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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试探

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仰玩玄度 4970 2024-07-29 08:04:23

褚凤在出门前被褚和拦下。

“又要去哪儿?”褚和说。

褚凤拍拍手,说:“玩啊。”

“和谁?”

“山儿呗。”

“撒谎。”褚和盯着弟弟,“再答。”

褚凤嘴唇嗫嚅,老实道:“师鸣。”

“不要和师家走得太近……罢了。”褚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摇头说,“去吧。”

奇奇怪怪的,褚凤“哦”了一声,“那我走了啊。”

“阿弟。”褚和叫住他,“出去玩就高兴地玩,要去做什么事,就务必稳妥点。”

“知道啦。”褚凤挥挥手,转身出了府。

小厮早就把马车牵到门外了,褚凤上了车,看见柳垂正坐在里头喝甜梨酿。他坐过去,着急地问:“山儿呢!”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柳垂说,“放心。”

他都这么说了,褚凤自然万分放心,于是一改面孔,兴奋地说:“我们要去做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但也许很重要。”柳垂单手打开一本小册子,上头标了九个不同的名字。见褚凤不解,他便解释说,“之前少爷在德安香楼卖了一款帐中香,一共十只。”

“这事儿我知道。”褚凤戳一下折子,“这九个名字是买主的名字。”

“真聪明。”柳垂说。

褚凤狠狠一抬下巴,“那当然!”

柳垂几不可见地笑了笑,说:“这十个人中,两位兰京贵妇、兰京绣坊管事、花魁娘子、五皇子、文定侯、褚世子、郁玦各买一只,师五小姐买了两只。这两日我和一位朋友寻隙偶遇了前面那四位,她们身上俱是这款香的味道,且我借人从前三位的丈夫、花魁娘子的情债们口中探得她们这几月都是擦这款香,确定是留为己用。五皇子买香赠给清澧、文定侯、褚世子、郁玦自用,且咱们以前都常常在他们身上闻到过这款香味,这四人也不可能跟别人共用一只香。”

“不对。”褚凤纠正,“我哥当时把香买回来的时候,我也用了好几次呢。”

“清澧不出门,在五皇子府中谁敢和他一起用?文定侯不用说,他在香料、配饰之类上很讲究,绝不会与人共享,至于郁玦,”柳垂嫌弃道,“属他用得最快,一次能用五次的量,还想着让少爷再给他制,他也不可能。至于褚世子,”他瞥了褚凤一眼,“你们是亲兄弟,自然不同,你哥留在安平城的那些娶媳妇儿的家底都要被你掏空了。”

褚凤嘿嘿一笑,又说:“可是师流萤身上也有果梅味儿。”

“但她买了两只,也许有一只送人了。”柳垂说,“我们必须从这十个人之中查。”

“可是为什么偏偏到了师流萤,要用到我呢?”褚凤摩挲下巴,“刚才我哥也让我不要和师家走太近……你们都奇奇怪怪的。”

柳垂看了他一眼,说:“此事或与二殿下遇刺一案有关。”

褚凤眨巴两下眼,一拍手,“我懂了,你们怀疑师家,所以查师流萤要比查别人更谨慎,以免打草惊蛇。”

“不错,如今少爷不便行事,你也常和他们姐弟俩一起玩,你找个合适的机会随口问问,不会招惹太大怀疑。”柳垂合上折子,“别怕。”

“我怕个锤子。”褚凤拍拍胸脯,“放心,三两句就给你套出来。”

“不是怕师流萤对你如何,是以防万一。”柳垂说,“最近兰京不安生,少爷也担心你。”

皇子遇刺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褚凤挠了挠头,脑子跟着一转,说:“这件事是不是和山儿有关系?”

“没——”

“不许瞒我!”褚凤抱住他的胳膊,“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闯肃王府找山儿去!”

柳垂恐吓道:“别闹了祖宗,肃王府是你能随便闯的吗?”

“你怕我被肃王殿下弄死,你就告诉我啊。”褚凤伸出四根指头,“我发誓,我不会乱动,一切听你指示!垂,垂哥,小垂哥哼哼哼哼……”

猪叫动天,软硬并用,柳垂还真怕他闹上肃王府,只能说:“把脸拿开。”

褚凤立马把脸从他肩膀上拿起来,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刺杀二殿下的刺客来历不明,却识得少爷,或者说他在很早之前就盯上了少爷。”柳垂在褚凤要吃人的目光中说,“他此前出现在兰京时也曾经跟踪过少爷,我和他动过手,他很厉害。这人对少爷有不轨之心,且做事没有章法,还对二殿下下了死手。”

“……我知道了。”褚凤做了次深呼吸,强迫自己不要蹦起来问候此人十八代祖宗,而后说,“所以你们不是怀疑师家,是怀疑六皇子。”

柳垂挑眉,“不错。”

“认识山儿的人太多了,”褚凤烦躁地说,“这怎么猜?”

