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玉雪应该就是老人口中的小雪吧?梁小飞按照手牌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一个年轻女人很快接听了电话,“喂。”
“喂,请问是单玉雪吗?”
“我是。”电话那头的单玉雪紧张地握紧电话, 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你们是找到我奶奶了吗?”
“是的。”梁小飞看一眼对面迷茫的老太太, 简单地把情况告诉电话那头的姑娘, “我们在马路边找到看一位老奶奶,她丢了一只鞋子,现在光着一只脚。有很多事情不记得。我在她的手腕上找到了你的号码。”
“给我地址,我马上就去接她。”单玉雪激动地喊。
梁小飞给单玉雪报出地址,和妖怪们一块陪着老太太等在路边。
见老太太走到路边缓慢地蹲下身,梁小飞开口说, “你要不要去我们车上坐着?”
“我们车是木头的,肯定比坐在水泥地上舒服。”
老太太顿了顿,缓缓地起身,感激地道谢。她慢腾腾地挪到车边,梁小飞让平板车一头靠地,老太太自己扶着爬了上去。
小丛和坨坨蹲在路边看大鹅。兜明看着大鹅的眼神越来越热烈, 让一旁的坨坨都无法忽视。
“你干嘛那样看鹅。”坨坨偏过脑袋问。
兜明小声回道,“我想吃。”
云善中午睡了两个多小时,现在没有犯困, 在西觉怀里坐着,跟着一块看大鹅。
老太太自己安静了会儿, 突然紧张又大声地说,“你怎么抱着我家孩子?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梁小飞和妖怪们齐刷刷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快速站起身, 要爬下平板车,梁小飞怕她摔到, 赶紧去扶她。老太太快步走到西觉面前,蹲下身要去抢云善。“这是我家孩子。”
西觉冷着脸,抱着云善走向另一边。
老太太扯着嗓子喊,“你要把小雪带去哪里?快把小雪还回来。”
“奶奶,这不是小雪。”梁小飞解释,“那是人家的孩子。是个小男孩呢。”
“小男孩?”老太太皱起眉,带着满脸褶皱跟着动了动,好半天说了句,“小男孩啊?那不是我们家小雪。小雪是女孩。”
“奶奶,你回去坐着吧。”梁小飞赶紧扶着她往车边走,“这么冷的天踩在地上多凉呀。”
“是有些凉。”老太太边回应梁小飞边自己嘀咕,“我怎么一只脚凉,一只脚不凉?”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有只脚上没穿鞋,不高兴地说,“我鞋呢?”
“奶奶,这得问问你自己呀。你鞋穿哪去啦?”梁小飞把人扶回平板车上坐着。
老太太低着头想了会儿,说,“我想起来。割麦子的时候,大勇不下地干活,天天在家睡觉。只有小雪妈自己一个人干活。她一个女人在田里累死累活地干,中午回家还要烧饭给大勇吃。”
“我知道后气不过,拖了鞋子抽了大勇一顿,把他撵下地干活去了。”
说到这里,老太太有些懊恼。“大勇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和他爸疼他,不舍得让他多干活。谁知道,养着养着他竟是一点活都不愿意干了。”
“本来想着给他找个媳妇儿,让他媳妇儿管管。谁知道,结婚后还是这个样。”
“这个人丢了很长时间了呀。”坨坨小声对一旁的小丛说。今年割麦子的时候已经过去快半年。“那她也光脚很长时间了。”
“不像。”小丛说出自己的看法,“她虽然这儿不太正常。”小丛指指自己的脑袋,又说,“但是你看她衣服并没有多脏,穿着的那只鞋子只是脏了一点。显然没丢多久。”
“可是她说鞋子是割麦子的时候丢的。”坨坨据理力争。
“小飞哥说她得病,忘掉很多事情了。”小丛猜测,“或许,她的鞋子根本就不是割麦子的时候丢的。她可能是忘记自己丢了鞋子。”
坨坨想了想,觉得小丛说的很对。
西觉抱着云善站在路灯下,并没有过来。刚刚老太太要来抢云善,这让他很警惕。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兜明有些烦躁,“我肚子饿了。”
小丛说,“得等老太太的家里人来接她。”
正说着,有辆小桥车缓缓地经过他们,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扎着低马尾的瘦个姑娘怀里抱着个包,跨上绿化带,跨过矮小的灌木,往他们的方向奔过来。
“这个不是玉雪面包屋的店主吗?”坨坨一眼就认出来人。毕竟前天这人还冲他们吼,差点吓到云善。
那天他们回家后和小飞哥说起,小飞哥告诉他们会员卡是人家冲钱的,买东西直接扣卡里的钱,所以不用当场给钱。
小飞哥还说让他们离店主远一点。只听坨坨他们的描述,梁小飞觉得面包屋店主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奶奶。”单玉雪激动地喊,“奶奶。”
老太太抬头,迷茫地看着身边哭泣的姑娘,“姑娘,你是谁啊?”
