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即将来临,夺星的众多艺人近乎排满了行程。
陈菁和岑樾除夕夜那晚要上春晚,提前一个月彩排,岑樾彩排那几天有几个代言要补拍,每天忙得抽不开身。
陈菁几年前上过春晚,不止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能够泰然面对。
岑樾则不同,他今年迎来爆火,热度居高不下,春晚名单一经放出,许多人纷纷质疑岑樾的咖位。
同作为电影的配角,蔺锌也在春晚的名单上,蔺锌今年出圈的角色比较多,质疑的声音不是没有,只不过粉丝给力,把不好的话题全都控场压了下去。
蔺锌身边有言鹤在,言鹤必然不能再让蔺锌经历低谷。
岑樾这两天心情不太好,勉强提起精神工作,晚上回到家抱着枕头失眠。
周淇担心他的状态,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帮忙调解。
岑樾爆火的速度太快了,网友怜惜他的经历,不代表认同他的能力。
谢钧闻得知这件事后,思虑许久,打电话把殷陌淮喊了过来。
殷陌淮是岑樾接触到的第一个粉丝,说话比较直白,从不吝啬夸人,能够直观的表达出心里的想法。
有时候,小孩子往往比成年人看得更加通透。
“谢总,这能行吗,他再怎么说都是个小学生。”
还是一年级的小学生。
周淇默默在心里补了句话。
“试一试,医生不是说了,他现在需要有人鼓励他,是真心实意的鼓励,不是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起到作用的。”谢钧闻叹口气,烦得头痛。
他找殷陌淮过来不是没有原因。
前阵子岑樾忽然找到他,问他殷陌淮多大了,跟他聊了许多殷陌淮的事。
岑樾说,有机会的话,还想见岑樾一面。
谢钧闻当时在想靳礼的事,没发现岑樾的不对劲。
爆火的必经之路,自然少不了质疑。
很多艺人都有过难熬的阶段,但大家不会暴露出来,呈现在镜头前的永远是最完美的一面。
沙发上的陈菁托着下巴,沉吟道:“确实可以试试,我刚火的时候没少被人黑,那段时间全靠吃药熬过来的,后来结婚生孩子,又经历一次低谷,接不到任何戏,好多人以为我退圈了。”
周淇看向她,“那你怎么扛过来的?”
“硬抗呗,我女儿太小了不会安慰我,我老公怕提到工作的事惹我生气,从来不当着我的面说娱乐圈的事。”
陈菁无所谓地耸肩,好似并不在意,平静道:“我那时候挺希望有个人站出来鼓励我,可惜没有,硬熬了一段时间,是谢总给了我新的机会。”
周淇还想说话,办公室的门推开,郑帆说道:“谢总,您侄子来了。”
话落,殷陌淮走了进来。
“岑樾哥哥怎么了?”殷陌淮一脸着急。
谢钧闻看了周淇一眼。
周淇站起身,温和笑道:“殷小少爷,我带你去见岑樾吧。”
殷陌淮走到谢钧闻面前,担忧道:“我每天都有两小时的上网时间,我知道那些黑粉怎么说岑樾哥哥的。”
谢钧闻:“你想怎么做?”
殷陌淮眨了眨眼,“我想怎么做都可以嘛?”
谢钧闻:“先说出来,我考虑考虑。”
殷陌淮挠挠头,“其实我想带岑樾哥哥去游乐园玩。”
周淇立即道:“这不行,岑樾现在是重要时期,去游乐园容易被黑粉抓着不放,若再遇到私生粉或是对他态度不好的黑粉,他……”
不等周淇说完,殷陌淮转头看他,眼神很奇怪,“你在说什么呢,那是我爷爷为了庆祝我上小学,专门送我的私人游乐园,怎么可能有别人。”
周淇:“……”
陈菁:“……”
谢钧闻咳了声:“国外那个?”
殷陌淮点点头:“是啊,岑樾哥哥有时间吗?”
