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莲太郎已经找到了七星遗产,并且跟预计的发展相同,被蛭子影胤击败,重创后躺在医院昏迷中,并且夺走了手中的七星遗产,到了我们掌握主动权的时候了。”
苏白接到了来自天童乐的电话。
他点了点头:“和预料相同。”
“是啊。”天童乐推了推眼镜,对着手机说:“理论上我们有几个小时,但实际上现在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了,数十位民警都外出追杀蛭子影胤,进入了巨石碑之外的未识别领域,如果你要之后行动,也不一定来得及,要行动的话,最好是现在了,迟了一步,蛭子影胤会被……”
“我现在就在天梯。”苏白站在巨大的电磁轨道炮的最顶端,距离地面高度百米左右,他站在最顶端,默默的喝下一口乌龙茶:“哪里也不去。”
“啊?”天童乐面露讶异。
“蛭子影胤会不会破坏天梯我不清楚,但我必须留在这里。”苏白淡淡的说:“我有预感,他会来这里,情报已经传递出去,接下来他的行动路线会是什么,我们根本不明白,不是吗?”
“唔……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如果不趁着现在击溃蛭子影胤,一旦天梯被破坏,我们根本没有手段去对付阶段五的天蝎座。”天童乐以手扶额:“四百米的大刀即便我能给你准备好,你又不可能真的用得了……你又不是单挑古龙的怪物猎人。”
“如果阶段五不来,计划的提前搁浅必然会引来注意,戏得演下去。”苏白说的很明确:“终归只是假扮的,但假戏真做才有机会。”
“你真的有把握吗?”天童乐话语十分认真的问:“如果里见莲太郎派不上用场,你能确切的击溃蛭子影胤,击退天蝎座?”
“能。”苏白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那我就跟你赌一把。”天童乐深吸一口气:“可能会有点激进吧……顺带我请你一件事。”
“说。”苏白抬头看着黄昏的夕阳:“要我给你带个晚饭回去?”
“不要让里见莲太郎死了。”天童乐轻声说:“是我个人的请求。”
这次,苏白停顿了片刻,他嗯了一声,得到了这声答复,天童乐松了口气,他说了声谢谢,挂断了电话,望着天边的夕阳,轻轻拍了拍脸颊,给自己鼓了一股气,握了握拳头:“加油吧。”
天童乐转过身走进了医院里,他偷偷溜进了医务室内,换上了一套医生的白大褂,刻意将证件别反,戴着眼镜行走在病房里,他一个个病房找过去,并且最后在重症看护室找到了昏迷的里见莲太郎。
他挨了几枪,伤及内脏,几乎要丢掉性命,但最后还是挺了过来,这样的他在醒来后必然还会上战场,去找蛭子影胤决一胜负。
天童乐打了一个电话,让某方联系医院前台找天童木更,等待医务人员找到病床旁边陪护的女孩,说有电话,通过这种方式将她顺利调开,随后他进入了病房,拿出了一个一次性注射器。
一时间,天童乐望着里见莲太郎的脸,陷入了沉默。
对天童乐和苏白的计划来说,里见莲太郎是绕不开的一个坎儿,如果他消失了,主人公的地位会被有人顶替,一切都会变的顺理成章。
如果他死了,无疑是最合适的结果。
只是人类是有感情的,天童乐穿越后在天童家族长大,跟这个少年也有深厚感情,十年啊,哪怕养一条狗,也不可能狠下心说杀就杀,更何况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并且他一直都没有出手的机会……里见莲太郎的价值在某些人的眼中极高,非必要的时候容不得半点损伤。
他是被人为创造出来的英雄,有着从政者的天赋,或许也是未来的东京地区辅佐官。
天童乐清楚的知道,现在他带着注射针筒来到这里,一定会暴露一直以来做个透明人的自己。
天童菊之丞一定密切关注着这里的情况,但这样一来,反而更好……
他将针筒压在了莲太郎的臂膀上,针筒刺入了他的手臂,将透明液体缓缓压进入三分之二。
这时,一阵冷喝夹杂着愤怒传来:“你在做什么!”
