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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记忆的铁轨-08

化雾 洗尘的细雨 2657 2024-08-08 13:31:24

不得插手这件案子,还被逐出军营,柳下溪很不满意团长下的决定。这是他第一次接近凶案,终于可以学以致用,别提有多紧张多兴奋了,不用在实践上的理论是得不到验证的嘛。

身后的门豪不客气地被关上了。柳下溪控制住面部失望的表情,心里还有些忿然,居然还派卫兵跟在他后面,这是变相的软禁。

他能理解团长的心情,事情没有淡化之前,不能把参谋长身染AIDS的事给传出去,传言会造成整个军营的恐慌,毕竟这些军人对AIDS了解不透彻,很有可能:与参谋长有过性关系的军人,在没有确诊前就妄自暴走,自己给自己判了死刑,所生出的怨恨可能引起严重的事件。

他们不是普通的民众,他们有暴力的技巧,一旦内心架构的长城倒塌,只怕会酿成大祸。

团长当他是外人,自然提防他。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思维屏障。

柳下溪讨厌不被信任,尤其是这种。“唉”叹了一口气,已经快九点了,还没有吃饭,他正在长个头,不经饿。

跟随他的团长亲兵没有限制他的去处,他揉着肚子朝叔父的住处走去,要知道食堂在这种时间也是没有饭菜了,只能去叔父那里看能不能搜出点吃的来。

看来江源很有责任感,叔父房间里有灯。柳下溪一拍头:“难道叔父已经放了出来?这么快?”

推开门,叔父的确已经回来了,原来软禁叔父的地方就在旁边会客厅的第四间,比到团长住处要近得多。

叔父看到跟在柳下溪后面的卫兵,脸当即沉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柳下溪耸耸肩。

江源懂事,过来拉着柳下溪:“吃饭了么?”

“还没呢。”看到摆在桌上的饭菜,柳下溪高兴地拍着江源的肩,“谢谢。”

江源摸着自己的后脑倒不好意思起来,叔父坐下来,对江源使了一个眼色,跟随他几年的江源熟悉他的模式,慢慢朝门口移去,招呼那卫兵进来。

卫兵不愿意进来,但迫于对方副团长的身份,还是进来了,一进门江源就猛击卫兵的头,对方昏倒在地。

江源把卫兵扶到隔壁自己房间去了。

关上门,柳苍云狠狠地把手表丢在桌上:“姓任的到底要怎样?莫不是想借这次的事把看不顺眼的人都撵走?”

柳下溪一边填肚子,一边道:“叔父要沉住气,这是没可能的。团长这次只怕要连坐。”

“你查到了些什么?”柳苍云坐在侄儿身边,迫不及待的问道。

柳下溪不急,悠闲地吃着饭,喝着茶,柳苍云看着有点牙痒痒。

“四叔还是让自己能调动的人严阵以待,以防兵变吧。”

“有这么严重?牵连很大?”柳苍云当然也知道事情绝对不单纯,不然怎么就突然软禁了身为副团长的他?听小江讲被软禁的不只他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内幕?敢杀参谋长,凶手的胆量真大!在军队下级对上级有绝对服从的义务。

“一件事被四个人知道就绝对不是秘密了。”柳下溪也没想过要瞒叔父,自己人是不必隐瞒的,想必军医与纪仕林也有不能瞒的自己人吧,“参谋长有艾滋病。”

“艾滋病?”柳苍云一怔,“怎么可能?”

“应该是真的。”柳下溪把饭碗推开:“四叔,你要小心有士兵闹事,这事估计到明早就传开了。四叔要破案把这三个人找来纪仕林、刘成、小齐。”

“小齐?姓齐的很多。”

“勤务班前些日子帮我收拾屋子的那个小齐。”

柳苍云没多问,起身打了几个电话。第一通是打给军区领导,那位爷爷级的人物柳下溪也不陌生,是爷爷的好朋友。有这种关系,四叔才会在这独立团里。四叔当然也不是外人看到的那种火暴无脑,他简约地说了参谋长被人杀了,以及他与一群官兵被团长软禁,还有参谋长有艾滋病的事。柳下溪可以肯定,团长的任期不会长久了。

第二通电话直接打给纪仕林,对方没有多说,爽快回了句:“马上过来。”

小齐找不到,他上午拿了大假离开军营了。

“把他追回来,查查他跟哪些人交情好。”柳下溪脸色大变。

“他是凶手?”

“嫌疑人吧,他跟参谋长有性关系,可能被感染了,或者他本身就是病源。马上派人追他,万一他感染了艾滋病,自己又不知道就麻烦了。”

刘成已经被团长隔离开来,根本找不到人。

“团长一开始就行事古怪,不但不与副手的四叔共议此事,反而突然软禁你们,软禁的理由也站不住脚。”

柳苍云抬头看柳下溪,微眯着眼睛:“你认为是团长吗?”

