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家的废品收购站一般到11点左右才会有人来。那些小贩要先去收购废品, 然后再过来卖。
梁小飞一般11点多过来,呆到12点半就回家吃饭。然后下午3点半再去,到6点回家吃晚饭。
小妖怪们有时候跟去玩, 有时候就在山里呆一下午。
婷婷家一直都有帮工, 倒也不用妖怪们在那帮忙。
坨坨和小丛最近在折星星, 梁小飞收废品时专门留意着好看的玻璃瓶, 打算找来给他们装星星。
马斌也跟着坨坨和小丛一块折纸星星。还带着他们去文具店买了50块钱的折纸。
“叠一千颗星星真的能许愿?”马斌问坨坨。
“没用。”坨坨每次都这么回答,马斌却偏偏说要试试。
“我小学的时候也听人这么说过,但那时候没耐心折。现在我想折1000颗许愿。”马斌认真地说。
平时事情多,空余时间不是刷手机就是打游戏,像是上瘾似的,手机总是离不开手。现在在山里人每天面对绿树、小草, 浮躁的心一点点静下来。有坨坨和小丛陪着,马斌现在觉得折纸比玩手机有意思多了。
“你想许什么愿望?”小丛问。
“找媳妇儿呗。”马斌笑道,“等我找到媳妇儿了,我就把这1000颗星星送给她。”
他们在树林里一折就是一下午。
西觉和花旗在一旁刷着科目一的题目。云善和四只小狗一起玩。
“来了这边,我基本不玩手机了。”马斌边折纸边和坨坨他们说,“我感觉自己的颈椎舒服很多。”
“我总是控制不住玩手机。”
“手机有什么好玩的?”坨坨不解地问。
他一开始对手机有新鲜感的时候觉得手机很好玩。后来新鲜感过了, 除了聊天,他基本不碰手机。
“有很多能玩的。比如刷视频,打游戏, 打牌,看小说。”马斌说, “玩得可多了。”
坨坨会刷视频,但是他很少刷, 一般是查东西才看视频。他对打牌好奇,问马斌, “你打牌赢钱还是输钱?”
“打牌不来钱,打的金豆子。我打的不厉害,每天送的豆子打完就不打了。”马斌捏好一颗紫色的小星星丢到一旁。
看到小丛的星星堆里有绿色星星,马斌嘿嘿笑起来。
“你笑什么?”小丛疑惑地看向他。
“没什么啊。”马斌抽出一张新纸对坨坨说,“我听梁小飞说你也会打牌。明天带纸牌来,咱们一起打。”
“我没钱。”坨坨立马拒绝。
马斌哈哈笑起来,“我们打不来钱的。”
这两天云善走路快了不少,还是追不上小黑狗。他稍微走快点就会一颠一颠的。
小黑狗动着小鼻子,走到马斌身后。云善也跟了过来。他看到垫子上放着的星星纸,踩着垫子走过去,抓起一沓站起身就要拿走。
“云善。”坨坨抓住云善的小肉胳膊,“你拿一张去玩。”
坨坨轻轻地扒开云善的小手,把纸拿回来,撕下最上面的一张给云善,“去玩吧。”
云善拿着纸,又看上了垫子上的小星星。他慢慢走到马斌前面。
马斌就知道云善肯定是看上小星星了。为了防止云善来搞破坏,他立马抓起星星往瓶子里倒。
在梁小飞没从废品收购站找到漂亮玻璃瓶子前,他们都是用捡来的的塑料瓶洗干净后装星星。
马斌连抓两把,垫子上还留下好些小星星。云善蹲下身,正好抓了一把。他手小,马斌估计那一把里最多有三颗。
“去玩吧。”马斌一边哄他一边赶快把小星星往瓶子里塞。
云善抿着小嘴冲着马斌笑笑,转过小身子走到坨坨身边坐下。和马斌呆了两天,他和马斌已经慢慢熟起来。不像一开始,见到马斌就要跑。
小黑狗扭着屁股也跟了过来。叼了一颗蓝色的小星星。马斌轻拍它的屁股,“上一边去。”
三只大狗不上爬爬垫,只有这只小黑狗会上来。小黑很能吃,一顿要喝一碗奶。吃完饭的肚皮圆滚滚的。
云善倚着坨坨,放下手里的小星星,先看手里的纸,长长的一条。他一点点往下撕,撕下一点就丢在爬爬垫上。
