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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年后

小狗歌 言吾如生 2941 2024-05-20 10:37:51

三年后。

“这次小升初听说你考了全校第一。”升学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温浅在饭桌上边夹菜边笑眯眯的问埋头干饭的程斯刻。

程斯刻把脸从饭碗里扒拉起来,闻言表情没啥波动地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个“嗯”。

“啧。”温浅啧了一声,不乐意了,“你就不能多说两句,骄傲一下吹吹牛逼也行啊。”

程斯刻这几年长开了不少,小时候瘦不垃圾黑不溜秋的样子早已一去不复返,温浅将他将养的很好,浑身上下长出了肉,人也变白了不少,整个人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他一头短发剃得干脆利落,很有少年气。五官长开,初具几分英气。

可惜人是长开了,嘴巴依旧没长开,反而随着青春期的逼近还有越发沉闷的意思,比小时候话还要少。温浅经常骂他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猴子。

这头程斯刻抬头闷闷瞥了一眼温浅,带着些真心的疑惑道:“为什么要骄傲?全校第一很难吗?”

温浅:“……”

算了,天才的淡定他不懂。

暑假来临,程斯刻也终于从淮小毕业了,毕业典礼的时候温浅非塞给他一束花让他送给曹沫,他羞耻得要死,但还是咬牙给曹沫送了。

他知道曹沫对他很好,因为他情况特殊一直照顾他,这份感激无论他再怎么尴尬也得传递出去。

曹沫收到程斯刻花的时候惊讶极了,在她印象里程斯刻一直是个过于聪慧但冷淡沉闷的孩子,没想到还能有给她送花的这份心思,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她放下花,将程斯刻揽到怀里,程斯刻浑身一僵,下意识就想要后退,但实在耐不住曹沫母性大发,最终还是咬着牙强忍着对女性的恐惧任由曹沫将他抱住。

他听见曹沫对他说:“苦难既成,不可扭转,未来绚烂,任君肆意。”

程斯刻闲了下来,没事就在家看看初中的课本打打游戏。温浅却忙疯了,他研究生即将毕业,一边要忙着毕业论文,一边他还出资打算开一个心里诊所,邀请了田余明坐镇,底下的医生有他还有田余明的其他学生,他的师兄师姐们。

因此这段时间,温浅都是学校和正在装修的心理诊所两头跑。

温浅很喜欢“妄高山”坐落的那条街道,名字就叫梧桐巷,于是选址的时候也选在了这条街上,就离跟“妄高山”隔了三四个铺子。王高山老板跟温浅交情好,店里没事儿的时候还能来温浅的店里帮他盯盯装修。

程斯刻有些郁闷地发现温浅最近消瘦了不少,这两人说是温浅养着程斯刻,其实不如说是程斯刻养着他自己和温浅。

因此温浅消瘦了,程斯刻认真地反思了片刻,认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温浅,于是趁着暑假开始给温浅准备盒饭,整天拎着饭盒不是往淮大跑就是往梧桐巷跑。

俞鱼如今准备读研二,也跟着田余明,温浅摇身一变成了俞鱼的师兄,做什么都还得带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学弟。

温浅坐在学校食堂里,对面是撑着脑袋盯他吃饭的程斯刻,他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抬手打开想要往他饭盒里伸的罪恶之筷。

俞鱼委屈极了:“我就吃一片莴笋都不给吗,温浅你真他妈小气。”

温浅还没开口回答,程斯刻先坐在对面面瘫着一张小脸冷冷开口:“不行。”

程斯刻还记着三年前俞鱼对他做的桩桩件件,一直就不待见这人!况且俞鱼整天和温浅混在一起,跟只苍蝇似的,他都快烦死了。

看着温浅将最后一片莴笋放进嘴里,程斯刻心满意足地将吃光的饭盒收好,打算回家再准备晚饭去。

“我下午去诊所那边盯装修,快结束了,收尾还是要亲自过去看看。”温浅道。

“嗯,我晚上去梧桐巷。”程斯刻点点头回答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去妄高山吃点得了,你来回跑不够你累的。”温浅心疼程斯刻每天这么来回折腾。

程斯刻坚决地摇了摇头,重复道:“晚上我去梧桐巷。”

温浅拿小孩子没办法,只能同意。

等程斯刻走了,俞鱼凑过来嫌弃道:“我怎么发现你在小屁孩面前越来越没有话语权了。”

温浅白了他一眼,不想搭话。

心里却有些臊,这算是谁养谁呢?

