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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必然的死局

我是自愿来上学的[无限] 考生禁甜 3120 2024-09-07 10:52:19

副本里可能触发的支线任务多如牛毛, 如果所有任务都要完成,李子越早就累死在副本里了。

他向来只做符合他目标的任务,因此, 尽管[审判者的刀]奖励异常丰厚,他也不在乎。

他之所以下山, 是为了完成农户的请求——把神从佛像中带出来。

然而,此刻他虽行事果断, 先前考虑请求的时候也犹豫了许久。

这份犹豫来自他本身。

他没忘记自己还有个额外的支线任务:①找到真正的凶手②洗脱自己的嫌疑。

昨晚他从窗户边跳下,远离了寺庙,却迟迟没有听到系统宣布任务完成。

李子越以为是自己发着高烧,没有注意系统提醒, 然而当他清醒后去查任务——

他指尖开始发冷。

那个任务还在。

显示:没有完成。

这是李子越不想答应农户的一方面。

但他也没有一口回绝。

只因脑海中有一段来自主线任务的分析结果在催促他同意。

在他发现林间丧尸三种死法后, 系统给他发来了新消息。

[恭喜您解锁“自杀的农民”关键线索:(1/2)]

[现为您补充下一条线索信息]

系统传来了一张相片。

相片里,白发老人坐在长桌最前端的老旧椅子上,桌两边放了几张落了厚灰尘、生了蜘蛛丝的竹椅,落灰情况显示上面已经好久没有坐过人。

老人似乎状态不佳, 他的一只眼睛无力合上,另一只眼睛半眯着,黑浓的眉毛下垂,下方是干裂到出血的嘴唇。

相片中只有两点是红的, 一是他流着血的嘴, 另一是他的脸颊。

上面露出明显不正常的红。

很像人发烧的状态。

他嘴里吃力地咀嚼着被老鼠啃到只剩半个的枯树皮,饱经风霜的手无力耷拉在阴暗处,而他手指最末端指向了落在他脚下的一张枯黄全家照。

上面隐约能看出有五个人,和这里椅子数量一致。

不知发生了什么, 餐桌上只剩下他一人落座。

李子越在想这张相片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翻出先前给的主线信息,一一对照后, 脑海中才浮现一个猜测。

主线里提到四个信息点:缺水、疫病、饥饿、孤独。

这四个点能完美与相片对应。

老人干裂的嘴唇对应缺水;发烧对应疫病;嚼枯树皮对应饥饿;而目前只剩他一个人,对应孤独。

同时,这份对应对玩家来说也不陌生。

至今他们经历了缺水、疫病、饥饿,唯独还没有彻底体验孤独。

孤独被重点标注出来。

这里的孤独涉及对象可以分为两个,一个是玩家,一个是眼前的农户。

为什么涉及玩家,前面已经有了解释,至于为什么涉及农户……

农户与李子越的交谈中提到以下几点:①他活了很久;②送走了身边的亲,无依无靠;③与“神”分离一百多年,独自一人居住在山顶。

山顶只有不会说话的丧尸、潮湿的环境、腐烂的食物,人是群居动物,长时间不与人交流很容易产生诸多负面情绪。

这种情况下,孤独最先入侵。

再加上上一条线索与农户有关,李子越更倾向于第二个答案。

想得到下一条关于主线的线索,或许真的需要完成农户的请求。

此时的李子越对于目前局势不再像昨晚那般一无所知,这让他有了接受请求的底气。

但凡事不可不谨慎,分析只是他的猜测,猜测就有赌博的意思,为了保险起见,他和农户约法三章——若最后新娘仍然出现,他不会踏入寺庙一步。

毕竟完成任务事小,把自己玩死了事大。

基于上述,从根源上杜绝“受害者”新娘的出现,是确保他夜晚不会被审判的第一步。

入口是个长宽约一米的正方形井盖,四周缝隙用枯草掩盖,这片区域算是村子边缘,这井盖并不突起,很难被人发现。

不知该说孙远诚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别人找了半天找不见,他乱走都能掉进去。

孙远诚摸着边缘先爬了下去,见李子越还在上方盯着井盖,不免有些奇怪:“哥,怎么了吗?”

李子越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指腹摩擦井盖边缘,随即捡了块硬到可以把人牙砸坏几枚的黄土往井盖缝隙处猛敲了几下。

黄土应声而碎,他掌心泛红,而井盖也被砸出了一点白缺口。

李子越卡了个小石头在这缺口上。

他伸手拍了拍孙远诚探出来的好奇脑袋,把他“哎哟哎哟”地拍到地下室里面去。

之后翻转了井盖,将孙远诚困在里面

孙远诚在里面刚要咧嘴嚎哭,就见上方亮出一点光,接着两股快速的劲风刮过。

李子越和张敛跳了进来。

孙远诚挤着眼泪珠子:“哥,还是你谨慎,卡个石头方便等会儿我们出去。”

李子越只是带着笑意吐槽他:“怎么又要掉眼泪,等下和这些小朋友一起哭吗?”

