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取证的两家公司,夺星没有放出全名,但经不住网友深扒,很快就找出了那两家公司分别是诚晟娱乐和视宜传媒。
很多人知道这两家公司跟夺星有过合作,诚晟旗下的蔺锌和谢钧闻是朋友,视宜娱乐旗下的覃雯也是熟人了。
搞那么半天,都是自己人帮忙说话啊。
短短两个小时,热搜登顶。
有人指出疑问:网上有人说你们逼迫娱乐公司配合演戏的事为什么不澄清?因为是事实没办法澄清吗?原本还不相信,但是配合你们证明的人都是熟人啊,一群戏精别想骗我们。
夺星经历过许多类似的事,谢钧闻早把套路玩明白了,就等网友提出这个疑问呢。
在网友大面积谩骂,人身攻击的时候,夺星官微曝出了一段录音,并且@了那家公司,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搞背刺。
听完录音的人沉默了。
水军和夺星的专属黑粉立即指出录音是假的,是找人伪造拼接的。
结果有专业人士在评论区解说这段录音有多么完整,还有其他明星的小粉丝确认这就是某某老总的声音。
趁机搅和差点乐疯的黑粉蹦跶不起来了,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套路有点熟悉。
夺星以往不都这样吗?
在你蹦跶最狠的时候,突然给你一个响亮的耳光!
黑粉沉默了。
只剩下水军乱跳。
有个账号一眼水军,却在评论区装路人,觉得这些证明不代表什么,现在这个时代什么都能伪造,一个录音能说明什么?
夺星官微回复:我们都说了可以报警,你为什么不报警,难道要我们亲自举报自己造假吗?
这是郑帆回的,回完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夺星官微运营的人:“哥哥哥,那是我手机,你要摔就摔自己的!”
水军逮着‘录音是假’的事不放,被夺星公众处刑的那家公司站出来承认了自己的劣行。
谢钧闻待在屋里,没料到他们承认那么快,正疑惑着,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那家公司是你表嫂的哥哥的朋友的表叔开的,他先前不知道是你,被你表嫂的哥哥提醒过,认怂了。”
殷准走了进来,喟叹道:“你到外面创个业真不容易,各种脏水往头上泼,你要是进娱乐圈,绝对是黑红体质。”
“……”
关系还挺复杂。
谢钧闻关了手机,无奈道:“我也不想这样啊。”
有选择的话,谁想碰到这种事。
“我调查了这件事背后的人,发现司家公司的账目存在很多问题,本来想顺手帮你解决的,但是有人先我一步行动了。”
殷准靠着门框,双臂环抱,笑得意味不明:“你猜猜是谁。”
谢钧闻坐在床上,毫不犹豫吐出一个名字:“霍沉遇。”
除了霍沉遇,他想不到其他人了。
殷准打了个指响,“他行动的真快。”
“不出意外,今晚之前会有相关人员去司家的公司查看账目。”
“在这之前,和司家合作过的一些大公司被霍氏董事长的秘书挨个联系过,倒台破产是小事,关键是账目的事得有人站出来顶罪。”
殷准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谢钧闻沉吟道:“霍氏董事长,你是说霍沉遇的大哥?”
殷准:“不然还有谁呢。”
谢钧闻不认为现在的霍家有精力注意他的事,排除其他人,能够让霍家大哥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
虽然他能够解决这种事,但是靠他一个人需要花费两到三天的时间,短短一个下午有人帮他清除许多麻烦,对他而言自然轻松了不少。
网上的事还在发酵,大家又一次见证了夺星的被人污蔑又及时澄清的重要时刻,澄清速度绝对算得上内娱一绝,每次都能来个漂亮的翻身。
先前骂人的那批网友受到评判,除了黑粉和水军以外,好多路见不平的路人默默删评。
黑粉是因为死犟,谁知道当晚就有几个获赞过多的黑粉收到了律师函。
黑粉震惊:办事效率这么快,假的吧?!
水军是因为要拿尾款,没想到雇佣他们的人联系不上了!
