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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凑合活 三碗过岗 5507 2024-09-22 07:49:41

薛清极蹙眉:“他现在和封天纵在同一个地方, 都在蛟固?”

严律先给胡旭杰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

自己的手机没关机,却用别人的手机联系, 十有八九是因为自个儿的因为一些原因用不了。

极大可能是在去蛟固的路上就被收走了。

“我去趟蛟固。”严律当即起身,立刻又因为右臂的尖锐酸痛顿了顿。

薛清极看出他身体的僵硬,抬手将他按回沙发,不由分说拽过他右臂, 在自己留下魂契的地方缓缓灌进些许灵力。

他留在严律身上的魂契被术强拴了上千年, 几乎以一种畸形的形态成为了严律身体的一部分,带来沉重代价的同时也有一点儿好处,就是严律对薛清极的灵力更容易接纳, 也更容易受到影响。

严律僵硬无比的右半边儿身体在薛清极纯净灵力的耐心抚平下缓慢松弛, 之前不自觉的抽动也随之减弱。

“一个妖,竟然能对一个仙门修士的灵力好不抗拒, ”严律自嘲道,“要是千年前有八卦报纸, 咱俩能上几个月的头条。”

说完看了眼薛清极,小仙童的鼻尖儿还带着些许擦过头留下的红痕, 尽管半垂着眼, 也能看出眼底的水色和眼尾的红。

严律心想,以前在弥弥山的时候薛清极就是太轴了,那会儿他要是肯这么跟自己哭一场, 自己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能当场破防。

他脑子一抽, 开玩笑道:“我刚给你塞进去的灵力,你这会儿就还回来了, 咱俩还真是难兄难弟,好一对儿天残地缺——”

话还没说完, 薛清极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严律立刻闭麦,但表情显得很莫名其妙。

薛清极对严律这一开口就没好屁的嘴也算是习惯了,但每回严律开始胡扯,他还是恨得牙根发痒。

强忍着阴阳怪气的冲动,薛清极轻搓着严律的手臂加速缓解:“你现在时常梦魇,大多情况下醒来便会右臂酸痛,这毛病也是这术造成的?”

严律斜倚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沉默片刻,还是道:“不知道,可能是。以前没觉得,我睡醒了基本记不住梦里的太多东西,也是你和我一起睡之后才发现的。”

薛清极心里坠得发疼。

但凡是术都有消耗,要么消耗外界灵气要么消耗自身,严律显然已经到了消耗自身的阶段。

痛感迟缓、三五不时的酸痛以及大不如前的身体,这些还能算是对躯体的消耗,但频繁梦魇和偶尔会显出的恍惚就很显然是精神上的损耗了。

换个人来大概早已遭到孽气寄生,成了个活死人,但严律偏偏还能压下这些负面情绪。

薛清极突然明白,为什么当时上神被孽气污染后选择严律来结束自己残留在世间的一切痕迹。

祂看中了严律这份儿坚韧,也欺负了这份儿坚韧。

但祂别无选择,严律这样的品性祂难以再找第二个,事实也证明上神的确洞悉生灵之心,他没有辜负祂。

也幸好那些陨落的上神们没有转世之说,否则薛清极哪怕是找上一辈子,也要找到那些转世杀了泄愤。

他心里已阴毒地冒起了黑气儿,面儿上却并不显露:“你刚才是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嗯,想起当时钺戎撑着我从弥弥山冲出来,”严律回想起刚才的梦境,不由皱起眉,“但在山下被一个带着怨神的修士拦截,钺戎也就是在那时候被怨神攻击而死。”

薛清极:“修士?可还记得是谁?”

严律摇头:“不认识,当时因为毒酒脑子不是很清醒,记忆也比较混乱,只记得他说我的身体是他很需要的。”

薛清极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手腕儿,两眼死死盯着他。

“我当时已经不太能听清他的话,这人确实有些能耐,但我感觉他的魂儿和身体似乎不是很匹配,以至于仙门术法用的古里古怪,被我抓住空隙挨了一刀,”严律继续道,“胸口几乎被我那一刀划断,虽然逃走了,但基本是活不了的。”

他猛然想起另一茬,反手握住薛清极道:“你死之后,我和照真围剿使用淬魂的那几个世家,曾经在一家府邸里找到一个死人,胸口正是我留下的刀伤,我虽然不太记人长相,但自己留下的刀伤绝不可能记错!”

“死了?”薛清极轻声道,“怎么死的,倒是便宜他了。”

严律:“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已经得到了救治,身上全无孽化的痕迹,但偏偏就是死了,魂儿也没有留下一丝半点。”

不知为何,山神庙下洞中的白衣尸体同时闪过两人脑海,薛清极问道:“这不对,既没有孽化,身体应当是完好,他难道是没有穿衣服吗,否则你是如何注意到自己留下的刀伤的?”

