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的火箭弹刚刚铺天盖地的打过来的时候确实吓了朱业禹一跳,火箭弹刚刚发射的时候他还以为俄国人用的是康格里夫火箭,不过他很快发现这种火箭弹打得比康哥立夫火箭可要准多了,有相当一部分的俄国火箭弹落到了骑卫的头上。
不过这些火箭弹在爆炸之后,却让朱业禹有些啼笑皆非,这些火箭弹填装的黑火药大概只有一两千克,爆炸之后,火箭段前端的弹头会被黑火药炸开,不过这个时候的火箭弹上面可没有预制破片,里面更不会像中国人的杀伤榴弹里面那样填装上钢珠或者钢钉之类的东西,甚至于有的火箭弹在爆炸之后,它的弹头只是被炸成很大的几块,然后他的冲击波把在他旁边的一两个骑兵给掀翻在地上,然后那两个倒霉蛋从地上拍拍灰起来过后又重新爬到马背上,这东西的危险界非常的远,因为这种大片的弹片能被爆炸炸的很远,但是杀伤的效率却非常的低,因为这玩意的弹片实在是太少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玩意和中国在抗战时期各种边区造的土手榴弹在杀伤威力上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个头更大一点,塞的黑火药更多一点。
除了个别实在是非常倒霉的家伙以外,这玩意并没有给大家造成多大的伤亡,大概也就几十个人被火箭弹撂倒,这其中还包括倒在地上的伤员。
但是这东西依然给骑卫造成了麻烦,爆炸和尾焰造成的大量的白烟严重的干扰了骑卫的视线,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就是那些使用掷弹筒的炮兵,而且这一些火箭弹多少还是干扰了他们的队伍,在稍微整备好队伍以后。布洛西诺夫率领的近卫骑兵团已经眼看着就要冲过来了,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些火箭弹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骑卫!进攻!”冯国璋知道现在不是迟疑的时候,与此同时,他向身边的几个警卫兵打了打眼色,让他们去护卫在辽王和王妃身边,这个时候基本上就是没有任何花哨的正面对攻了,冯国璋实在是没有把握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保护好朱业禹的安全。
但是朱业禹看起来比所有人都亢奋,似乎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50岁的样子,似乎他的身体和灵魂又回到了他20岁年轻的时候。朱业禹似乎见不得有人在他的前面阻挡着他,始终冲在最前面,只要有人跑到他的前面,他就会继续提速,而他身边的护卫自然不能看着自家王爷冲在最前,所以也只能提速冲在他前面,结果本来应该是一个标准的墙式冲锋的阵型被硬生生的拉扯成了一个锥形。
双方的战马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快,马匹的速度达到了巅峰,双方的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雪亮的白光,双方骑兵的身影都在对方的眼眶中迅速放大。
这样血脉喷张的对冲让很多骑兵在冲锋的过程中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大声的怒吼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打消心中的恐惧,还是在抒发此刻的兴奋,但是最终,这所有的情绪,都在最终双方即将接触前化做了一声响彻天际的咆哮。
“杀!”
“убить!”