谢钧闻算了下到春晚的日子,道:“最多五天。”
殷陌淮握着拳头硬举起,大声道:“小叔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周淇嘴角微抽。
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上个小学送游乐园庆祝?
太嫉妒了!
陈菁抿了抿红唇。
再次见证了谢总的不简单。
事情说办就办,一下午全部安排好,殷准不放心儿子单独出门,不仅让家里的佣人管家跟着,又安排了十几个保镖,那场面把周淇惊呆了。
岑樾见到这场面,感到不知所措。
殷陌淮牵住他的手,“哥哥,你放心,他们是来保护我们的,没有人敢动我们。”
谢钧闻站在远处,摇了摇头:“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殷准面无表情:“你十五岁的时候单独出国旅游,被绑匪绑走的事忘了?”
谢钧闻不吭声了。
殷准:“家里急疯了,姑姑哭得眼睛红肿,姑父整夜睡不着觉,两家的老爷子差点没昏进医院。”
谢钧闻:“不夸张,你别说了。”
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被绑架,成为了这辈子最难忘的经历,见识到了各种不要命的亡命歹徒,手里的木仓支好几次对准他的脑袋,差点没了命。
爷爷和外公用尽所有的人脉,花费重金把他保了下来,安全一段时间后,那些亡命歹徒皆因各种意外而死亡。
殷准:“除了华国,任何国家都不见得安全。”
谢钧闻:“我知道。”
殷准:“我记得你腿上挨了一枪。”
谢钧闻:“子弹擦着腿过去,没有大碍。”
在旁边听完全部过程的周淇和郑帆面面相觑。
那什么,这真不是在演电影嘛?
郑帆瞥了眼谢钧闻的腿。
谢总今天能安稳站在这儿真不容易。
殷陌淮上飞机前,跑过来跟殷准告别,“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别忘了帮我喂鱼,还有小兔子,还有……”
殷准叹道:“不会忘的,放心去吧。”
殷陌淮抬头看着谢钧闻,“小叔,如果这趟回来岑樾哥哥的心情变好了,你要给我奖励嘛?”
谢钧闻:“让你爸把你零花钱翻一倍。”
殷准瞥他一眼。
殷陌淮笑道:“爸爸,你要说到做到!”
殷准:“你小子就知道联合外人欺负你爸。”
“谁让你动不动就压榨我零花钱的!”殷陌淮凶完跑开。
晚上。
谢钧闻邀请殷准在A城味道最好的酒店吃饭。
殷准说起霍沉遇前几天在霍家干得那些事,抿了口温水,道:“他不退出霍氏的话,早晚会是霍氏的掌权人。”
谢钧闻夹着菜,毫不在意:“无所谓,跟那么多人争挺累的。”
“也对,没了他,他亲大哥就是最好的人选,省得亲兄弟再争来争去,让别人看笑话。”殷准抬起眼,声音微沉:“S市这阵子总有人在传霍沉遇心狠手辣,有些声音传到了老爷子耳朵里,老爷子有他的考量,当然不会信,但做这件事的人心思不纯。”
这件事还是针对霍沉遇,不仅抹黑了名声,倘若老爷子糊涂点儿,绝对会逼迫谢钧闻和霍沉遇分开。
霍沉遇那几个兄弟自己得不到,就防止霍沉遇得到,哪怕这件事对霍氏而言是好事,他们也要破坏。
谢钧闻对霍家的人从无感变成了隐隐间的厌恶,这点厌恶并未牵扯到霍沉遇身上。
事情恰巧相反,别人越是那么做,他对霍沉遇越是信任,淡薄的感情不由加深。
不是逆反心理,而是像粘固剂一样,他们越用力使坏,他和霍沉遇越能站在同一条线,感情就越近。
