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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咬痕

我是自愿来上学的[无限] 考生禁甜 2620 2024-09-07 10:52:19

白煜眼见那抹高瘦的背影缓缓消失, 他唇微颤动,眼睫却垂下,最后什么也没说。

人艰难地从地上起来, 再捡起李子越离开前落在地毯的钟表。

“咔嚓、咔嚓。”

钟表指针在他掌心跳动。

恢复了顺时针方向。

玄关那边有门锁扭动的声音,白煜转头一看。

原本应消失的“李子越”竟又出现在门口。

“学长, ”他习惯性喊了句,看到睡在沙发的霍浅云, 不禁一愣,“学姐怎么睡这里了。”

白煜将时钟藏住:“她在客厅打游戏,玩累了靠沙发休息会儿。”

李子越“哦”了声,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白煜递了杯温水给他, 便听李子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学长, 章行止到底什么来头?”

“他为难你了?”白煜细细看着眼前这个略显青涩的小弟弟,脑海中不禁回忆起26岁李子越先前的模样。

两人眉目极其相似,只是神态上有一点不同。

26岁李子越心里压了太多阴翳和痛苦,一双本应带笑的桃花眼覆了层说不出的沉稳。

而眼前人的眸依然明亮, 如欢腾的小鹿,又如一只佯装要咬人的奶猫。

其实他们刚见到李子越时,李子越远没有这样开朗和意气风发。

那时李子越刚入虚拟世界,原先痛苦的记忆还困扰着他, 人极冷漠, 看着所有人的眼神里都藏了警惕与打量,旁人一靠近,他便将所有刺都显出来。

后来记忆一点点被虚拟世界吞噬,再加上霍浅云他们用爱和善意慢慢养着他, 养了近半年终于把李子越养得开朗擅笑。

与其说他们刻意培养,倒不如说李子越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性格, 只是所经历事情过于残酷,让他一压再压,把自己压抑到不愿笑,不敢笑。

白煜有一瞬间失神,直到【李子越】又喊他一声。

“学长,你饿吗?我打算煮个面,你吃不吃?”

“我来吧。”白煜在冰箱找食材,顺便接了之前话题,“上个副本章行止害你成那样,我还没找他算账。”

“嘘。”【李子越】偷看了眼缩沙发睡正香的霍浅云,“别让学姐听到了。”

霍浅云是最护短的,要是让她知道章行止的所作所为,怕是损了半条命也要章行止付出点代价。

【李子越】倒觉得偶尔吃点亏无所谓,他一方面想着自己历练太少,借吃一堑来长一智。

另一方面,只有在《高级伪人副本》才能将他真正杀死,【李子越】的无限复活也够章行止头疼。

他不想学姐再因为这些事费心。

锅底升起透明泡泡,白煜敲了两颗蛋进去:“你不用管章行止,他身后牵扯了太多势力,迟早把自己玩进去。”

“是吗。”【李子越】若有所思,“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期间【李子越】去卫生间收拾,白煜正等水开,厨房门再被人一把推开。

霍浅云打着哈欠:“……我也要吃。”

“刚才敲疼你没?”白煜声调放轻。

霍浅云摇头,从下方储物柜拿出碗筷:“你那点力气能劈昏谁?装着装着没想到真睡了会儿。”

“我还挺想把那个越越也给留下的。”她推开窗透风,从窗边眺望远处昏暗的夜晚。

深夜连月亮也躲在厚重云层里。

霍浅云轻轻说:“但若他知道我们是伪人,只会想杀了我们。”

白煜停下动作,默了半天才续上话。

“世上只能存在一个李子越,”他声音渐沉,“你想重新转动【李子越】的时间,只有杀了原身。”

“我知道。”霍浅云很快打断他。

“在李子越身上留下标记没?”她背对着白煜,换了个话题,“那人一定很想借这次副本机会见李子越一面,这是我们最后杀死故人的机会。”

白煜看着锅里升起的白雾。

故人。

……

[恭喜玩家李子越完成‘时间摇摆’支线任务(上),获任务奖励道具——时钟]

[道具使用说明已附上,请玩家自行查看]

李子越有些恍惚地望着漆黑天花板,场景切换太快,他人还是晕的,情绪泡在刚才与白煜的一番争执中。

他手指微动,触到手边一点冰凉,知道那是时钟道具,这才稍微安心。

这支线任务也分阶段?

李子越轻皱眉头,倒是想起了《暴风雪山庄》中的“镜子”。

他难耐地合上眼眸,脑海中全想的是白煜那番话。

只是为了让我多快乐几年?