双方的马匹互相冲撞着,刚才还雪亮的刀枪在一瞬间就染上了一抹绚丽的红色,双方相错而过的相对速度超过60公里,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挥刀劈砍,只需要横着把马刀横过来,速度就会带动锋利的军刀砍下对面的脑袋。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原本护卫在辽王和王妃周身一圈,准备把辽王和王妃从俄国人阻隔开的护卫们在这样剧烈的冲锋当中也难以保持原有的阵型,而且在这样惨烈的对冲当中,这些护卫们也纷纷出现了伤亡,辽王很快就迎来了第1个冲到他面前的俄国人,同这些哥萨克骑兵相比,明军的骑兵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依旧保留了胸甲,在这个时代大概可能是世界上最厚的胸甲骑兵,这些胸甲穿戴在最外面的军大衣里面,所以辽王干脆挺起胸膛,正面迎上了那个哥萨克横砍过来的一刀。
哥萨克的军刀自然是砍不动胸甲的,不过在这种速度下就算砍不动那种胸口上挨了重重一闷棍的感觉也不好受,朱业禹手里的刀直接从那个哥萨克的腰间砍过,锋利的刀刃在这名哥萨克的右侧,腰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估计连腰子都砍到了,这名哥萨克惨叫着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而朱业禹这个时候已经对上了下一名俄国兵,不过这名哥萨克在举刀还没冲到他面前的时候就被一柄投掷过来的短槊贯穿了右胸,肺叶被贯穿之后一声不吭的就从马背上倒了下去。
“保护王上!”徐丽华带着几名王府的护卫骑兵艰难的在双方对冲的混乱当中向着朱业禹靠了过来,手里的短槊丢出去之后,王妃掏出了一支转轮手枪,非常没有武德的给冲上来的哥萨克一个挨一个的赏一枪,闪电般的连续开了5枪,放倒了5名哥萨克之后,就连朱业禹也不由得为自己老婆马背上出色的枪法而喝彩。
“不要被俄国人缠住!向前面冲!向前面冲!”虽然现在杀的很起劲,但是朱业禹很清楚她们面对的依旧只是现在俄国人骑兵的一部分,那边还有一只骑兵正在向这边奔来,要尽快的凿穿对方的阵型之后再把速度提起来,他举起手来,挥舞着军刀大声的呼喊着,率领着骑兵们迎着刀锋向前。
“王上小心!”
枪声和刀剑入肉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后也迅速地淹没在了两军对战的嘈杂厮杀声中。
双方骑兵的交锋已经逐步进入了高峰,而双方的龙骑兵的交手才刚刚开始。
虽然这5000多的杂牌军在那一个营的哥萨克的驱使下,人与人之间尽量的拉开了距离,也算是勉强拉出了这么几条不是很标准的散兵线。几门57毫米格鲁森炮更是在互相交替射击掩护,不断地在向千卫所在的这个丘陵顶端前进。
明军自然也不是傻子,断然没有挺着那里等着被大炮的榴霰弹打的道理。一个两个都当起了合格的土拨鼠,不仅呈数条散兵线在拉开,而且还一个个像伏地魔一样半蹲在地上,或者趴在地上,搁在后世要是让他们来玩吃鸡估计一个两个都是千年老苟。
当然了,倒霉蛋哪里都是有的,趴在地上支起身子开一枪,或者是蹲着在那里装子弹的,偶尔被57毫米格鲁森炮的榴霰弹击中撂倒也是有的,不过这样落地成盒的倒霉但毕竟还是少数,一方面57mm格鲁森炮的杀伤力本来就不大,这么一个细管子天装的霰弹才多少一点,而且俄国人这次因为需要长途奔袭,所以带来的火炮数量实在是有些少。
这些进攻的炮灰可能他们的作战素质并不是很高,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很蠢。趴在地上减少中单面积,这种事儿谁不会啊。在最早的线列步兵作战时期,也就是后世津津乐道的排队枪毙时期,有很多人奇怪为什么在那挺着互相打枪不趴下来。那是因为在排队枪毙时期的有效射程实在是很近,英国龙虾兵在那个时候,一招鲜吃遍天的战术就是盯着对手的火力承受着足够的损伤,然后在对方20米甚至更近的距离内,一排枪糊在对方的脑门上,接着挺着刺刀上去肉搏,刺刀见红。