饭后,殷准赶飞机回S市,走前说道:“你跟霍沉遇确定稳定发展的话,就订婚吧,省得那些人再使坏抹黑。”
这是殷准单方面的建议,在他看来,谢钧闻不会轻易改变想法。
能在一起,说明不会分开了。
谢钧闻‘嗯’了声,没有给明确答案。
周五下午。
谢钧闻下了班,开车去C·E找霍沉遇。
齐秘书带他到办公室门前,道:“霍总在里面,您直接进去吧。”
谢钧闻点了下头,在齐秘书转身离开后,抬起手敲门,听到里面的人说进,他推门进去。
到了办公室,发现谢崇涣居然在这儿。
“大哥。”谢钧闻道。
谢崇涣颔首,解释道:“来C·E谈个合作,顺便通知霍总明天去老宅的事。”
明天是北方小年,谢老爷子想让霍沉遇去谢家吃顿饭,今天中午才说的,谢钧闻没来得及告诉霍沉遇。
“合作的事谈完了,我不打扰你们了。”谢崇涣站起身。
霍沉遇:“我送你。”
谢钧闻:“我送吧。”
谢崇涣:“你们聊,不用谁送。”
即便如此,霍沉遇还是通知了齐秘书送人。
谢钧闻目睹大哥出去,抬脚走到霍沉遇身边,动作自然地帮霍沉遇抚平了衣领的小褶皱,刚碰到衣服,听到了熟悉的‘想亲’两个字。
他微微敛眸,语气平淡:“你哪天回霍家?”
眼见着要过年了,霍沉遇不可能待在A城不走。
“除夕回。”
霍沉遇只赶除夕夜和春节的团圆饭。
虽然霍家的饭吃得并不团圆,还闹腾,但这两顿饭避不开。
“嗯,我准备了些年货,你带回去。”谢钧闻坐在单人沙发上,“你家里人吃,不用带给别人。”
他口中的家里人,是指霍沉遇的父母和哥哥姐姐。
“前几天从古玩店里淘了件好东西,你帮我带给老爷子。”谢钧闻没忘记霍老爷子的喜好,过年送礼是礼节,不是要讨好谁。
霍沉遇握住他的手,“有点凉。”
【我暖暖。】
【办公室门没关严。】
【想亲…想哔——哔——】
熟悉的哔声陡然在脑中想起。
谢钧闻眼睫颤动,手指微微蜷起。
霍沉遇说了什么?!
他想做什么??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
他心跳骤然加速,睫毛微抬,清楚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在一起有段时间了,第一次听到霍沉遇想这种不能入耳的事。
所以想对他干什么?
他知道往哪个方向猜,但猜不出具体,抬眼瞅着霍沉遇的侧脸,不敢相信表面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内心在想那些事。
这时候,齐秘书推门进来。
“霍总,谢总走了,从车里拿了两瓶酒送给您,我查了下,这个牌子的酒全球不到15瓶,谢总真是有心了。”
谢钧闻抽了下手。
霍沉遇松开,眉头轻皱。
齐秘书从头到尾盯着酒看,等他抬起头,并没有看到哪里不对,走过来把酒放桌上,对谢钧闻笑道:“谢先生,您哥哥可真大方,这么好的酒一送就是两瓶。”
谢钧闻看了眼牌子,认出了是哪款。
全球不到15瓶,谢崇涣一个人收藏8瓶。
每个人都有点收藏癖,他大哥唯独对酒钟爱,世界名酒基本都能从大哥的酒柜里看到,不是重要客人从不会拿出来招待。
这么看来,他家里人都挺看好霍沉遇的。
齐秘书还有工作,没打扰多久,放下酒就走了。
快出门时,霍沉遇道:“记得关门。”
谢钧闻:“……”
齐秘书笑着给他们关好门。
霍沉遇起身,来到谢钧闻面前,单膝跪在沙发一侧,一手按住了谢钧闻的肩膀,眼神微暗,“我过几天就走了。”
【多亲几口。】
【可以用手……】
【算了,他好像不喜欢这种事。】
“嗯。”谢钧闻垂目。
至今没有性冲动,难道他真的性冷淡?
