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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七夕之二

被全江湖追杀之后 不周天 2189 2024-09-19 12:35:26

四周有人探头过来,一见此签,倒吸一口凉气,开门大不吉,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莫远手指在签上滑过,“……下签?!”

“老头,你这签不准!怎么做的?!”莫远气冲冲地朝算命老头道。

那老头忙道:“两位有所不知,这第一根签原本就不算,要抽三次,第四次才能抽到真正的缘签。婚丧嫁娶,人生之大事,三思而后行嘛。”

“哦——”莫远缓缓点点头,“原来如此。”

说罢,轻哼一声,很小声地又补充了一句,“算你识相。”

老头把缘签筒递到两人面前,薛凉月刚伸出手,结果被莫远精准拍开,“怎么?不相信我手气?”

薛凉月只好收回手,莫远一口气连抽三根,握在手里,单抽出第三根翻开,举在半空,上面赫然是一行言简意赅的字——【下签:遇人之不淑也。】

薛凉月:“……”

抽,叫你抽。

这下算命老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一副签里本来也就没多少下签,他为了吉利还偷偷拿走了几根,这都能精准抽到两根,看来这桩姻缘老天爷都不待见。

他轻咳一声,伸手拿起一边的红线,准备开始推销自己制作的可以“逆天改命”的姻缘红线,不想那眼睛上蒙着布条的青年微微一笑,把手上的姻缘签展开,居然还是三根!

“哈哈,手滑,拿了四根。”莫远笑眯眯地从手中抽出一根拍在桌子上,“这一根才是第三根!”

【上上签:久旱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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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人还是买了那根红线,准确来说应该是那算命老头硬塞的,毕竟算一卦几文钱,薛凉月身上自然不可能带那么小的钱。依那算命老头的话来说:“今天这么大的福气,得用红线栓住啊!”

莫远闲得没事,把红线接过来,手指灵活绕动,不一会儿编了个漂亮的平安结,挂到了薛凉月腰间。

薛凉月弯了弯眼角,“前面是摘星楼,上去看看?”

莫远:“行。”

摘星楼,顾名思义,是一座很高的酒楼。

上,可远离喧嚣,静赏河汉月景;下,谯城繁华街道一览无余,再来一两壶小酒,两三盘点心小菜,别提多雅致了。

薛凉月和莫远上到顶层时,迎面便看见窗边一个青年微笑着朝他们举了举酒杯,薛凉月脚步一顿,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青年笑着道:“薛门主,莫六侠,好久不见,在下是鸣雀山陆云沽,武林大会上见过二位的。”

薛凉月想起来了,当时陆问身边的确坐了一个华服青年,隔得太远没怎么看清脸。

薛凉月很客气地拱了拱手,“陆兄,幸会。”

莫远偏了偏耳朵,好奇道:“陆匪首呢,怎么没跟你在一块?”

陆云沽无奈地笑笑,朝窗户抬了抬下巴,“他可受不得安静,隔壁楼跟人划拳喝酒呢。”

莫远笑道:“原来如此。”

陆云沽瞥一眼薛凉月,笑容似有些意味深长,指了指一旁的空位,“不知可否有幸请二位共饮一杯?”

莫远:“那感情好……”

薛凉月掐了一下他手心,客气笑道:“不必了,我不喜与生人说话。”

陆云沽亦笑道:“无妨,七夕本就应该是二位独处的时间,是在下冒昧了。”

薛凉月朝他点一点头,便拉着莫远朝远处订好的包厢走去,两人进去没多久,便有侍者端上了清冽可口的梅子酒,一盘巧果,一盘绿豆糕,一盘雪花酥,做得既很精致,也很接地气。

莫远拿起桌上的酒,对着壶口干了一口,忽然站起身,一脚踩上了旁边的窗户,冲薛凉月摆一摆头,“走!”

薛凉月:“……去哪?”

莫远:“屋顶!”

薛凉月拽住他袖子,皱眉:“去屋顶干什么?”

