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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色的雾-06

化雾 洗尘的细雨 5491 2024-08-08 13:31:24

有点想念小县城了。

终于到了呢。

柳下溪把目光转到窗外,噫?看到谁了……邹清荷!

车站门口,少年高中生邹清荷摆了一个香烟摊,在卖香烟。他不是要准备高考么?怎么有闲瑕在这里卖东西?

下了车,李果吆喝着请人给他搬行李。解放了柳下溪的手脚,这一路上他成了李果的免费劳工,那个累啊。

柳下溪高兴着,能见到邹清荷让他心情很好。他走到邹清荷的烟摊旁,敲敲玻璃制的小烟柜。邹清荷正捧着本书看,头也没有抬:“大哥要包什么烟?”

“学生不读书,做什么呢?”他伸手摸摸他的头,短短的寸发,可以从指缝间漏掉。

“噫?是柳大哥。”邹清荷笑,左边有浅浅的酒窝。上次好像没有注意到这酒窝,太浅了。

“柳大哥是从外地回来的么?”

“是啊,出差了。”柳下溪闪开了身体,有人过来买烟,他拦路了。

拿烟,找钱,看着少年以非常熟练的手法进行买卖活动,只怕操这行业有一段时间了。不知怎么地,看着这少年小小年龄为生活操劳,心里发酸。

“生意好不好?”

“一般吧。”旧旧的灰裤子只到脚脖子,有点短啊,见柳下溪的目光盯在那里,不好意思地缩缩脚脖。

可爱的动作,柳下溪笑。这孩子的自尊心有点强。他问:“什么时候收摊?”

“什么时候都可以啊。”

“要不要去我那里,拿书给你看。”柳下溪随手拿了一包进口烟,“我买这包。”

邹清荷不好意思地笑,附耳道:“这是假烟,不过我卖得不贵,柳大哥有特别口感的牌子么?”

柳下溪只觉得少年口气清新,掠过耳边有些麻痒。他放下烟:“没有特别想抽的牌子。你说哪种要好些?”

“柳大哥的口味是淡还是浓?”

“淡一点吧。”

“这种。有些薄荷味,也不贵。”

邹清荷收拾小烟柜,用锁锁好,推到传达室里,跟传达室的老者打了声招呼,跟柳下溪走了。“我一般星期六与星期天来这里卖烟,热天时卖冰棒,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就靠它了。过年过节前,我会随车到外地进点小玩意放在别人的铺面卖。”邹清荷满意自己的生存方式。

邹清荷瞪大本就不小的眼睛,赞道:“柳大哥,你的房间真大啊!你们单位的待遇真好。”

柳下溪笑:“执法人员的待遇是有国家标准的。这可是标准房,二房一厅,五十多平方米,也不算大,对单身汉来说够用了。”

“能参观么?”邹清荷一边看一边咋舌,“还有厕所与厨房啊,房间能看么?”

“可以啊。”柳下溪换下脏衣服,“你随便,我要冲个澡,一身的灰尘。”

柳下溪打开靠门的一间,中间吊着一个大沙包,有各种健身器械,显然是用来锻炼身体用的。真是浪费啊!居然这些玩意占住了一间房。

另外一间房:大床,浅蓝色的被罩,漂亮。大衣柜,并排立着书柜,满满的全是书,果然许多推理侦探小说,其他的什么《心理学》、《法医学》、《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之类可能是专业书吧。厚厚的砖头似的专业书籍,柳下溪放这类书不可能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没有兴趣没有全副心力只怕是啃不进去。

邹清荷抽了本书《黑猫酒店杀人事件》,一看就入迷了。

“啪。”室内的灯光亮了。“这么暗看书,会近视的。”柳下溪冲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进来拿吹筒吹头发,才看到他站在窗前就着昏晖的日光看书。

才下午五点,天光已经暗了下来。“急什么呢,想看书可以拿回去看啊。”

邹清荷不好意思地笑:“拿起书就舍不得放下。”

把书从他手上拿下:“还是要以学业为主,进入冲刺倒计时了。”

“嘿嘿嘿,有时被课本逼得喘不过气来,看闲书能放松,这叫劳逸结合。”

柳下溪不客气打他的头:“还劳逸结合呢,过来,帮哥吹头发。”

邹清荷随他来到客厅:“哥,你的头发真硬!头发硬的人脾气很臭。”

“没科学根据的话。”柳下溪皱眉。记忆深处,这话,也听别人说过。那是不想忆起的人与事……邹清荷没发觉他神态有异,一边吹头发,一边问道:“柳大哥,凶手抓住了没有?”

“还没有,你知道那案子破了啊?”

“不知道,随口问问。”

“有没有过来找我啊?”