获赞最多的水军账号发了条微博:无语,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我是拿钱办事,事办完了,单主跑路了,白在网上挨那么多骂!
好多水军像是找到了家人,纷纷跑到评论区诉苦,说自己也没有得到尾款。
目睹这一切的网友目瞪口呆:不是哥们,你们都拿定金了,那我们之前的无脑发言算什么?
水军:勿信没有证据的谣言。
直到傍晚,这场舆论的风评彻底反转。
谢钧闻联系了司慎,说:“他们公司的账目有问题。”
司慎:“我知道,我举报过他们,但他们找人压下去了。谢总,这次的事麻烦你了。”
谢钧闻:“没事,你稳住心态,别想太多。”
晚上吃过晚饭,谢钧闻跟家里说了霍家的情况。
谢母:“我知道了,你多久回来?”
谢钧闻考虑了片刻,“后天。”
谢母:“小霍和他家里人商量好时间了吗?”
谢钧闻默了一会儿,“忘记问了,我明天问他。”
次日。
谢钧闻先问了霍沉遇和家里确定好的时间,得知他在医院守着,买了花去探望霍老爷子,在病房见到了霍沉遇的大哥。
谢钧闻没跟霍大哥说过话,这次见了面,也只是点了点头。
霍沉遇起身走到他面前,接下花放桌上,“有几份合同需要我们签字。”
霍老爷子接着道:“签下字,安排你们的订婚宴。”
谢钧闻看着桌上的那几份合同,走过去,拿起笔,动作利索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霍老爷子探着脑袋看他,等他全部签完,浑身松懈地躺在病床上,闭上眼,长舒一口气,满意道:“霍家和殷家的联姻,是我多年的心病。”
苦苦等了几十年,终于圆梦了。
霍老爷子让其他人出去,又只留下谢钧闻一个人说话。
谢钧闻站在床边,始终没坐过屋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哪怕霍沉遇出去前用酒精湿巾帮他擦干净了一把椅子,他也没坐下。
霍老爷子对谢钧闻招了招手。
谢钧闻走近,保持在一个距离。
霍老爷子见他站在那儿不动,自嘲笑了声。
“真是爱干净啊,你和霍沉遇能在一起不是没有道理。”
谢钧闻从这话中听出了不屑,弯唇笑道:“实在是被您其他几个孙子恶心到了,怕病房里的桌椅床架被他们碰过。”
霍老爷子笑不出来,说了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他们能竞争到是他们有本事。”
谢钧闻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
谢钧闻没耐心耗下去,道:“您有话直说吧。”
霍老爷子收起刚才的阴阳怪气,缓和了声音:“小谢啊,我们霍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沉遇是个好孩子,你跟他好好过日子,有话尽快说清楚,别闹矛盾,你们不能分开。”
谢钧闻明白。
霍老爷子怕他们分开后,间接导致两家的利益受损,并不是真的希望他们好好在一起。
毕竟有刚才的话在前,怎么可能真心祝福。
“唉,”霍老爷子摇着头:“我日子不常了,以前去寺庙许愿能够活到百岁,实现不了了。”
谢钧闻听霍老爷子唠叨了大半天,快到中午,他才从病房出来。
刚一出门,听到霍沉遇的堂弟在跟一位堂妹说:“蔺锌待会儿就来了。”
堂妹啧了声:“好好的少爷不当,跑去娱乐圈那种地方受苦,真有他的。”
“好过你们搞砸项目赔了几个亿。”霍沉遇淡声说道,眼神都没有给他们一个。
堂妹冷哼一声,抱着手机找朋友吐槽。
堂弟:“我们就赔钱怎么了,等爷爷走了,我们把家里的钱赔完都跟你没关系,你一个退出霍氏的人管得真多!”
“你们进去吧。”谢钧闻走过来,看了眼刚才说话的人。
堂弟敢惹自家人,敢惹其他外姓人,却不敢惹跟霍家同等地位的殷家人,被他一个眼神吓得瑟缩,闭上嘴不说话了。
霍沉遇牵住他的手,“今晚回去,还是明天?”
