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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潮雨

被全江湖追杀之后 不周天 3453 2024-09-19 12:35:26

薛凉月站在莫远身后三步远,提着一盏灯,看了他很久,却始终没有上前,这种情绪或许跟近乡情怯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他举着伞站了很久,雨水“啪啪”地打在伞面上,奇怪的是,听觉一向很敏锐的莫远却什么也没听见。

薛凉月看着莫远点着那些书,看着它们熄灭,看着莫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过身——

然而,莫远就像根本没看见他一样,与他错身而过。

薛凉月双眼微微瞪大,下意识转过头,却正看见莫远直直地一脚踩进泥水坑里。

……

“莫远,你是看不见了吗?”

薛凉月盯着莫远没有聚焦的鸢色瞳仁,心里凉了半截。

莫远眼睛微微睁大,他仿佛听不懂薛凉月在说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而他的额头越来越烫。

薛凉月叹了口气,“算了,先回去。”

正当薛凉月打算想办法把人背到背上时,莫远忽然喊了他一声,“薛凉月。”

薛凉月动作一顿,“嗯?”

莫远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轻声道:“你想要我吗?”

薛凉月愣住了:“……啊?”

莫远垂下睫毛,缓缓道:“我是问你,想不想上我?”

“……”

薛凉月沉默了,他有点不能理解莫远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个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莫远:“问你话呢。”

薛凉月觉得他烧得可能有点糊涂了,沉默了一会儿,哄道:“我们回去再谈这个问题好吗?”

“装什么呢。”莫远语速变快了,似乎有些不耐烦,“你想上我,对不对?”

薛凉月:“……所以呢?”

莫远冷漠道:“那上我。”

薛凉月沉默了一会儿,问:“在这里?”

莫远点了一下头。

薛凉月真诚道:“你脑子有伤吧?”

莫远不悦地眯了眯眼,手搭在薛凉月的肩膀上,将两人间本来就密不透风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一点,他凑近薛凉月耳畔,问:“这里为什么不行?”

薛凉月耐心地解释道:“这里是野外,我们不是动物,不可以在光天化日下干……那种事。”

莫远道:“我是畜生。”

薛凉月:“……”

薛凉月听完他这句真情实意的宣言后,又沉默了好半天,觉得自己快绷不住了,“我不是畜生。”

“你都想上畜生了,你不是畜生是什么?”莫远咬着他的耳朵,语气执拗地下了结论,“你也是畜生。”

一个正常人是很难跟一个烧糊涂了的人交流的。薛凉月放弃了,他道:“好好好,我是畜生,畜生现在还没到发情期,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莫远没说话,他把头埋进薛凉月颈窝里,一动不动。

就在薛凉月以为他睡着了时,他忽然伸手摸索着,把自己衣带扯开了,薛凉月吓了一跳,一把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上我。”莫远呼吸更急促了,他偏过头,顺着薛凉月颈侧细细舔吻着,细密而黏腻,带着雨水的触感。

薛凉月神思恍惚了一瞬,莫远就顺着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等薛凉月反应过来的时候,莫远已经轻车熟路地撬开了自己的唇舌,吻得不可开交,而莫远的外衣都滑下去了一半,他的指尖隔着湿漉漉的中衣,几乎能描摹出他躯体的形状。

薛凉月如梦初醒,一把别开了头,莫远却不依不饶地掐住他下巴,缠着咬*吻上来。

薛凉月把灯换到拿伞的那只手上,腾出一只手,照莫远脊椎轻轻捏了一下。

莫远浑身一颤,晕了过去。

薛凉月接住他软倒的身体,长长吁一口气。

--

马车停在角门处。

薛凉月抱着莫远从马车上下来,守在门口的丫鬟连忙举着伞上前遮雨,另有一个小厮提灯在前引路,道路湿滑,人影摇晃,薛凉月走的很急,大约半刻钟,终于来到了收拾好的卧房。

白釉莲瓣烛台上的红烛摇曳,角落里的香炉白烟袅袅,屋内弥漫着一股清幽的兰花香,屋子的正中央,澡盆里的热水已经准备好,旁边还有丫鬟提着沐盘侍立在侧。

薛凉月脚步一顿,淡淡道:“都出去吧。”

丫鬟小厮放下手中的东西,无声地躬身退下。

薛凉月试了一下水温,三下五除二把莫远剥了个干净,扔进了澡盆里,伸手又探了探莫远额头,还是很烫,烛光下两颊酡红。他心里暗骂一声,带着伤从北庭跑到江南淋雨,活该!