李子越嘴里泛起苦涩。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李子越就是个纯粹的混账,死千万次都不足惜。

白煜好狠啊。

往后他的任何快乐都要背上这道沉重。

——那是他们用命给你换来的。

他好不容易再建起来的一点生的渴望,一点对未来的期许再次被那句话击溃。

李子越你凭什么得到这些苟延残喘的机会?

你凭什么——

冰冷的脸侧传来一抹熟悉的温热。

他恍然,还未睁眼,只觉得似乎有人在吻他发抖的眼睫。

那点温暖在他眼角停留了许久,李子越往下缩了点,勉强睁开眼睛,说话声音带着鼻音:“……张敛。”

那时钟也算贴心,结束后竟将他传回了宿舍。

单人床本身就窄,更不说要睡两个成年男子,张敛刚才过于安静,李子越亦沉在情绪中,竟没发现身边有人。

张敛应着:“哥。”

他藏在床被下的手贴在李子越腰侧,稍微用力,将他往上方带了带,让李子越与他平视。

张敛处在上方,认真端详着李子越。

此时是深夜,房间内未开灯,窗帘紧拉上,外面一点月色都透不进来。

虽知道张敛可能看不清自己,李子越还是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李子越不是个爱哭的人,但不知为何每次掉眼泪都能被张敛撞见,作为“哥哥”在弟弟面前显露脆弱总是让人觉得……格外难为情。

张敛将他抱得很紧,他身上又热,似乎是要将李子越整个人都融在他手里。

他低头吻住李子越因为偏头而露出的颈,袭来的触感很痒,李子越下意识想藏住那方,脸又正过来。

张敛是个聪明又耐心的猎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引诱李子越往他的圈套里走。

正如此刻。

他手指抵住李子越的下颌,将其固定住,再低下去,从额头细致吻到鼻尖。

李子越咬着下唇,眼泪却愈多了起来。

晶莹似玉,又像百年难见的圆润珍珠。

李子越长了张不带女相却格外漂亮的脸,生的是含情桃花眼,眉宇间却自带浅淡的疏远与清冷。

他习惯性控制自己的眼泪和因情绪起伏而压抑的喘息,些许红晕落在脸侧,殊不知这样更给他添了份想让人将其玩坏的脆弱。

张敛借着黑暗看了他许久,另一只手扣住李子越的手腕,将他掌心贴在自己唇边,安抚似地亲。

逐渐升起的热度驱散了李子越心中的那份彷徨与慌乱,取而代之的是情迷意乱。

眼中还是含着一汪清泉,只是深处藏了一点别样的情愫。

“李子越,”张敛吻上他的喉结,要李子越心愈乱。

他温暖的指腹在李子越耳后摩擦,声调轻柔:“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不让他再说伤害自己的话,便又含住身下人唇,将李子越习惯的自我诋毁都推回去。

他压着、囚着,又爱着,要把那些冬日留下来的寒都给热化成一弯春水。

要把那点泪结成的圆珠打磨成小巧的月牙。

“哥。”张敛沙哑着声音,嘴微张,露出两颗尖牙,将李子越最脆弱的后颈咬住。

李子越闷哼了声,忍不住想躲,却不知何时他的所有退路已经被张敛封死。

明明只是一天半没见,张敛却觉得好似过了很久。

明明八年都等过来了,怎么见面之后觉得时间又慢了。

他一声接一声喊他。

“哥。”

却又将李子越的回应吃下去。

张敛早摸清楚李子越哪里敏感,之前还是小心试探,如今已是轻车熟路。

是他牵引着他,是他撩拨着他。

张敛咬住李子越还留有咬痕的锁骨,一点刺痛化作令人浑身酥麻的电流。

“哥,”他却求着李子越,“你疼疼我。”

张敛再往下,脸贴在李子越由白皙转粉红的后颈,吮着他柔软的耳垂,又求他:“哥。你抱着我。”

“我冷。”

李子越已经迷糊到快失去意识,一只手被张敛松了禁锢,他迫切想在意识海洋中抓到一块可以支撑他漂浮的木板。

他轻轻拍着张敛后背,将猎人错认为是需要自己小心呵护的宠物。

张敛将他濡湿的发绕在指尖,合眼再亲。

他的每一句索求都会得到行为的回应,每一次动作都将白煜那句话带来的影响从李子越情绪中消散。

李子越太需要有人依赖他。

太需要有人向他请求。

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他自以为自己罪不可赦,唯有这些能让他得以喘息,从而赐予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张敛把这些都融进了一次次依赖又炽热的吻里。

夜深风寒,月圆又缺。

流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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