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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逼问

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仰玩玄度 2595 2024-07-29 08:04:23

徐篱山在曲府吃了晚膳才走,起初曲港不让他走,但他借口此次是与人同行,要先回去陪同,又承诺明日一早就回来,曲港才不甘不愿地放了行。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暗了,大堂坐满了用膳吃酒的客人,说书的一拍板,引得满座鼓掌。徐篱山却没心情热闹,低着脑袋往楼上晃,柳垂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等人进了屋才回自己的房间。

“回得这么早?”

这冷不丁的一声,徐篱山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抬头看见京纾坐在自己房间的桌边,面前摆了一本书。他迟缓地“哦”了一声,随手往窗边一指,“不早了,天都黑了。”

“我当你们旧友相逢,要一醉方休,不回来了。”京纾打量着他,“朋友间闹别扭了?”

徐篱山摇头,走过去笑道:“我们三个玩了这么久,平时吵嘴打架的也不忌讳什么,大家都不过心,所以很少闹超过十句话时间的别扭。”

“那丧着脸做什么?”京纾看着他落座,猜测道,“被人欺负了?”

“笑话。”徐篱山语气很拽,“都回到老窝了还有谁能欺负我啊?”他不想让京纾多问,便故意逗人家,“殿下今儿这么关心我啊?”

“出去的时候尾巴晃一晃的,回来尾巴就塞裤里了,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京纾说。

徐篱山笑一笑,“我就是想着过两天就又要走了,有些舍不得,要不殿下,您自个儿回兰京吧,我就不……”他猛地住嘴,被京纾看得后背发寒,“我……我说着玩的。”

俄顷,京纾才垂下眼,淡声说:“别乱跑。”

轻飘飘的三个字蕴藏无尽危险,徐篱山抿了下嘴巴,出去叫人送东西来洗漱,再烧桶热水来。堂倌叫人去了,与他说笑道:“许久没见着您了,今天打眼一看,还以为是看错了呢。”

徐篱山笑道:“你小子,我长得很容易被看错吗?”

“哎呀,怪小的说错话了,您且稍等!”堂倌笑嘻嘻地跑了,免得这祖宗找茬。

过了会儿,热水被抬进里屋,徐篱山在外头洗脸漱口,擦着脸经过桌前,提醒道:“殿下,你不洗漱吗?”

“你回来前就洗漱过了。”

徐篱山明示赶人,“殿下,我要沐浴了。”

京纾不动如山,“隔着一座屏风,谁也不打搅谁。”

徐篱山便没有再说什么,反手将帕子扔进不远处的洗漱架上,转身边走边脱外袍,走到浴桶前时丢了里衣,脚踩着里裤褪下,进了浴桶。身体浸入热水,疲倦感渐渐地得到舒缓,徐篱山脑袋枕着桶沿,不禁呼了口气。

屏风后的人若隐若现,徐篱山微微偏头看了片晌,那人突然问:“今日可去见了云絮?”

“没想到殿下还记得她。”徐篱山说,“没见。”

京纾说:“不是红颜知己?”

“三分可心,但不算知己。”徐篱山哄道,“殿下别瞎吃醋。”

京纾没有说话,徐篱山便说:“殿下今日怎么没让人跟着我?”

“十二跟着,只是跟得远,因此柳垂不曾告诉你。”京纾说,“你们旧友重逢,要说些贴己话,十二不好听了去。”

不是十二不好听了去,是京纾不好听了去,徐篱山觉得不解,说:“殿下不是要知道我的一切么?怎么突然这般讲分寸了?”

“你是人,不是雀,有些分寸还是要讲的。”京纾稍顿,“你惹我生气的时候,我就不跟你讲任何分寸。”

“殿下劝说着自己、忍耐着要与我讲分寸,可你明明很在意,于是事后又来问我,”徐篱山笑一笑,“殿下不怕我骗你么?”

京纾淡声说:“我不喜欢你骗我,所以你最好不要。”

徐篱山的右手从水里抬起来,从桶边的小篮子里捡起一片花瓣,指腹捻了两下,拿到脸前用嘴轻轻吹一口气,花瓣就飘出指尖,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地上。他掀起眼皮,目光隔着屏风落在京纾身上,说:“如若殿下发现我骗了你……”

他的话被“啪”的一声打断。

京纾把书本扔在桌上,说:“又骗我什么了?”

“没骗啊,”徐篱山笑道,“那我就想问问清楚,以后不老实的时候才好掂量后果嘛。”

京纾偏头看向屏风的方向,目光落在后头那张模糊的脸上,“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骗我,实话实说很难么?”