严律略一停顿:“我说当时觉得哪里奇怪——他当时胸口大敞,绷带也全都散了,正常人哪儿会把刚包好的伤口拆开!但他心脏还在,只有刀伤留在身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情况十分诡异。

薛清极思索片刻:“心脏和丹田历来是灵力运转的重要节点,以前曾听修医的师兄师姐们说过,生灵死后心脏常有大量灵力储存,因此击杀一些作恶的灵兽后,他们多破开胸膛取走心脏,用来制药炼丹,是可遇不可求的药材。”

严律慢慢道:“妖族虽不讲究这个,但灵兽我却是知道的,捕获猎物后灵兽最常做的一件事儿就是吞食内脏。”

“难道洞中尸体的心脏也是因此丢失?”薛清极道,“有人挖走了他的心脏,来汲取里边剩余的‘养分’。”

严律抿起唇,脑中急速掠过梦中场景,忽然道:“你说,孽灵的习性是什么?”

“贪婪,”薛清极不假思索,“无止境的欲望,饥饿,偏执,绝望。”

他本人遭过严重寄生,魂儿都在拔孽后残缺不全,孽灵对他性格的影响他本人再清楚不过。

“你真是……”严律失笑,他俯身在薛清极的眉心吻了一下,“我说的不是这个。”

妖皇是血统纯正的妖,保留在骨子里的兽类的本能让他在亲近一个人的时候十分放肆,亲昵的动作也从不遮掩。

薛清极感到额头一点柔软温热,心里不由定了定:“那你说的是什么?”

严律道:“寄生,吞噬。”

薛清极愣了一秒,随即明白严律话里的意思:“你怀疑虚乾真的活到了现在?靠的就是和孽灵一样的寄生?”

“只是猜测,”严律道,“假设这个方法成立,那许多事情就能顺下来了。虚乾当年修行的方式太过有违天理,被上神击落后落入洞穴中。他本就是使用淬魂的祖宗,从后来那些掌握残缺淬魂技术的人孽化后拥有一定程度孽灵的能力来看,他或许也是一样,将自己的魂儿想方设法寄生在另一个魂儿上,逐渐吞噬掉原本的魂儿,占据对方躯壳。”

“所以他才需要心脏!”薛清极顿悟,“刚完成寄生后大概还不够,毕竟他人的躯壳总有不足,因此吃掉自己上一个身体的心脏汲取掉剩余的灵力补给自身。”

严律只觉得恶心,冷笑道:“这倒是不难理解,就和一些灵兽虫类蜕壳而出后,为了补充营养吃掉自己之前的壳一样。”

“怨神也是如此,互相吞噬本就是为了进一步强化自身,”薛清极顿了一下,看向严律的目光里不由带上些许后怕,“但再好的躯壳也有走到尽头的一天,毕竟血肉之躯,迟早要归于尘土……”

严律漫不经心道:“这不就解释了我的身体为什么是‘最需要’的了么?”他自嘲一笑,“喝了毒酒也能活下来,筋脉寸断也能接上,手脚全断还能长齐整——他太需要了,一具怪物一样的躯壳,正配得上他怪物一样的魂魄。”

薛清极紧紧攥住他的手,冷声道:“你和他不同,从根本上就不痛。”

他眼中冷意蔓延,不敢想当年如果严律没有杀出重围奋力反击会是什么后果。

“弥弥山被袭,”薛清极低声道,“原来并非只是为了夺权争斗。”

背叛严律的那些妖或许是为了杀了妖皇夺下弥弥山,但在山下拦截的人却并不只是为了这些。

他一直等在暗处,为的是占据严律的躯壳。

他已并非是“人”,何必拘泥于人类的躯壳,这妖既然能长生不老不死不灭,那为何不拿呢?

“我杀上神,得到的惩罚只有这个死不了的身体,在灵力等方面其实没有多少长进,”严律道,“他如果真的就是当年的虚乾,自然知道跟在上神身边时的我和弥弥山时的我实力变化不大。或许以为能趁我病要我命,带来怨神和孽灵也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寄生,一旦我心神不稳,他就有了可乘之机。”

薛清极的手指不自觉地点着膝盖:“你并未告知山怪与上神的旧事,它却对此略知一二。如果虚乾真的活下来,又从山洞中靠孽灵一样寄生的方式脱走,乃至于活到现在,他就是除了你我之外对此事唯一的知情人了。”

一旦带入了这个假设,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这方式太过离谱,闻所未闻,一个人竟然愿意放弃为人的尊严,成为半孽的怪物,靠吞噬同类换取长生,太过匪夷所思。

薛清极心里的愤怒积压在一处,缓慢地滋生出冰冷冷的杀意,轻言细语道:“这也就是说,他现在大概还‘活着’。你我还有亲手杀了他的机会。”

严律皱眉:“但我想不到他苟活千年,为什么没再惦记过我?”

