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去。”
莫远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薛凉月的意思,他不明白薛凉月在这种情景下还有什么兴致,但还是乖乖照做了,薛凉月伸手抽走了他的衣带,把他的手反绑在了身后,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
……
薛凉月在他耳畔喘着气,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嘴,“别叫,忍着。”
说罢他一根手指挑开莫远唇瓣和牙关,伸进了他嘴里,还低声威胁道:“敢咬你就完了!”
指尖在莫远的上颚敏感的部位一边摩挲着,一边缓缓往里推,只抵到喉咙口,莫远拼命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再往里去了。
薛凉月按住他肩膀的手用了点力,往他嘴里伸进第二根手指,逼他把嘴张大,莫远仰着头,一阵阵的反胃,但又被人把控有度,不至于让他真的吐出来。
“嗯……”莫远喉咙里发出哽咽的抗拒声音。
薛凉月笑了,他凑在莫远耳朵边,吃吃笑道:“这不是能张嘴吗?”
他很啄吻着莫远的侧脸的侧颈,动作很轻柔,跟晋江的放肆形成鲜明对比。
莫远觉得自己快疯了,他过去从来不觉得这种事会变成一种刑罚,薛凉月过去其实都是故意让他舒服的——可以让他舒服,也可以让他难受死。
如果光是疼还好,还有痒,他浑身都在痒,但薛凉月没有一次给他个痛快,他只能感觉到每一次都在被晋江,晋江又合上,周而复始,他不是在被上,他是在被玩。
像猫抓住猎物,并不着急剥皮抽骨吃干抹净,薛凉月就是在以观察莫远的反应为乐,过去就是这样,不过那个时候薛凉月喜欢看他爽得崩溃,现在却喜欢看他痛苦得崩溃。
莫远在哭:“薛……你……杀了我吧。”
薛凉月亲昵地伸手抹掉他眼泪,温柔笑道:“我正要杀你。”
“我要*死你。”
……
薛凉月发泄出来的时候,忽然发觉墙角的香炉烟已经灭了,莫远也已经再次“睡着”了。
薛凉月愣了半天,感觉兜头一瓢冷水浇了下来,冻得他浑身发抖,他疯了似的掐住莫远的脖子,就要把他往墙上掼,最后一秒才停下来,顿了一下,又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按在墙上亲。
片刻后他抬起头,只见莫远闭着眼,满脸泪痕,表情却很平静,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薛凉月呆呆地看他片刻,低头又亲了一会儿。
他知道莫远现在经历的是哪一段回忆。
那也是他的回忆。
托“吞天”的福,他全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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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琅坐在竹楼上,透过小窗看见薛凉月顺着石子路慢悠悠的晃过来,发丝微乱,衣冠不整,一看就知道刚刚没干好事。
薛凉月进了竹楼,坐在他对面,冷冷道:“什么事找我?”
姜琅给他斟了一杯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委婉劝道,“九龙香数量有限,殿下最好还是把这香用在刀刃上,莫公子现在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样,别把人折腾死了。”
薛凉月:“你管我?”
姜琅笑笑:“在下曾与海晏王称兄道弟,论辈分来说,也算是殿下的叔伯辈。”
薛凉月脸色不愉:“那个畜生不是我爹。”
姜琅笑着摇摇头,没太在意,抿了一口酒,“太平帝已经确定病危,目前朝廷上下,基本上都已经被太后把控了,反对的人不是革职,就是发配北疆。”
薛凉月淡淡道:“听不懂,你们只需要拿我的名头出去办事就行了。”
姜琅放下酒杯:“殿下,你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自幼聪颖,三岁就已经基本能通读所有文字,四岁四书五经至少都已经翻过一遍……”
“这儿。”薛凉月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认真道:“有虫子,脑子坏了。”
姜琅:“……”
“然而外戚干政非长久之计,朝廷中有见识的人心里都亮堂着,还有些人直接告老了。”
姜琅没理会薛凉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里面不乏当年从海晏王阵营叛逃出去的,这些人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
薛凉月低头玩着酒杯,不耐烦:“你直接说,要我干什么。”
姜琅沉声道:“我要你以‘四江商会’堂主之一和亲王世子的名义,去见北疆边护使袁正业袁将军,只要你承诺每年军饷提高三成,他能给你当狗。”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道:“而且如我没记错的话,私营的盐铁,你占了至少三成吧?”
薛凉月动作一顿,半晌,轻笑了一声,“我真是……底裤都给你扒干净了,到头来不还是要钱。”
他朝椅背一靠,懒懒道:“但我现在走不开,商会信物在白桃那儿,自己去拿,待会我给你写一份亲笔信。”
“很好。”姜琅笑笑,“世子当然不能亲自去,太掉价了。”
薛凉月:“还有事么?”