他站起身,朝一边的柜子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心里的骂声,莫远睫毛颤了颤,哼唧一声,睁开了眼。他先是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腾地从水里坐起来,紧接着手撑着澡盆的边缘就要跳出来。

薛凉月正站在柜子边给他拿换洗衣服,腾不出时间来,只好远远的喊了一声,“安分点!”

莫远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伸手去摸,半个身子探出去,好悬没给澡盆弄翻,薛凉月把衣服扔到床上,走过来按住他,无奈道:“莫远。”

莫远没有回答,浑身抖的厉害,薛凉月索性跪坐在盆边,把他脑袋虚虚抱在怀里,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良久,莫远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微微抬起头,哑着嗓子问:“这是哪?”

薛凉月轻声答:“这是我在谯城的一处别苑。”

莫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终于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薛凉月把他抱紧了点,带着笑意懒洋洋回答道:“心有灵犀。”

莫远:“放屁。”

“粗鲁。”薛凉月笑了笑,手指轻轻在莫远眼角点了点,低声问,“你还是看不见吗?”

莫远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嗯。”顿了顿,他又淡淡地补充道:“问题不大,过段时间就好了。”

薛凉月轻轻地“啊”了一声,语气遗憾极了,“那太可惜了。”

莫远:“……”

这时候有人敲门,小厮把煮好的红糖姜汤送来了,薛凉月站起来,接过姜汤,搁在桌上。

薛凉月把姜汤端到澡盆边,俯身捏起莫远的下巴,把碗凑到他的嘴边,轻声道:“喝了。”

莫远却一把偏过头,“不喝。”

薛凉月把他头掰正:“乖。”

莫远嘴唇抿得很紧,“我不喝。”

薛凉月皱眉:“为什么不喝?”

莫远:“那你为什么不上我?”

听到这熟悉的话,薛凉月心中涌起了一股想把碗扣到他脸上的冲动,“莫远,你是真的有病。”

莫远表情很平静,“你是不是不行?”

薛凉月深吸一口气,尽量放缓了语气,“莫远,你在发烧,能不能有点自觉。”

莫远:“死不了。”

薛凉月无语住了,莫远低下头,蹭了蹭他的手,轻声道:“听话,我现在没力气,不然我上你也行。”

……这是谁上谁的问题吗?

薛凉月不想理他:“先把汤喝了再说。”

莫远油盐不进:“你不上我,我就不喝!”

薛凉月想砸碗:“莫远,你好幼稚!”

莫远:“对,怎么着?!”

薛凉月霍然站起身,把碗往桌上重重一砸,“行,不喝就不喝了!我们的好好掰扯一下——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

莫远冷漠道:“你管我?”

薛凉月匪夷所思:“我们不是夫妻吗?我为什么不能管你?”

莫远冷哼一声:“你管得着我吗?”

说完,不等薛凉月回答,他掷地有声地补充道:“玉皇大帝也管不着我。”

薛凉月重新把姜汤端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行,你把汤喝了,我就上你。”

莫远眨了眨眼:“真的?”

薛凉月点点头:“真的。”

莫远慢慢坐直了些,“你不许耍赖。”

他伸出手,薛凉月把碗递到他手里,看着他豪气干云地一饮而尽,然后两眼一翻,朝后一倒,晕了过去。

薛凉月抖了抖指甲上的迷迭粉,冷哼一声,“我还管不着你了?”

--

薛凉月不明白莫远在想什么,但他半夜被人摇醒的时候,杀人的欲望都有了,他感觉到黑暗中莫远摸索到他腰际,拉开了他的衣带。

薛凉月捉住他的手腕,欲哭无泪,“你到底想干什么……”

莫远道:“我想让你上我。”

薛凉月声音里带着鼻音,“为什么?”