马克思评价那个时候的英国陆军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足够出色的纪律,在那个时候,如果谁要想着趴着开枪的话,首先你手里的钱塘枪在装弹的时候你是必须要站起来装的,其次,你趴下来开枪之后估计八成是打不到人的,而在你趴下来,又站起来的时间内对方的步兵估计已经挺着刺刀上来和你肉搏了,这个时候你的队伍就已经完全混乱了,所以在那个时候是不会趴下来开火的。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就是在那个时期难免有士兵,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趴在地上装死,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也会尽量避免士兵趴在地上)
不过后装步枪的出现改变了这样的情况,伏地猥琐也成为了一种比较正常的战术。
但是这些炮灰兵先然忘记了他们现在正处在进攻当中,在进入了中国人步枪的有效射击距离后,他们都非常聪明的趴下来开始和中国人对射,对于这样的情况负责督战的哥萨克也有些无语,上帝啊,这样要猴年马月才能打的上去呀,指望这些炮灰在地上慢慢的蠕动吗?不过毕竟他们的任务只是暂时牵制住这一些中国人的龙骑兵,既然这些炮灰兵没有立刻掉头往回跑,那么也算还可以接受,似乎现在的局势还在控制之内。
然而很快,在另一边的战场上教训了哥萨克的掷弹筒在此刻再次教训了这些试图趴在地上的伏地魔,连骑兵都大量装备的掷弹筒,怎么可能骑步兵会不装备呢?这可不是游戏里的轰炸区只会炸到长得帅的人(我就多次被炸到过,所以我觉得我应该长得挺帅的),掷弹筒可是相当一视同仁的。
对面的掷弹筒一开火负责督战的哥萨克就知道不好,他们哪里想到中国人居然还暗藏了数量不明的“轻型火炮”,而且完全看不到开炮的位置,苦味酸装药的榴弹可比57mm格鲁森炮的榴霰弹给力多了,别说这支炮灰军了,就算是把真正的哥萨克拉过来这样在这挺着挨炸,士气也保准血崩。
“站起来跑,站起来跑!掷弹兵准备手榴弹!冲过去和中国人近战!”
被炸的有些蒙逼的炮灰们条件反射的就听从命令站起来并且开始向山上的中国人挣的开始快速的奔跑起来,那些负责督战的哥萨克茨克也都非常勇敢的带头在前,他们英勇的行为成功地维持住了这一支炮灰军团的士气。
然而,在这个时候从中国人的后排,20匹马两两一匹拉着十辆看起来还有些简陋的双轮板车冲了出来,并且沿着交战的边缘迂回奔袭向俄国人的侧翼。
中国人这是想干什么?就算是想迂回包抄用马车了来干什么?而且这一小股明军只有20匹马和七八十人,这么一点人能干什么?
一个眼尖的哥萨克发现中国人的马车上似乎架设着一门样子有些古怪的小炮,他已经感觉到了似乎有些不妙,于是她回过身像还在最后面待着的一个骑兵连猛打招呼,不管中国人想干什么,都不能让中国人如愿。那个连的骑兵也许是看到了他的招呼,开始向内对突然冲出来的中国人马车队迎了上去,而那几门57毫米格鲁森炮的炮手们也开始调整火炮的方向,在俄国人看来中国人这是准备把一些轻型火炮布置在马车上面,然后绕到自己的侧翼来攻击自己。
实际上他们猜的确实大差不差,可是这些马车上面的轻型火炮,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类似于57毫米格鲁森炮的小炮,这东西的口径实际上还要更小一些。
然而已经运动到俄国人斜侧方的这支马队突然停了下来,马车上的中国人开始摆弄着那们小炮,接着让战场上所有俄国人永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十辆马车上共计十门小炮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开始向俄国人泼洒着炮弹,首先被覆盖的就是从后方准备迎上来的俄国骑兵。
这十门炮就是以G91机枪为基础同步开发的呯呯炮,每门呯呯炮像G91机枪一样,都是用一个加粗加长的冷却筒通过冷水来冷却枪管,这些呯呯炮使用一条30发的弹链,发射40毫米的小榴弹,只要半分钟就可以把所有的炮弹全部泼洒到目标的头上,十门炮五门一组,每组各打了一轮,两轮之后那个哥萨克的骑兵连就已经几乎全部倒在这片草原上了,杀伤的效率要比重机枪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