“那殿下为何要骗陛下呢?您与陛下比亲兄弟还要亲,为何总是对陛下遮掩实情?因为您不愿陛下陷入两难,不愿陛下烦恼。”徐篱山稍顿,“也许我对殿下有所隐瞒也是不想您伤心难过呢。”

京纾没有被说服,他起身向屏风后头走去,说:“你做了什么事情会让我伤心难过,我想不出。”

那目光落下来,清水根本遮掩不住什么,徐篱山双腿蜷缩起来,试图挡住京纾深邃难辨的目光。他仰头把人瞧着,语气像随口聊天那般轻快,“也许某一天我真心喜欢上了谁?”

京纾目光微滞,却说:“你不会如愿。”

“殿下管得住我的人,管不住我的心。”徐篱山沉默几息,语气感慨,“我自己都管不住……谁能预料到自己会真心喜欢上谁呢。”

京纾觉得他意有所指,又觉得他在偷偷难过什么,是当真喜欢上了别的人么?

房间里又片晌沉默,京纾的脑海里快速掠过徐篱山遇见、认识的所有人,觉得谁都不可能,又觉得谁都有可能。他抬手按住桶沿,语气沉静地提醒道:“无妨,我会帮你管。”

“怎么管?把我药傻,让我记不起别人么?殿下,你可以这么想,但是你不能这么说啊。”徐篱山笑着给他提建议,“殿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爱一个人就得放手,让他爱他所爱,他幸福了,自己也就跟着幸福了。”

京纾嗤道:“我不傻。”

“诚然殿下不傻,但陷入感情中的人都多少会犯点迷糊,无法时刻保持清明。”徐篱山说,“爱情这玩意儿很神奇,有些时候甚至能让人做出一些堪称伟大的事情。”

“可惜了。”京纾已经走到他面前,垂眼道,“我十足的卑劣,绝不会将我的人拱手让于他人。”

徐篱山问:“哪怕他心有所属?”

“是。”

徐篱山恐吓,“他会因此恨你。”

“‘恨’是一种强烈而深刻的感情,我觉得它并不比所谓的‘爱’差,你爱谁恨谁都是要将人刻在心上,都要时刻想着他念着他,总之,远比不爱又不恨的好。”京纾说罢俯身,他看了徐篱山许久,用一种诱哄的目光和语气问,“留青,你喜欢上谁了?”

徐篱山浸在水中的腿蜷得更紧,嘴唇翕动,复又撇开目光,摇头说:“没谁。”

这模样像是心中有答案却不肯承认,“不说也无妨,记得藏好一点,别让我发现。”京纾伸手将他下巴上的一颗水珠抹掉了,力道有点重,让他双唇分开一瞬,露出咬紧的牙关。

这么紧张害怕,不是心虚是什么?

京纾倏地笑了一声,“让我发现了,我必定杀他,你我就在他的棺椁牌位前穿红大婚,让礼乐送他上路!”他说罢拍拍徐篱山的脸,转身便走。

“殿下!”

徐篱山伸手拽住京纾的袖子,却被京纾转身攥住手臂,猛地从浴桶中拉了出来。水花四溅,扑了他们一身,京纾将人悬空抱起,转身绕出屏风,几步走到床边扔了上去。

徐篱山摔得闷哼,浑身赤/裸,洇着难堪羞耻的粉红。他不敢转身正对京纾,伸手去拉床里侧的被子,下一瞬却是身上一沉,被京纾握着双腕压实了。

“徐篱山。”京纾咬住他的下巴尖,用齿磨着,“你喜欢上谁了?”

徐篱山摇头,“没……没有。”

“这么护着他啊?”京纾冷漠地盯着他,“那我一个一个的试,看你会为谁痛哭。”

“你别胡来!”徐篱山挣扎了两下,快速道,“殿下,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我真的没有喜欢谁……”他蓦地红了眼,哽咽道,“真的。”

京纾觉得不可思议,“你还拿这套来对付我?”

徐篱山:“……”装可怜被拆穿了呢。

“你从今晚回来就失魂落魄,心情低落……自小相伴长大,知根知底,青梅竹马,情深意重,看来是曲港了?”京纾轻笑一声,松开徐篱山的手腕转身要下床,“无妨,一试便——”

“与他无关!”徐篱山打断他,将枕头扔到他身上,“我说了没喜欢谁,男的女的都没有,我没骗你,不信的话你他妈现在就弄死我!”

京纾冷眼,“那你方才在浴桶中那副心虚紧张不敢承认的模样是做给谁看?”

“我……”徐篱山嘴唇翕动,冲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没有回答。

京纾转身便走。

“我心虚是因为我他妈被你看得起反/应了,紧张是因为我他妈没穿衣服你还盯着我一直看一直看,不敢承认是因为我他妈不想承认我对着你发/情了!你满意了!”徐篱山把另一只枕头也扔过去,只是这一只被京纾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没脏。

京纾看着他,迟缓地没出声。

“你满意了?”徐篱山冷着张涨红的脸,“我他妈别的谁也不喜欢,我就是对你起了心思,你一刀把自己捅了啊,我们明儿就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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