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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相女无忧 今夕何如 2969 2024-07-21 09:07:32

夜间在客栈住下, 阿莲出门倒水,被成然叫住了:“阿莲。”

她朝成然点点头,心里嘀咕公子好几天没叫她去问话了, 怎么今日又想起要问了呢。她倒完水, 便先去了孟裴住的那屋, 惴惴不安地叫了声:“孟公子。”

孟裴却不说话,只托着茶碗慢慢缀饮。

阿莲小声道:“小娘子这些天都没什么特别举动, 吃了饭回房就是和阿莲说说话……”

孟裴放下茶碗:“昨晚有人来找过文小娘子了?”

阿莲倒抽一口气, 急忙摇头:“没有啊!没有。”

孟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回去吧。”

阿莲心中越发不安, 低头应了声赶紧回到文玹屋里。

文玹见她出去倒个水回来脸色就不好了, 诧异问道:“出什么事了?”

阿莲关好门, 走回来小声嗫喏:“孟公子方才叫我过去。”

文玹一愣:“你说了?”

“我没说啊。”阿莲慌忙摆手否认,“我只说小娘子这些天都没什么特别的。可公子接着就问昨晚是不是有人来找过小娘子了,我赶紧说没有,可我觉得公子知道了……”

她见文玹沉吟着不说话,越发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小娘子,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文玹看她那样子也知不会是她说出去的,也许是孟裴昨晚来找她时听到些什么, 或是察觉到什么异样了, 却只是猜测不能确定, 才叫阿莲去求证一下,以阿莲这单纯性子,稍微一试就试出来了。但他也只能试出来昨晚有人找过自己, 更详细的情况不会知道。

她倒也不太担心,他们已经远离淮县,且小酒久等她不去,一定会恼她不肯和他走,也不会停留在淮县。若是他能看见那封信,也该知道不能在这时候来找她。

她拍拍阿莲的手,安慰她道:“你别急,我相信你没说。”

如此一来,孟裴就知道阿莲会替她瞒着重大事情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日清晨出发时,文玹一如往常般客客气气地和孟裴打招呼,孟裴亦微笑点头回礼,两人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阿莲倒是不安了整整一天,但见孟裴的态度如常,亦没再找她去问过话,也就安心下来。

日行百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离京都也越来越近了。文玹问了成然,他说路上若是顺利,不过三日就能进入汴州京畿路。

随着愈渐靠近京都,一路上停宿的城镇越来越大,也有更大的舍馆可以住宿。

这天夜里,文玹睡梦中惊醒过来,一睁眼便发现屋里有个模糊的人影,黑暗中是男是女瞧不出来,但看此人身高与动作举止绝不会是阿莲。

她假装仍在沉睡,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

瞧着那人影并不去翻行李,反而朝她卧床方向而来。

她微睁双眼,看着那人靠近,又向她伸出手来,便暗暗绷紧全身,右手蓄力,只等他靠得再近些就给他一下狠的。

“阿玄!”

文玹一下子卸了手上力道,心头却顿有无名火窜起,这浑小子是听不懂人话吗?

小酒以为她没醒,轻推她手臂唤道:“阿玄,醒醒。”

文玹抬手在他额头敲了个爆栗:“叫你过一年半载后再去京城找我,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咝——”小酒捂着额头,从牙缝里抽了口冷气,“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文玹从床上坐起:“我不是在客栈里给你留了封信?”

“什么信?没瞧见啊。”

好么,她是白费劲了!文玹又气又恼:“我没去高阳正店找你,你怎么不生我气呢?”

小酒道:“我就是生气啊!所以我非找你问问清楚,姓孟的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要和他一道走!”

文玹翻了个白眼,她早该放弃和他讲逻辑,简单直接才有效:“我只是利用他进京罢了。”

闻言小酒果然高兴起来。

“你先别说话。”她示意小酒安静,侧耳听了听,隔壁卧房的阿莲依然睡得很沉,他们方才对话都是悄声说的,并未惊醒她。

但此时此地不宜多说,文玹迅速考虑着当下情形,她本来就想入京后摆脱姓孟的自己去找父母。小酒既然找过来了,虽然比她原先计划的早了点,但也只能将错就错,就趁此机会摆脱姓孟的吧。他们只要日夜兼程赶路,赶在姓孟的之前入京就行了。

她掀被下床,穿衣穿鞋,一面低声问道:“你从哪里进来的?没遇到他的手下吗?”以她在石家村那夜所见他与成然的谨慎,夜里不会无人值守,不过大概都在他的房间附近吧。

小酒见她起床穿衣,便转过头去看着别处,听见她问,就道:“我白天踩过盘子,馆门口和楼梯口都有他手下,不过夜里都回屋去了。我装成店里伙计上来,一路上楼都没遇见他的人。”不然他也不能这么轻易进入这屋。