“只是觉得不合理,参谋长与团长是老友,对参谋长的死,团长过于冷淡了。”柳下溪把偷偷摸出来的一张相片递给叔父看,那是张二三十年前的集体合影,年轻的参谋长旁边就是年轻的团长。

江源开门进来,报告柳苍云有其他军官找他。

柳苍云出去了,叫江源留下来照顾柳下溪,今夜只怕有不少人不能入眠。

纪仕林进来,看到柳下溪用过的空碗,叹气。他还没吃东西呢,也没有人帮他留饭菜,谁让他的人都出去追查案子了。

“刘成认罪了。”坐下来,他重重叹口气就来了这么一句。

柳下溪惊奇:“怎么就认罪了?”

“其实并不复杂,今天中午参谋长在外面喝醉了,回房就伏身睡到床上,刘成是有钥匙的,他一直与参谋长有性关系,对参谋长已经忍无可忍,所以就下手了。”

“凶器呢?”

“在刘成房间找到了,一直没有人提审他,他才保持沉默的。有人找上他,他马上就认罪了。”

“……”柳下溪无语。

第二天清晨,柳下溪离开军营的时候,听说刘成自杀死了。

“这就是真相?”邹清荷黯然。

“我毕竟是外人,被排除在外了,事实的真相,当然有出入,我私下查过,刘成他进独立团才半年,以前的档案被人抽走了。”

“他是有人请来的杀手?”

“我也是这样想,要把人弄进军队,肯定有一定的背景。”柳下溪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后来又怎么让你闯祸了?”

柳下溪没有马上回答,起身:“睡吧,天都快亮了。”

“不说清楚睡不着。”邹清荷伏在床上,支着下巴,隔壁季佳鼾声太响。本来隔音效果很好的的墙,也挡不住他的魔音。

“我去端绿豆汤来,喝一碗人会舒服些。”柳下溪认为两人的温度过高,这风扇不够凉,才让邹清荷睡不着,顿时怀念起北京自己卧室的日立空调。就是从四叔那里回来,暑假还没有结束跟林小洛一起去百货大楼买的那台日立空调,非常舒服,可惜没享受多久。

邹清荷全部心思还围绕在那案子上,喝完绿豆汤依旧不放过柳下溪。

“是纪仕林。”

“纪仕林?”

“就是他。哎,他乘我没有注意,偷藏了几张参谋长的日记,以此去勒索日记里提到的高官,真是不怕死啊,身居高位的人哪能轻易被他勒索?被抓住后,他居然把日记、相片的事以及我全给供出来了,真是池鱼之殃。为了保住我,爷爷很伤脑筋。也因为我真的没有看过日记,才没有不明不白地消失。结果参谋长的艾滋病与死亡被重新掀开,事情一直闹到我实习期,我被流放了。北京市内没有单位敢接收我,他们几个跟我一起倒霉了。”

“……”邹清荷心一堵,那个世界好复杂啊!似乎有些明白柳大哥被这没有特色的乡村吸引的理由了,这里的人单纯多了。“去你家要带特产么?”

“不用,太麻烦了。”柳下溪揽过他的肩,邹清荷推开他,真热。

“失礼不好,带些什么好呢?”今晚打电话给姐姐,想不到她一口就答应放清荷自由,去北京玩耶!李果特意过来送了五百元,邹清荷不肯收。柳下溪说了句:“等你赚钱了加倍还回来就行了,自己的姐夫有什么好说的。”父亲有托李果送来句话:“见见世面也是好的,不要把心玩野了。”

“高考录取通知要等上一个月,这日子也是难过的,不如在外面玩一圈。”这是姐姐的原话,她对柳下溪信得过。

有了这笔钱,邹清荷本来打算去买套过得去的衣服,季佳以嘲笑的口气评论:“别,这里的服装太土了。”

柳下溪倒是不在意,只说:“能穿就好,钱的事你不用在意,身为高中生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丢脸的,我请你去家里玩,费用自然是我全包。还有,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你不要分得那么清楚,我不懂理财,以后可能靠你养哟。”

这话说得!邹清荷当即笑了起来。

只是,在金钱上的自卑是心结,母亲生病时的医药费,父亲陪尽了小心到处向人借钱,邹清荷回想起来就觉得心酸,这种心酸牢牢地刻在心中不可能被几句话冲淡的。

“带些特产,明天,哦,应该是今天了,去市场转转。”邹清荷打定了主意,这才安心地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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