梁小飞听到这话立马警惕起来,“你是谁?”梁小飞只和单玉雪打过一次交道,显然是不记得单玉雪了。
“我是单玉雪,这是我奶奶。”单玉雪擦掉眼泪,赶紧从包里掏出鞋子,蹲下身给老太太穿上。
老太太任由单玉雪动作,穿好鞋后才问,“这谁的鞋啊?怎么我穿着正好。”
“就是你的鞋。”
单玉雪连忙向梁小飞道谢,“谢谢。太谢谢了。”
“哼。”
一旁传来一声冷哼。
“不客气。”梁小飞回完单玉雪的话,赶紧说,“快把你奶奶带回家吧。可得看好了。”
“好的。谢谢。”
一旁又传来一声冷哼。
梁小飞皱起眉头看向抱着手臂,一脸不高兴的坨坨,直接问道,“坨坨你咋啦?”
单玉雪跟着看向旁边,只这一眼,她便羞愧得脸都红了。
兜明也跟着看向坨坨,疑惑地问,“你咋啦?”
“对,对不起。”单玉雪真诚地向坨坨和小丛道歉,“那天我不应该吼你们。”
“我刚接到我奶奶走丢的电话,但是心里很着急,心情比较差。”
“后来,我想给你们道歉的,但是我出去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
“真的很对不起。”
听到单玉雪这么说,梁小飞突然就想起来她是谁了。这就是玉雪面包屋的店主呀。前两天吼坨坨他们的那个人。
小丛一直盯着单玉雪,见她很诚恳的样子。小丛拉拉坨坨衣角。
坨坨终于放下手臂,“那好吧。我们原谅你了。”
“谢谢。”单玉雪笑道。“下次你们来店里,我请你们吃蛋糕。”
“真的吗?”坨坨睁大眼睛笑眯眯地问。
“真的。”单玉雪很认真地说,“其实上次,我后来是想给你们送蛋糕的,但是你们已经走远了。”
“哎呀。”坨坨听后惋惜地跺脚。小丛也是一副很惋惜的模样。
“我们能吃那种一整个大蛋糕吗?”坨坨微微仰头看向单玉雪说,“我只吃过小的。但是我看过别人吃过圆的大蛋糕。你们店里也有。”
单玉雪立马说,“可以啊。”
“咳咳。”梁小飞假装咳嗽了两声,对单玉雪说,“你们赶紧回去吧。奶奶可能也好长时间没吃饭了。”
刚刚送单玉雪的小轿车还在路边等着,单玉雪扶着老太太坐进车里,她又从车里站出来对着梁小飞他们挥手,“一定要去我那吃蛋糕。”
坨坨和小丛听到这话很高兴,坨坨蹦着对单玉雪挥手,“好。我们一定去。”小丛也很热情地挥手。
目送着小桥车开到前面路口掉了个头,兜明拉起平板车,催促道,“快回家吧。”兜明现在恨不得赶快飞奔回家。
到家里,刚把平板车停好,兜明蹿进厨房拿了把刀,拍开大门上的灯,随手拽了只大鹅拎到外面。“坨坨,烧水。”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梁小飞就听着外面传来大鹅“嘎嘎嘎”地大叫声。
西觉回屋接水,坨坨开始点火。云善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小丛把他推进屋里,上楼找了个厚毯子给他盖上。