“你难道还指望他惦记你?”薛清极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严律:“……好好说话,少阴阳怪气儿的!”

薛清极道:“他选的躯壳,大概都是灵力上乘的人。修士最好,从勾连了肖氏和赤尾等世家妖族来看,应当还是仙门当中能接触这些核心者的人。你觉得会是谁?”

严律看向手机中那条短信,手机屏幕冷冷的光线将他映出几分凌厉。

“封天纵被带走,我们推测是为了成功蜕化成为怨神,如果怨神的出现真的和净地有关,那找到他、又用他手机给我发消息的胡旭杰在蛟固,证明封天纵也在蛟固。”严律道。

薛清极继续道:“这也就意味着,蛟固或许有净地。带走封天纵之人再清楚不过,而除了你我、隋辨之外,还有一人知道净地是什么。”

敲门声响起。

声音有些急促,严律看了眼自己的右臂,基本已经稳定下来,对薛清极点了个头,收起手机和烟盒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薛清极跟在他身后,目光仍落在严律的右臂。

他知道,这东西不能久留了。

但严律今天却依旧只字不提这手上的术,显然不打算撤掉。这东西他留了千年,即便是薛清极已经重回他身边,但依旧不够。

爱是个深坑,而拥有漫长生命的妖皇的爱,就成了无底洞。

薛清极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他的时间不多,只能奋力一搏。

走在前头的严律忽然回过头来,看向薛清极:“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小龙的相貌和钺戎有点儿像?”

“你想起钺戎的模样了?”薛清极起先一愣,但随后略笑了笑,“确实有些相似,尤其他们都是虺族。”

严律道:“我说你怎么老挤兑大胡,很少跟小龙别劲儿,是因为他会让你想到钺戎?”

“他和那赤尾的性格不同,很会看眼色,不招我讨厌,我也不是看到妖皇身边是条狗都要踹一脚的。”薛清极无辜道,“一开始确实以为是钺戎,但后来发现并不一样。钺戎生性鲁莽刚强,他却是用脑子的,便不再当是同一个妖了。”

这意思是胡旭杰以前挺招他讨厌的了。

严律忍俊不禁:“你怎么一开始不告诉我?长得确实像,也不知道是不是转世。”

“转世也未必都相貌相似,或许不过是有些钺戎的血脉,我记得他当年是有成家留下后代的。”薛清极顿了顿,看向严律,“况且对你来说,即便是转世,也与钺戎没有关系了。”

严律眸中闪过些许恍惚,平静道:“的确,钺戎已经死了,任何妖与人,长得再相似,也不是当年陪我一起收留各族散妖的钺戎了。”

之前没有留意,但一旦发现异常,薛清极便意识到每当提起一些对严律来说打击较重的事情,他的神情都会有些恍惚。

当时在地铁上谈起蛟固,在从小堃村离开时的车上谈起弥弥山的血海尸山,严律的模样都显出他的不正常。

薛清极自己是个精神不大对劲儿的人,对这种异常格外敏感,心里一紧,抢先一步搂住严律肩膀,在他耳边道:“转世虽已不是本人,但千年轮转,或许是有许多故人再回到你身边过的。我们人族常寄希望于来世,并非没有道理,既有缘,千年依旧会再见,无论记不记得,但都见到了。”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严律,只是在昏暗中看向严律的目光里带着些许从未有过的复杂情愫。

原本是从不要什么狗屁来世之约的小仙童,也终于开始讲究这个了。

但妖皇的身体却顿了下,不着痕迹地错开目光,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明显,他又很快转回来,在薛清极脸颊吻了吻:“行,难为你憋出来这么一场串儿安慰的词儿,心领了,但咱俩再不出去,门口的就得砸门了。”

薛清极眯了眯眼。

严律回避了这个话题。

他忽然想起当时在仙圣山,两人一起埋葬山怪爱人时说起转世,严律也没有接腔。

门口的敲门声又响起,董鹿有些犹豫的声音在门口道:“严哥,你俩醒着不?”

严律拍拍薛清极,拉开门走出去。

董鹿这几天睡眠少得可怜,俩眼眼底黑的跟扫了眼影似的,但眼神儿却很精神,见严律出来也不废话,立即道:“肖家有动静了。”

“知道了。”严律道,“我现在要去一趟蛟固。”

董鹿愣了下:“蛟固?你去那边儿干什么?”

