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遁是这么用的?”
板间抬起头,正对上一双三勾玉的写轮眼,殷红中勾玉微动,目光在板间的后颈上停留。
顺着对方的目光,千手板间心想,宇智波佐助有着非常好看的眼睛。
“……不出来?”
见板间半天没有反应,又一直直视着自己,佐助有些微妙的,对着只冒出一只脑袋的板间说道:“你应该听说过,不要直视宇智波的眼睛。”
“啊哈哈哈……”板间装傻,一边把自己从土里拔出来,“忍术就是为了创造更方便的条件嘛,顺带一说,我在跟踪柱间大哥。”
“结果?”佐助的视线还停留在板间脖颈的方位上。
“结果就是,果然和敌对氏族的忍者有所来往啦。”板间背着手,抖了抖脚下的沙土,“我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指‘斑’吗。
佐助一边考虑着斑和柱间的这段友情被各自所代表的氏族发现的后果,一边又不禁微妙的感慨,像是‘对立’在这个时代的两个忍族之间才是常态,他们两个人就是那个例外。
不过。
“像你这样站在一个宇智波面前,也毫无紧张感可言的人。”
手腕搭在剑柄的前段,佐助默然的看着板间,“你的立场,也并不多么坚定。”
“不啊。”板间摇摇头,他的发色,总会让佐助联想起晓组织里的黑白绝,“对我来说,佐助就是佐助而已。”
年少的千手板间,直视着代表强横血继限界的眼睛。
这是年幼的板间,第一次觉识到这双眼睛的美丽,于是很认真的想,在宇智波佐助冷静到冷淡的外表下,是对方温和的一面。
用写轮眼看着,实际上并没有对千手板间真正做出什么攻击性的行为,在羽衣战场上也是,并没有随便杀人。
在这个时代,这些行为绝对温柔。
“毕竟,你也在知道我是‘千手板间’的情况下,把我带出了羽衣的战场。”板间用那双温和湿润的眼睛看着佐助:“所以板间只是板间……对了,是很在意这个吗?”
说完,板间转过身去。
他大大方方的用背部面对佐助,令对方的目光不必再试图去穿过什么,而是能直面他的后颈。
……没错。
这才是佐助一直开着写轮眼的原因。
本来只是想警告千手板间,不要随便躲在暗处跟上来,更不要被别人一喊就乖乖出来。
结果却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是什么?”
写轮眼的视域里,对方后颈里,佐助看到细小的碎片,正在发光。
那种第一次和板间相遇时所察觉到的异样感,仿佛在哪里见过的熟悉气息,现在随着能够看到那块碎片而逐渐强烈。
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
“这个……是在说会稍微发光的那个东西吧。”板间摸了摸自己脑后发根的位置,手指停留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但从那时候醒过来就在了。”
“……”佐助。
心大是千手的血继病吗?
很难不联系起来千手柱间那张明明察觉到被针对的杀气,却依然能对佐助笑起来的脸。
“你完全不会觉得哪里不太对吗。”
“完全不会觉得啊。”板间一边学佐助说话,一边笑着,开朗的像个笨蛋:“倒不如说,我能感觉到因为有这家伙在,所以变强了很多?”
“像是在查克拉的运用,查克拉量,还有血继觉……唔、唔唔。”
“可以了。”佐助拿下捂住板间嘴部的手掌,写轮眼的勾玉消隐,变化回黑沉的眼睛似乎没有情绪,深不见底:“我不想听这些东西。”
板间的眼睛,依然因为接近于泥土的温和感,而带着特有的湿润错觉,他看着佐助,也像错觉一样突兀的笑了笑。
“真温柔啊,佐助。”
“那么……”年少的,头发很柔软的孩子,侧着脑袋的姿态像折翅的鸟,“这个,交给佐助,也不是不可以。”
板间一直搭在自己后颈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在皮肤上按压出凹陷,指甲薄利的边沿几乎切割一样向下。
――挖出那块碎片。
意识到板间行为的佐助,直接皱眉。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佐助终于回想起这个气息。
是四魂之玉,只是这种破碎的碎屑,令他一时之间没有联想起那个只见过一次的珠子。
瞳发双黑的少年,腰上横着长长的草薙剑,岩松一样身形笔直。
他丢下板间向前,没有再留下任何目光。
板间手下的动作一顿,被毫不留情的拒绝后就不再继续。
佐助却听来自身后的,对方泄露出的清脆笑意,说自己是开玩笑的。
大概能解读对方的状态。
濒死又复生的人,多少会有些奇怪的表现,即使情况并不相当,佐助也记得自己少时出现过的情况。
有段时间,他出现过幻视。
水上的倒影会扭曲成宇智波鼬的脸,佐助扑向水中的自己,想要杀死那个扭曲的幻影。
传来脚步落下的声音。
板间跟上佐助,落后在他一步的身后。
“佐助佐助,我们去哪里?”
“我要去悬崖上面。”
佐助向南贺川一侧的崖壁看去,算算山崖的高度和时间,斑他们的脚程差不多也该攀爬过半了,“一起等柱间和斑过来吗。”
“那我……”
板间有点犹豫。
扉间叮嘱过板间,要跟上柱间,看看大哥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什么,见过什么人,为什么反常,同时又要求不能被大哥发现。
木遁亲近自然,对周围气息非常敏锐,满足跟踪和不被发现的双重条件,现在只有同样拥有木遁的板间可以做到。
……一边是漂亮宇智波,一边是扉间哥的委托。
真的,好难选择!
板间还没来得及思考个取舍出来,就被熟悉的声音吼到心中一紧。
――“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