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下午又睡了一个小时, 快到5点才醒。下午睡得多，他晚上睡不着，在床上爬来爬去地玩。

坨坨把他按在床上, 拍他的肚子哄他睡觉。云善安静地躺了一会儿, 挣扎着爬起来, 趴在坨坨身上精神地喊, “多。”

坨坨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云善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坨坨的脸，边拍边喊，“玩~”

坨坨坐起身问，“有谁现在不想睡觉？能带云善玩吗？”

除了云善在床上折腾的动静，屋子里一片安静。

坨坨爬起来给云善套上小棉袄和小棉裤，抱着他下床走出屋子。

云善很高兴, 贴着坨坨亲了亲。小手指着楼梯，“玩~”他想下去玩。

坨坨却抱着他敲响梁小飞的门。

梁小飞正躺着和婷婷打电话，听到敲门声，他喊，“进来吧。”

坨坨抱着云善走了进来，“小飞哥你现在不睡觉吧？”

梁小飞, “怎么了？有事？”

“云善不睡觉，我想睡觉。”坨坨把云善放在梁小飞的床上。

云善快速地往梁小飞身边爬。

梁小飞把他抱在怀里，给他看视频里的婷婷, “云善和婷婷姐打招呼。”

云善凑近了看手机，小胖脸整个怼在手机上。婷婷在那头笑, “云善，你怎么没睡觉呢？”

坨坨也爬上床, 他在另一边躺下后说，“云善下午睡多了, 现在睡不着。”

“小飞哥，你要是不睡就和他玩一会儿。”

“我先睡了。”

梁小飞把被子盖在坨坨身上，“睡吧，我哄他。”

云善坐在梁小飞怀里，老实地听他和婷婷说了会儿话后，越过梁小飞往床头柜那爬。

梁小飞一手拿手机，另一只手拦在他腰边护着他。

云善爬到床头柜边，小手抓着梁小飞的杯子。

“云善喝水吗？”梁小飞赶紧坐起身，把杯子拿走。

“喝。”云善奶声奶气地说。

梁小飞喂他喝了两口，云善要自己抱着杯子。梁小飞三口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把云善抱进床里面，让他在床上玩杯子。

云善拿着杯子翻来翻去地看。梁小飞看他自己玩得高兴，放松了靠在床头和婷婷继续说话。今天干了一天活，他也很累了。

说了几句，梁小飞偏头往云善那边看，云善右手抓着杯把，左脚整个塞在杯子里，还在使劲把装了脚的杯子往上提。

梁小飞无奈道，“云善，那是我喝水的杯子。”

云善抬头无辜地看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玩自己的。

婷婷笑着问，“云善干吗了？”

梁小飞把摄像头反转了给她看，婷婷也是笑得不行，问梁小飞，“明天还用这个杯子喝水吗？”

“喝呗。”梁小飞轻笑，“我现在一点都不嫌弃云善。”

“明天洗洗就行。”

“反正云善的脚不臭。”

坨坨突然翻身转过来说，“云善的脚酸，不信你闻闻。”

梁小飞真的抓了云善另一只小脚闻，“没味道。”

“晚上洗干净了。”坨坨说，“西觉给云善打了香皂洗脚。”

云善听到坨坨的声音，不自己玩杯子了，他把脚从杯子里拿出来，提着杯子爬到坨坨身边。

“多。”

“云善，我睡着了。你和小飞哥玩。”坨坨赶紧转过身，拿被子蒙住头。

“多。”云善坐在那扯坨坨头上的被子。

坨坨想睡觉，不想理会他。云善扯了几下后，拿起手里的杯子砸在坨坨头上，“多，玩~”他想叫坨坨起来。

梁小飞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机，把云善抱过来，“云善不能拿杯子砸坨坨。”

“坨坨你没事吧？”梁小飞担心地问。

坨坨掀开被子说，“没事。没砸疼。”他坐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准备带云善下楼玩。把云善玩累了，云善就会睡觉了。

“云善，不能拿东西打人。”梁小飞把杯子从云善手里拿走。“你砸坨坨，坨坨会疼。”

云善睁着大眼睛看着梁小飞，又看看坨坨。他软乎乎地问，“疼啊？”

梁小飞说，“被砸到就疼。”