莫远扬眉笑起来,“看星星!”

薛凉月:“我就算了,你都瞎了还看星星?”

莫远扯下眼睛上的布条,笑得一脸促狭,“没瞎,今天下午就好了,逗你玩的。”

说罢,不等薛凉月气急败坏,他足尖一点,带着那壶梅子酒纵身一跃,落在另一栋楼的吞脊兽头顶,以此为支点,足尖再一点,跳上了摘星楼的屋檐。

薛凉月拿他没办法,只好也跟着跳了上去。

莫远坐在屋脊之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放下,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薛凉月走到他旁边,敛衣坐下,握着他的手腕抿了一口酒。

莫远抬头看着夜空,吹起了口哨,调子像沉水下游沿路水乡船民们常常唱的调子,很软,很悠长,薛凉月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四野岑寂,弦月无声。

流光似水,流年如梦。

只有江南小曲在夜里流淌。

有时候顿悟只要一瞬间,一个契机,薛凉月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莫远这样的人。

莫远不潇洒,也不疯癫。

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是他的壳,而他自己藏在壳的深处,那是一个孤独而清醒、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灵魂,不会悲伤也不会喜悦。

而河蚌很少很少的时候才会张开一条缝,只有非常有耐心的人才能窥见浮光片羽的真相。这种耐人寻味会在不经意间诱惑着他身边的人。

薛凉月承认自己被诱惑到了。

薛凉月非常想破开那层厚厚的壳,除此之外,他还想知道,这层壳是如何一天天形成的,为此他愿意付出危险的代价。

薛凉月坐在莫远身边,偏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忽然道:“莫远,今天下午我很开心。”

莫远哨声一停,他懒懒笑道:“因为我给你买了那个双修功法?”

薛凉月摇摇头:“不是。”

他慢慢放松了身子,靠在莫远肩头,声音很轻,“因为……你说没打算真的让我找不到,而且你跟我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莫远:“这样就很开心?”

薛凉月笑起来:“是啊。”

莫远点点头,仰头喝了一口梅子酒,笑道:“那很好,七夕节就应该开开心心的。”

薛凉月微微坐直了些,捏过他的下巴,亲了上去,莫远微微后仰,任由他舔*吻,舌尖缠绕在一起,带着梅子酒的丝丝甜味,莫远仰起头,喉结滚动着,呼吸急促起来。

莫远手指搭在薛凉月后颈处,轻轻摩挲着,他喘口气,微微偏过头,眼睛亮晶晶的,低声诱哄道:“阿月,你想不想试试那个双修功法,这里没人看见的。”

“你疯了。”薛凉月轻笑道,“你会哭得整座楼都听得见。”

他朝莫远更靠近了一点,鼻尖抵在一起,“乖,回去弄,到时候你想怎么哭怎么求饶,都可以。”

……

莫远被他亲得腿有些软,跳下去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被薛凉月拽住了,后者笑眯眯地看着他:“要我抱你吗?”

莫远:“滚。”

薛凉月拉住他的手,在手心捻了捻,笑着朝别苑的方向走去,莫远偏头看向他的侧脸,忽然道:“阿月呐。”

薛凉月:“嗯?”

莫远伸出另一只手的小拇指,笑嘻嘻道:“下午那件事,你也别太感动了,你夫君我有良心,也只有这么小一点点,再多的没有了。”

说着他把大拇指抵在小拇指第一个关节处,示意薛凉月看,只有那么一小一块。

薛凉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知道,你是畜生嘛。”

莫远脸色很难看:“不要再提那晚上的事了!”

薛凉月笑而不语,眼神却充满揶揄,莫远把手放下来,眯眼瞪着他。

放下来的那只手背在身后,先握成拳,再伸出一只食指,最后十指弯曲,做出“九”的样子。

不远处的茶摊上,一个浑身披着斗篷的人按了按斗笠,起身悄无声息离去。

这是一套暗号。

拳头:你先走。

伸出一根食指:今天不行。

九:承诺依然有效,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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