“我怀疑一个人。”柳垂说,“方渚。”

昨夜花谢去试探方渚,却连人都没找到,方渚所居的客房里空无一人,可客栈的堂倌没见他从大门离开。以方渚此次来兰京的明面上的目的,他没理由如此遮掩行踪。

是以,柳垂更加怀疑此人。

“方衡兰?他……算了。”褚凤抿了抿唇,叹道,“这事儿最好和他没关系。”

以徐篱山和方渚的交情,柳垂也万分希望一切都真的只是巧合。

马车到了师府,褚凤朝柳垂抛了个“放心,看我的”的眼神,抱着一匣子“扑克牌”下马车了。他脚步欢快地上了台阶,那大门敞开半扇,正好走出来一个人。

褚凤微微眯眼,笑道:“六殿下!”

柳垂闻言微微推开一点窗隙,放眼出去。

“哟,凤公子。”京尧还是穿着纁黄袍子,腰间系一枚缠花白梨玉佩,很是别致。他瞥一眼褚凤臂弯中的那匣子,“又来玩牌了?”

“闲得没事做,只能瞎玩了。”褚凤热情道,“你别走啊,咱一起玩。”

京尧无奈地说:“今儿不巧了,我得入宫探望母妃,晚上吧,或者改日?”

“那也成啊,反正我随时都有空。”褚凤说。

“行,诶,对了。”京尧说,“留青怎么没同你一道来,去哪儿玩了?”

褚凤“嗐”道:“玩个屁啊,留青生病了,在家养着呢,这几日出不来了。”

京尧担心道:“之前不还好好的吗?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他自己好吃,把肚子吃坏了,再加上近来天气热,有点精神不济。”褚凤张口就来,“没什么大问题,安静老实地躺几日就又活蹦乱跳了。”

京尧还想去探望一二,闻言说:“那我就不好上门打扰了,晚些时候送点药材过去,聊表心意。”

“这些都是虚的,没意思。”褚凤说,“改日咱凑齐了一起打牌,你让他多赢点才是实在的。”

“他那牌技还需要我来让吗?不让都要把宅子输给他了。”京尧笑着叹气,说,“走了。”

褚凤目送他离去,转身进了大门,只是还没走到师鸣的院子,先迎面碰上宁远伯夫人。褚凤眼睛一弯,哟道:“我当时哪来的瑶池仙子,周身气派,莲步轻移,原来是伯母啊。”

“你这小嘴是抹了蜜吧。”宁远伯夫人笑着朝他招手,“快过来。”

褚凤“诶”了一声,过去搀住宁远伯夫人的手臂。

宁远伯夫人瞥一眼他那匣子,笑骂道:“天天没个正经,就知道瞎玩!”

“这叫劳逸结合,打牌也能锻炼脑子的。”褚凤说,“您跟我们一起玩玩就懂其中乐趣了。”

“我可不跟你们凑热闹。”宁远伯夫人嗔道,“我要去赏花。”

“花有什么好赏的,开来开去不都一个样吗?”褚凤被剜了一眼,连忙说,“好,是我不懂逸趣,我不说了。诶,”他突然凑近宁远伯杜人,用鼻子嗅了嗅,“我闻到一股好熟悉的香味儿。”

“你是小狗吗?”宁远伯夫人笑道,“不就是留青之前制的那款帐中香吗?流萤买回来的,她还是最后买到的呢。”

褚凤闻言“哦”了一嗓子,说:“我说我当时过去的时候怎么没抢到呢,敢情是被您家闺女先一步买来孝敬您了啊。”

“是她自己想用,被我瞧见了,我闻着也不错,就跟她一起用了,要说孝敬,”宁远伯夫人叹气,“她买了两罐,去孝敬别人了。”

褚凤安抚道:“她和小姐妹们玩得再好,那也比不上您这位亲娘啊,一罐香而已,您就别捻酸了,改日我去留青那儿给您找更好的。”

“哪里是小姐妹啊,她是拿去孝敬宁妃娘娘了。”宁远伯夫人朝他招手,跟他说悄悄话,“那会儿她不是瞧上留青了吗,便想着请宁妃去皇后娘娘那里说说,找个赏花宴撮合撮合他们。我当时听了就觉得不靠谱,后来才知道是她爹瞎出的主意,结果宁妃果然也没帮上什么忙,还白丢了罐好香。”

褚凤寻思着宁远伯不舍得拒绝女儿的心思,却也觉得留青是庶子,要请中宫出面撮合,这门婚事才更显贵三分。可是宁远伯夫人也不是寻常小户出生,哪能介怀一罐香呢?

