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间!!?”
当事人板间瞬间霜打了一样,像是被雨水淋湿皮毛的小动物,他看了柱间一眼。
一边的斑站在那,还没有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
“嗯……”板间弱弱的应声:“大哥。”
“怎么能随便出来!”柱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相较平时严肃很多,他看着自己年龄最小的弟弟:“太危险了。”
瓦间的死无法消抹,之后板间差点出意外也是,千手一族已经宣判了板间的死,下葬的却只是一件衣服。
万幸,年龄最小的弟弟,并未死去。
这也导致了柱间最近一段时间有点过保护的表现,及对于战争更深刻的怠倦。
“是扉间让你跟过来的吧。”
尽管看起来神经大条,柱间对于自己的几个兄弟其实都很关心,也非常熟悉他们的性格作风。
他知道。
自己这段时间在南贺川和斑的相处,已经被扉间隐隐察觉,板间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在这里。
但最终,柱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老成的叹了口气,抬手搓了搓板间的头发。
下一刻,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呜呜噫,怎么办怎么办,不要告诉扉间啊啊啊!”
“大、大哥。”纵然早有预料,板间还是被吓了一跳,“不会的,相信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除非扉间哥过来问!”板间信誓旦旦。
“这不就是会说出去!?”柱间开始长蘑菇,“斑,我可能要死掉了,此去经年,再相逢我可能就是一棵树或者一件衣服,你要记得想我……”
“闭嘴。”斑没忍住,“太蠢了,柱间!”
没有得到安慰,柱间的蘑菇三倍暴增,板间焦急的围着自家哥哥转来转去,实际行插刀之实,句句不离扉间。
佐助:“……”
我逐渐开始看不懂你们。
“冷静一点。”佐助开口,直接点明道:“板间是和我一起上来的。”
关心则乱。
柱间只要能冷静下来,仔细看一下佐助和板间两人的相处氛围,就能明白这次的事情一定可以成功在扉间那边一笔带过。
如果说柱间和斑还在心知对方身份,实际却又心存对方并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逃避,那么只在这件事而言……佐助和板间已经实现了弯道超车。
他们在最开始,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已经得知双方的身份。
“在这件事上。”佐助奇异的停顿了一下,他没有看向板间,只是微微垂下眼目,“我们是共犯。”
宇智波和千手。
谁在欺瞒谁,谁又试图堆垒一无所知的幻想。
想过木叶建立的历史,以及终结之谷的决裂,宇智波败走半生的枭雄,从此宇智波一族一蹶不振,逐渐被排除出木叶的权利中心。
……到底,谁才是善用幻术的一族。
漆黑的眼睛注视着高崖下的南贺川,佐助想到数十年后的这个地方,也有过坠亡的天才。
他对未来和‘过去’,或者说对比眼下所处的战国时代和后来的木叶,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割裂感。
比起历史记载中那个大气沉稳,可靠而雄姿英发的初代目火影形象,眼前的千手柱间像是低劣的模仿品,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毫不相干。
想不到,就是这个人会建立木叶,结束战国的动乱,也想不到对方会与宇智波斑背离。
就像明知杀死对方,是一劳永逸的选择。
“佐、佐助……”
板间棕色的眼睛,显得弱势又温和,“你不开心吗?”
最终拢在袖下的手掌放松,佐助抬眼,看向斑和柱间。
“比赛怎么样了?”
斑没有回答,也没有理会柱间说着‘平手’后高昂起来的情绪,他皱了皱眉,上前一步。
隔开板间看向佐助的目光。
“离佐助远一点。”斑不知道佐助是否知道板间的姓氏,但他对此十分清楚,所以才更应该隔绝开他们这种自毁的往来,“……柱间的弟弟。”
那双眼睛显得凶冷,像是下一刻就会回旋出勾玉的花纹。
除了所背负的欺骗和憎恨,基本没有被其余什么人或者事所拘束过的佐助。
在涉及相关自身问题的处理上,几乎是下意识的――
“那么,你和柱间又怎么说。”他问。
被拆台的斑,绷着的脸色一垮。
“这怎么能一样!”
“没什么不同。”佐助的手腕又搭上刀柄,“忘了告诉你,我对你和柱间的往来,也一直都有偏见。”
“那个……应该叫做意见哦?”板间举起手,小心的提醒着。
“是偏见。”佐助没有改口。
历史的发展一定顺应所谓宿命,而不可改变吗?
――未必。
但明知如此,佐助仍然持有本能的不喜,曾两度想过杀死这时候的柱间……这个还很年少的,只会疯狂长蘑菇,开朗的像个白痴的家伙。
这就叫做偏见,而不是意见。
综上论述。
“我们不需要谁为谁负责。”佐助抱着草薙剑说道:“只需要各自承担之后的结果,不论是我和板间,又或者柱间和你……斑。”
低下来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冗哑。
“我觉得佐助说得挺对的。”柱间挠挠头,对于眼前这种几乎所有人都莫名沉重的气氛,一点也没觉得尴尬,“虽然是兄弟,也是独立的个体。”
他向所有人提议。
“比起那些很讨厌的事!难得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大家还是开心一点吧。”
柱间背对劲风强烈的边崖,他展开双臂,笑得明爽阔气:“刚刚我就看到了,那边有很大一块很不错的地方呢!看起来非常适合居住。”
“……在哪里。”斑先一步退让,“我看看。”
气氛向着松快转变。
佐助也顺着柱间所指的方位看去。
不出意料。
他看到荒无一物,只有原始地貌,还没有任何后天人为痕迹的……
[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