霍沉遇俯身低头,薄唇落在他嘴巴上。
吻得很轻,舌尖缓慢地舔舐。
谢钧闻闭上眼,睫毛颤了颤,放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满脑子都是霍沉遇想要进行更深一步关系的声音。
他捏住了霍沉遇的衣袖。
亲吻从轻到重,愈发激烈。
谢钧闻趁机别开脸缓了口气,道:“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霍沉遇停了动作,退至沙发旁坐下,目光紧盯着他的嘴巴,声音微哑:“你说。”
“初五过后,有时间吗?”谢钧闻脖子热得有点痒,伸手轻挠两下。
霍沉遇眸光有了变化,“有时间。”
“我们出国旅游吧,为时一个月。”
谢钧闻想了很久,认为他和霍沉遇单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他们之间缺少点什么,或许单独相处一个月会有所改变。
他是个正常男人,总是这样平静,心里怪怪的。
“好。”霍沉遇没有丝毫犹豫。
谢钧闻松了口气,怕接下来又要接着亲,故作轻快道:“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晚饭,晚上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你来我们家,我让厨师做点你爱吃的。”
他现在摸清了霍沉遇的口味和忌口的东西。
霍沉遇眼皮微抬,视线不明地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喉间溢出一声轻嗯。
晚上吃过饭,他们开一辆车回去,分开之前,又少不了亲到嘴巴发麻的离别吻。
谢钧闻回到家摸着嘴巴,神色复杂。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也没见谁离别吻亲那么狠啊。
到底怎么样才能恢复到刚开始的离别吻?
想了一个晚上,没能想通。
腊月二十三是北方的小年,霍沉遇带了一车的礼品去谢家,谢崇涣昨天送了两瓶名酒,他回送了其他牌子的限量名酒。
他不怎么喝酒,酒也不是他的,临时找人花高价买来的,不是为了还清什么,而是为了表示心意。
谢老爷子经历过倒立洗头后,看霍沉遇特别顺眼,怎么看怎么好。
到底是谁说两个木头没可能的?
他们家钧闻不就跟小霍相处的挺好,没见两个人闹矛盾,日子平静如水的过下去比什么都好。
谢母等到没人说话了,道:“小霍,回去问问你父母哪天有时间,我们两家人出来吃个饭。”
霍沉遇颔首:“好。”
谢母:“你跟钧闻不小了,我看你们相处的不错,我们两家坐在一起商量商量,尽快把你们的事情定下。”
谢母不是没听说S市那边的事,就说霍沉遇处理霍允烽的事,听得她心惊肉跳,后来又听说霍家暗中有人抹黑霍沉遇的名声,她听着来气,把霍家那几个人品不行的兄弟全骂了个遍。
霍婶婶的意思是,早点定下,早点让兄弟几个死心。
谢母不那么认为,订婚不是结婚,两方随时会退婚,就算结婚了,还能离婚呢。
只要不是真的绑死了,怎么做都有人使坏。
订婚后有两种可能,霍家几个兄弟要么有所收敛,要么比现在更过分,除非霍老爷子早点认定霍家下个掌权人,这样一切都解决了。
霍老爷子一直拖着,舍不得放权,可能早写好了遗嘱,但他不公布,就要看家里人内斗。
谢母搞不懂霍老爷子怎么想的,怎么会有老人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血斗得头破血流呢。
谢母当众提起这事儿,桌上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谢老爷子没有吭声,拿勺子喝着碗里的汤。
霍沉遇看了谢钧闻一眼,视线慢慢转移到餐桌上。
谢母笑道:“快吃饭吧,钧闻跟厨师说了你忌口的食材,今晚这些菜里都没放。”
小侄女伸出手臂,没能夹到爱吃的,小声道:“爸爸我要吃那个。”
谢崇涣了解女儿的口味,没有问是哪道,直接夹了菜给女儿。
桌上异样的氛围被小侄女打断,大嫂说道:“爷爷,爸,妈,我和崇涣打算过了年带小安出国旅游。”
谢老爷子:“赶在元宵前回来就行。”
谢大伯:“去哪儿旅游?”