也不是每次都能撕掉,有时候一下子能撕掉一点,有时候根本就撕不下来。他足足撕了五分钟,才把一张星星纸撕得七零八落。洒得身边到处都是纸屑。
坨坨转头看,只觉得果然不出所料。云善拿纸的结果一般只有一个——拿来撕。
他趁着云善来要更多纸之前,把所有的星星纸拿起来,放到一旁的包里。
坨坨一动,倚着他的云善跟着摔倒。好在是在爬爬垫上,摔倒不疼。云善坐起身,继续撕纸。
撕完纸,他果然爬了过来。他看来看去看了一大圈,原本放纸的地方什么也没了。他就坐在那看着坨坨。
马斌折完一张纸,看到云善抓过去的小星星被他扔在垫子上,于是去把那两颗小星星捡回来装进瓶子里。
小丛捏了一颗蓝色的星星给云善,“云善,你看,小星星。”
云善伸着小手去小丛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捏。这种姿势不方便拿东西。小丛说,“云善你把手张开,我放你手里。”
这话云善有点听不懂,小丛就慢慢教他,“你把手张开,就像这样。”小丛把云善握起来的手一点点分开,露出软乎乎的手掌心,“像这样就是张开手。”
云善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手,然后手上被放了一颗蓝色星星。
“你玩星星吧。”小丛对云善说。
云善伸出另一只小手,用三根手指抓起星星,举起来给小丛看,“啊。”
小丛,“星星。”
“啊啊。”
云善坐在垫子上,低头看自己手里的小星星。小黑走过来,挨着云善趴下,很快睡着。小狗崽和人类小崽一样,总是爱睡觉。
兜明端了一盆桑葚来。他刚刚在小溪边已经把桑葚洗干净了。捏着一颗桑葚,兜明把它塞到云善嘴边。
云善下意识地张开嘴巴,兜明就把那颗桑葚塞进云善嘴里。云善嘟着小嘴巴咀嚼,边嚼边抬头看兜明。
兜明就把盆放低了给他看,“桑葚。”
这黑黑的东西云善这两天经常吃。他知道是好吃的。扔掉手里的小星星,云善爬起身,颠颠地跟在兜明身后。
兜明去一旁椅子上坐下,云善紧跟着抱着兜明腿,想要扒着爬上去。
“上来。”兜明掐着他的两只小胳膊抱到自己怀里。云善就坐在兜明腿上,笑眯眯地指着小盆,想要兜明给他喂桑葚吃。
“那边山上有很多桑葚,这个能卖钱吗?”兜明问马斌。
“肯定能卖。这算是水果。”马斌打开手机查了一下现在桑葚的价格,8块钱一斤。
“我问问小飞哥。”兜明说。
坨坨的手机被花旗拿去刷题了,兜明只好借马斌的手机给梁小飞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卖桑葚。
“卖!”梁小飞一口应下,只要是挣钱的活,现在他都干。再说卖桑葚,他们只需要出点人力,出点包装费,基本就是没本的买卖。
“咱家不是还有切水果的包装盒吗?就那个装一盒。”梁小飞想了想说,“卖五块钱一盒吧。咱们就薄利多销。”
“我今天晚上在群里问问,先看有多少人要定,明天咱们去市区卖。”梁小飞高兴地说,“你采桑葚的时候记得拍视频,证明是野生的。坨坨对这个熟,你要是不会拍就让坨坨拍。”
挂了电话,梁小飞就在之前的果切群里发了消息:纯野生桑葚!深山里的桑葚!5块钱一盒。当天现摘。订购两盒明天可送货上门。
然后贴上了当时送水果的外卖盒图片。一盒起码可以装一斤。
三个月没什么消息的群里立马一个消息接一个消息地发。群里的都知道梁小飞家的水果便宜。听说5块钱一盒,有的公司凑凑单,一下订了70多盒。
王琳琳喊埋头在报关单里的老板娘,“姐,我朋友家又卖野生水果了。这次是桑葚,你买不买?”
