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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火车上的盗贼团伙-09

化雾 洗尘的细雨 2870 2024-08-08 13:31:24

没有速写本在手,没有闲书来看,没有邹清荷在身边,柳下溪很无聊。

时间在这种无聊的等待中如蚂蚁行路般漫长。

火车到了郑州站,他把头伸出窗外,张望着上下站的旅客。突然间,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瞧他看见了谁!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他居然在正等候上车的人群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邹清荷,在排队上车!

“清荷!”他的声音从未如此这般响亮。

看清楚了,是清荷没错!虽然上衣换过了,他现在穿了件蓝色的T恤。

瞬间,喜悦游遍全身。

仔细再看,听到他的呼唤,僵硬的整个身子转过来的邹清荷。

柳下溪看到了他颈上的纱布。

心尖儿抖动了,清荷居然受了伤!

正与行李搏斗的邹清荷,仰着满怀喜悦的笑脸对他招手。

柳下溪急忙下车跑了过来,帮忙拿行李,护着清荷上火车,坐下。

“这是怎么回事?”柳下溪铁青着脸,冷冽的目光盯着复丽芬——她在这种目光下不禁打了个冷噤,不安地扫向了邹清荷的颈:“这男子真是有杀气啊。”她内疚地想。

“你是警察吧。”柳下溪直视着她:“警察在办案的时候,居然连累普通百姓受伤!”邹清荷抓住柳下溪的手,柳大哥的手冰凉呢:“柳大哥,别怪复姐,是我自己不小心。”真尴尬啊,他还没有从见到柳大哥的喜悦里回过神来。

“怎么会受伤?这么不会保护自己!医生怎么说?”声音压得最低最柔,让人不放心的清荷呀,到底流了多少血?哪个该死的家伙敢伤你!

“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声音还是嘶哑难听。“对了,柳大哥你知道复姐是警察啊,怎么发觉的?”邹清荷赶紧把话题岔开,柳大哥生起气来怪吓人的。

对面那位紧抱着皮包的中年人眼睛不时一张一闭,偷偷打量着坐在他旁边的复丽芬,邹清荷记得,柳下溪就是帮他追包而下火车的。

“清荷,医生吩咐你要少说话呢。”复丽芬有点不敢接触柳下溪的眼神,人家早就认出她是警察了,而自己居然把他当成劫匪……

“她身上有同类的味道。”柳下溪深吸了几口气,平息内心情绪的波动。

这话也太高深了点吧!邹清荷不满地瞪他。柳下溪心痛他受伤,行李里还有梨子,削来给他吃。

有柳大哥在邹清荷就安心了,任何大事发生都不会害怕了。漫长的夜早已经过去了。现在,艳阳高照。

“其实很简单,你看看她右手的虎口,很厚的茧,那种形状的茧子是长期握枪形成的。还有,她的假身份症与学生证做得如此完美,除了公安机关别人是仿冒不到如此逼真的程度,疑点多得很:在北京上大学的女学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在北上的火车上,换成快到九月时还有可能是真的。还有,她的眼神,无所畏惧又干净。警察跟军人相似,都是纪律部队,一线上成员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瞧她的手臂,一看就知道够有力量。”他住了口,说得太多了。

对方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这算不算在欺负人家女孩子?

“如果不是有季佳与她这位在办案的女警在,我也不会弃下你呀,可恶的季佳!这小子还真靠不住!季佳人呢?”当时,有感觉到对方是在办案,自己无意中出示了警员证,给她的工作增添了难度的样子,若还在车厢内必定会给复丽芬办案带来麻烦。

为了不让颈受伤的邹清荷多说话,复丽芬就把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我的真名叫洪雪梨,广州市人。”留下联络电话后,她在鹤壁市站下车了,并约定有那位该死的“银环蛇”的动向第一个告诉对方。

如果不是在火车上多好,就可以把清荷紧紧锁在怀里了!柳下溪悔得肠子都快断了,真不该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睡吧。”很热,让他靠着自己的肩,太阳在窗外炽热地放送光芒,体温不断增高,小小的纸窗与天然的热风仿佛火热的炼狱。

拉上布帘,风在鼓动,热得心慌。

邹清荷睡不着,身体与精神都乏得很,可就是睡不着,他尽量减少颈部运动伏在柳下溪的腿上想到了季佳:“季哥不会有事吧?”

“他机灵着呢。”柳下溪皱眉,不能丢下季佳不管。只是,有的事情比较敏感,如果那个箱子里有军事机密的话,小事件也会被扩大来处理。小偷去偷那密码箱是出于好奇,贪婪,还是有人指使?对方只怕怀疑是后者吧。当时,自己是偶然出现在那里,被人误解了也说不定。再加上季佳……只怕是惹上了麻烦。

自己的家庭在军部也是较敏感的,根据自己出示给他们看的警员证,现在他们或许已经查完自己三代了吧,会不会给家人带来麻烦?