程斯刻到校门口时,传达室里张文智和张武行正在吃饭。武行做什么都没个定性,吃个饭三心二意,一眼就看见了门外的程斯刻,当即扔掉了筷子欢欢喜喜迎上去。

“饭没吃完呢,这段时间不是天天见么,怎么还激动成这样。”张文智无奈放下自己的筷子,端着武行的饭碗跟上去。

“小刻吃了么,要不要一起吃一点。”张文智把碗重新放到武行的手里,笑着跟程斯刻打招呼。

这几年由于程斯刻经常来淮大找温浅的缘故,与张文智和张武行的关系一直很好。

武行很喜欢他,每次见到他都要黏着他好久,把自己从那群小孩手里搜刮的战利品供到程斯刻手里,什么溜溜球、弹珠、卡牌,程斯刻其实从来也不玩这些,但武行给他的他无一例外照单全收。

温浅知道程斯刻是个面冷心软的,也从不点破他,还在书房里给他空出一个柜子,专门用来给程斯刻放武行送的小礼物,三年积累下来,小柜子几乎要满了。

武行一手端着饭碗,一手从裤兜里掏啊掏,掏出一张被裤子挤得有些皱巴巴的照片塞进了程斯刻的手心。

程斯刻摊开手心被揉皱的照片,是一张合照,上面张文智一脸幸福地揽着张武行,武行在哥哥怀里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张文智见了笑着解释道:“上周刚去拍的,武行说什么也要多打两份,留一份给你。我说咱俩的合照,人家也不稀得要啊,他不听,非要给你留着。”

程斯刻不明显地微微勾了勾唇角,认认真真将翘起来的角抚平,抬头跟拍小弟似的拍了拍张武行的胳膊,装模作样地冷冷道:“我带回家了。”

张武行才不管程斯刻那点明明高兴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的小心思,乐呵呵傻笑道:“周五,来,好东西。”

张文智都被逗笑了:“天天好东西,你哪来那么多好东西。”

张武行转头看着张文智的眼神亮晶晶的:“哥哥,皮球。”

“你说你那天在店里看到的跟你自己的那个很像的皮球?”张文智问道。

“嗯!”张武行使劲儿点头。

“他那天在一家文具店里看到有卖小皮球的,跟我送他的那个长得特别像,他一定要再买一个,我跟他说他已经有了,不能再买了,还想买就得自己攒钱。”张文智怜爱地摸了摸张武行的头,“估计是存到周五钱攒够了,打算那天给你买球去。”

这份被人记挂的心思是程斯刻最为拒绝不了的,除了温浅,张武行是第二个做什么都想着他的人。

心里说不感动都是假的,他虽然每次跟张武行见面也不过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地聊几句或者一起跟小街溜子们干干架,但程斯刻觉得自己是真心拿张武行当好朋友。

他想到这,嘴角也挂了些实在抑制不住的笑意。点头答应:“那我周五来找你。”

“好!”

程斯刻傍晚到诊所里的时候,看见王高山正叼着根烟盯着装修师傅们返工美缝,温浅还没到。

“来啦。”王高山扭头看见程斯刻,打了声招呼。

这段时间程斯刻经常来诊所给温浅送饭,一来二去的跟王高山也混熟了,至少没有三年前那样剑拔弩张气场不合。

王高山挺喜欢程斯刻这个小孩,有事儿没事儿就拉着程斯刻唠嗑,但这人烟瘾又大,一唠嗑就想抽烟,程斯刻尝试过反抗,但他细胳膊细腿儿的哪里打得过将近一米九跟堵山似的王高山,只能憋屈地选择妥协。

只见一大一小蹲在诊所门口的台阶上,王高山掏了只烟吞云吐雾,程斯刻在烟雾缭绕中艰难生存。

“多好闻,还没习惯呢。”程斯刻实在受不了的咳嗽了两声,被王高山抓住机会嘲笑。

程斯刻闻言白了王高山一眼,冷冷道:“老烟枪。”

“靠,你怎么知道我外号。”王高山大手用劲儿一拍程斯刻,差点把程斯刻的小身板拍飞出去。

“你还有外号?”程斯刻吞下一口老血,虚弱道。

“以前不叫外号,那时候还叫代号。”烟头燃烧过半,烟灰断裂掉了一地,王高山没再往嘴里送烟,带着些怀念的神色望着前方。

“代号?”程斯刻迷惑,很少听人说这个词。

王高山回神,弹了弹已经掉不出烟灰的烟头,扯了一口不算好看的笑,搭了搭程斯刻的肩膀:“没啥,都是些老黄历。那什么,温浅来了。”

程斯刻有心再问,但被王高山话里的温浅吸引了注意力,他朝王高山下巴点了点的方向看去,只见温浅正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淮大离这又不远,你就不能走过来。”王高山扔了剩下的烟头,站起身来用脚碾了碾,朝温浅说道。

温浅走近了,下意识先摸了摸小狗的头,随口答道:“走不动。”

“娇气,矫情,你怎么不让你家司机送你。”王高山啧了一声,十分看不上温浅这四体不勤的样子。

“胡叔年纪大了,还是不麻烦他了,自己打车挺好的。”温浅揶揄地瞥了一眼还蹲着的程斯刻,拖长了声音悠悠道,”况且,我要是累着了,程斯刻又得给我洗脚了。”

程斯刻:???

“妈妈,洗脚”的黑历史还触目惊心,程斯刻臊得脸都红了。

“靠,人才多大年纪啊,你要人家帮你洗脚。”王高山眼睛瞪得溜圆,嗓门都大了。

温浅还想开口,结果被一把送地上弹起来的程斯刻捂住了嘴巴,往诊所里拉去。

【作者有话说】

长大了长大了终于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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