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大帅哥软软撒娇的威力真的需要很大的定力才能稳住, 章颂年心尖颤了颤,本来想说两周又变卦缩短了时间,“一周吧, 不能比这个更短了。”
埃德温见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委屈答应,“好, 那你可不能反悔。”
听他这语气还不服气,反倒要他遵守承诺,章颂年昨晚的怒火又被激发出来了,趁着埃德温搂着他的姿势轻而易举就朝他肩膀锤了几下,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埃德温常年锻炼,这几下就跟挠痒痒似的,为了方便章颂年动手他还把头埋在他怀里把背部露出来,他低声道:“生气的话,你想打到什么时候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下重手。”
章颂年握紧拳头, 毫不客气猛锤了几下,埃德温的背部坚实有力, 又宽又厚,打了几下他不仅没消气, 自己的手反而被震麻了, 嘶了声。
埃德温抓着他手吹了两下, 眼神心疼坏了:“别累着你自己啊。”
章颂年苦笑一声, 埃德温要是在床上也能这么温柔他现在就不会弄得满身伤了,因为每次亲密接触他免不得要受点小伤, 为此他先前还怀疑埃德温是不是有S.M的癖好,后来发现单纯就是两个人体型差距大, 他身子骨太弱的缘故。
埃德温生活在圣彼得堡,一个全年平均气温5度左右的城市,冬季漫长寒冷,为了抵御寒冷人就需要尽可能多摄取高热量高蛋白的食物,加上先天性的基因优势也让他的身材生得异常高大,他长得漂亮,身材匀称,乍一看有点清隽美少年的感觉,单看脸完全想不到衣服下的身材有多么健壮。
反之,章颂年打小就是光长身高不长肉,一直是偏瘦的体型,加上常年坐办公室,跑几步就喘,稍微拎点重物手就被勒红一大片,大病没有,小病不断。
章颂年想了想,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他也该锻炼身体了,不然下回动真格的,他真的会进医院。
章颂年浑身疼,完全不想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除了上厕所一直在床上躺着,晚饭也是由埃德温端过来在床上吃的,吃完饭差不多也到了回去的时间,他必须要下床活动了,章颂年掀开薄被穿鞋。
埃德温紧张地站在一旁,“我抱你回去吧。”
章颂年扶着床沿缓缓站了起来,双腿的酸疼未减,但他这回不能再娇气了,不然明天连上班都去不了了,他婉拒道:“不用,我能走。”
章颂年咬牙走了两步,“你也睡吧,晚安。”
埃德温害怕他跌倒,小步跟在后面,章颂年慢腾腾走到了自己卧室,发现床上的东西换了新装,清一色的纯蓝色,埃德温下了床的人品没得说。
章颂年心里舒服了些,他一屁股坐上去,感觉垫子很软,掀开一看发现下面垫了一个棉被。
埃德温挠了挠头,“床单被单还有枕头套我都换掉了,现在用的是之前洗干净的。”
“屋里也通风散了味,应该没别的味道了。”
昨晚为了帮埃德温纾解欲.望,消耗体力,除了屁股,章颂年基本什么办法都用上了,他不忍再回忆,摆摆手赶他走:“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也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工作。”
埃德温依依不舍看着他,临走前叮嘱了一句:“那你有事再喊我。”
章颂年点了点头,埃德温给他关上了门。
白天睡太久,这会儿虽然身上累,大脑却异常清醒,章颂年关了灯,怎么也睡不着。
明明床上的东西全部换掉了,屋里也重新通了风,章颂年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还是他跟埃德温在这张床上律动抚.慰的记忆,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心情烦躁地翻了个身,身体擦过棉质的被套,下意识引起了一阵颤栗,酥酥麻麻的。
章颂年往下看了一眼,难耐地抓紧了枕头,末了起身去洗澡,洗完澡回来,因为睡前运动了一番,体力消耗殆尽,他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再起床,腿伤也好了点,感觉没那么疼了,章颂年趁身上没穿衣服,先把药膏涂了,涂完换好衣服去洗漱,埃德温这时已经在刷牙了,看到他起床了,关切问道:“你醒了?身上还疼吗?”
“好多了。”
章颂年站到他旁边,也开始刷牙,埃德温一边洗脸一边跟他说:“我买了早餐回来,你吃完再上班吧。”
章颂年正刷牙,说话不方便,点了下头。
除了常规的包子和粥组合,埃德温另外又买了炸猪排和烤肉肠,章颂年急着上班没法吃太多,吃了几分钟就匆匆下了楼。
周一早会,不可避免要走到会议室。
章颂年腿心一摩擦就疼,为了避免碰到他只能稍微迈大步走,但步伐迈太大又会牵动膝盖的伤,人都是畏疼的,即使他尽量想让自己走路姿势正常不丢脸,但真走起路来身体的本能会下意识帮他做主规避掉会引起疼痛的地方,看起来就非常奇怪,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很怪异,像是被附身后缓慢适应人类身体的妖怪。
有同事看到后关心问了句:“颂年,你腿怎么了?”