【今晚回去的话,待会多亲几分钟。】
谢钧闻迟疑说:“明天回去。”
霍沉遇:“嗯,我明天送你。”
【两天加起来,能亲很多次。】
谢钧闻忍俊不禁地笑了声,“好。”
他们走出住院部大楼,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了几步,看到言鹤牵着一个戴口罩和墨镜的人走了过来。
“是蔺锌吧?”谢钧闻不确定问道。
霍沉遇颔首。
当四人碰面,蔺锌摘下了墨镜跟他们打招呼。
言鹤对他们点了下头。
蔺锌跟霍沉遇确定老爷子的病房号。
霍沉遇报了串数学。
蔺锌说了声好,抬头看着谢钧闻,“谢哥,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谢钧闻嘴角微牵,“我等你出来。”
蔺锌带言鹤走进住院部。
“言鹤一直跟在他身边吗?”谢钧闻轻声问。
“言鹤转到国内的医院了,没有病人的时候会待在蔺锌身边。”霍沉遇垂下眼,“外面有点晒,我们去车里等。”
天不热,但太阳刺眼,他们所在的位置没有阴影,阳光刺得眼睛睁不开。
到了车内。
霍沉遇想亲谢钧闻,后者偏头躲开。
“蔺锌过会儿就来了,等他们走了再亲。”谢钧闻不想让别人看到异样。
霍沉遇抱住了他,没有去亲。
谢钧闻默默听着霍沉遇的心声。
他们俩谁也没说话,安安静静坐在车里相拥着。
没过多久,蔺锌下来了,看样子只是在病房说了几句话。
“谢哥,能去那边说吗?”蔺锌站在车前,指了指前面阴影笼罩的角落。
谢钧闻拍了拍腿上的手。
有车挡着,蔺锌看不到。
霍沉遇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谢钧闻开车门下去,和蔺锌去了前面阴影处的角落。
蔺锌摘下口罩,说:“我上个月醒来后,短暂的失忆了几天。”
谢钧闻抬起眼,略有些诧异,“失忆?”
蔺锌点点脑袋。
“只忘记了靳礼一个人,和你们相识的记忆变得很模糊,我记得你帮过我很多次,但又记不清为什么帮我,那几天脑子里特别乱,言鹤怕我伤心,原本不想让我想起靳礼,但他看我每天愁眉不展,引导我找回了那些记忆。”
谢钧闻深吸一口气,神情复杂:“好不容易忘记他,你又重新想起来了,会痛苦吗?”
“不痛苦了,而且我发现我不像以前那样频繁想起靳礼,我能全心全意回应言鹤的感情了。”蔺锌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
谢钧闻:“那就好。”
蔺锌:“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带一句话给靳礼。”
谢钧闻:“你说。”
“谢谢他愿意彻底的放过我,没有他纠缠的每一天,我很开心很快乐,我祝愿他早点找到新的爱人,希望他能够对那个人好一点,不要随便骂那个人,也不要忽冷忽热,更不要让他跟我一样,被那些狗仗人势的朋友围着嘲讽。”
蔺锌轻声细语,微笑着说出口。
谢钧闻没有从他眼里看到任何情绪,或许是在掩饰,或许是真的不在意了。
他了解靳礼,这些话对靳礼来说,像是一把直戳心脏的利刃。
拔不出来,永永远远地插在上面,搞不好会痛苦一生。
“谢哥,帮我把话带给他吧。”
“就这一句。”
“我和他就此两清。”
蔺锌略带恳求。
谢钧闻敛眸,“我会找机会和他说的。”
蔺锌笑意重现:“谢谢。”
话落,戴上墨镜和口罩,转身去找言鹤。
谢钧闻往另一个方向走。
他回到车里,叹着气扣好安全带。
霍沉遇坐在副驾,“心情不好?”