3分钟后,梁小飞见兜明拎着一只断气的鹅走进院子。
“水还没烧好。”坐在灶台边烧火的坨坨告诉兜明。
兜明不讲究,将鹅直接扔在了灶台边,走到鹅群里拖着另一只大鹅又向外走。梁小飞好奇地跟过去看,只见大鹅被兜明踩着脖子躺在地上。
听见脚步声,兜明转回头看到梁小飞,“小飞哥,再给我拎只大鹅来。”
梁小飞回院子里拽大鹅。鹅群恐惧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嘎嘎两声。把大鹅递给兜明,梁小飞站在一边看。
只见兜明手里拿着把小刀,快速在大鹅脖子上划一下,然后把鹅扔在地上,蹲下身一脚踩在鹅脖子上一手按住大鹅身子。
梁小飞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弄?”
兜明疑惑地抬起头。
“为什么这样按着鹅?”
“防止鹅扑棱,到处洒血。”兜明平静地说。
梁小飞哦了一声,回到院子里又拖了只大鹅出来。“今晚杀十只?”
“今晚杀十只。”兜明肯定地说。
坨坨打开锅盖,寻思着水温应该差不多,他把地上的大鹅放进锅里烫一烫。一边翻着大鹅一边喊小丛,“拿个盆来呀。”
烫好的大鹅丢进不锈钢大盆里,小丛搬来小板凳,一把一把地把鹅毛拽下来。
梁小飞几次进出,小丛手里的大鹅已经被扒干净了毛。西觉站在灶台边烫毛,坨坨坐在小丛旁边跟着一块扒毛。
梁小飞小声嘀咕着,“你们干活还真是熟练。”
“小飞哥,你也来。”坨坨抬头喊他,“早点弄完早些吃饭。”
杀完10只鹅的兜明也加入了拔毛队伍。西觉烫完毛,拎着大鹅回屋剁开。整个做饭流程就像流水线似的,一点不浪费时间。
半个小时候后,灶台上炖起了鹅肉。满满一大锅,炖了5只鹅。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另外5只大鹅红烧。
坨坨端着小盆跑到灶台边,掀起锅盖,熟练地揪起面团拍成小面饼的样子,一块一块地贴在锅边。
香味勾得梁小飞和兜明一块守在灶台边等着。
“要不今晚咱就在外面吃饭吧。”梁小飞提议,“守在灶台边不冷的。”
坨坨贴完小面饼盖上锅盖说,“你们先把凳子搬来。”
大鹅这东西他们很少吃,西觉还特意上楼叫了花旗。妖怪们原本以为冬眠的花旗不会出来,谁知他竟然让西觉问梁小飞借了棉袄。裹着棉袄下楼和他们一块在灶台边吃大鹅。
云善由于睡着了,天气冷,妖怪们就把他一个人留在一楼客厅。
大家挤着围在灶台边很是热闹。
“好吃。”梁小飞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不管是红烧的,还是炖的大鹅都好吃。
花旗就坐在灶眼正对面,一顿猛吃,只是人还有点懒洋洋的。他裹着棉衣,没有拉拉链,被灶台里的火烤出一头汗。
“嘎嘎。”“嘎嘎。”
院子外响起的大鹅叫声让花旗精神了一些,“还有大鹅?”