老板娘头昏脑涨地抬起头,“是不是上次卖石榴那家?还是野生的?”
“肯定啊。”王琳琳说,“他们家就在山边上。能卖5块钱一盒,肯定是山上不要钱的。这个价在外面根本买不到桑葚。”
“盒子就是给咱们送果切的盒子。那盒子可不小,肯定有一斤多。”
“5块钱一盒?”老板娘瞪大眼睛,“这么便宜。”
“我还等着他家今年养殖的猪出栏,也买点放养的猪肉吃。”王琳琳点开坨坨给她的视频给老板娘看,“姐,你看,他家的猪都散养在山上。根本不喂饲料,都是猪自己在山上找草吃。”
“还有牛、羊、驴子呢。”
“这环境好。”老板娘一眼就看到漫山遍野的绿草和盛放的小野花。“真漂亮。”
“你订多少?咱得快点下手,别让别人订光了。我看到隔壁公司的人事订了70多盒。”王琳琳说。
老板娘当即道,“那咱们公司,一人一盒呗。五块钱一盒,又不是吃不起。”
“再帮我额外订10盒。我拿回家去。”
“好呢。”王琳琳这边立马下单。她们公司福利不算好,但是老板娘还算体贴,偶尔会请她们吃点零食和水果。夏天的时候还会请吃西瓜。
老板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琳琳,剩下的报关单你帮我对了吧。我这脑子看得实在是昏沉,我得出去转转。”
“好啊。”王琳琳应下,主动站起身,和老板娘对了下工作,把她没对完的报关单接了过来。
“你那对象谈得怎么样?”老板娘突然问起这个话题。
王琳琳去年和研究所的一个男孩子谈恋爱,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她经常看到那个男孩子在他们楼下等王琳琳。
“挺好的。”王琳琳笑着回。
老板娘八卦地问,“他是不是比你大几岁?”
“大五岁。”王琳琳说,“他今年28了。”
“是不是得急着结婚了?”
这是她和高程最近遇到的问题。高程希望明年能够结婚,她却想再等等。她毕业之后的生活才刚开始呢。23岁结婚对她来说有些早。
梁小飞晚上回家吃过饭就拿着本子在客厅里统计今天群里的订货数量。令人吃惊的是,他们竟然订一下子订出去1065盒。
也就是说,他们明天可以挣5000块钱。没什么本钱的生意是真的香。
“你们有1000多个盒子吗?”马斌问。听了梁小飞算的账,他也忍不住跟着羡慕。5000块钱可是纯利。
“我去数。”小丛跑进屋。云善颠颠地跟在后面,跟了几步,自己往前冲了一下,趴倒在地。大花、二花、三花和小黑围着云善。
人家一声不吭地自己爬起来,这次走得慢了,小心地一点点地往杂物间走。
“这小家伙真皮实。”马斌笑着对梁小飞说。
“他平时摔倒也没人扶他。”梁小飞把纸笔放在一旁,喊坨坨和兜明,“你俩来抄单子呀?”
“我不去。”坨坨刚刚已经扫过一眼梁小飞的本子,那上面记了一大堆,他才不想抄那么多字。“我要腌韭菜。”
“那你和兜明抄。”梁小飞把笔和本子递给马斌。
马斌眨眨眼,气笑了,“合着我真就来给你打工的。”
他拿起笔,边抄边和梁小飞说话,“还有人一下子定了100多盒,厉害啊。”
“家里得有多少口人。”
“那是一个公司的订单。”梁小飞笑着说,“这还是坨坨他们三个小的发展来的客户。”
“怎么说?”马斌好奇地问,“他们还能发展客户?”