大嫂说了地点。
谢钧闻盛了碗汤,道:“我初六出国旅游。”
谢母眨了眨眼,“跟谁啊?”
谢老爷子:“去多久?”
全家人看着谢钧闻,对他的感情问题非常关心。
谢钧闻:“一个月。”
没说跟谁,但大家看他的态度,已经知道了。
谢栗菱频繁地往霍沉遇身上看,好奇三哥有多喜欢这个人,一个月那么长的旅游都能计划出来。
三哥可是个工作狂魔,旅游的时常从没超过半个月。
谢父同样没料到要去那么久,难得有点诧异,问:“公司不忙?”
谢钧闻:“能处理得过来。”
谢母迟疑道:“初六太早了吧,亲戚都没走完。”
谢家的亲戚有点多,过年接待的客人也多。
谢老爷子:“去吧,初六前把关系比较近几家走完,剩下的找人送个礼就行。”
老爷子这么说了,谢母不好再说什么。
谢钧闻今晚要留在老宅,这是家里定下的规矩,不能违背。
分别的时候,霍沉遇想跟前几次那样亲个不停。
谢钧闻提醒他:“管家在后面看着,别亲了。”
霍沉遇眼眸微垂,点头:“嗯,不亲了。”
谢钧闻看他这么说话,心里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道:“等你回S市那天,让你亲个够。”
话落,霍沉遇眼底闪过一道光。
谢钧闻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的变化,莫名有点后悔。
“不说了,我爷爷等着跟我谈事。”
谢钧闻往后退两步,对他挥了挥手。
车窗上移,霍沉遇的侧脸逐渐被贴了膜的玻璃挡住。
他站在原地,亲眼看着那辆黑车开离谢宅。
管家走过来,道:“三少爷,老爷子在催您了。”
谢钧闻转身往屋里走。
书房。
老爷子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他,意味不明道:“后天跟SFH的合作,你代表谢氏去谈。”
电脑屏幕上,赫然是SFH几位创始人的姓名年龄国籍和证件照片,写得清清楚楚。
谢氏会提前调查清楚合作商的身份,SFH和国外的分部预约了谈合作的事,那边调查过后,发现SFH创始人之一竟然是他们谢氏的股东,董事长的亲孙子。
这可不得了,那边立即把事情汇报给老爷子。
谢老爷子又生气又高兴的。
生气是他的好孙子又瞒着他在外面创业。
高兴的点是,不愧是他谢家的人,事业心真强,有野心有谋略,真不错!
谢钧闻摸了摸鼻子,“我忘说了。”
之前在国外和秦珏坦白了身份后,他想跟家里说这件事,一不小心忙忘了。
不过他大哥肯定知道了,两次知道后都选择帮他瞒着,大哥是他见过最能守得住嘴巴的人了。
恰巧这时候,谢崇涣推门进来,“爷爷,您找我。”
老爷子质问道:“SFH的秦珏,你认识吧?”
谢崇涣看到谢钧闻在这儿,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淡然道:“他是我朋友。”
谢老爷子指了指谢崇涣,又指向谢钧闻,“你们俩真能瞒,欺负我老头子不怎么管事了是不是?”
“哪有,爷爷您别瞎想,纯属是我忘说了。”谢钧闻说罢,不忘给大哥开脱,“是我要求大哥保密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老爷子冷哼道:“什么罚不罚的,看在你那么努力上进的份上,这次的事全权交给你负责。”
谢钧闻失笑道:“您这是给我走关系呢。”
谢老爷子瞪他:“别嘻皮笑脸的,后续的事让崇涣帮忙看着点儿,这是对你们俩的惩罚。”
谢钧闻:“爷爷说得对,这是惩罚。”
谢崇涣:“会完成任务的。”
因为合作问题,谢钧闻临时出了趟国。
谈合作当天,米勒和秦珏同开一辆车去,路上商量着大大小小的问题。
两个人到了地方,没想到看到了熟人。
“闻!”
