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些虚”◎
肘子在锅里就这么炖上。
徐小溪把刚刚用过的锅跟刀都清洗干净。
赵昭忙到现在才有空吃算是中下午饭, 做这行的都这样，吃饭时间也不按时按点，熬夜加班都是常态化, 她看到溪姐没收她的微信转账，直接发了语音过去。
徐小溪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这边收拾干净擦擦手才到桌子上拿起来手机打开，点来语音。
“溪姐，钱怎么没收，是不是卫旬不用啊？”
徐小溪给她打字。
“嗯，他说他靠自己。”
赵昭觉得自己猜的是真的准啊，这个大强种，爱咋咋吧, 以后他被大姨打死也不要过来求自己。
“那麻烦溪姐了，也不用管他。”
徐小溪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坐在客厅里边喝茶边算账，从昨天开始，店里新一季度的支出就开始了，冰箱里昨天买的都已经塞满了，下午外面又刮起了风，外面渡过整个冬天的枯树枝有的会突然掉下来, 吧嗒一声，过了年, 又加上学生都开学了，外面也没孩子的吵闹声, 很是安静, 风声都能听到, 厨房里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两天的账好算, 把汇总的写在最下面，她想起来还要定制大铁锅，但这个事情还需要打听一下，定好的日子，是这次干活的师傅里面的管事师傅跟自己说的，那天日子好，日历上讲说，益开工，动土木，开工当天是要放鞭炮的，另外第一顿要给师傅们炖鸡吃，还有上梁的时候也要炖鸡，也要放炮，为了是要让不好的东西听到鞭炮声就能吓跑，保佑房子顺遂平安的，这也是江县的传统，大家也都是求得心安，华国人的传统里就是对待房子有着很深想法。
一个肘子在电锅里炖了俩小时，是定时的，后面直接转的小火慢炖，是为了能炖的透的，这会都四点多了。
徐小溪看了眼时间，正巧等徐池放学能吃上饭，现在开始焖米饭，把炖的肘子从电锅里挪出来，把里面的汤汁都倒进炒菜锅里，再开小火继续炖煮二十多分钟，也是为了更好的收汁入味。
糖色炒的漂亮，肘子皮就很好看，色泽浓郁，筷子轻轻一戳就能进去，肉已经炖的非常软烂，中间的那个骨头也可以直接抽掉，彻底是软烂脱骨，香而不腻。
很多外面也有卖肘子的，特别是做的造型很好看，但其实骨头跟肉都不是一起的，肘子肉是可以用别的肉代替，这种多为预制菜。
徐小溪把反覆收汁的肘子给盛到盆子里，然后剩下的汤汁勾芡倒到肘子上面，红亮的十分漂亮，菜就是讲究的色香味俱全，才会引起客人的食欲。
徐池第一天开学，学校里其实也没啥事，主要就是发发书，上自习课比较多，小升初的预备役也都不太忙。
徐小溪看下午风又大了很多，自己裹上羽绒服就骑着电动三轮车去接徐池，风太大，这一段路走回来肯定吹得头疼，这几天感冒的人特别多，还是要多注意的，看小诊所里都是打点滴的，孩子跟老人多。
开学第一天，门口依旧好多接孩子的家长，也有好些都带了厚衣服过来。
徐池跟陈耳东一起背著书包到的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新车车，特别显眼。
“小姨。”背著书包一路小跑过去。
陈耳东在后面都差点没跟上。
徐小溪给他们挥挥手，原本还以为今个会找不到她呢，原先一来就等着接他的位置有人占了，她就找了一个新的位置。
“冷不冷你俩？回家吃饭吧。”
陈耳东也一起钻到车里。
徐池看着他，皱着眉头，“你今天再吃一顿，就在我家蹭饭第三天了，陈耳东。”