“没有,不好意思来打扰。我也是今天中午才从学校回来。隐约听路上的人提起,有几个版本也不知道那一个是真的。一说是‘为情杀人,死者有一情妇,那女子虚荣得很,跟了死者后把以前的男友给甩了,对方不服气就杀了死者’;二说是‘为钱杀人,死者是有钱人,抢钱后杀人灭口’;三说是‘同伙起了纠纷,其中一个杀了死者’。”

柳下溪笑了:“据我所知,第二种与第三种综合起来算是最接近答案的,或者三种都有掺杂在里面呢。死者在南水县有一个专门帮他收购货源的人,这个人是他情妇的哥哥,合作本来也是好好的,突然插入了一位表哥。这位表哥心术不正,原本就有不良记录的,他串通情妇的哥哥,在货源里动了手脚。死者损失很大,跟他们闹翻了,这次坚持不肯收他的货。那两个人收购货物时估计用的是自己的钱,死者不收货,他们的钱就拿不到,就直接动手抢钱了,并把死者杀伤。”

“哇噢,原来如此,他们是开着汽船的吧?”

“没错。他们送死者去搭早班船的,也是开船逃跑的。”

“案子破了啊。”邹清荷失神,随意地应道。

“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不会啊。我还以为这案子要拖上一段日子呢,不习惯你们的神勇。”

“不要小看中国警察哦。嫌疑犯是往西边逃到云贵山区去了,大队长亲自去追了。”柳下溪接过他手里的吹风筒。

“看来,是我有偏见。”邹清荷点头。

柳下溪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推测到的一股脑儿重新整理后说给邹清荷听。

“先从死者林祥强这个人说起吧:原先是一菜农。无意中得知了你们这里的黄鳝、甲鱼、乌龟便宜。先设法筹集了第一桶金直接来到了这儿。果然让他在这里找到了货源。南来北下利用两地的价格差渐渐赚了些钱,把家里的房子也翻新了,甚至在这儿养了女人。心是越来越大了。于是,就想到了囤货这种方式,保证货源。他游说了小情人张英的哥哥帮他收货囤养鱼类。在钱的诱惑下,张家兄妹的心眼也产生了变化。对了,其中,李卫前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坏胚子的他,教唆了张健在货源里掺假。受到损失的死者很不高兴,估计看在情妇的面子上也不大好撕破脸。我在想,李卫前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的吧。死者终是不能忍受了,应该翻了脸。于是,李卫前铤而走险,抢了死者的钱,并动手杀了他。”

“为什么认为是李卫前动的手,而不是张健动的手呢?”

“这个啊,听说李卫前是有前科的。说得也是,说不定是张健动的手。”柳下溪笑了起来,“我也是受了影响,先入为主了。第一次动手伤害人难……但是,有前科的人容易再度动手伤害他人吧。毕竟,他们跨越过自我心理防线。”

“也许吧,请继续。”

“先不说这两人是谁先动手杀人的。死者受了伤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逃出了汽船。那两人杀了人有些害怕,立即开着汽船逃跑了。死者慌不择路,于是想找人求救……没有见到尸体无法确定他伤口的情况,也不知道死亡时间。清荷,你们这里的头班船是早晨几点?”

“船,我没有坐过。早班车我知道。夏季是五点四十五分开车,冬季是六点十五分。船也应该是这个时间左右吧。”

“这么早啊……在时间上是合理的。如果是五点多到六点的早班船,死者四点多乘汽船也是合理的。出门属于正常的事,只是雾这么大,船能开么?”

“冬季雾多,船上有雾照灯啊,有时九点多雾还没散呢,没有雾照灯船怎么能在河上运行呀?”

“这样啊……我还不知道呢。我是北方人。呵呵……”

时间在他们的述说中悄悄消失。

“钱这东西果然是构成犯罪的三大要素之一。”邹清荷感慨。

“什么是犯罪三大要素?”柳下溪好笑。

“钱、色、灭口。另外还有是偶然性的——连环杀手变态心理杀人,没有任何因素,无差别杀人。”邹清荷摇头晃脑。

“行了,瞧你硬充内行的。世上的事哪是几句话能简单概括的?”柳下溪笑着看了表,“这么晚了,请你吃饭。”

“不了。”邹清荷不好意思。“我回家吃。”

“小孩子别那么别扭,别人的好意,虚心接受,再推辞就矫情了。”

瞧这孩子吃得畅快,柳下溪心情很好。“柳大哥也吃啊。”邹清荷给他夹菜,柳下溪可吃不下辣味的菜,“好好吃,慢慢就能吃辣了。”邹清荷劝诱道。

“哇噢!要死!”咂舌,真的很辣,猛喝水。柳下溪好不容易把辣意压下去,问笑得像狐狸的少年,“明天准备做什么?”

“明天,上午在家做功课,下午去卖烟。柳大哥有事吗?柳大哥的事优先。”

“那好,陪我熟悉这周围的环境吧,在附近转悠一下。能借到自行车么?对了,你的自行车修好了没?”