文玹拿起随身的包袱背好:“谨慎起见,还是别从前门走。”尽管他的人都回屋了,万一起夜出来撞上了呢,或是遇到舍馆里真正的伙计也会有麻烦,总是多份风险。

她走到窗口往下看看,虽是二楼,却并不比大风寨的寨墙更高。

她攀着房檐往下溜,悄无声息地落地,小酒紧跟着她翻出窗外,轻轻落地。两人顺着墙根往后面走。

忽地前面闪出两道身影,文玹心头一紧,忽然明白过来,回头对小酒急道:“赶紧走!别管我。”

小酒却已经纵身上前,与那两人斗在一起。

文玹气得低声骂了句:“笨蛋!”姓孟的既然早有布置,就是故意放小酒进来后再瓮中捉鳖,他们不可能两个人都走得掉,但至少她不会有事,小酒却不同,一旦被擒就是死路。

她清叱一声,上前加入战局。

两名侍卫不敢伤她,打起来束手束脚,文玹无需防守,更是招招抢攻,小酒压力顿减,也说得出话来了:“你先走!”

文玹真想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脑子:“他们不敢拿我怎样,你先走啊!”

小酒方才是一时情急,这会儿看这两人对于阿玄仅止于防守,并不主动攻击,也就明白过来,反身一纵脱离战局,轻轻一跃,越墙而过,落地后正要抬脚疾奔,却听耳后疾风掠过,惊得汗毛直竖,急忙俯低身子避过,再抬头,只见前方与左右都有持刀侍卫,将他去路完全堵住。

成然冷冷低喝一声:“束手就擒吧!”

·

文玹被前后四人围着,让她没有半分机会逃走。但小酒既然被擒住,她也不想逃了。

她被“送”回自己所住的房间,一开门,阿莲正等在里面,一见她便眼泪汪汪地迎了上来,上下查看她身上脸上,颤声问道:“小娘子没伤着吧?”

文玹沉默着摇摇头。

阿莲稍许安心些,把她带到卧房里,给她倒了碗热水,低声道:“小娘子不是答应阿莲不走的吗?”刚说完这句话,没忍住还是哭了出来,“就算要走怎么不带阿莲一起走呢?”

文玹对阿莲倒是真有些歉意:“他就这么突然找来了,我事先完全不知情。以当时情形,我没法带上你……再说若我们真的走成功了,之后就要日夜兼程赶去京城,也不能坐车,路上会极为辛苦。”

“辛苦我不怕,我本来就是来照顾小娘子的。”阿莲抹了抹眼泪,嗫喏道,“我就怕小娘子走了后,孟公子要怪我没看好你,说不定会赶阿莲走。”

文玹苦笑着摇摇头,低声道:“我觉得他不是会迁怒之人。是我自己要走的,你对此毫不知情,他不会怪你,要怪也是怪我。”

阿莲小心翼翼地问道:“孟公子会不会生小娘子的气?”

怎么会不生气?文玹默默无言,隔了会儿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三尺外站着成然,板着脸神情冷漠地望着她。

文玹道:“我想见孟公子,烦请成大人带我过去。”

成然不发一言,转身就走,文玹跟在他后面,她身后又紧跟上两名侍卫。

阿莲担心不过,想随文玹一起去,却被那两名侍卫拦下了,叫她回去等,她只好再退回房里。

成然到了孟裴房外,叫了声:“公子,文小娘子过来了。”

“请她进来。”孟裴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

成然推开门,文玹一眼就瞧见孟裴衣冠整齐地坐在外间,平静地喝着茶。

她进门后扫了眼屋内,没瞧见小酒,但发现卧房的门掩着,不知他是被关在卧房里还是另外关在别处。

成然跟着进来,并关上房门。

文玹上前两步:“孟公子,今晚之事是我不好,求你千万别把小酒送官,让我和他说几句,他以后就不会来找我了。我答应你,绝不会再有今日之事。”

孟裴什么都没说,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成然不满地冷声道:“文小娘子是有事有人无事无人啊,有求于人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不需要的时候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不是公子的话,你在汝州就下大牢了!公子替你找到生身父母,又送你回京认亲,千钧一发的时候是公子冒着危险救你性命……”

孟裴轻斥一声:“成然!”

成然住嘴不言,低低哼了一声。

文玹默默听着,用力点头:“是!成大人说得对,是我错了,是我薄情寡信,是我以怨报德!都是我不对!!”

她一咬牙,朝着他深深地拜下去:“孟公子大恩大德,我却忘恩负义,确实该骂!孟公子胸怀广阔,应有大量,能否答应我放过小酒。文玹如今虽什么都不是,但若是将来有孟公子用得着的地方,不管什么事,只要文玹做得到,都会去做,只求孟公子放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逗比小剧场:

若干年后……

孟裴(淡声道):我还记得某小娘子向我承诺,只要有我用得着的地方,不管什么事都会做。

文玹:既然承诺了,也只能遵守诺言,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孟裴:你脸红什么?

文玹:你只管说就是了。

孟裴:能不能把折扇还我?

文玹(怒扔折扇):拿回去,再见不送!

孟裴(稳稳接住):还有一事要你帮忙。

文玹:找别人去。

孟裴:这事非你帮忙不可,别人不行。

文玹(白眼):没心情。

孟裴(微笑):我家中缺个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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