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徽柔却愈发靠了过去, 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明显感觉这一挨上去,那女人浑身顿时绷紧,像一根拉紧的弦。
“到底是怎么了?我分明才出去了一小会儿。您看着有点不自呢。”
燕徽柔只好把手放了下来, 顺着搭在她的大腿上, 拿手背贴一贴, 隔着一层轻纱贴上肌肤, 她感觉江袭黛的身子很热。
“嗯……并没有。”江袭黛喘了口气,拿开燕徽柔的手,双膝跪着发力,正想缓缓地撑起来一点。
燕徽柔却不知在想什么, 大概是误会了, 好像以为她要寻求拥抱, 伸出胳膊穿过江袭黛的腰,轻轻圈住。
她腰间一直十分禁不得抱, 乃是最为要命的地方。
江袭黛身子一酥, 被她这一扰, 心神不宁,没有跪稳,又猛地坐了下去。
虽然眼前是燕徽柔, 她如今羞恼交加,还是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开。整个人有苦说不出,如鸟投林一般被燕徽柔稳稳圈在怀里。她轻轻颤了一下, 默默感受着再一次被填满了。
虽然尴尬得恨不原地消失,但另一方面, 又不得不承认有点隐秘的刺激。
这同光明正大地和燕徽柔寻欢作乐并不一样……这种怕被发现的禁忌感,实在太不一样了。
淋漓的水痕, 从她合不拢的两腿间划下。
江袭黛绷紧了双腿,鼻尖埋在燕徽柔披散的长发里,闻出一种温暖的气息来。
与刚才的胀感并不一样,她竟然觉出几分难以启齿的愉悦。
现在被燕徽柔抱住了,想动都没有办法了,便只能难耐地僵持着。好像一碗水抵在她嘴边,再倾一点点就能喂下去。
可是偏偏持平,不再流动。
这样下来,心底里的渴望愈发膨胀。
“真的吗?那怎么这么安静。”燕徽柔摸着她的脸颊,又顺着贴贴脖子:“还有一点点热。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燕徽柔的掌心温温凉凉的,像一块捂温的软玉,甚是舒服。江袭黛好像捉住了一点难得的慰藉,“……真的,挺舒服的。”
她好像,完全忘了“T”的初心。至少这会儿想不起这个事。
燕徽柔感觉那女人歪了一下头,嘴唇抵在了她的掌心,舌尖若有若无地勾了一下,痒痒地描过。
直到此时,燕徽柔终于在她紧一阵缓一阵的呼吸里,从她滚烫但又不像发烧的体温中,感觉到了一丁点异常。
“门主?这是……”
燕徽柔在柔软的衣料里碰到了一丁点冷硬的东西。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下意识伸手一拽,江袭黛忽地急促地喘息了一声,攀紧了她的颈脖:“……你别说出来。”
燕徽柔撩开她的衣裙,忽然瞧见了半截白玉。
“……”
燕徽柔愣住了。
江袭黛见她的反应如此,整个人名为“羞耻”的那一根线几乎要崩断了。她紧紧抵在燕徽柔身上,一动也不动。
过了半晌。
江袭黛的腰后被轻轻一戳。
燕徽柔轻咳一声,放下了她的衣裙,盖住了她仅存的脸面。
“我还担心您身子不适,如今看来门主……该怎么说呢,甚有雅兴。”
“只是刚才,梅花糕不是您要吃的吗。怕不够甜,我还弄了点糖。”
燕徽柔若有所思:“食欲和情/欲,总不至于这么能切换……原来是为了引开我,偷偷做这种事。”
“燕徽柔。”江袭黛突然又叫了她全名,尾音拔高了些许,又渐渐弱下来:“闭……嘴。”
“害羞了吗。”
是的,羞得快炸毛了。
燕徽柔甚至确切地瞧见了一缕头发丝,在她脑后翘了起来,还没垂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所扰。
她弯起眉眼笑了笑。虽然这可能是也不是江袭黛的初衷,但燕徽柔的心情确实为此好了不少。
毕竟她的门主,有点太过可爱了。
行为的确有点像她化成那只小猫,变幻莫测,行踪诡谲,脾气也不定,偶尔能干出一些充满感性的、意料之外的事。
偏生脸皮还薄。
但这样的人绝不枯燥,尤其地性感。有生命力的女人总是性感的,无论是灵魂的生命力还是外在的。
江袭黛难耐地皱眉,她感觉燕徽柔轻轻咬上了她的肩膀,正挑动着脖子那儿的血脉。
这种命脉被掌控的感觉,在从前会让她毛骨悚然,但是因为是燕徽柔,江袭黛发现自己已经彻底松懈了,甚至有点喜欢。
“是想先尝甜点。”
那只手温吞地抽动了白玉,“还是先尝这个?”