“修好了,说来生气!河堤上有钉子,车胎被刺破了。”

“钉子?”

“二寸左右的长钉子,居然有三颗啦。”

“二寸左右,大概是做家具用的吧。”

“大概是,也不知是谁背着钉子走路。袋子破了也不知道,由着钉子漏出来不小心祸害了我。看来我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背。”

“还信运气啊。”柳下溪突然沉默,托着下巴,陷入沉思。邹清荷乖巧,不打扰他。

“大哥,想到了什么?”见他抬起头,邹清荷急问。

“那钉子还在么?”

“在啊,可以钉东西,我留下来了。”邹清荷兴奋地举着手,捏着拳头,暗呼了声:“耶!是不是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闪耀?”

柳下溪好笑,敲他的头:“想象力很丰富嘛。”

“把钉子拿来给我。”柳下溪无意识地翻动眼皮,这是他动脑的特征。不知怎的,有这孩子在身边,自己对案子侦破的兴趣更大些。这孩子倒有点像化学反应里的催化剂,他流露出对真相的热情,不,正确来说,是信任与崇拜的眼神吧。有种被人当成神探的虚荣感溢满心头。在陌生的土地上自己还是寂寞了点,一点点的真诚相待就能把温度传递过来。“要不,你回去收拾换洗的衣物,今夜住在我这里吧。等一下我们一起去人民医院,我的推理需要事实来验证。”

“去人民医院?你生病了?”邹清荷担忧地看着他,目光上下逡巡,看不出异样啊。

“不是的,县里没有专门的法医所。尸体是在人民医院由某位医生兼任法医检验的。”幸好以前好奇有打听过。

“好的。”邹清荷快乐地应了一声。

柳下溪跟他一起来到了邹清荷的家。

黯然。这孩子生活条件不好,才有营养不良的颜色映在肤色上。

家里没有人,门锁着。

灯是昏黄的,这样的光线真能看书么?真是奇迹,这孩子眼睛居然没有近视。

他进不了这屋,大个子的他,连转身也困难。邹清荷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首次为自家的贫穷感觉到难堪。

出了门,柳下溪拥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

“柳大哥是同情我么?”邹清荷身子一僵,声音变得冷硬起来。

自尊心相当强的孩子啊!柳下溪心一紧,大笑:“笨蛋,男子汉当白手起家方是真本事,自古英雄莫问出处,从奴隶到将军比比皆是,你比谁差?又要与谁相比?”

邹清荷释然:“嘿嘿,说得也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绝不会比谁差的。”他对自己有信心。柳大哥真是值得交的朋友!这一刻,他内心发誓:这一生当敬重柳下溪如亲生哥哥。

“有首好词,适合这处境:‘德也狂生耳。偶然间、缁尘京国,乌衣门第。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义。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樽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寻思起、从头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这是清朝纳兰性德的《金缕曲》,是他赠送知己梁汾的名作。”

标准的普通话,一首词诵得抑扬顿挫,十分好听。

今夜,月色清明,如水过石。

邹清荷仰起了脸,对柳下溪有了真正的崇拜:“柳大哥到这里来,是被埋没了。”

柳下溪摇头:“我在想,我们前世是知己,才有这‘后身缘、恐结他生里。’来这儿就是为了认识你呢。”柳下溪笑着,低头望进了邹清荷的眼睛里。

那晶莹通透的眼神,使得邹清荷有些莫名的心慌。

“小荷!你去那里?”背后突然传来姐姐邹秋菊的声音。

邹清荷回过头,看到满脸倦态的姐姐在后面。有点奇怪,她怎么会出现在回家的反方向?走了过去:“老姐,下班了。这位是柳大哥,今夜我住在他家。柳大哥,这是我姐姐。”

邹秋菊跟在后面看了一会儿。早就认出那位高个子警察。只是很奇怪他跟弟弟走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她居然跟踪了他们。弟弟提着胶袋装着什么呢?一直高高兴兴跟对方说着话,她沉思了一会儿才出声的。

“你好。”柳下溪伸出了手。

邹秋菊皱眉,对方装成不认识她:“你的伤好了没?”

“没事了,才下班啊。”不好称呼她呢,叫小姐不对,女士也不合适,姑娘更是禁语,妹子叫不出口。

“你们认识吗?”邹清荷好奇。

“坐过一回你姐的车。”

“姐,我们先走了。”邹清荷更关心那三颗钉子可能引出的逻辑推理。

走远了,邹清荷到底是好奇的:“柳大哥,你哪里受伤了?”