徐小溪坐在前面拧了钥匙开动，笑着跟他们说话。
“今天炖的肘子，还有蒸大米饭，再配上咱们前几天一起挖的萝卜，腌的酸萝卜，肯定特别好吃。”
陈耳东都没管徐池的抗议，耳朵里就听到小姨的话了，是什么炖的大肘子，他爱吃肘子。
“谢谢小姨，我吃完饭就在家里写作业，然后再给我爸妈打电话接我，他们俩说马上就不忙了，我就不来小姨家吃饭了。”
徐池在旁边本来还觉得这个人太粘人，但又听到他后面说的，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刚刚不应该那么说话的，太没礼貌。
徐小溪通过前面的镜子看到后面徐池的表情，他刚刚就是嘴硬心软。
徐池给自己心里做了半天铺垫才主动开口，“那我帮你预习新的内容。”老师今天留的作业就是预习新课本的第一课，要把后面的练习题最好也做了。
陈耳东嘻嘻笑了起来，“徐池，你真好，谢谢你，我肯定努力考上初中的重点班，跟你一个班，就算不跟你一个班，我也让我爸妈问问有没有认识的老师，把我调过去。”反正重点班都一样，他只要考上了，应该去哪个班都一样吧。
徐池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早就知道的，陈耳东就是这样的人，容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蹬鼻子上脸来着。
徐小溪听着他们俩在后面你一句我一句的逗嘴的也多，其实刚刚在门口也有好些邻居都是来接孩子，也会帮忙接别人的，小县城都是这样，谁家有事呢，伸手帮一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生活条件好，谁家也不缺一口吃的。
三轮车不透风的，四五分钟就到家了，把车子停好，让他们带著书包先上楼。
俩人拿着 要是跑的可快了。
徐小溪在车棚里出来拐弯到单元楼下正巧看赵奶奶出来。
“赵奶奶，吃过没？”
赵奶奶点头，她吃饭早，这会吃过饭就是出去溜跶一会，不是说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这么好的日子，她想多活些岁数。
“你去接他俩回来啊，刚刚俩人跑着上去，见着我都可有礼貌的叫我。”
徐小溪笑着嗯了下，“可不是，今个风大，对了，我还想问您，哪里有打锅的。”
赵奶奶就知道她肯定是要给师傅们做饭用的，“城南关有个姓张的，他家做锅做得好，你可以去看看。”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过去那会他还是去钢铁厂工作呢，一把好手艺，不过现在都是买的锅，估计生意不太好，但做定制锅的还是去找他的，现在不知道咋样。
徐小溪记下来了。
“好的，我有时间就过去看看。”
赵奶奶穿的很厚实，风吹着也不觉得冷，顺手插兜里，她里面贴身穿的是自己买的羽绒，然后亲手套的羽绒坎肩，废了好大的劲呢，还是自己做的衣服穿上合身。
“你回家吧，我出去溜跶一会就回去，这风太大了。”
徐小溪哎了声应下，打开楼道的门就上去了。
徐池跟陈耳东已经在厨房里洗碗筷准备盛饭吃了，听到门响在厨房里叫了人。
“小姨。”
徐小溪进来在玄关处换上鞋子，然后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就走了过去。
“盛米饭吧，肘子在锅里收汁呢。”
陈耳东这个年过的吃的好吃的都是在小姨家，他爸妈都是买的外卖，要不就是去饭店跟人家聚餐，他真的很爱吃大肘子，上次吃还是小姨从人家席面上带回来的。