章颂年笑着解释:“下楼不小心踩空了,摔了一跤。”
耿响抱着电脑坐下,“你最近感觉经常受伤啊,也太倒霉了。”
还不是怪家里那位。
章颂年笑容勉强,“可能水逆吧,度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裴海程手里震动了下,点开发现是周嘉毓的助理,跟他发消息说总经理有事今天的会议不参加了。
裴海程轻咳一声站了起来,“今天周总经理有事不能来参加了,大家简单汇报一下这周的计划和项目进度吧,回头小刘把会议记录发到总经办。”
章颂年有些意外,这还是周嘉毓第一次缺席项目会议。
周嘉毓不在,大家松了一口气,整个会议室气氛也轻松不少。
章颂年也知道自己走路有多奇怪,为了不被人问东问西,他下班都是最后一个走,好在腿伤过两天就基本好全了,他的生活也渐渐回到了正轨。
埃德温在那天见过面以后,隔了两天又跟雅罗斯拉夫一起吃了一顿饭,通过他认识了一个叫迈尔斯的英国人,三个人挺聊得来。
章颂年自己朋友不多,又不善交际,没法带他认识更多的中国人,看到埃德温自己交到了朋友同样为他开心。
迈尔斯来中国快五年了,比埃德温和雅罗斯拉夫都要久,中文说得也比较流利,他颇为熟悉江榆这座城市,教给埃德温不少外国人在中国生活的知识。
这些知识章颂年也知道,但他毕竟是中国人,在江榆市生活了很久,很难切身体会到外国人在中国生活的困境和不解,不可能面面俱到,难免有疏忽,迈尔斯正好弥补了这方面的空白。
为表感谢,章颂年跟埃德温商量了下,主动邀请迈尔斯吃饭,当然也叫上了雅罗斯拉夫。
迈尔斯是一家跨国贸易公司的高管,已婚,跟妻子育有一儿一女,目前都在江榆市的国际学校学习。
章颂年慎重选择了一家西餐厅,雅罗斯拉夫先到了,先跟埃德温用俄语打了招呼,然后用生疏的中文跟他说了声晚上好,“詹,不在。”
意思是詹长胜没来。
章颂年听懂了,他指了指埃德温,“他可以帮你翻译。”
埃德温跟他握了下手,用俄语告诉他今天会帮他翻译。
三人落座没多久,一身黑色得体西装的迈尔斯也到了,冲他们礼貌笑了笑,把红酒递给了侍者。
这一桌,对话语言都没法统一。
雅罗斯拉夫俄语是母语,但他英语说得不好,中文就更差了。
章颂年跟迈尔斯是中英都能说,埃德温则是三国语言都会,综合考虑下,大家还是决定以英语为主。
一桌四个人,除了章颂年一个黑发的中国外,其他人都是外国人,初次面对这种场面,章颂年有些紧张,埃德温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鼓励他放轻松。
迈尔斯翻看着菜单,抬起头饶有兴趣盯着他们看了眼。
章颂年鼓起勇气用英语跟迈尔斯聊了几句,主要是问他来中国几年了,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之类的俗套话。
迈尔斯有长者的睿智,举止非常儒雅,耐心回答了他的问题。
考试形成的记忆,章颂年害怕漏掉什么词,表情认真听他说话,弄得迈尔斯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跟他讲了件自己刚来中国时的趣事引入话题,说到这个,雅罗斯拉夫也有共同语言了,用简单的英语说了件自己昨晚刚闹出来的糗事。
埃德温趁机加入,随着对话的深入,气氛越来越好,章颂年心态也渐渐放松下来,从容自如许多。
整个用餐过程很愉快,章颂年很喜欢迈尔斯带来的这瓶红酒,但对于喝惯了烈酒的埃德温和雅罗斯拉夫来说表情就没那么明朗了。
雅罗斯拉夫起身去上厕所。
迈尔斯慢慢品味着杯中的红酒,这才问出了自己从刚才开始就好奇的问题,“冒昧问一下,你们俩是情侣吗?”
章颂年跟埃德温齐齐愣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迈尔斯抬了下金丝眼镜框,“别紧张,我不讨厌同性恋。”
他这么一说,章颂年更摸不准他的想法了,不确定要不要回答问题,他在桌下偷偷抓住了埃德温的手,询问他的意见。
埃德温握紧了他的手,眸光一凝,直接反问道:“怎么?不讨厌的话,你也是?”
章颂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