“谢崇涣?”
米勒和秦珏的反应很不一样,前者是惊喜,后者是诧异。
据秦珏所知,谢崇涣主要负责谢氏总部的事,可没听说谢崇涣为了分部的事专门往国外跑。
米勒找谢钧闻叙旧,秦珏跟谢崇涣回忆往事,四个人聊了大半天。
谢崇涣抿了口咖啡,道:“十点钟了,聊工作。”
谢钧闻坐正。
米勒工作的时候不开玩笑,眼神很认真。
秦珏同样如此。
他们谈了两个多小时,谢崇涣期间不止一次提到了疑问,秦珏给出了很完美的答案。
哪怕是熟人谈合作,四个人不见任何敷衍,神情态度比以往都要严肃。
年前这几天转瞬即逝。
岑樾从国外回来了,瞧着比去之前多了点笑容,看不出哪里不对,状态好太多了。
陈菁观察他一会儿,点头道:“趁着还有时间,临时彩排一下。”
岑樾露出笑容:“好。”
他们去了练习室。
陈菁和岑樾还有其他两位明星合唱一首歌,陈菁喊了两个人过来充当走位和部分歌曲的哼唱。
谢钧闻站在外面看完彩排,回头跟周淇说道:“晚点请心理医生来一趟。”
并不止是春晚前要保持好状态,岑樾必须彻底好起来。
周淇:“我明白。”
除夕下午。
霍沉遇要赶飞机回S市,上午临时处理了一些工作,导致下午时间不够,没能如愿好好亲一场。
谢钧闻站在机场外,庆幸嘴巴今天没有遭殃。
今晚要和家里人吃团圆饭,带着亲肿的嘴巴去可不行。
谢家的晚饭时间是六点,他五点前到家。
晚上八点钟,全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
小侄子不想看,闹着要去楼上睡觉,二嫂低声哄了一会儿,拿了颗巧克力递给他,小家伙这才安分。
春晚后面有小侄女期待的明星,整场下来异常兴奋。
蔺锌出场较早,跟覃雯合唱歌曲。
谢母嗑着瓜子儿,道:“霍老爷子过寿那天,蔺锌去了吗?”
谢钧闻看着前面的大屏幕,“去了。”
谢母把手里的瓜子皮扔进垃圾桶,不解道:“霍老爷子允许他拍戏?”
谢钧闻:“不管允不允许,蔺锌都拍了。”
谢母:“嗯,不过他没把外孙封杀,应该是允许的。”
谢钧闻想到了被亲爹封杀的程尧燃。
按照霍家的地位来说,老爷子真不乐意外孙进娱乐圈,就是一句话的事,但老爷子没那么做。
觉得丢人还什么都不做?
他有点摸不清霍老爷子的意思了。
谢钧闻想了好久,认为老爷子不会管太多外孙的事,还可能因为剧情的设定……
他摇了摇头,喝口温水。
真是被剧情压榨久了,什么想不通的事都往剧情上推。
蔺锌的演唱结束,播了几个小品和两首歌,后面轮到陈菁和岑樾出场了。
谢老爷子看得起劲儿,指着岑樾笑道:“这孩子不错,有前途。”
谢钧闻随口应了声,始终盯着岑樾的状态。
“听说你前几天安排他和小淮出国了?”谢老爷子问道。
“状态不怎么好,出国玩几天,”谢钧闻解释道:“殷陌淮和岑樾…是朋友。”
老爷子:“差那么多岁的朋友?”