徐小溪洗好手编起来袖子到厨房里盛出来，已经炖的完全烂糊糊的了。
徐池盛好米饭端到小饭桌上。
徐小溪把一整个肘子也端过去，然后到厨房里捞出来半碗的酸萝卜，这萝卜腌的是真的好。
“吃饭吧。”
陈耳东看着盘子里的那个大肘子，“小姨，要切开不？”
徐小溪拿起来筷子，从中间插下去，就掉了下来，连带着外面的皮，看起来跟果冻质地一样， “这次做的没炸，就是直接炖的，所以外面的皮会看起来很胶质状，不过口感也更糯，吃吧，汤汁浇在你们米饭上。”
陈耳东爱吃外面的皮，自己先夹了一大筷子到自己碗里，上面的汤汁都浸到米粒里。
徐池不一样，他只吃里面的瘦肉，还要配上萝卜条。
徐小溪尝了一口，味道还行，但其实跟米饭还差一些，她有个想法，就是在收汁的时候可以把蒸的断生的米饭盖在上面，这样米饭的味道跟肘子能融合的更好，不过也有人不爱吃这样的。
“好吃吗？”
陈耳东扒拉着碗里的肉，嘴里塞满了，顾不上说话，只点头。
徐小溪觉得他这样没有原则的好评有待商榷，“那也不能吃太多，晚上容易积食，吃饭最好就吃七八分饱就行。”
陈耳东听到小姨说的，眼神里都茫然了起来，什么是吃饭七八分饱，饱就是饱了，怎么还能分程度的，反正他都是吃撑的，今天就吃饱吧，不吃撑了，听小姨的话，以后还能经常吃，他最听话了。
徐池在旁边看他眼珠子转了又转，就知道他肯定没听明白。
“小姨，这个好吃的，里面的肉很嫩，也不塞牙，反而汁水很多，而且感觉不油腻。”
他刚刚试了一下皮，软烂好吃，很香。
徐小溪笑着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
“可以，现在都会点评了。”
陈耳东看了一眼旁边的徐池，“小姨，我说的好吃也是很认真的点评的，不能好的话就不能作为评价吧。”
他平时就只相信别人对自己的夸奖，一般的批评都很少听的。
徐小溪猛地一听他这句话还挺惊喜的，是个心胸豁达的孩子，给他夹了一块肉，笑着开口，“多吃点，小姨谢谢你的好评，听了你的好评，我如沐春风。”
陈耳东笑嘻嘻的，他就说吧。
俩人吃完饭都喝了两杯温水，然后就去学习了。
徐池坐在书桌面前，身姿都是很端正的，而且很专注，不怎么动，也没啥事，陈耳东不是，背就没挺直过，一会时间就脸就趴在课本上了，如果不管的话没过两分钟就睡着，口水还要流在课本上。
徐池余光看到他就会叫他起来坐直，他看的不是小学的书，是老师给他的，里面全是包含的都是竞赛的内容。
江妍是七点多开着车过来的，到家之前就跟徐小溪打电话联系过，她也不太好意思空手上门而且孩子在这里吃三天了，她买的牛奶跟水果都是孩子大人都能吃的，家里也不能缺的。
陈耳东在徐池的监督下，还是顺利的把课后练习题都给写完了，课文也都预习过，早早的收拾好书包坐在客厅等人来接。
江妍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徐老板了，进来把东西放到客厅里。
“真是麻烦你了，徐老板，我跟他爸和医院都安排好排班了，差不多能轮换着来，这样接送孩子都方便。”
陈耳东还在看电视，写完作业玩一会，才看了十分钟，他一会回家再看，走到他妈妈身边。
“小姨再见，什么时候有好吃的，再告诉我，我一定过来多多好评。”
徐小溪笑着点头，跟着把他们送到车上开走才回家。
徐淮晚上九点半左右到家。
徐小溪把肘子热了一下，又给他蒸了一碗米饭。
徐池已经睡着了。
徐小溪坐在徐淮的对面，陪着他一起吃饭，还能跟他聊聊天，群里一个家长说现在的孩子很需要陪伴。
“小姨，我们体育考试时间定了，三月二十号，然后考完一个星期后就是实验考试，考完这些以后，六月二十号是中招考试，我体育是在我们本校，中招考试不是的，好像是分到了徐池他们小学。”