梁小飞把三个孩子收16块钱帮人搬家的事情说了。马斌啧啧感叹,“意想不到。”
“你的字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呢。”梁小飞伸头看了一眼马斌写的字,歪歪扭扭的,实在不像是个读过大学的人写出来的字。
兜明凑过来看,咧开嘴笑笑。
“笑什么?”马斌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索性撂下笔,把兜明按在桌子边,“我看看你写的字。”
兜明现在写字还是一笔一画,工工整整。梁小飞平时都让妖怪们描红练字。坨坨每天鬼画符地应对,倒是兜明每天都写得很认真。
“哎呀,写得真好。”马斌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都给你写了。”
兜明闻言,猛地抬头,“我写不完。”这也太多了吧。
“写不完再说。”梁小飞道。
小丛牵着云善带着一串狗关上杂物间的门,“还有差不多1500个盒子。当时还以为用不完了,幸好没卖破烂。”
云善进屋一趟,手里拿了一管泡泡棒。他不会玩,只会拿在手里看。
西觉捏捏鼻梁,刷了半天题,眼睛一闭,脑子里都是平板屏幕上的题目。大多数的字他能看懂,但是还有很多东西不明白。他还专门做了笔记,记下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小飞,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花旗放下手机跟着凑过来,梁小飞和马斌一起去帮西觉看题。讲了几道题目后,梁小飞发现西觉和花旗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不懂,所以刷起题目来很困难。
梁小飞明天中午要帮婷婷家看店,他让马斌明天跟着妖怪们去市里,顺便教教西觉和花旗关于道路的常识性问题。
大家都凑在一块,云善也要来凑热闹。他那么小点的人看不到桌上,就在人家腿间挤来挤去,抱抱西觉的腿,又去抱梁小飞腿。钻到桌子下面站着,拿泡泡棒戳别人脚指头。自己嘻嘻哈哈地笑。
花旗一伸腿,不小心踢在云善屁股上。云善在桌下被踢得往前趴倒,下巴磕在地上。这一下磕疼了,他趴在哇地一声哭出来。
小黑狗围在云善脸边转来转去地摇尾巴。
西觉蹲下来,钻到桌子下把云善抱出来。
“哇——”云善在西觉怀里闭着眼睛张着嘴巴大哭。
“哪里摔疼了?”西觉问他。
云善也不回答,就是哭。哇哇地哭了好一会儿,一直哭到不怎么疼了才停下。
花旗有点自责,握着云善的小手问他哪里疼。云善这才摸摸自己的下巴。
坨坨刚刚坐在沙发边的小凳子上择韭菜,听到云善哭,他抓着一小把韭菜跑过来。
云善现在不疼,就有心思玩,伸着小手去拽坨坨手里的韭菜叶。他自己扯下一根,拿在手里来回摆弄。
坨坨领着他去沙发边,“云善,咱们听歌去。”
“你先等我把韭菜腌上。”
云善乖乖地跟着坨坨。坨坨去厨房,他也跟去厨房。坨坨洗好韭菜后把韭菜放进盆里,特意端下来握着云善的手让他倒盐。
他边领着云善干活边夸道,“云善真厉害。会洒盐了。”
感觉自己能干活的云善很高兴,蹲在地上挥着小手。小黑要往盆边凑,坨坨赶紧把盆端起来。他拿着筷子搅了搅,把盆放在桌上。他牵着云善出去看电视。
调到音乐频道,小兄弟两个一人站一边,跟着音乐胡乱地跳起来。
云善走路不稳当,也不会跳,只会跟着举手转圈圈或是几下屁股。他转几个圈后总会摔倒。有一回还摔小黑身上,压得小黑“昂昂”乱叫。云善也不嫌疼,爬起来继续扭着屁股。
“云善这一天得摔多少回?”马斌问梁小飞。就他今天看的,云善至少摔了十几回。
“没人数这个。”梁小飞看着那比茶几高不了多少,高高兴兴的小胖子,眼神里不禁带上些柔软,“只要不哭就行。”
不哭就是没摔疼。没摔疼,云善就没事。云善就这样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就好。
坨坨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云善先停下扭动,颠颠地走了几步,一下子趴到沙发上。然后扶着沙发快速往前走,拽了手机过来一顿胡戳乱点。
他胡戳的次数多,总有那么一两回能点对地方。云善这次就戳通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马上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云善趴在电话前仔细地听着。
“小风?是你吗小风?”坨坨也跟着趴过来。
“坨坨!是我!”电话那头的小风显然很高兴。喊道,“是我给你打的电话。”
“坨坨,我到新家了。”小风在另一头兴奋地说话。
坨坨转身拿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你有新的爸爸妈妈了吗?”