其实,他只想单纯地过自己的日子。

季佳的师姐是“金环蛇帮”的人吗?

“柳同志,能不能把我的包放在你这里,我去一下洗手间。”对面那中年男人有些腼腆地问。两人也算同行数个小时,交谈并不多。他是在韶关上车的,女儿在天津开刀住院,这包里是他好不容易筹到的钱,打算在北京转车去天津。

有点不理解,广州、深圳、北京的医疗应该比天津好吧?“天津的医院要便宜些。”笑得很苦涩。当然,没有原由的话也不会不就进在广州住院。柳下溪不是多事的人,也就不再询问,估计那皮包里的钱不会超过万元吧。

“还是自己带着吧。”柳下溪现在不想多事,眼里只有清荷一个。

这位外貌寻常的中年男子委着身子,还是把包搂在自个儿的胸前,去找厕所。

“那样子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邹清荷安下心来,话就多了起来。长途旅行本来很无聊,与其消极地等待,还不如聊天。先前,复姐还在车上的时候,他们聊着聊着就过了两个大站。

柳下溪笑笑没有接话,他很想看看清荷纱布底下的伤到底有多重。

伏着也不舒服,邹清荷重新坐好,头还有些晕眩,不想让柳大哥担心:“那个人去厕所很久了。”邹清荷看了一下表,“有三十分钟了。”

柳下溪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我去看看。”

几分钟后,柳下溪脸色阴沉沉地回来了。

很少见他这种愤怒的表情。火车又没有停站,应该还在火车上吧?就算“银环蛇”跳车,也是在火车缓速后。

柳下溪摇头:“没见到人。”

“真奇怪!他不是要到天津么?火车并没有靠站啊?他那么宝贝他的包,怎么会到处走动?难道是被人绑架了?”

柳下溪很烦躁,情绪压不下来。好好的情侣相伴的旅途却变成了邹清荷受伤,卷入警方的捕鼠行动。还有季佳,军方的密码箱,那不起眼的中年人……难道自己的眼光出错了?

柳下溪也算是人精,自视极高,看人很犀利,他实在不相信那人是演戏来骗他的。

再过一小时,那人还是没有回来。

邹清荷看得出柳下溪情绪很不好,还有种可能:那位中年人落在别人手里,在这火车的某处等待着唯一有可能拯救他的人——柳下溪。

柳下溪的确亲眼见过那包里有一叠接近万元的钱和生活用品,那笔钱不算大也不能说小,有的人会为更少钱犯罪。

“妈的!”忍不住讲粗话,难道又要把清荷独自抛下?一不注意,他就伤成这样,怎么让人放心?“给你防身的那把匕首有在用么?”

邹清荷不好意思地摸头,牵动脖子,痛,皱眉咧嘴。当时,早吓得忘了自己身上有刀这回事。

把手伸进裤袋,一怔,再摸,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他脸色白了:“刀跟钱包都没有了。”

那把匕首是柳大哥送给他的,很珍重的心意。钱包里还有三十多元钱啊!这下比刀划破脖子还要来得疼痛。

“你不是换了裤子么?旧的那件是不是在包里?”柳下溪比他来得冷静,开始翻包,里面的东西显然是重新放进去的。

“也对!”一拍掌,邹清荷高兴起来,真是的,出了这么乌龙的事儿。沾满血迹的上衣被他丢进了郑州车站的垃圾桶,裤子随手放进包里,当时身上除了汗臭还有血腥味,难闻死了,他就着厕所里洗手水龙头的清水,擦洗过身子,换了干净的衣服。裤子记得用塑料袋包起来的……找到了。一摸,钱包还在,先松了一口气。又翻,另一边的口袋却是空的,到底匕首是被弄丢了。仔细想,也许是换裤子时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去了。这么一想,记起来了——当时有“当啷”的落地声,他的脖子固定着,僵直地不方便看地面。可能就是刀子落地时发出的声音吧。

邹清荷哭丧着脸对着柳下溪:“真对不起。”

柳下溪摸着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动刀动枪也不是好事。”就算有刀在手,你或许也不会用它的,把速写本拿出来:“两本都在?另一本找到了?”

“是复姐拿了,她以为我们是他们的目标人物。”邹清荷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比较起来还是柳大哥更出色,虽然知道她的本名叫洪雪梨还是习惯叫她复姐。

柳下溪在速写本上迅速地新添了几幅画像后才合上本子放进包里。责任感占了上风,除了守护清荷他还是位人民警察:“我去找找那位大叔,你自己小心些。”

“放心吧,我不会拖你后腿的。”邹清荷给他一个清爽的大笑脸。有些难过,是自己拖了柳大哥的后腿。不然,柳大哥第一时间就会去寻找那位大叔了,不会白白地耽搁这么长时间,“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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