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42章 衣冠不正

来日正长 阿苏聿 3406 2024-08-27 08:10:35

单宇周末没回家, 在学校留宿,打算跟同寝室的两位大神一起复习,有力提高学习效率。

陶琢因为担心自己和严喻在校外租房的事情被单宇发现,思来想去, 觉得这周只能留在学校住, 把单宇糊弄过去。

来征求严喻意见, 严喻闻言只是淡淡点头, 说无所谓都行。

陶琢一想也是——对他们来说, 有对方在的地方就是家,吾心安处是吾乡。

于是周六一整个下午三人都泡在自习室, 严喻给陶琢勾数学题, 陶琢给单宇勾物理重难点。单宇第一次经历这么高强度的不间断刷题, 没到六点就眼冒金星,死活不学了, 拉着两人出去吃饭。

三人晚上一起在学校后门吃了卤肉饭, 回来路上,陶琢实在忍无可忍, 扯了个幌子摆脱单宇, 和严喻溜去学校无人角落手牵手散步。

晚风清凉, 吹动衣角,陶琢心情很好,断断续续哼歌。

他们并肩走在月光下, 路过图书馆, 看见那面爬满常青藤的红砖墙。

陶琢心念一动, 拉着严喻过去, 把严喻摁在墙上,踮起脚, 微笑着和神色淡淡的某人接吻。

吻到最后反而又变成严喻掌握了主动权,捧着陶琢的脸将这个吻逐渐加深。

陶琢被亲得头脑昏昏,身体发软,幸好腰被严喻两手环着,轻轻一提,落入一个只向他敞开的坚定的怀抱。

周日继续学习,一大早单宇就被两个人一起叫醒。他睡眼惺忪,还没搞明白自己在哪,一转身就看到二位大神面无表情地背着书包垂眼盯他。

单宇吓了一跳,然后用枕头捂脸哀怨道:“不要啊——就算你们是学习机器,也要充电的吧——我不要起床——”

陶琢淡淡:“那我通知乐队解散。”

“学!这就学!”话音刚落,单宇果断从床上弹起来。

早晨的自习室空无一人,严喻从宿管阿姨那拿到钥匙,熟练地开门开灯开空调,三人拎着书包走进去。

因为单宇在,陶琢不敢表现得太明目张胆,没好意思和严喻一起坐。于是严喻待在他的老位置,陶琢和单宇则一起坐在斜对面不远处。

距离期中考还有不到半个月,单宇基础不如陶琢好,想要在理科学科上提分太难了,陶琢只能劝单宇尽量从文科入手,尤其是提一提英语的分数。

陶琢今早的计划是给单宇讲英语从句重难点突破,坐下后翻书包,却半天没找到自己的笔记本。

单宇冷笑:“是不是又在喻哥那。”

“……”陶琢很是心虚,默默看向严喻。

严喻一顿,摘下耳机转身,果然从自己书包里翻出陶琢的笔记本,梅开二度。

然而某人面不改色,毫无愧疚地说谎:“和我生物笔记一个颜色,拿错了。”

陶琢:“对对对,拿错了。”

单宇一头雾水:“拿错就拿错呗,你俩那么紧张干嘛?”

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默契十足地无视这个问题。

严喻摸出这周何涛发的数学专项练习卷写题,陶琢则低声给单宇讲语法。陶琢一口气讲完定语从句,拿出准备好的练习册让单宇写,自己拧开水杯,一边喝水一边休息。

单宇不经意抬头扫了一眼,忽然说:“咦,之前没发现,你俩水杯是同款啊。”

陶琢顿时被水呛到,咳咳咳地咳嗽。

“商场做活动,”严喻明明戴着耳机,却好像一直在关注这边的动向,闻言头也没抬,平静道:“买一送一,就一起买了。”

“噢,”单宇点点头,“好用吗?我那水杯都摔得不能看了,好用我也去买一个。”

孰料两人同时开口:

“不好用。”严喻说。

“卖断货了,你买别的吧。”陶琢说。

单宇:“……?”

什么意思呢二位?