小风,“是的。我有新的爸爸妈妈。我妈妈给我买了新手机,你记一下我的号码。”
“你等等,我去拿笔和纸。”坨坨跳起来往杂物间跑。他的铅笔盒和作业本都收在杂物间的货架上。
等他拿了纸笔回来,趴在沙发上,对着电话说,“小风你说吧,我准备好了。”
电话里没有任何声音,坨坨又喊了几声小风,小风都没有回应。坨坨奇怪地看着电话,这时候又有电话打了过来。云善伸着手指又去戳。
坨坨赶在他之前把电话按通,然后把屏幕按熄。
“是小风吗?”
“坨坨是我。”小风说,“你刚刚怎么挂了?”
“我没挂呀。我刚刚去拿本子和笔了。”坨坨转脸看向云善。刚刚只有云善一直在这。
云善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坨坨。小手指着手机,奶呼呼地啊了一声。
“可能是云善。”坨坨说,“他会戳手机。”
小风和坨坨说了他的电话号码,坨坨认真地用铅笔记下,还给小风重复了一遍。
电话另一边的小风也没记住自己的号码。赵晓晓之前把号码写在本子上,小风一边听着坨坨念号码,一边用手指挨个点着数字。
两人对完一遍,确保号码都是对的。
“你的爸爸妈妈对你好吗?”坨坨关心地问。
云善趴在沙发边伸着小手去摸坨坨的作业本,坨坨赶紧拿起手机,把作业本和铅笔盒也拿上,放到兜明身边。
小风,“他们对我很好,我有自己的房间。还给我买了很多玩具。”
兜明还在抄订单,一张接一张,得抄好几百份呢。
云善见坨坨走了,也慢慢地挪到桌子边。小丛怕他又钻到桌子下不小心被踢到,就领着他去旁边开挖掘机。
云善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在车上坐稳,不给他绑安全带,他也不会再摔下来。
小丛操纵着遥控器,让云善在客厅里转圈。小黑总摇着它黑黑、短短的小尾巴往车边跑。有时候被车子撞一下,它就夹着尾巴“昂唧昂唧”地叫着跑开。等云善转了一圈回来,它又不长记性地往前凑。
小丛停下车,把小黑掐进车里,省得它被车子撞到。
云善自在地倚靠在椅背上,笑眯眯地一圈又一圈地巡视客厅。
沙发那边,坨坨和小风继续聊天,
“坨坨,我妈妈说这个星期可以带我去你家玩。”小风说,“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
地址?坨坨也不知道这个,于是,他扬声问梁小飞,“小飞哥,咱们家地址是啥?”
“啊?”梁小飞还在和花旗、西觉说题目,听到坨坨喊他,他直起上半身看向沙发,“什么事?”
“小风问咱们家地址,说是这个星期天来玩。”坨坨说。
“哦。”刚刚小风和坨坨打电话的时候他间歇听了几句,知道小风现在过得还不错。他挺为小风高兴。
梁小飞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慢慢地把地址告诉小风。
小风在电话那头跟着念了两遍,努力地想要记下。只要记得梁小飞他们是哪个村庄,他就知道路怎么走。走过小桥往右拐,一直走到头就是坨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