每年的六月七八号是江县高三学生的高考，高考过完就是中招，这两次考试其他没关系的学生都要放假，因为学校要做考场。
徐小溪觉得这过得快着呢。
“那不是还有一个月吗？”他们考试的时间是按照阳历算的，现在是农历的正月里，但阳历已经是二月份了，马上就立春，差不多三月份，立春后的一个多月，不是很冷，但也不热，算是刚刚好。
徐淮大口吃肉，点下头，六点多在学校吃的晚饭，吃了一碗面条，现在就又饿了。
“是的。”
徐小溪给他倒了一杯茶，“慢点吃，那需要我给你做点什么？还有我看人家学生上学都是家长去送饭，你需要我去送饭吗？是不是如果到一百天的时候还要开什么百天大会，你们周老师好还没说要不要开家长会呢？”
徐淮喝了大半杯的热水，听着他小姨的话，笑着看她，“小姨，你不用紧张，我也不用你送饭，我在学校里吃就行，家长会应该会开的吧，要等学校统一安排。”
徐小溪没经历过，她只是看网上这么说的，还有好些家长在群里说的要怎么照顾孩子，考试的时候是夏天，学校的饭菜跟门口小摊上的都不安全，万一吃拉肚子了就不好了，初三不让复习了，一次就要考中，所以她每次在群里都看到家长们很焦虑。
徐淮自己心里都有安排，他这几次测试的成绩已经能稳进到全阶段前三名了，但每次都是第二跟第三，从来没拿到过第一，但状态调整的很好，他觉得还能努力一把。
徐小溪倒不是紧张，她这几天就是看群里人说的太多了，所以才会想多问一些。
“嗯，我知道的，你吃完稍微在屋里走两圈再洗漱睡觉。”
徐淮点头，自己站起来把吃干净的碗筷都收好。
徐小溪是正月十九才把肘子正式上架的，她前天晚上就已经卤制好，然后在汤汁里浸泡上一晚上，这样的一整个肘子味道就更好吃。
肘子一般是用的猪的前肘，后肘肉比较老，而且韧劲很差，不适宜做，帝都最出名的酱肘子饭店叫天福号，制作工艺跟原材料采用都很有讲究，肘子很嫩，还酥，也不腻，酱汁即使用大葱蘸着吃都是香的。
其实距离江县大概两三百公里，是河南的某个县城，做的肘子也十分出名，是从七十年代开始的，就叫做宋记肘子，创始人姓宋原先是帝都某重要部门的专职厨师，后来转业来到河南某宾馆做厨师长，再后来太康肘子就开始蓬勃发展，在整个中原地区都十分有名。
徐小溪上辈子的时候去过河南，还特意去学习过，但遗憾没见到本人，但对味道一直都记忆深刻。
今天天气就比前两天眼看着要暖和很多，起码是从零下几度到十几度的天，这天有时候不是一天天冷起来的。
何姐接连在店里吃了两天饭，总算是有过正常日子的感觉了，七点多看小黑板上多了一个菜。
“肘子盖饭啊？不行，我现在还想吃点清淡的，我们家两个烧饼夹肉，两碗鱼丸汤，不过盖饭可以今天中午给他打包吧，让他去带过去，到地方热一下就能吃了。”
徐小溪记下来，“烧饼你要夹把子肉还是肘子肉？”
何姐之前吃都是把子肉，听徐小溪这么问，又仔细的看了一下黑板，上面果然在烧饼后面写了两种肉。
“那就肘子吧，你给我多放点青椒。”
徐小溪嗯了声，她进到厨房里忙起来。
何姐站在外面凑在窗口。
“小徐老板，我记得前天是不是来了一个外地的那个大高个的男的，他昨天就没来店里吃饭，是走了吗？”
她记得之前店里来外地的人，基本上都是要住好久，还有那个张大山，自己还关注了他，不过年轻人的东西有好些词汇都听不太懂，但还是会点赞的。
徐小溪也不知道，没联系方式。
“可能去玩了吧。”
何姐觉得也有可能，她刚刚正准备回到位置上，就看到人大步走了进来，店里上面的门头也不低啊，但他个子太高，进来是要弯腰的。
“嗨，何姐好。”
何姐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就是略带僵硬的也回应了人家，这孩子才见过一面，就记得自己是谁了？