单宇做完一套语法单项选择,对完答案,做好订正,觉得掌握得差不多了,又让陶琢给他讲状语从句。

中途严喻忽然起身,拎着手机,面无表情朝外走。

五分钟后,陶琢放在桌上的手机也跟着一震,陶琢打开来看了一眼,眼皮一跳,对单宇说:“你先自己学一会儿。”

说罢同样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出去。

单宇莫名其妙,看着突然离场的两人消失在自己视野,一头雾水低下头,继续翻陶琢笔记。

自习室外的走廊空无一人,陶琢贴着瓷砖墙,踩着一地绿荫,路过紫藤花花架,走到宿舍楼深处的楼梯间,看到正靠在一旁垂眼划手机的严喻。

严喻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向陶琢,好像歪了歪头,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陶琢手里还欲盖弥彰地拿着水杯,被严喻看得心尖一跳,硬着头皮走过去,微微仰起头:“叫我过来干嘛?没事我就回去学习了。”

严喻却低声道:“你怎么这么乖,让你来你就来。”

陶琢脸瞬间红了,转身就要走,被严喻拽着手腕一抓,直接带到了怀里。

严喻看着他:“想你。”

陶琢说:“在你面前坐了一天你还想,骗人。”

“在我面前就不能想吗?”严喻说,“想亲你。”

“……”陶琢没料到严喻会这样回答,顿时被噎了一下,避开他视线,“严喻,你现在越来越……”

“越怎么样?”严喻玩味地说。

“……不怎么样。”陶琢面无表情。

陶琢试探着往后退,像是想逃离严喻的怀抱,果然下一秒就被严喻抓回去。那人的眼神很深,分明是在说不准躲,看得陶琢头皮一麻,心里却又暗爽。

“所以可以亲吗?”严喻垂眼看了陶琢一会儿,低声问。

陶琢似乎哼了一声:“不可以……唔!”

话未说完,严喻已然俯身,堵住陶琢的嘴唇,吞咽掉他接下来的所有呼吸。

世界静谧无比,少年人在光阴斑驳的宿舍楼梯间偷偷交换了一个吻。

片刻后,陶琢微微喘息,睁开眼睛,看见严喻正垂眼盯着自己。

“?”陶琢说:“你看我干嘛。”

严喻:“你为什么喜欢闭眼。”

“……”陶琢脸瞬间爆红,“那你为什么每次都睁眼!你也可以闭眼!”

“不。”严喻低声说,“我要看,你和我接吻的时候很可爱。”

陶琢:“………………”

陶琢脸红得没法看了。

虽然明知道严喻让自己出来肯定没安好心,但在学校里仿若偷情般接吻,还是把好兄弟单宇甩在自习室跑出来亲……这依旧让陶琢猝不及防,心跳加速,大脑一片混乱。

但是……很喜欢。

陶琢抬眼看着严喻,心里想,很喜欢和严喻接吻。

碰到严喻嘴唇的瞬间,感觉什么烦恼都不用管了,世界只剩他们两个,只剩下眼前这个站在斑驳阳光里,柔软看着自己的人。

严喻说:“可以再亲一次吗?”

“……”陶琢冷漠,“反正我说不可以你也会亲。”

“嗯,对。”严喻笑了笑,“很聪明。”

“……”陶琢无奈,“换个地方。”

虽然周日学校空荡荡的,两人又是在宿舍最里侧,最少有人使用的楼梯间角落,大概率不会有谁路过,但陶琢还是担心,非要拉着严喻去更安全的位置。

陶琢本意是进洗手间,然而路过杂物间的时候,严喻却像忍无可忍一般,忽然推门而入。

反手掩上杂物间木门的瞬间,严喻的气息就铺天盖地漫了过来。他抓着陶琢的手,将他整个人压在墙上,动作之间似乎撞到了柜门,严喻倒吸冷气,轻轻发出“嘶”的一声。

陶琢好笑:“谁让你那么着急……唔……”

严喻又吻上来,带着点惩罚意味咬了咬陶琢的嘴唇。

这一回更加过分,顺着陶琢的下巴,脖子,肩窝,最后停在锁骨上,一点一点亲下去。陶琢瞬间腿软,被严喻托着才没跪坐到地上。

陶琢还是习惯性闭眼,在一片黑暗中,忽然感觉身体被严喻调了个方向,严喻的气息拍打在后颈上。

“睁眼。”严喻忽然说,声音比往常还要低,带着点欲望。陶琢不肯,小幅度摇头。

然而下一秒就被严喻更用力地吮了一口,仿若警告,陶琢吃痛,只好在严喻的命令下睁眼。

陶琢蓦然看见,眼前的原木色柜门上贴着面穿衣镜,镜子表面落了点灰尘,却依旧清晰倒映出两人模样。头发有点乱了,衣领打开,雪白的皮肤上一点红痕。

“‘照镜子,正衣冠。’”严喻含糊地念出镜子上用红色小楷字体写的一行字,“陶琢,不是好学生吗,为什么衣冠不正?”