谢钧闻:“殷陌淮在岑樾刚火被黑的时候鼓励过他,那时候成了朋友。”
老爷子竖起大拇指:“小淮好,以后有出息。”
他们家基本都早睡,没有集体熬到零点,看完想看的明星挨个去睡了。
谢钧闻前几天失眠,这两天的作息保持在了凌晨一点左右,零点到来前,他收到了霍沉遇的消息。
【睡了吗?】
【没有。】
消息发出去,下一秒接到了语音通话。
“S市今年允许几个地区放烟花。”霍沉遇说道。
谢钧闻躺在床上,看了眼漆黑一片的窗外,“我们这儿全面禁止。”
霍沉遇:“方便开视频吗?”
谢钧闻:“怎么了?”
“时间快到了,送你一场烟花秀。”
霍沉遇话落的瞬间,挂掉语音,打来了视频。
谢钧闻接通。
霍沉遇刚转移好镜头,手机上方的时间变成00:00,手机屏幕里响起微弱的哨声,一束光亮冲天而上,烟花倏地绽放,绚烂的光彩瞬间占满了整个屏幕。
谢钧闻屋里开着小夜灯,屏幕里的烟花照亮了他的脸,他看着那么漂亮的烟花,回想起在国外的那个生日。
一场烟花盛宴专门为他绽放。
今晚这场也是。
心脏怦然跳动,他有种快要失控的激动。
突然间,很想见到霍沉遇,想冲到霍沉遇面前,说点……
说点什么?
没有想好。
就是很想很想见到霍沉遇。
春节当天,A城飘着雪花,地面覆盖了薄薄一层雪。
谢家人起得早,八点钟坐在一起吃早餐。
饭后,老爷子和几位长辈分发红包。
谢钧闻收下长辈的红包,掏出昨晚封好的三个红包,分别给了侄子侄女和谢栗菱。
侄子侄女异口同声:“谢谢叔叔。”
谢栗菱摸着薄薄一层,似乎是张卡,眼睛亮起,“里面有多少?”
谢钧闻:“拿下你看上的新车没问题。”
谢栗菱眨了眨眼睛,一脸感动:“三哥你就是我亲哥。”
谢钟耀把红包放桌上推到她面前,强调道:“说得你们好像没血缘关系似的。”
谢栗菱笑道:“堂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差别的嘛,不过你们俩都跟大哥一样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谢崇涣靠着沙发看财经新闻,道:“你看好的那辆车我帮你预定了,不用再买了,钱留着自己花。”
谢栗菱捂着心脏,“你们这么对我,我怕我会飘。”
谢钟耀眯眼笑道:“那么怕的话,就把钱还回来。”
谢栗菱轻哼一声,红包塞兜里。
谢崇涣:“钧闻明天去S市?”
谢钧闻低头打着字,退出跟米勒的聊天页面,“嗯,下午回来。”
谢栗菱盘腿坐在地毯上,拿起桌上的扑克牌洗来洗去,“三哥,你怎么会想去一个月啊,这么久跟度蜜月有什么区别?”
“就当是度蜜月吧。”谢钧闻不好解释他和霍沉遇的事。
谢栗菱挑眉,语气暧昧地‘哟’了声:“工作狂魔为爱改变。”
谢钧闻笑而不语。
初二当天,谢钧闻和谢父谢母回S市,由于家里其他人回去的路程比他们近,目的地皆在A城。谢家的飞机无人用,倒是方便了他们,而且每年都是如此。
这次来S市没有跟霍沉遇见面,霍家那边来了挺多客人,霍沉遇也不在霍家。
谢钧闻每晚接到霍沉遇的电话,他们不常开视频,习惯性地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到一旁,各自处理工作。
初五的晚上,谢钧闻刚冲过澡,穿着浴袍在屋里处理SFH的工作,接到了霍沉遇打来的电话。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他以为还会跟前几晚那样,聊一会儿再睡觉,谁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下来。”
他眼皮抬起,“你在楼下?”
“嗯,很想你。”霍沉遇声音平淡,说得话却暧昧不清:“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