天童木更直接拔出杀人刀雪影,她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眼中噙满杀意,里见莲太郎是她最在乎的人没有之一,她几乎将这个少年视作自己的所有物。
眨眼间明亮锋利的刀刃已经压在了天童乐的脖子上,她还维持着冷静,生怕这是什么毒药,必须要问个清楚后再决定杀不杀人。
……这么快么,一分钟都不到,分明我安排的电话足以留她五分钟以上。
天童乐心里知道是谁通知了天童木更,让她赶紧回来,更加证明自己的行为受到了监视。
他吐出一口气,缓缓回过头,摘下了口罩:“木更……”
“乐兄长……”天童木更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旋即更加愤怒的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莲太郎……你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
她被亲人背叛,对天童家族的人恨之入骨,因为确定天童乐不是凶手,心中对他还保留一丝信任,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反而让她体会到被亲人背叛的滋味,更加让她精神难以压抑的疯狂。
“稍稍冷静一下,木更。”一名穿着医生白袍的女子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着忧郁气质,目光无神,头发散乱如海藻,她双手抱胸,靠近捡起了床铺上的注射剂,看了一眼,闻了闻味道,随后一挑眉毛:“只是普通的麻醉剂而已,看来并不是杀人啊。”
“麻醉剂?”天童木更闻言冷静些许,她的刀也放了下来。
“这个剂量的麻醉剂也不会导致什么副作用。”女子说着,将东西丢进了垃圾桶:“本来只是来看看情况,没想到就见到这样的事态,真是有趣啊,天童先生。”
“室户堇……”天童乐没想到会遇到这个棘手的女人。
看似普通甚至邋遢的外表下是个顶级的科学家,她拥有世界上最强的大脑,与四个人并称为四贤者,头脑能力强度不亚于完全发育的空白,看完整个图书馆只用三天,并且能百分百完美运用习得的知识。
她在原肠动物战争期间的贡献很大,是新人类创造计划的最高责任者,是疯狂的科学家,里见莲太郎也是经由她的双手改造成了机械士兵……如今已经很像是正常人了,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根本就是被疯狂和仇恨吞噬了理智的狂人。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能保证这把刀会不会从你的脖子上切下去。”室户堇语气平淡的威胁着:“你知道吗?即便喉咙被切断,颈动脉破裂,人也不会立刻死亡,大多时候割喉导致的死亡,实际上是窒息哦,血液浸入器官,无法呼吸,血沫流入肺部,宛若火烧,这个死亡的方式实在太过于痛苦……”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性格恶劣。”天童乐冷哼一声,他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即便被发现也没什么:“我只是希望莲太郎能够多睡一会儿,最好……在一切结束后再苏醒。”
“仅此而已?”室户堇不太相信。
“你会舍得杀死自己视若亲人的弟弟?”天童乐说的既是真话也是谎言:“一旦莲太郎醒来,他也一定会上战场,我们都清楚,他是机械化士兵,能对抗蛭子影胤这样的疯子的只有他的同类,但你们希望他拖着这幅身体上战场?我不希望!即便你们都准备好了条件!”
他指着天童木更:“我知道你接到了来自圣天子的委托!但你作为莲太郎的社长,不想着保护他的安全,反而要把他推上战场!你知道他不会拒绝圣天子的请求!”
他指着室户堇:“你也是,你作为机械士兵改造计划的主要责任者,是不是被某只老狐狸催促着来这里,看看他的状态,准备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他当做压箱底的筹码了?”
被天童乐质问的两位女人表情都发生了变化,俨然都被说中了心事。
天童乐冷笑着说:“说什么关心,说什么在乎,你们只是把他推向战场,推向杀戮的中心,跟某些人一样,肆意的利用他,榨干他的剩余价值!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希望他躺在这里,最好远离战场!我就不信,偌大一个东京地区,连IP前一百的民警都找不到?连区区一个蛭子影胤都对付不了?”
这些质问都切实的戳到了她们的痛处,室户堇和天童木更各自流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前者多的是愧疚,后者多的是沉默。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我会去战场的……”
“莲太郎(里见)……”
几人都吃惊的看着本该继续昏迷的莲太郎。
“你怎么会这么快就醒?”
“耳边这么吵,怎么睡得下去啊。”莲太郎扯下身上的枕头,吐出一口气:“身体恢复的还不错。”
“你可是差点死了,昏睡了二十多小时。”天童乐皱着眉头:“现在还乱来,真的是找死?”