陶琢的耳根瞬间热到滚烫,严喻感觉到了,又发出一声轻笑。

那一刻陶琢心想完蛋了,这辈子多半栽严喻手里了。

他绝对,绝对,绝对,玩不过严喻。

……

十分钟后,两人从杂物间出来,陶琢面红耳赤,严喻面无表情。

严喻神色淡淡,仿佛刚才进杂物间只是为了拿扫帚,若不是看见他嘴唇微微湿润,带着一点某人报复性狠狠咬下的明显的红肿,陶琢甚至会以为刚刚的一切都与严喻无关。

陶琢怒不可遏,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用冷水洗脸,好不容易才把脸上那一片红晕消下去,扭头看到罪魁祸首似笑非笑的表情,立时怒从心头起,捧起一泼水就往他脸上扬。

严喻躲也不躲,生生被淋了个透心凉,黑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垂眼柔软地看陶琢。

“现在好了!”陶琢低头扫了眼锁骨下的皮肤,赶紧把衬衫系到最高点,对严喻咬牙切齿,“被发现了怎么办!你要负全责!”

“这个才是要担心的吧,”严喻语气平静,指了指自己嘴角,“等下怎么解释呢。”

“还不是你害的,”陶琢快要崩溃,“谁让你说……”那种话!

“嗯,”严喻说,“哪种话?”

陶琢:“……”

陶琢还没那么不要脸。

陶琢幽幽道:“以前没发现你,这么……”闷骚啊,“严喻。”

“嗯,”严喻点头,“以后会发现的,发现更多。”

陶琢实在拿他没办法,又泼了严喻一脸水,两人在长长的洗手池旁打闹起来,听到有清洁阿姨的脚步声靠近,才欲盖弥彰地住手,把水杯装满,十分心虚地对着镜子整理仪容仪表。

“等下就说……是蚊子咬的。”陶琢咬牙。

“好,”严喻评价道,“好凶的蚊子。”

“……”陶琢面无表情,“严,喻。你今天话真的很多。”

“我在学说话。”严喻点头。

陶琢不想再跟他进行无意义的对话,低头看手机,发现两人出来快半小时了,怕单宇生疑,拽着严喻回自习室,手里各自捧着一黑一白两个情侣保温杯。

路上严喻终于恢复陶琢熟悉的那副冰山做派,淡淡道:“等下教我英语。”

“你英语除了作文都满分还要教啊?教什么?教你不要随时随地瞎吃醋?”

严喻闻言无动于衷,只是勾起嘴角。

陶琢扭头瞥严喻,忽然发现他发间夹了根木屑,应该是刚刚,在杂物间里……时不小心蹭到的。

陶琢顿时脸一红,又感到好笑,无奈地让严喻低头,自己则微微踮起脚伸手帮他扫下来。

单宇就是在这时走出自习室,蓦然抬眼,没有防备地望见了这一幕。

两个少年人并肩走在阳光里,一高一矮,陶琢笑着和严喻说话,严喻则微微偏头,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柔和,专注地看着陶琢。

那一刻单宇心里倏地一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等两人走近,单宇挠挠头,问:“你们去哪了?”

“打水。”二位大神异口同声,并且举了举手中水杯。

“……打那么久?”单宇皱眉,“喻哥你嘴怎么了?”

“被蚊子咬了。”严喻淡淡道。

单宇十分狐疑,但严喻显然无意解释,径直走进自习室。

可就在两人与他擦肩而过时,单宇忽而瞥到,陶琢后颈上,也有一块淡淡红痕。

……好歹毒的蚊子,单宇默默想,给俩人一人咬一包。

单宇去宿舍拿了瓶花露水,对着自习室一通狂喷。

于是一整个下午,三人都在刺鼻的六神花露水味道中各怀鬼胎地做题。

离开时单宇心想:这也没蚊子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