卫旬打完招呼就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大喷嚏，然后伸手揉了揉鼻子。
徐小溪正在从炉子里拿出来烤制的热气腾腾的烧饼，从中间用刀割开，把剁好的清脆的螺丝椒跟肘子肉搅拌着剁进去，肥肉跟瘦肉一定的比例，今天做的肘子比前天在家里做的还要好，腌了一晚上的颜色更好看了。
两份烧饼夹肉分别放到油纸里，两碗清香的鱼丸汤一起在托盘里端上去。
卫旬的鼻子都有些不好使了，但还是闻到了这个香味，眼巴巴的看着端上来的饭菜。
“溪姐，溪姐，我也要这样的，一模一样的。”
徐小溪给何姐放好，托盘拿好，然后到他旁边记了一下。
“好，你还吃什么？”
卫旬戴上眼镜使劲看小黑板上的菜，“我要吃窝窝头，然后再来个拔丝苹果，这个甜品溪姐做的特别好，比饭店里的大厨还牛，再来一份剁椒鱼头，我前天看你吃就香的很。”
徐小溪点下头，“你先多喝点热水，我看你来这里才两天就感冒了。”
卫旬叹了声气，“可能都怪赵昭在后面诅咒我。”
徐小溪也没接他的话就转身到厨房里出餐，眼瞅着到饭点，一会就要忙的脚不沾地。
没一会程大娘也进来坐下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姑娘，看起来有七八岁大小，白白嫩嫩的，眼睛尤其的好看，跟黑葡萄一样。
何姐跟葛前进坐在一起正在大口吃饭，今天小徐老板放的青椒脆脆的，隐隐约约的透着辣味，肘子味道很正，又嫩又多汁，跟把子肉不一样的点是酱汁好像没那么浓郁，香不腻，配着刚刚出炉的焦脆的烧饼，她发誓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组合，再喝上一口清淡的鱼丸汤，好吃，实在是好吃。
徐小溪正巧把卫旬的给端上来，过去给程大娘点菜。
“这个孩子是？没见过啊？”何姐吃的香还跟程大娘聊天。
程大娘拿出来兜里的湿纸巾给孩子擦擦手，“我外孙女，这几天她爸妈都有事，我也想她了，就从帝都回来陪我几天。”
徐小溪看着小姑娘长的很好看，没见过她爸妈，还不知道像谁。
“大娘吃点什么？”
“拔丝苹果，再来三份鱼丸汤，小何吃的是烧饼夹肉，给我来俩。”程大娘点菜很是阔气，虽然原先也舍得花钱，但外孙女过来就更舍得了，“她喜欢吃甜的。”
徐小溪记下来去了厨房里。
卫旬这会吃着烧饼边吃边觉得享受，还往家族群里发照片，说实话他从前没见过这样的烧饼的，这个夹肉跟肉夹馍一点都不一样，外面的烧饼是圆的，跟脸差不多大，只有一面是沾满了芝麻的，然后又焦又香又脆，里面的青椒跟肘子肉特别合适，简直绝配，他能一口气吃上三个。
徐小溪上午八点到十点就是最忙的时候，等她九点半出去上菜顺便收拾用过的餐盘的时候，就看到卫旬已经跟大家伙打成了一片。
“可不是，我来的那天下午去找个酒店洗了澡就出去采风拍照，然后一不小心就掉河里了，就是亏了我的相机，然后我被在河边上散步的大爷给救了上来。”
“果不其然，我晚上就发烧了，自己去看病打点滴了。”
“哎，对对，就在诊所里，别说，一针下去，我就不烧了。”
“晚上睡到第二天下午，店里没开门，我就随便找个店吃了饭，今天起个大早来了。”
徐小溪在旁边隐约听见这几句，看他一眼，怪不得，怪不得赵昭会那么评价他来着。
程大娘还跟他接话。
“那你今个要吃牛肉面，多喝点汤，小徐老板这里做的可好了，对身体有好处，我觉得你身体有些虚啊。”
卫旬也这么觉得，语气认真，“是有些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