“我可舍不得去死。”莲太郎支撑起身体,捂着伤口,他歉意的看着天童乐:“抱歉了,乐大哥,是我的不成熟让你产生这样的担心,但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他肯定的说:“蛭子影胤追踪计划,我会参加的。”
“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即便如此?”天童乐有些感叹他的愚蠢。
“因为事态不允许我们犹豫了啊。”里见莲太郎握着拳头:“如果现在不去战斗,将会死伤更多人。包括珍惜的朋友,以及最锺爱的人,谁能够容忍这种事发生?我不想把所有希望都交给陌生人,也不想去祈祷神灵,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了,这也是我所能执行的……正义。”
他的眼中燃烧着明亮的火光。
这令天童乐无言沉默,即便他是被创造出来的英雄,是旁人手中的人偶,但这份正义感是属于他自己的高贵意志,并不值得被嘲笑和贬低。
只可惜这个世界需要的不仅仅只是正义,因为正义也会有无法制裁的恶。
……
哒哒哒……脚步声回响,真正的风卷起微尘,吹过森林中的空旷地面。
一名民警行走在森林之间,他举着双手,麻木的行走着。
“我的刀,我的刀呢……”
戴着骷髅围巾的壮硕男子双目流着血泪,麻木无知的行动着,举着双手行走了几步。
他扑通一声倒在地面上,血流如注,右手就落在了莲太郎的脚下。
他顺着月光看向前方,这里是一片极其惨烈的战场,脚下踩踏的泥土都仿佛畅饮着鲜血而变得异常柔软。
地面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尸体,有原肠生物的尸体,柔软的生物组织根本看不出源于什么样的生物,也不清楚里面到底包含了哪一种动物基因。
在这足足有着足球场大小的空地中央,外围遍布着无数原肠生物被斩碎撕裂的尸骸,虽然等级都不高,最多只有二阶段,但往内部靠近,尸体就变得刺眼而鲜红……
这里残留的是民警和诅咒之子们的尸体,离莲太郎最近的是起始者的脑袋。那张充满惊恐的脸依然紧盯着这里。
起始者与促进者的尸体在路上推积如山,他们似乎是被人迅速射杀后迅速斩杀成了不均匀的人体肉块,马路染成一片血海,其中莲太郎在防卫省见过的几张脸孔也混在尸堆当中,他紧咬嘴唇,拼命忍耐令人作恶的臭气以及跪倒在地的冲动。
在月光之下,最中央位置的地面上,尸山血海的中央,两道人影在月光下屹立着。
女孩娇小可爱,腰间两把小太刀,穿着黑色连衣洋裙;男子酒红色燕尾服,佩戴面具,头戴礼帽。
这对搭档以两个人迎击如此数量的民警组合,居然至今为止毫发无损,连一滴血都没流。
潮湿的夜风拂过,以月色为背景,尸体堆叠如山,两人隔着尸山血海彼此相望。
“今晚月色正好,适合杀人。”蛭子影胤仿佛诗兴大发的诗人,笑着举起成对的枪械:“于是,里见莲太郎……你又前来阻挠我了吗?”
“蛭子影胤……箱子在哪里?”莲太郎迅速收敛心神,盯着蛭子影胤,他竭力维持冷静,虽然没有等来其他民警的助力,但他也必须迎战对方。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除非你加入我,成为我的同伴。”蛭子影胤抬起手发出邀请:“为何要拒绝呢?”
“我跟你这种疯子没有任何共鸣。”里见莲太郎抬起手,他卷起右手的袖子和右腿的裤管,笔直的摆出天童流格斗术的起手姿势,伴随着一阵摩擦声响,右手右腿的表层硅胶仿真材质迅速脱落,掉落下来,露出漆黑的金属本体,这是他的义肢,也是他的兵器。
“我也报上自己的名号吧,影胤!前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队第七八七机械化特殊部队新人类创造计划·里见莲太郎。”他握着拳头:“蛭子影胤,我一定要阻止你……为了那些被你惨杀的人们,也是为了木更小姐与延珠!我绝对不会让你为所欲为!”
蛭子影胤摊开手,发出低沉骇人的笑声:“哈哈哈,难怪我会那么看中你,原来如此,我们果然是同类啊……真是意外之喜,只可惜你却选择站在他们那一边,不过也罢……终归阶段五的召唤已经在执行,我与你也终将有一个了结。”他抬起双枪,枪口指着不远处的天梯:“里见,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天梯?”
“那是东京地区唯一能击败阶段五天蝎座的兵器。”
“……你难道……”
蛭子影胤举起双枪,伸出内藏的刺刀装置,张开双臂:“接下来我就要将它破坏掉,你如果有幸能阻止我,指不定可以成为拯救东京地区的英雄,只是你有这份把握吗?”
“不是把握,我一定会击溃你!赌上我的全部!”
正义低吼着,朝着邪恶的战争犯发起猛攻。
……
凌晨四点十分。
东京地区第一区作战总部,安全保障会议室内,进行低空探索的无人侦察机将实时的情报传递到位,实时的汇报在虚拟荧幕上,包括在天梯之前的战况。
冰冷的寂静笼罩着这里,战斗即将开始,圣天子握着双手。
他们刚刚亲眼目睹了四十九对民警组合被蛭子影胤和小比奈手撕的场景,如今出现在这里的里见莲太郎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会议室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敲门声变成了撞击,门被退开,两人强行闯入了会议室内。
“你们!”防卫大臣霍然起身:“你们在干什么,这里可是作战会议执行中!”