“哎呀,宁妃好歹是您妹妹,您就别生气了。”他说。

“我没生气,就是不乐意见流萤去找宁妃,还有,”宁远伯夫人戳他肩膀,强调道,“她是我家老东西的妹妹,可不是我的。”

“您二位这是姑嫂不和啊。”褚凤八卦道,“跟我说说呗。”

宁远伯夫人笑道:“称不上不和,我就是不喜欢她。”

“可我听说宁妃很是温柔淡雅,就像她这个封号一样,您做什么不喜欢她?”褚凤佯装猜道,“是不是以前她没入宫的时候对您这位嫂嫂做了不恭敬的事儿?您说,我找机会给您报仇去。”

宁远伯夫人好奇,“你能怎么报仇?”

“我拉着山儿把她儿子的钱都赢光,然后给您买首饰去。”褚凤伸手指指她腕上的镶金玉镯,“跟这只一样好看。”

那玉镯正是先前徐篱山送来的寿礼,宁远伯夫人很是喜欢,近来常戴着。闻言她摸了摸镯子,说:“你们这些泼猴子啊……其实也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是以前婆婆还在的时候因着她生了不少的气,我这心里啊,就跟着不对劲。”

“儿女都是债,”褚凤很没道理地补充说,“我哥也经常生我的气。”

“婆婆待我好,我就想孝敬她,自然见不得旁人气她,虽说她们是亲母女,可婆婆身子本就不好,但凡是有点孝心的姑娘都不该为着外人气自家娘亲吧?”宁远伯夫人叹气,“我是不好说什么,可我心里还是有些看不上她的。”

为着外人?褚凤眼珠子一转,小声说:“莫不是名门千金不顾父母阻挠,誓嫁寒窑受苦?”

宁远伯夫人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在话本上看过。”褚凤说,“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好啊,敢情宁妃入宫前还有个旧情人!

“其实也不是……哎呀。”宁远伯夫人拉住他,小声说,“小凤,此事你可千万不能声张,其中道理,你明白的。”

“我懂,放心,我今儿什么也没听见。”褚凤见她一脸后悔,也知道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便说,“那我送您出门赏花去。”

宁远伯夫人笑道:“我出自家门,还需要你来送?”

“走吧走吧。”褚凤拽着她往大门去了,很懂事地把人送上马车,等马车离开,他强装淡定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然后一把拽住柳垂的胳膊。

“问到了,还他娘的有意外之喜!”褚凤麻溜地把刚才的对话都说了,最后问,“牛不牛!”

柳垂比出大拇指,说:“看来平日里给这位伯母那位伯母喂的甜蜜饯儿没有白费。”

“小爷天生嘴甜。”褚凤说,“我还要做什么?”

“暂时用不着你了。”柳垂挥挥手,“去玩牌吧,我得去肃王府。”

褚凤连忙扒紧他,说:“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想见山儿。”

“肃——”

“我立功了啊!”褚凤打断他,“我立功了!而且你不是怀疑方渚吗?他知道我和山儿的关系,万一逮着我威胁山儿怎么办?我哥这几天可忙了,放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我很害怕,我也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柳垂一犹豫,说:“行吧,但我不保证能成功。”

褚凤说:“走着!”

于是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肃王府。

到了侧门,柳垂示意从辛年处得得腰间令牌,被放了行。他带着褚凤一同进去,熟练地穿过九曲十廊,到了主院。

辛年正在院子里扫地,见柳垂后头还跟着一个,眼皮一跳,道:“你——”

“我有消息要禀报殿下!”褚凤率先张嘴,拍拍胸口扬声道,“特——别——重——要——的——大——消——息!”

“啪嗒。”

主卧门果然被他叫开了,徐篱山站在房门口,眼神像狗见了骨头,“凤儿!”

“山儿!”褚凤走过去,一眼就看见徐篱山的脖子,“你脖子怎么了!”

“落枕了,这不抹了点药膏吗?”徐篱山纳闷地说,“你咋跑这儿来了?”