“没了。”姜琅对他配合的态度非常满意,“新一批九龙香正在制作中,完工还要一个月,旧的……呵呵,殿下省着点用。”
薛凉月站起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身欲走。
姜琅啧啧称奇:“在苗疆,你居然什么人倒的酒都敢喝。”
薛凉月脚步一顿,淡淡道,“我很好奇,什么样的蛊或者毒能在轮回井,玉蠓子,吞天三大蛊王的手里活下来。”
姜琅闻言,哈哈大笑,“也是。”
薛凉月忽然想起了什么,淡淡道:“你派去盯着我的那几个人扔在竹林里面了,记得去收尸。”
姜琅愣了一下,薛凉月转身,缓缓走出竹楼。
月悬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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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
莫远坐在新屋里,趴在桌上,装作在玩骰子,眼睛却不时瞄一眼安静坐在角落里的“小女孩”。
他手上拿着一本竹简,面无表情地翻着,看的很快,但从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并非一扫而过,而是真的一行行在阅读。
他们一家是半个月前搬到这个山村里的,何草草大方地拿出了好多城里的漂亮布料和好用的小玩意,很快和乡亲们打成了一片,于是乎,在几个乡亲们的帮助下,他们很快砌了新房,安顿下来。
那个“买来”的小孩在第三天晚上醒了,特别安静,眼睛乌溜溜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不害怕也不惊慌。
何草草说他家里姓贺,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贺悦,寓意开开心心,她起名一向这么直白,就像莫远就是“不要走远”的意思。
莫远正“偷窥”得出神,这时候林冀忽然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小六,进来帮个忙。”
莫远愣了一下,回神应了一声,便走进了厨房。
林冀拿着锅铲,冲他温和笑笑,指了指灶台后面,“帮我添一下火,看着别让它大了。”
“哦。”莫远坐到灶膛前的小板凳上,用火钳夹起一捆柴火伸进去。
林冀一边炒菜,一边觑了一眼莫远脸色,“怎么了?不开心吗?”
莫远摇摇头,迟疑了一下道:“那个……阿悦,她在外头看书咧。”
林冀“哦”了一声,“什么书?”
莫远:“我咋知道,你昨晚搁在桌上的呗。”
林冀有些意外:“《枫桥游记》?他看得懂吗?”
莫远:“讲啥的?”
林冀:“大燕北庭地形。”
莫远:“......”
林冀笑笑,赞扬道:“阿悦脑子不错,是个读书考举的苗子,咳咳......如果是男娃娃的话。”
莫远:“爹,我觉得她不正常!”
林冀瞥了他一眼:“嗯?”
“她才四岁诶。”莫远低声道,“可她表现一点也不像小孩子!我见过的小孩没一个这样的!爹......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妖怪?”
林冀锅铲差点掉进锅里:“......啊?”
“昨天柳二爷在大槐树底下讲故事。”莫远表情煞有介事,声音微微发抖,“他说有的狐狸精喜欢扮做女子和小孩,寄宿到人的家中,长的特别好看,还会迷惑人,然后就会把这户人家吃掉。”
林冀:“......”
莫远:“我越看越觉得......”
林冀:“锅要糊了。”
莫远一愣,连忙看向灶膛,果不其然,由于他的心不在焉,柴火已经烧大了,他连忙又塞进去一坨,手忙脚乱又塞多了,把口给堵住了,火又给灭了。
林冀叹了口气:“小六啊,你别想太多,阿悦生逢大变,流离失所,自然性格比一般的小孩更沉稳,柳叔的故事就是讲着好玩的,不能当真。”
莫远:“可……”
他刚想说什么,却听见旁边有脚步声传来,一扭头,发现贺悦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黑漆漆的眼睛瞥了一眼莫远,又飞快移开。
贺悦:“林叔,要我帮忙吗?我会生火。”
……
“小狐狸精”特别懂事,会识字读书,肯下功夫跟何草草练武,闲来还会会帮着做家务,干什么事都认认真真不马虎,很快从各方面将空长了十岁的莫远对比成了一个废柴。
何草草在饭桌上怜爱地给小阿悦夹菜,末了还要数落莫远一句,“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上午叫你练马步,你人去哪了?!吃完饭把碗刷了!净知道偷懒耍滑!”
莫远:“……”
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莫远越看越觉得小阿悦不像人,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荷包里揣着几年来仅剩的压岁钱,下山到集市上找到了个“大师”,请他一定要到自家里看看。
因为有个妖怪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