云善从梁小飞身上爬起来，走到坨坨身边，搂住坨坨的脑袋，小手在坨坨肩膀上拍了拍。

“你还会哄人啊？”梁小飞惊讶道。

“云善懂很多的。”坨坨抱住云善，“我带你下楼玩吧。”

坨坨背着云善要出房间，梁小飞说，“替我把灯关上。”

坨坨背着云善走到墙边，对云善说，“云善关灯。”

云善知道这个，小手一伸，啪地拍在开关上，屋子里立马就黑了。云善高兴地哈哈笑起来。

梁小飞不由得跟着更开心了一些，“云善早点睡。”

“啊？”梁小飞听到云善疑惑地喊了一声。

坨坨说，“让你早点睡。”然后门被关上了。

坨坨背着云善，从阳台拿了一双云善的小鞋子，带着他下楼。

一路上的灯都让云善拍开。云善打开一个灯就会笑几声。

小黑听到动静，从它的狗窝里跑了出来。

坨坨把云善放在沙发上，给他穿上小鞋子。

去年冬天晚上他带云善去山里睡觉，云善差点生病。这次坨坨不敢夜里带云善再去山里玩，决定陪着云善在家里玩。

两人在楼下玩云善的玩具。坨坨坐在小凳子上一直打盹，有两次都睡过去了，又被云善戳脸给戳醒了。

坨坨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云善在地上推小汽车玩。他问，“云善你困不困？”

云善抬起头，坨坨看到他精神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定不困。

“去沙发边玩吧。”坨坨说。坐在小凳子上打盹不舒服。

坨坨把玩具箱拖到沙发边，自己坐在沙发上打盹。眼睛眯着眯着就真的睡过去了。

他再醒来时，外面已经天亮。云善没在沙发边上。

家里的门晚上都是锁着的，坨坨倒是不担心云善自己出门。他站起来找云善，在客厅角落发现云善和小黑正搂在一起睡在狗窝里。

坨坨把云善抱起来，小黑也睁开眼。坨坨好奇道，“你们俩怎么睡一起了？”

小黑没回答他，趴回窝里继续睡。

坨坨把云善抱回卧室，西觉已经醒了，“你昨晚带云善去哪了？”

“就在楼下。”坨坨没敢说云善和小黑睡了一夜，只说，“在楼下睡着了。”

西觉顿时有点担心云善，“一会儿云善醒了给他喂点防感冒的药。”就是去年在医院买的板蓝根。

妖怪们每次担心云善感冒都会给他冲一袋。好在云善的身体一直很健康，基本就没感冒过。

云善半夜不知道几点睡的，今早又起不来。别人都吃完饭收拾好了准备去市里。他还趴在兜明肩头呼呼大睡。

坨坨上了车也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睡觉。

西觉开车刚到婷婷家，梁小飞接到单玉雪电话，让他们去劝架。杨虎和单大勇打起来了。

他们接上婷婷赶紧开车去单玉雪家，那边巷子里已经站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梁小飞他们刚下车往巷子里去，听见单玉雪的哭喊声，“单大勇，我奶奶要是出什么事，我和你没完。”

杨虎抱着单玉雪奶奶一路冲了出来。

“怎么了？”梁小飞跑上前问。

“小雪奶奶被单大勇后老婆拽倒了。”杨虎说，“得赶紧送去医院。”

单玉雪奶奶闭着眼睛，好像是昏倒了。老年人摔倒情况都会比较严重。

单玉雪红着眼睛，一路跟着小跑。梁小飞跑过去帮杨虎把单玉雪奶奶放进车子后排，跟着他们的车子一起去医院。

西觉赶紧开车追着杨虎的车子去市区。

单大勇看着人都走了后，生气地问刘梅，“你拽我妈干什么？她都那么大岁数了。出了事你负责？”

“我不是故意的。”刘梅说，“我就是想拉她去咱们家过年。我也没想把她拉倒，谁知道她脚下绊了一下就摔了。”

“你就别打小雪的主意了。那死丫头不会给我钱。”单大勇说，“要是我妈有什么事，咱们还得出医药费。”

“什么医药费？”刘梅立马道，“不是单玉雪说要养她奶奶，不用我们操心吗？生病了就要医药费了？”

一直照顾单玉雪奶奶的邻居婶子看不过去，对着刘梅骂道，“什么人啊。要钱了想找孩子。自己妈生病，医药费都不愿意出。”

“我看你老了怎么办，谁给你出医药费？”

刘梅不高兴道，“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关你什么事？”

邻居婶子回，“这事谁能看得过眼？老年人那么大岁数了，磕这一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现在你们想上门，真有事，还不知道要跑多远。”

“看不过眼你别看。”刘梅趾高气昂道，“谁让你看的？多管闲事。”

“大勇，咱们走。”

杨虎一路开车到医院，单玉雪已经提前给医院打好了电话。他们人到门口，单玉雪奶奶就被推进抢救室。

单玉雪惶惶地站在那，“杨虎，我奶奶......”