“还有六只没杀。”兜明将骨头上的肉剔得干干净净,把骨头扔在一边,又从锅里捞了块肉。
“哪来的大鹅?”花旗这才想起来问。
兜明很是得意地说,“我们50块钱买了16只鹅,人家还给了640块钱。”
花旗冷笑一声,“人家送你大鹅,还贴钱?”这不是傻子干的事吗?
梁小飞在一旁笑,“真的。那人送大鹅,还贴钱。”
花旗皱着眉头怀疑地看向梁小飞,“真的?”
“真的。”坨坨已经吃完了,坐在一边,把今天套大鹅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只是这讲话说得很有技巧,不提他们要钱买套圈。只说他们觉得那就是在便宜卖大鹅,毕竟他们肯定能套到的,于是小飞哥给他们买了套圈。
兜明听得在一旁直点头,心想坨坨有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吃完大鹅,梁小飞非要拉着坨坨他们烤地瓜。刚好灶台里还有一点点火,坨坨扒开灰堆,往里面扔了几个地瓜,又扒拉着灰埋起来。
云善被花旗带回去睡觉。他们几个围着火堆继续聊天。
“小飞哥,我们买的货什么时候到?”梁小飞打开软件看了后回答,“显示明天就能到。”
当他准备退出软件时,看到软件主页上竟然给他推荐了泡泡棒。32块钱20支大的泡泡棒还给补充液,就像坨坨他们今天在公园玩的那种。这样算下来,一支才1块6。但是到公园里就可以买5块钱一根。利润着实是很不错。
梁小飞当即就下单买了200根泡泡棒,打算带着卖。刨除人工成本,简单地按照3块钱的利润算,200根他们就能挣600块钱。
“我们明天不去卖东西。”坨坨转脸对小丛说,“那明天就去吃蛋糕吧。”
“真去啊?”梁小飞惊讶地问。
坨坨看着梁小飞很认真地说,“店主叫我们去的呀。我们要吃圆的大蛋糕。”
“我想吃黑的圆蛋糕。”小丛说。
坨坨拍板,“那咱们就去吃黑的圆蛋糕。”
“外面墙边种的蔷薇花已经枯了。”梁小飞有些担忧,“明年还能长起来吗?”那是10月初,中秋节第二天他请人花了800块把门外的水泥地凿开,做了一个小花园。
西觉肯定地说,“能。”
“等明天春天咱们就有一墙头的花啦。”坨坨高兴地说,“云善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着时间差不多,兜明用棍子把灶台里的灰拨开,从里面划拉出地瓜,一人给递了一个。
“呀。”梁小飞突然出声,“还没给云善买小羽绒服呢。”
“明天咱们去镇子上逛逛吧。一定有卖羽绒服的。”
吃完了地瓜,大家回屋休息睡觉。
第二天倒是个好天气,和昨天一样,没有风,艳阳高照。今天跟着视频学习完后,梁小飞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试卷。
“我们来测试下大家知识掌握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努力学习。”
在梁小飞的监督下,西觉、坨坨和兜明分散地坐在餐桌边。兜明和梁小飞坐对面,坨坨和西觉坐对面。
第一科是语文,不需要算术,大家做得很快。连坨坨都没怎么乱涂乱改,保证了试卷的整洁和完好。
趁着妖怪们做数学试卷的时候,梁小飞给他们批改语文试卷。
西觉的默写全对,阅读理解做得也不错,只是两处划分自然段有些问题,扣了4分,最后得了96分。
坨坨的字写得很有问题,该出头时不出头,不该出头,又伸出一些头。比如“田”,中间那一竖,他写得戳出来一截。这当然就不得分了。
再看填诗部分,鹅,鹅,鹅,嘎,嘎,嘎。梁小飞有片刻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这么脍炙人口的诗,坨坨竟然没填对!