孙远诚哼了一声。

地下室不通风,人的屎尿以及不明粘液困在这里出不去,空气里飘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潮湿恶臭。

与外面极其炎热不同,这里异常阴冷,顶上挂着的灯泡亮着忽明忽暗的橘红灯光,橘色将这些孩子脸色照得像黄土,红色将这里的环境染成饲养场式的灵堂。

听到响声,关在不同方块中的孩子又探出头来。

目光如先前痴傻,有几个望着李子越一行人流口水。

孙远诚在旁边压着声音说悄悄话:“这些孩子奇怪得很,任务虽然叫我救,但我抱起这些孩子,他们又可劲儿哭。”

他想到先前看到的孩子脚,便指着那边解释道:“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可能是因为我把他们脚给扯痛了。”

李子越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

借着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灯光,他看到地下一片密密麻麻的细小长条。

长条错综复杂,数量极多,杂乱地堆积在一起,偶尔随着孩子的动作而移动,像是一团还在蠕动的肉色蛆虫。

“我们能怎么办呢?难道把孩子脚下的线给剪掉吗?但那线看起来……嘶,很像从他们脚底自然长出来的……万一他们感到疼痛,又尖声大叫起来怎么办。”

孙远诚一脸愁容。

李子越却在想另一件事。

这里一共有六块方块,再结合先前孙远诚所说,孩子被分成了六类。

胆小懦弱、老实诚恳、暴躁易怒、阴险狡诈……

还有一个奇怪的区别 。

李子越眼眸微眯。

胆小老实方块里的孩子明显要比暴躁阴险方块里的孩子少。

而且他们身上几乎都有不明粘液,暴躁那边只有零星几个有此现象。

这是为什么?

而且这些孩子年龄为何出奇一致?

村里妇女选择在同一时间生孩子?但这样无法维持村里人口平衡。

还是说这里只是关押着一部分孩子?

那就麻烦了。

李子越眉心跳了两下。

这些问题暂且不谈,先思考如何把孩子带出去。

正想着,孙远诚从衣兜里掏出张皱皱巴巴的布料。

“这是我在上面捡到的。”

李子越接过来一看。

[我的上面在悲嚎]

[我的中间在等待]

[我的下面在萎缩]

[我的外壳在灼烧]

[我的内部在发芽]

是先前雨夜老妇说过的内容。

“这种时候,先看任务里是否有可以利用的信息,”李子越指尖停在“或许您见到的只是孩子的部分”这句话上,“在脑海中打个标记。”

孙远诚点头。

“然后再看这张布条。”

这里光线很差,张敛在旁边困得打了几个哈欠,最终忍不住靠在李子越旁边,头试探性地往下低,下颚抵在李子越头顶。

李子越忙着教孙远诚如何分析,便没管张敛,任由他靠着。

张敛心情很好地合了眼。

“这段信息出现在附近,可能不是偶然,可以先试着顺着这些内容推下去,看有没有违和。”

李子越盯着方块中孩子的“婴儿脚”,默念:“我的下面在萎缩。”

他回忆起在学校后面的尸骨坑,当初植物苗被他种下去发出的惨叫仿佛还在他耳边徘徊:“我的内部在发芽。”

而上面那句。

他皱了眉,关于灼烧,他最直接反应是夜晚雨水淋湿皮肤后那股灼痛感。

“我的外壳……”

李子越停顿了半秒,先前因为触摸伞面而产生的不适疑问在此刻得到了解答,他全身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子越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现在只剩两句话没有对应——中间在等待和上面在悲嚎。

他深呼吸了一口:“你当时抱的是孩子哪里?”

孙远诚疑惑地“啊”了一声,随即隔空做了个演示。

“胳肢窝那边。”

上半身……

李子越收了布料,双手放在他面前孩子身体中间的骨节上。

“乖。”胆怯的孩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先前因为过度恐惧而掉下的眼珠子在李子越轻声哄下止住,孩子甚至露出个羞涩的笑来。

李子越微扬嘴角,将他缓慢往上抬。

“我的中间在等待。”孩子脚下的肉线悄无声息地断裂,“是这里吗?”

等李子越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孩子的双脚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小。

没哭也没闹,反而对着李子越咧嘴笑。

身后的张敛抬起一边眼眸,困倦的丹凤眼轻飘飘瞥了孩子一眼,随后往李子越头顶蹭了两下,大有“我的”意思。

他和孩子暗暗较劲这件事,李子越当然不知道,知道了大概率也是揍他一顿。

孙远诚在一旁跟着效仿,像拔萝卜似地提上孩子,孩子用吐口水方式表示抗议。

张敛原本只想靠在李子越身上睡觉,被李子越看了一眼后才慢腾腾去方块前转圈,最终从角落找到个和李子越三分像的孩子,这才完成他的“救人”使命。

“走吧,”李子越拍着孩子后颈,“趁没人来,可以多带几个出去……”

话音未落,他脚上动作突然一停,身体机敏地骤然紧绷。

视线往前探去,出口那边不知何时站了一男一女,而在他们身后,还藏了几个背部弯曲,手里握着镰刀的老黑村民。

由于过于饥饿,他们眼中似乎闪着恶狼般诡异而贪婪的绿光。

更糟糕的是。

先前李子越用来卡住井盖的石块,正被那女人捏在手里。

男人对着李子越微微一笑。

“昨晚在婆婆房里,我见过你。”

“你做了那道题,应该知道在我们村子里有个不成文规矩。”

李子越当然知道。

三羊三狼,当狼数量大于羊时,可以无条件吃掉“羊”。

规则凌驾于一切,不管张敛有多强,他们这边玩家数量不够就是不够。

这是必然的死局。

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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