褚凤怎么敢在这会儿跟他说他们在查方渚嘛,便说:“我哥走不开,我又闲得慌,就缠着他帮他给殿下传信儿,顺便、哦不,最主要的是想找你玩。”

徐篱山不疑有他,说:“那你先去跟殿下汇报,然后再来找我。”

“好嘞。”褚凤转头时发现柳垂竟然不知道何时没影儿了,于是便跟辛年眨了下眼睛,辛年只能把他请去书房。

进了书房,柳垂果然已经站在书桌边上了。褚凤走过去,捡着重要的两点跟京纾说了,随后说:“殿下,您让我在这里跟山儿玩两天好不好,我看他精神不太好,心里不放心。”

“你人都进来了,我怕赶你走,你们兄弟俩就要在我院里上演生死离别的大戏了。”京纾不冷不热地说,“去吧。”

“殿下千岁!”褚凤一拜,高兴地出去了。

京纾示意柳垂,“看这个。”

书桌上摆着四卷飞书,柳垂捡起来展平,上头全是有关方家的信息,包括生意来往、姻亲关系、师友敌仇……甚至连方渚兄长方瑞英年体虚、暗中找人配壮/阳药都给查到了。

柳垂快速翻看,待看见一行字时目光一凛,“安庆三年,方家家主方有名曾以千金在‘德元行’拍下一枚白梨缠枝玉佩。”他抬眼,“我今日在京尧腰间也看见一枚白梨缠枝。”

京纾闻言说:“取名册。”

“是。”辛年一边快速走到书架翻找名册,一边说,“每家拍卖行都会有一本名册记载所有纳入、拍出的物品,并且描图、记录来处和去处,其一是以防真伪,其二是万一有摩擦可以找到买卖双方,其三就是为着与账本比对,避免有人故意错漏贪钱。”

他说着找到一本厚厚的名册,上头挂的竹签是:德元行,安庆一至五年。

“非常不值一提的是,五年前徳元行得罪权贵、一度亏损,我主子恰好在梁州出外差,暗中大手一挥就挽救了德元行——因此,我主子如今是德元行的二东家,虽然他也不管事不操心,但德元行该给的钱、该报的册子还是会一一准备。”

名册落到书桌上,飞速翻动,落到中间的某一夜,露出那枚白梨缠枝玉配。

“……是它。”柳垂沉声道。

“宁妃的旧情人竟然是方有名,那六殿下……”涉及皇嗣正统,辛年默了声。

京纾语气倦怠,“是不是皇室血脉都不要紧,总归是要死的。”

“可是,”柳垂说,“如此还是不能解释方渚为何能看出我的武艺出自寒惊师傅?寒惊师傅是先帝的第一暗卫,从不在别人面前现身,且训练出影子后他便自决于先帝陵前,怎么可能和方家扯上关系?”

“当年父皇身边也不止一位暗卫,寒惊也是通过层层选拔才走到那个位置,他也曾有同门。”京纾把玩着一只荷叶香盘,“这世上有一种人很容易被我们忽略,那就是死人。”

“殿下的意思是方渚背后有一个识得寒惊师傅招式的天家暗卫,可是按理来说,寒惊师傅的同门都该死绝了才……”柳垂话音戛然而止,突然想到了一件往事。

“你还记得当年大皇子为何被诛么?”辛年面色森然。

——皇长子京澈私联禁宫暗卫弗言,意图弑父谋夺君位,大逆不道,为肃王当堂诛之。

弗言不是寒惊的同门,却也是寒惊所教,只是不是教给肃王,而是教给雍帝。雍帝的暗卫竟然与皇子勾结、背主,是以满朝哗然。

辛年说:“当年皇长子在殿前伏诛,皇子府外被层层围困,府中突然大火沸天,等外头的人竭力灭火后从书房废墟中搜寻到一具尸体,辨认是弗言无疑。可是如今再想,也不是没有弗言早早准备好了一具符合的尸首、瞒天过海,自己却早已逃之夭夭的可能。”

“唱戏的人越来越多了。”京纾转了下香盘上的荷叶珠子。

“主子。”外头传话,“亭月公公来了。”

柳垂行礼,“我先告退。”

随后辛年说:“请进。”

少顷,亭月入内,行礼后道:“殿下,下月立秋后第三日是大吉。”

“好。”京纾说。

“奴婢代陛下转告殿下。”亭月说,“喜服之红为大彩,不染污浊为吉,还请殿下三思。”他说罢便行礼,退了出去。

“那么多人唱戏,”京纾说,“我只是想给他们搭个台子。”

辛年犹豫再三,还是说:“可那是主子与公子的喜宴……”

“他又不会真心想嫁我,怎会介意?”

辛年惊道:“主子,您怎会这般想?”

“他不让旁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因为忌惮太后,他只是想少是非,届时脱身也方便。他只是想和我玩玩,玩够了、玩腻了就继续做他的逍遥浪子,我都知道的。”京纾拨弄着那颗荷叶珠,咬字又轻又狠,“他还想骗我,他哄不了我,我都知道的。”

辛年忧虑道:“主子,您别胡思乱想……”

“哄了我还想走,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京纾“啪”一声把露珠弹断了,“‘纾郎’‘夫君’都叫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还想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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