“没有,蔺锌跟我说,他刚醒来的那几天失忆了。”谢钧闻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车钥匙。
霍沉遇皱眉:“失忆?”
看来蔺锌没有往外说。
“忘了靳礼,没几天就想起来了。”谢钧闻放下车钥匙,手搭在方向盘上,“我该走了,你要下去吗?”
霍沉遇神情不明:“跟你离开,晚点开其他车来。”
他们俩谁也没提亲吻的事。
谢钧闻开车去了霍家,分别时,赶在霍沉遇索要亲吻之前开口:“门口好多监控,先不亲了,等明天让你亲个够,行吧?”
霍沉遇很在意‘亲个够’三个字,勉强满意下了车。
谢钧闻回了殷家。
他计划是明天走,但谢老爷子让他现在回去,晚上有场重要的拍卖会,需要他代表谢家出面。
谢崇涣和谢钟耀接连出差,谢父和大伯二伯各有应酬,拍卖会的事落在了谢钧闻身上。
谢钧闻摸了摸鼻子,所以明天又亲不成了,搞得他像个骗子一样。
飞机的航线早已安排好,他收拾完行李登上飞机,跟霍沉遇解释了今晚的事。
时间安排的很紧,当飞机降落在A城,谢钧闻只来得及回去换了身衣服,就坐车前往拍卖会。
在拍卖会现场,他看到了靳礼。
主办方知道他们是朋友,把位置安排到了一起。
“蔺锌让我带句话给你,你想听吗?”谢钧闻放低声音跟靳礼说。
靳礼眼前一亮,重重点头:“这不废话吗,他要跟我说什么?”
谢钧闻担心靳礼听完后当场失态,道:“晚点去老地方说,这里不方便。”
整场拍卖会下来,靳礼的情绪异常激动,被老狐狸当枪使了都没发现,花很多钱拍下了不值那个价的物品。
谢钧闻提醒他价格超太多了。
靳礼:“我知道,但我现在很开心,想花点钱压一压。”
谢钧闻:“……”
算了,不管了。
这会儿先开心吧,晚点就有的哭了。
拍卖会结束,靳礼迫不及待地推着谢钧闻上车,嫌司机开车太慢,要亲自开车过去。
夜里十点多,他们到了老地方。
靳礼开瓶酒,激动的手都在抖:“蔺锌让你跟我说什么?”
谢钧闻看了他半分钟之久,把蔺锌那段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靳礼的眼神从期待转变为失落,最后再到绝望。
谢钧闻:“这是他的原话。”
靳礼低头,抱着头哭了出来。
“我宁愿他忘记我,也不想他祝愿我找别人。”
“没有别人了,如果未来跟我在一起的人不是他,那么也绝不会是别人,我不去打扰他,我可以一个人过日子,我不会找其他人了。”
靳礼汉罕见的没有发脾气,没有大吼大叫,只一味的哭。
开了瓶的酒放到桌上,没有一个人喝。
谢钧闻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抿了一口,缓缓放下酒杯,向后靠着沙发,慨叹了一声。
剧情好像真的结束了。
雪崩像是条分界线,带走了恶心人的剧情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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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霍沉遇的父母来到A城和谢父谢母见面,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准备订婚的日子里,谢钧闻经常接到家里的电话,问他喜欢这个还是那个,都要邀请谁来,总之各种问题,有时候一天之内能打四五个电话问他意见。
谢钧闻的回答永远都是:“都不错,选不出来,你们决定吧。”
霍沉遇最近几天总是A城S市来回跑,同样在准备订婚的事。
霍家在S市的地位不小,谢家在A城同样不容小觑,两家的孙辈要办订婚宴不是小事,到时候邀请来的客人各个都是大人物,两家决定在两个城市举办两场订婚宴,不然敲不定位置。
时间不知不觉飞逝而过,在谢钧闻的订婚宴准备到一半时,靳父靳母从国外回来了。
靳父曾经从靳母口中得知是谢钧闻透露了私生子的事,所以一直记在心里,这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谢钧闻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