杨虎安慰她，“你先别担心。等医生出来我们才知道什么情况。别自己吓自己。”

梁小飞这时候才问是怎么回事。单玉雪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单大勇和杨虎打架。怎么最后变成单玉雪奶奶被拽倒。

杨虎把事情说了一遍。上回他出差回来就去找单大勇了，连哄带吓地让他一个多月没来找麻烦。

他们本来以为单大勇会安分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单大勇今天又找来了。

单玉雪的面包屋昨天停止营业。今天杨虎和单玉雪来这边打扫，准备带单玉雪奶奶去市区过年。

正打扫着呢，单大勇一家三口就来了，口口声声说想让单玉雪奶奶回家过年。

单玉雪不放心她奶奶，不愿意让老人家跟单大勇回家。单大勇还在说着让单玉雪给他出点钱，让他做小生意。

单玉雪不愿意，把单大勇臭骂了一顿。单大勇便宜闺女站出来说单玉雪说话难听，说单玉雪找了有钱人就不要穷爸爸了。一直在胡说抹黑单玉雪。

杨虎听了一肚子气，他把单大勇的便宜闺女骂了一顿。没想到单大勇还护着那小女孩。杨虎见这样更生气，拽着单大勇就给了他一拳。

单大勇被打了后直接坐在地上说被打伤了要钱。

杨虎就说真打伤了再赔钱，直接又给了单大勇两脚。

单大勇见他来真的，也不坐在地上白挨打，他站起和杨虎撕在一起。单玉雪拉不住，赶紧给梁小飞他们打电话。

刘梅拉着单玉雪奶奶，想趁乱把人拉出门，直接带回家。到时候不管单玉雪愿不愿意，只要单玉雪奶奶跟他们回家，单玉雪就一定得去他们家。

没想到，两人走到门口，单玉雪奶奶脚下绊了一下，摔在地上，人直接晕了过去。

杨虎说，“单大勇这种人得治，不治不行。”

“你打算怎么做？”梁小飞说，“咱们得遵纪守法。”

“他不要脸，我们也学他。他来小雪店门口闹，我就去他和他老婆上班的地方闹。”杨虎说，“大家一起没脸。”

梁小飞他们等到抢救结束。医生说单玉雪奶奶是脑溢血，直接转进ICU，听说人一直没醒。

下午，梁小飞他们才去逛商场。先去母婴店给云善买了一箱奶粉。过年有折扣，满1000-200。西觉又给云善买了两瓶擦脸霜，湿巾，在一起凑了3000块钱。

云善知道箱子装的是奶粉，兜明抱着箱子，他就一直尾着兜明，举着小手喊，“要。”他最近发音准了一点。

“给你。”兜明把箱子放在地上让云善自己搬。

云善根本就搬不动，撅着屁股抱着箱子的一角使劲，“呀~”

西觉把箱子抱起来，“云善抱不动。回家拆了再给云善抱。”

云善这次什么也没说，高高兴兴地跟在西觉后面跑。他知道自己抱不动的。

婷婷给梁小飞买了件蓝色的羽绒服。她还要给坨坨他们买衣服，几个孩子都说不要。

婷婷看兜明脚上的鞋子都有些破了，说什么也要给他们买鞋子。兜明他们除了吃饭，基本不花钱。零嘴都是梁小飞和她主动买给孩子们。

这一家吃东西很舍得，穿衣服除了对云善过于大方外，其他几个人在这方面都很抠。

几个孩子都买了运动鞋。婷婷看到一家店里皮鞋不错，价格实惠，还想给他们一人买一双小皮鞋。

小丛摸了摸鞋子后说，“家里有羊皮。这个我们自己做。”他自己就会做鞋子，云善以前的鞋子都是他做的。回家网上找教程找款式，他能做出很好看的鞋子。

今天还得去大市场买东西，他们只在商场里逛了会儿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