他抬头冲着对面看了一眼,坨坨正拿着铅笔,低着头认真地在草稿纸上演算。坨坨拿起一旁的橡皮擦擦字,梁小飞就担心他又把纸张擦破。
好在坨坨的阅读理解不错,自然段也分对了,最后得分89。
最后一张是兜明的语文试卷。兜明的字算是三个人里写得最丑的。尽管他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但是那字就像是两口子离了婚,勉强凑在一块说说话似的,谨慎地保持着距离。
虽然字不好看,但是兜明都写对了。古诗填的也对。只是阅读理解一塌糊涂,填空填得牛头对不上马嘴,自然段分得基本全错。梁小飞一算,兜明勉勉强强得了80分。
“唉。”他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
给他们批改完语文试卷,梁小飞在崭新的本子上记下每个人的分数,擅长点和薄弱点。
西觉第一个做完数学试卷,头一个交卷,瞥见了梁小飞本子上登记的分数。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他心里很高兴。还好,没有被小妖怪们比下去。
他带着云善出去玩,刚出门就遇见了昨天找找奶奶的单玉雪。
“你家住这?”单玉雪见到他很是吃惊。没想到隔天竟然又遇见了。
西觉点头。
屋子里,梁小飞快速地批改作业,西觉的数学一直很好,这次果然是100分。只是可惜语文扣了4分,不然能拿双百分。
第二个交数学卷子的是兜明。梁小飞收了兜明的试卷后看了眼手机,提醒坨坨道,“还有5分钟交卷。”
坨坨抬头看了看梁小飞,肉眼可见地焦急起来,“我,我马上。”
兜明进步非常大,从一开始的不会数数,作业满纸红叉,到现在只错三两道,可见学得十分用心。这次的数学卷子错了5题,和语文一样都拿了80分。
手机闹铃响了。梁小飞站起身走到坨坨面前不让他继续写,“交卷了。”
“啊?”坨坨用手背蹭蹭下巴,“哦哦。”
梁小飞拿了他的试卷,坨坨磨磨蹭蹭地收拾好自己的文具盒,刚好看到小丛从楼上下来,坨坨喊道,“咱们吃蛋糕去。”
小丛也学了一早上,现在也想放松,于是两个小妖怪一起跑出门。
“兜明,你吃蛋糕吗?”坨坨问。
兜明正站在鸡圈里看大鹅,说了声,“我不去。”
“玉雪面包屋店主刚刚去了山上。”西觉说。“你们现在去面包屋应该吃不到蛋糕。”
“山上?”坨坨看了一眼,又问兜明,“山上你去吗?”
“去。”这次兜明应下来了。
三只小妖怪便往山上跑。
坨坨问兜明:“你题目都写完了吗?”
“写完了。”兜明点头。
坨坨挠挠头,继续问,“你都会吗?”
“嗯。”兜明还是点头。
坨坨轻叹一口气,“我这次都不敢涂改,怕写不完。最后一套题目我刚把式子列完,试卷就被小飞哥拿走了。”
小丛安慰他,“没关系,列完式子也得分的。”
坨坨偷偷看兜明。其实只要不比兜明差就好了。可是,兜明全做完了。这让坨坨很是不自信。
走到第一座山山顶,正好看见单玉雪往远处眺望。
“面包屋店主。”坨坨大喊一声。
单玉雪赶紧擦掉眼泪转过身,见到是三个孩子,“唉”了一声。
坨坨跑到跟前问,“你今天不开店吗?”
单玉雪摇摇头,哑着嗓子说,“今天不开店。明天再开。”
山顶山有风,即使阳光照在身上,依旧有些冷。单玉雪把手插进羽绒服兜里,笑着问他们,“你们想吃什么样的蛋糕?明天我就做。”
“黑的圆蛋糕。”坨坨立马回答上来。这是昨天晚上商量好的。
“你在这里干吗?”兜明好奇地问。这里的人类很少山上。
“我在这站一站。”单玉雪笑笑。随后又有些落寞地说,“我和我爸吵架了,他要把我赶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