“找人。”薛清极笑道,“也找我的剑。”

*

肖点星在自己的卧室床上愣愣地坐了不知道多久。

他在黑暗中想起下午那会儿薛清极离开时看他的眼神儿,那眼神儿有些陌生,但并不令他觉得难受。

那眼神儿好像是师兄长辈儿在看到小孩儿的前路有绊子却不得不走时的无奈,一直到肖点星回到家里都没回过神儿。

他一进家门,就见肖揽阳站在往地下藏室去的地方看他,肖点星被他吓了一跳,问他站这里干什么,又问地下藏室和丹场要不要紧,他也想下去帮忙。

肖揽阳依旧站在门前,笑了笑回答:“下头乱的很,爸说就不需要你下去了。我见你和薛小年两人在门口一直说话,也不好上去打扰,你们都说了什么?”

肖点星刚要回答,但鼻尖儿却嗅到一股味道。

这味道十分古怪,是从通往地下丹场的门里传来的,说香不香,说臭吧也没那么刺鼻,混杂在浓重苦涩的药味儿里,倒有些腥似的。

到了嘴边儿的话莫名地咽下去,再开口时却是疑问:“哥,咱家现在炼丹的方子改了?”

“没有啊,”肖揽阳一愣,“怎么这么问?”

肖点星皱皱鼻子:“刚才离得近只闻到药味儿了,这会儿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再回来,总觉得屋里味儿不对。咱家那些止血补灵的丹药我从小闻到大,不是这味儿啊?”

肖揽阳神色一凝,不由多看他几眼:“小二,可以啊,这段时间修行进益了不少吧?”

“那是,”肖点星脸上露出些许得意之色,但很快压了下去,他最近已没了以前那份儿傲慢,自打知道修行这块儿山外有山后,肖二少爷就改了许多臭毛病,而薛清极这座“山”的指点,更把他那些毛躁都给压了下去,“刚有点儿起色,不过我剑用的比以前顺畅多了,哥你有空我带你御剑啊。”

肖揽阳笑着点点头。

肖点星又问:“所以方子改了吗?”

可能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话题,肖揽阳的笑容僵硬了下:“那倒没有,只是药材换了。”

肖点星敏锐地看出他哥语气里的不自然,盯着看了一会儿,“哦”了声:“那行,我下去看看。”

肖揽阳还未回答,门里却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肖暨从通往地下的门内出来,脸色不怎么样,但见到肖点星,语气却还是缓和了一些:“你下去做什么?这一批丹药还差一些就成了,正乱着呢,你也出去玩儿一天了,晚上就别乱跑了。”

“爸……”肖点星感觉自己亲哥和亲爹似乎都不想让自己再下去,顿了顿,换了个话题,“古剑到底给谁了?是孟叔吗?”

肖暨脸色略黑了些,语气也更沉不少:“好了!”

肖点星不服气梗着脖子瞪着他。

这孩子打小被肖暨宠得不像样,肖暨揍也不是骂也不是,见肖点星是真犟起来,也只好软下语气道:“回头我帮你要回来还不行么?行了,你这几天也太不着调了,跟妖族那帮子乱混也就算了,又私自带外人下藏室,那底下是丹场,外人能来么?”

“那不是外人!薛清、咳,年儿帮我不少忙,隋辨是跟我死里逃生过的兄弟!”肖点星不乐意,“你一定得帮我要回来啊,那剑特重要!”

肖暨不耐烦地答应下来,挥挥手让他上楼自己玩儿去。

哪知肖点星又看了眼门内,嗅了嗅道:“这批丹药是要送去仙门吗?以前押车的时候轮不到我,现在我也有长进了,不如让我——”

“不行!”肖揽阳猛地呵斥,“你别管这些事儿!”

肖点星被吼了一声,诧异地看着他哥。

肖揽阳回过神儿来,表情有些懊恼,想再开口缓和,肖点星却已来了脾气,一把推开他哥,自己气哼哼地往楼上跑。

“小二,小二!”肖揽阳追在身后喊了几声。

语气里的急切还是让肖点星停下脚,回头看他一眼。

肖揽阳露出一个笑,似乎想说些什么,顿了顿,开口道:“……钱还够花吗?回头再给你打点儿,还有什么想要的,记得跟我说。”

那笑容有点儿局促,有点儿无奈,还有些说不出的惆怅。

肖点星不知道这笑是什么意思,他在黑暗的房中仔细回忆,一点点儿思考。

丹场,炼药的,异味儿,不让他靠近的地方……

他打了个哆嗦。

耳中听到一些想动,肖点星警觉地站起身,顺着声音来到窗前,将窗帘掀开一条缝向外看。

漆黑的夜色中,两辆不起眼的小面包出现在楼下。

这两辆车他还算眼熟,都是家里用来给仙门运送丹药的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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