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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我自己来

怎不思量 红黄粉 2156 2024-07-18 08:56:09

“你叫我什么?”不知是集市嘈杂还是什么原因,九方渡蹙眉,又问了一遍。

燕琨玉神色愈发严肃,难不成九方渡连听力都出了问题。

他不过离开金陵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要问问隐月宗的人了,隐月宗少了一个离九师兄不知又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燕琨玉清了清嗓子,刻意用灵力将声音改变。

抬高音量:“你若是想找人便跟我走,不然只能死在这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好在这次九方渡听清了,似乎在衡量利弊。

燕琨玉站在人群中间,忍受着众人的视线等待九方渡的决定。

没想到都已经落魄成这样,还要一副掌控者的姿态。

要不是刚花出去十串灵币,燕琨玉还以为自己才是被赎回去的那个奴隶。

“好,那你帮我找一个人。若是见了他,我的眼睛很快就会恢复,赎金也会找人还给你。”

燕琨玉将九方渡的要求应下来。

和酸与见面时,燕琨玉跟他解释过才放松了些警惕,可一路回去气压仍是低的。

回到山下小屋,燕琨玉将九方渡先安排在了卧房。

“你在这里坐好,我一会再来。”

“你说帮我找人。”

燕琨玉撒谎面不改色:“我会给你带纸和笔来,你画下来,我给你找。”

说完,他看到九方渡老老实实坐在那不高的圆凳上,还要微微蜷缩起身体才能坐端正。

他走出卧房在门外,这才跟酸与说出了结契蛊一事,对方脸色稍霁。

“燕、你小心他。”酸与不安道。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再被他骗了。”

酸与认燕琨玉为主,也不好再劝。

酸与拎着肉去喂小石榴,留下土村院子里的燕琨玉。

他看了眼九方渡所在的卧房,朝着方向迈了一步,不知怎么又收回了脚。

既然结契蛊的子蛊和母蛊再遇见,九方渡的身体就会恢复,那放任他自生自灭也不错。

一直到深夜,燕琨玉又做了三百年前的噩梦。

“九方兄……师尊,救救我!呵!”

一声低喝,燕琨玉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屋子里暗得只能看到一点窗外的月光,树影摇曳着。

燕琨玉惊魂未定,摸了摸自己的脚踝,发现没有被绑着,他这才放心。

长舒一口气,他眼底的脆弱尽显,不过也是转瞬。

无情道再怎么修炼,也不能修复梦中的伤痛。

之后便睡不着了,燕琨玉穿上外衫,走到院子里吹风。

却看到小石榴窝前的那食盆里的肉一口没动,应该又跑上山玩儿去了。

待走到了白日安排九方渡住下的卧房,鬼使神差的,燕琨玉推开了面前的门。

他只是想看看九方渡的真面目,却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被那桌前直挺挺坐着的黑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睡觉,还坐在这里?”燕琨玉脱口问道。

坐在圆凳上的九方渡听到声音才活过来一样,他的肩膀稍稍动了下,微微抬起头,虚无地看向燕琨玉的方向。

“你说会来找我,我在等你。”

九方渡的声音带着得天独厚的蛊惑感,藏着几分委屈似的。

燕琨玉神色复杂,没想到九方渡对于找他一事这么执着。

“我有些事耽搁了。”

“你来就好,我愿意等你。”九方渡轻声道。

燕琨玉一怔,抬眸看了眼九方渡。

对上那双已经黯淡下去的灰色眼球,又放松了警惕。

“你今日就在这里住下,已经三更了,画像的事明日再说。”

“好,我先送你回房。”

九方渡起身,奈何失明看不清东西,也不熟悉这屋子里的布局,撞倒了屏风,又打翻了香炉……

“前面是屏风!”燕琨玉冲过来扶住九方渡的手臂,“你都已经看不见了,要怎么送我回去,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见九方渡沉默,燕琨玉以为他的话会让九方渡不高兴了。

那人结喉滚动:“你买我回来,我自然要护你周全。”

燕琨玉心底冷哼,以为九方渡装模作样。

下一刻,他感受到九方渡身上炙热的体温,发现已经没有魔气的九方渡竟然像平常人一样发热了。

若是死了倒是喜事一桩,最怕半死不活,体内还有子蛊牵制他。

“你把衣裳褪下来,先沐浴上药。”燕琨玉权衡一番,开口道。

等去屋外的井中挑了桶水回来,点亮屋内的烛灯。

昏黄的光照亮九方渡身体的每一寸,身体线条流畅,肩宽背阔,燕琨玉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还挺快。”他感叹一句。

九方渡闻言,微微侧身,连垂下的面颊上染上一丝红晕,像是害羞。

将九方渡引到木桶中,血水瞬间涌出来,刚才还清澈的温水瞬间变成红色,九方渡仍旧面不改色,好像失去了痛觉神经。

没有没入水下的伤口仍旧脏污一片。

燕琨玉先是指导九方渡用手掬起水,再往身上泼,奈何九方渡看不见,清洗起来实在太耗费时间。

想了想,反正九方渡又不知道自己是谁,干脆他亲自上手。

燕琨玉单手撑着木桶边缘,半个身子几乎探入。

没有水瓢,他便用右手微微蜷起,掬起一捧水泼向九方渡。

温热的水沿着九方渡胸口没入身下,燕琨玉的指尖时而不经意地滑过他的胸口的肌肤。

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火。

九方渡呼吸一滞,面前是虚无的灰,他的手紧紧放在身体两侧,不敢乱动。

任由燕琨玉的乌黑的发丝划过他的肌肤,酥麻直到心坎。

子蛊在身体深处发烫,九方渡感觉自己眼前渐渐清晰了些,依稀看到燕琨玉的发丝落入这血水中。

九方渡只觉得脏,不动声色握住他的那缕发丝,缠绕在指尖。

指腹摩挲,恍若在摩挲燕琨玉的唇。

“嘶!你压到我的发了……”

燕琨玉猛一抬头,险些被拽入水中。

低头一看,自己的发梢不知何时压在了九方渡手中。

听到燕琨玉的痛哼,九方渡连忙松手,任由那发丝从自己指尖一点点溜走。

此刻,九方渡看到燕琨玉脸上并非如面对他时那般冷漠。

那日裴叙违背天道,替燕琨玉破境,虽说无情道更上一层,可并非七情六欲都一干二净了。

这般自在的神情,九方渡竟然第一次见。

不知是不是因为九方渡失明又没了修为,燕琨玉不那么拘束,只想着快些将九方渡的伤口清洗完。

燕琨玉撑起身子,九方渡模糊看到他松垮的领口下,那片白皙的肌肤因为压在木桶边缘太久,留下了红色印子,很刺眼。

他差点忘了,燕琨玉碰不得一点,稍微欺负一下就会留下伤痕,窝在他怀里小声哭说疼。

他当时觉得只觉得有趣,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坏透了……

来不及想太多,九方渡突然就握住了燕琨玉的手掌。

后者猝不及防,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带动,前倾过去,差点撞在九方渡怀中。

“弄疼你了?”燕琨玉嘴上问着,可眼底却没有半分关切。

由于燕琨玉的骤然靠近,九方渡仅能看到的画面都被他占满了。

燕琨玉的呼吸萦绕他面颊前,他虚圈住燕琨玉的手腕。

那里有一道不明显的鞭痕留下的疤,是三百年前在轩辕丘留下的。

心口被燕琨玉装满了,他咬紧了后牙,却唯独不敢摸那道疤痕。克制又悔恨。

“出去,剩下的…我自己来。”九方渡声音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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