莫远道:“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让你上我。”

薛凉月:“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人是会变的。”莫远低声道,他伸手搂住薛凉月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想上我就趁现在,以后我就不干了。”

或许是被子里面暖烘烘的,又或者是半夜被叫醒,脑子不太清楚,薛凉月觉得自己都没那么坚定了,他任由莫远咬着耳朵,半晌憋出一句:“你还在发烧。”

莫远道:“发烧才好呢。”

他反握住薛凉月的手,把他的指尖含在嘴里,从食指指根开始,一点点舔湿,嘴里含糊不清道:“那里现在很热……你不是最喜欢热了吗?”

薛凉月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指带到曾经造访过的地方,然后他微微曲了一下手指,按了一下。

的确挺热的。

莫远喘息一声,薛凉月手心贴在他脸颊旁,大拇指轻轻抚过他的唇角,淡淡道:“你叫我上你,就这样?”

莫远摇摇头,喘息着低声道:“不……是,来……真的。”

薛凉月没说话,他轻轻啄吻着莫远的嘴角,动作轻而缓,莫远呼吸慢慢急促起来,这时候薛凉月的动作忽然停下了。

莫远正在兴头上,倏然被打断,很生气,“你干什么?”

薛凉月垂眸看着莫远,轻声道:“莫远,我问你两个问题。”

莫远粗喘两声:“问个屁,不回答。”

薛凉月轻笑,“那不做了。”

说着便要拿出来。

莫远咬牙:“问什么?!”

薛凉月慢条斯理道:“第一个,你为什么要走?”

莫远:“你不是问过了吗?”

薛凉月:“你回答了吗?”

莫远噎住了,薛凉月笑道:“没事,你可以慢慢想。”

他凑近莫远耳畔,“回答一个问题按一下,我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莫远气极:“薛凉月,你拿这种事情威胁我,你是不是变态?!”

薛凉月笑吟吟道:“谬赞,不如你。”

莫远眼眶微红,他泄愤似的咬在薛凉月肩膀上,含糊不清道:“报复你。”

薛凉月:“报复我?”

莫远:“对,你上次不也是不告而别,还插了我一刀!”

薛凉月难得有些心虚,“行吧,第二个问题,你一开始为什么接近我?”

莫远:“你长的好看啊。”

薛凉月:“你骗鬼呢?我又不是突然长这样的,为什么等我出事才接近我?”

莫远:“趁火打劫,没听说过吗?”

薛凉月皱眉,低声威胁道:“你最好实话实说。”

他手指曲了一下,慢慢抽/song着,偏偏小心避开了那个地方,莫远感觉半个身子都痒得难受,他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了出来,“机关城地图!”

薛凉月动作一顿:“嗯?”

莫远声音里带着屈辱和委屈:“我接近你是……为了吞日机关城的地图。”

薛凉月笑了一声,“哦。”

他适可而止,没有质疑这话的真实性,也没有再问莫远要地图干什么,他缓缓抽出手指,随即欺身而上,压着莫远亲了上去,片刻后分开,莫远听见他低低的声音:“疼记得喊出来。”

……

莫远到后半程几乎是没有意识的,从求欢到求饶,只用了半个时辰,薛凉月一把把他的嘴捂住,根本懒得听,他眼睛也看不见,一片黑暗中只听得见水声和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哭声。

被堵在喉咙里,压抑的哭声,他自己的哭声。

薛凉月也几乎没有意识了,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极乐,生命最本能的暴虐和欲望从泥沼中钻出来……坚硬蚌壳被他撞开,那颗流光溢彩的珍珠暴露在咸腥的河水中,不断摇晃着,泪水从莫远眼角滑落,打湿了柔软的枕头。

到一切结束的时候,莫远整个人快湿透了,哪里都湿,薛凉月亲他一下都条件反射地哭一声。

……

等到第二天清早,莫远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身上也已经被清理干净。

莫远偏过头,视野一片黑暗,愣愣地发了一会呆,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黑,简直想一剑给薛凉月刺死。

然后再把自己也刺死。

莫远咬牙切齿地,想从床上爬起来,结果手腕轻轻一动,耳边传来一阵晃啷晃啷的清脆响声,他微微一愣,把手一抽——抽不动。

他的右手被人拿铁链拴在床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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