“在车上遇到小偷,不小心划破手臂,已经结痂了,遇到了你所说的那种刀片呢。”

“可恶啊,过年过节小偷更多啦,那些不务正业的人真是可恨。”

他们到了医院,负责尸体解剖的刘医生已经下班了,问到刘医生的电话后柳下溪迫不及待地打了过去。

“林祥强的死因?等等,我想想看……颈动脉被划破,没有及时止血,失血过多,加上心脏梗栓……是猝死。”

“心脏梗塞?”

“也就是心脏遭受到重击,正确来说,是被人一脚踢到了心脏。”

“颈动脉受伤的情况如何?”

“抢救及时的话,是可以救活的,割破了大约三分之一不到的程度。”

“死亡时间?”

“凌晨五点到五点三十分之间。我记得……尸检报告已经详细记载了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出差了,还没来得及看到那份报告。谢谢刘医生。”

“这案子不是结了么?”

“是啊,参与了这案件,不了解全部情况有些不好意思。”

柳下溪放下电话,把记录用的笔记本放进口袋。看到邹清荷正无聊地坐在候诊的椅子上抱着用胶袋装的衣物,头靠着墙,宽松的裤子隐约勾勒的线形,显示出他的腿是瘦弱的。

“柳大哥好了啊。”见他过来,邹清荷站起来。16岁的他,一米七二在本地人中不算矮子。不过,站在柳下溪身边立即是明显的南北人种的分界。

看得出柳下溪压抑不住的兴奋,邹清荷忍不住问:“柳大哥是不是有了头绪?难道案子还另有分枝。”

柳下溪只是轻拍他的肩:“只是推理,还得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嘛。现在还不到跟你说的时候。”

邹清荷道:“去。”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他是有分寸不让人为难的好孩子。

走在街道上,闲逛的人不少,这个时间段的县城是热闹的。

迎面飘起的风,带着湿气润泽着脸上的肌肤。

柳下溪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先开口问道:“清荷,大学打算考哪所学校读什么专业呢?”

“我的文科要弱,读理科吧。我想读经济管理系。至于学校还没有想到。可能是长沙、武汉与广州吧。”邹清荷清清嗓音,这可是他第一次告诉人。

“噫?为什么不报考北京、上海呢?”上下打量着他,柳下溪一时想不到他会选择这种专业。“为什么呢?不是北大、清华、复旦这些名校?”

邹清荷笑了起来:“柳大哥说笑吧,是对我的赞扬?我的成绩考那三所大学?只能发发梦。”

“听你们学校教导主任说,你的成绩很好啊。”

“池塘里还算大的鱼,放生到大海遇到鲸鱼,能跟它比体积大小么?”

“好怪的比喻。”柳下溪笑道。“你们这儿的教育也不差啊。湖南、湖北与江浙一带才子都出得不少。”

“还是填有把握的学校吧。”邹清荷没有上北大、清华的信心。

“北大有经济学院吧?有没有经济管理这个系?记不得了。呵呵,只怕跟你想象中的科目不是一致的。”柳下溪笑了起来,“是以经世济民为宗旨呢。”

“噫?”邹清荷没有听清他的自言自语。

“为什么选这个专业?”

“对将来发展好吧,毕业后进入国营单位也是坐办公室的吧,混上几年可能就是个官。”对未来的路,邹清荷其实也是迷离的。

柳下溪微笑起来:“这是有前途的专业,中国目前经济在不停地尝试着变革,暗潮汹涌,迟早是你们的天下啦。”

“是吗?”邹清荷的心愿是小小的,今后的日子过好点,不要像父亲与姐姐过得那样辛苦就行了,没想过要济世。

“要认真想好啊,报考哪所学校对将来很有影响。”

“只要能考上,哪所都无所谓吧,把握最大的就是省内的几所。”

柳下溪轻拍他的头:“怎么没有自信呢。你要知道,你们省的录取分数高过南方其他几省,这就说明,你们这里的文化程度比别处的高呀。如果你考北大的话,我是能帮你的。”

“噫?”邹清荷失神。一时没有消化到这句话,“真的吗?北大?想都不敢想。那可是中国学子的梦园啊。”邹清荷回神过来非常惊喜,那是只有站在顶峰的天才们的乐园呀。“柳大哥是北大毕业吗?”

“不是,我是警校毕业的。”柳下溪好笑地看着他快乐的样子。“我有朋友在北大读研究生,也有认识的教授,可以请他们寄些资料过来给你参考,有些功课我也可以帮你的。”

“太好了。柳大哥,你可是我的贵人啊!”邹清荷止不住溢出来的快乐写在脸上,那一瞬间真觉得连天安门都为他而打开。

“请你吃羊肉串。”适时,闻到烤羊肉串的香味。他拉着柳下溪的手臂,正是那只受了伤的手臂,伤虽好得差不多,还是有点痛,想不到这小孩子手劲还蛮大的。

羊肉串柳下溪也爱吃,难得有人请客,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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