“你……”江袭黛有点承受不来,便掐了她一把:“平时……看了些什么书?别在这儿给我说荤话。”
“不需要这么羞耻。好吗?”
燕徽柔安抚着她:“娇娇也不小了,有这样的需求也很正常。下次不要我参与可以直说,也没必要躲躲藏藏……而且这是两个人用的,不可能完全藏进去的。”
“不是不要你参与,我——”
“那是?”
燕徽柔感觉身子被轻轻一推,她柔顺地向后倒去。
“……只是先小试一下,防患于未然。”
燕徽柔笑了:“我是什么‘患’?我拦着您当T了?”
江袭黛颇有些酸软地撑在了燕徽柔身上,垂眸瞥她一眼:“少揣测本座。”
“态度很不坦诚。”燕徽柔依旧笑着,如此评价。她摸到枕边还有一道红绸,便顺手拿了起来,系到了江袭黛的眼睛上,正好围住一圈。
红绸衬她肤色。何况遮住了眼睛以后,显得余下的地方更为娇媚灼艳,引人遐想。
燕徽柔躺在她身下,缓缓放松了自己,她牵引着另一截如意。
两人于昏暗之中相连。
“这样么?挡住我了。”
“不用看我。正好……感受我。”
黑暗放大了她敏锐的知觉。江袭黛稍微伏下身子,她能感觉到燕徽柔松松拥了她,整个人的腰身软下来,随着她轻缓的动作起伏着。
她看不清燕徽柔,但确实也不妨碍她感知她。如此程度的修士,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算勉强。
但燕徽柔说的“感受”,大概不是这个意思。
“燕徽柔。”
一只手摁在燕徽柔的肩膀上,指尖稍微用力而下陷。
江袭黛眼覆红绸,眉梢隐忍地蹙起:“你的用心倒是不怎么纯粹,这样子……”
“我的确能感受到你的。自然还有我的这一份。一件事做来,于……于我而言是两倍。”
她撑得腰酸腿软,那是——难以形容的负担,燕徽柔对她的,以及她对燕徽柔的,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那年轻的女子偏过头去,在江袭黛瞧不见的时候笑了,下一刻,她又因为动作隐约攥了一下手,神思飘渺地道:“这很好,不是吗?门主,全天下只有您一个人,能这么快乐。”
“少贫嘴了……”
一只手指抵住燕徽柔的嘴唇,警告般地摁了一下。燕徽柔咬住她的指尖:“未曾。”
人的灵魂在一重一重地颤抖,罗帐上飘渺的红纱亦然。
燕徽柔被动地承受着。
但是由于门主今日有些不争气,她不得不时而拖起那女人因为酥麻软成一片的腰肢。
她甚至还瞧见了那圈在红绸上湿了一片泪痕,变成深红色了,像是忍不住渗出来的。
如果没有料错,那被褥上应该也是这般情景,她俩早就分不清你我了。
燕徽柔又一把拖起险些跪下来的女人,在清醒的间隙闭着眼打趣她:“往日叱咤风云睥睨天下得很,怎么紧要时候,待我这么柔若无骨……唔。”
“我……受不了了。”那女人轻声哽咽着,“燕徽柔,接下来你来。我好躺一躺,你快一些。”
她光有那个心力,但是被过高的酥麻感卷裹着,实在动弹不得两下,何况燕徽柔总是在耳边说,让她不必用修为压抑知觉。
这一次江袭黛确实没有用,因为起先感受过了,她有点舍不得。
“为何不当T了?”
“不要。至少……在用这个东西的时候。”
燕徽柔的手指蹭入她的头发之间,轻轻揉弄着。她看到那一缕青丝在自己指缝间绕了个圈儿,又翩然垂了下去。
江袭黛将她抱到了身上,正扯下眼睛上罩着的红绸。燕徽柔却牵过了她的手腕,遏止了这个动作。
燕徽柔抚摸着女人的肩膀,直至于颈部,她能感觉到这里的血管在搏动,生命在她的指尖恣意流淌。
是自己赋予她的,千锤百炼以后,虽说破碎却不改其色。
燕徽柔的心跳快了许多。
自然,她们完全没有基因上的血缘关系,但是她在这样碰过她的全身时,莫名有一种禁忌感在血脉里挣扎跳动。
也是在再一次这样触碰她时,感到了一种浓烈的……窒息。
燕徽柔的满目都是红绸,还有周围飘着的红纱,也恰似那天在她眼里的秘境一样。她总是忘不了被挖心的痛楚——虽然那只是映射出了自己的恐惧,并不代表真实。
也仅仅在再一次吻住她时,含着温香软玉,心想要是一辈子如此就好了。
“……别放过我。”
江袭黛朦胧之时,听到她在耳畔喃喃:“江袭黛,无论是爱或者恨,以后也别放过我。就这样纠缠一辈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