“不好意思,我们是来抓叛徒的。”天童乐走上前,目光迅速掠过在场的几人,最后停顿在一位长相酷似斗牛犬的官僚身上,露出冷笑:“你就是在蛭子影胤幕后暗地活跃的委托人。此外下令他们盗走七星的遗产,企图将消息走漏给媒体的人也是你。”
“你在胡说什么……”
“不是胡说。”天童木更拍出一张特殊的文书,文书上清清楚楚的签下了防卫大臣的字迹:“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这可是亲笔签名,除了你之外,没人写的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区区干着民警工作的走狗,你们也想陷害我!”防卫大臣脸色苍白的怒吼着:“都给我滚出去。”
“这里是作战会议,不要在这里争吵!”圣天子皱起眉头,有些轻柔的声音却有着不轻的分量,呵斥住了其他人,她看了眼荧幕上的交锋,随后看了眼天童菊之丞。
她将决定权交给了辅佐官。
作为一名傀儡,她没有权力罢免天童派系的重要官员。
“把他带下去。”天童菊之丞的表情没有一丁点变化。
“为,为什么是我啊!天童阁下,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防卫大臣惨叫着,却被守卫拖了下去,其他官员都流露出兔死狐悲的目光,他们也不敢多言,毕竟他也只是牺牲品罢了。
“那么,我们也该告辞了。”天童木更说着就要离开。
“请留步……你们已经闯进来了,在作战结束前,你们不得离开。”圣天子开口:“这是命令。”
天童木更毫不掩饰的点头说:“好啊,那我们不走了。”
天童乐一开始就不打算离开,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他走到天童菊之丞跟前,低下头:“祖父,许久未问候了……”
天童菊之丞目光没有半点多余的反应:“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不是你这样的人该来的地方,既然选了安静的生活,就该远离。”
“我只是放不下这孩子。”天童乐抬起头,笔直的挺直背脊,直视着这个老人和他眼中的深邃:“而且,我想如今我也有站在这里的资格,我会证明的!”
天童菊之丞哼了一声,目光深处闪烁过不易察觉的疑虑……这小子,突然转性,居然隐藏的这么深么……
他转过头看向已经坐下的天童木更:“真亏你敢来这种地方。”
面对面露愠色的老者,高中少女不以为然的微笑着:“许久不见啊,天童阁下……我这只复仇鬼从地狱中爬出来了,顺带前来拍死几只蟑螂……”她说着,眼中没了半点笑意:“所有天童都必须死,阁下。”
“你这小鬼!”天童菊之丞越发愤怒,只是眼底不经意的掠过些许的深意。
他不会不清楚天童木更对天童家族的仇恨,但也正因如此,天童木更的恨意其实非常容易被影响,也十分容易被诱导然后支配……这可远比天童乐这透明人要容易懂的多。
“两人到此为止吧。”圣天子叹了口气,她多多少少知道天童家族的情况,也不得不开口劝说:“如今战况焦灼,我想听一听两位社长的意见。”
“嗯,莲太郎是不会输的!”天童木更肯定的说:“这是女人的直觉。”
“他的胜算最多百分之三十。”天童乐说的很理智:“更何况还负伤了……”
“你这是在诅咒你弟弟吗?”天童木更不乐意的说:“这个级别的战斗,一旦输了就会死吧,不会有上次的好运了,当然要赢下来!”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天童乐语气轻松的说:“即便是输了也不会有事,我保证……”
他那么自信的话语,却有着感染全局的能力。
天童木更也意外的看向这平日无比低调的兄长,曾经的他仿佛透明人一样的活着,可也不知道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他摘下了眼睛,直面天童辅佐官也不退让,变得锋芒毕露、意气风发,分明众人都在盯着荧幕,而天童乐的目光仿佛透过了荧幕看向了遥远之外的风景。
这眼神令老人都有些无法看清,他是政治家,却也有读不懂人心的时候。
“……我相信你。”天童木更低下头,这毕竟是她的兄长啊,是唯一值得信任的血亲。
然而谁都不知道,看似稳如老狗的天童乐内心实则无比忐忑,他只是不断的祈祷着苏白靠谱,因为待在作战会议市内挥斥方遒也根本毫无意义。
决定一切的权利,始终都在那个人的手上。
夜风微冷,天梯之端。
苏白坐在高处,人偶少女仅仅的站在身后。
月光照亮他们的背影,在地面投下一片黯淡的黑。
海风的苦涩,鲜血的腥甜,斗争的气息传来。
他睁开眼睛,覆上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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