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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020

反攻[重生] 紅桃九 4523 2024-09-25 09:49:04

“沈飞那家伙总以为自己很聪明。”

“这是爷爷说的, 他说沈飞那家伙像他。”

“爷爷说谎,沈飞那家伙才不像他,沈飞那张脸又白又软, 一掐都能出水, 爷爷满脸都是褶子。”

“好了,我们就不要学国外的电影总说这家伙那家伙,现在要抓紧时机, 给那家伙一点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爷爷的亲孙子。”

“嘘——他来了。”

...

...

两个年龄差不多十一二岁的初中生,鬼鬼祟祟地在无数个集装箱之间穿梭,他们身形瘦削, 很明显正处在发育阶段, 个头比同龄人高出半头,必须猫着腰走才不容易被发现。他们的年龄差不了几岁, 互相称兄道弟。

很快, 他们在一个红色集装箱后面发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夕阳的余晖洒在地面上, 给集装箱和它身边的少年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少年有一头柔软的黑发,一张俊俏的脸蛋,饱满红润的嘴唇,还有一双明亮如星辰的漂亮眼睛。他美好的像是希望的化身, 就像不远处在波光粼粼的海洋中扬帆起航的航船, 引领着未来。

他站在两个集装箱中间,安静地四处打量,寻找可能熟悉的身影。

集装箱后面躲着的两个初中生, 捂住嘴偷偷的笑, 声音压到最低:“他真的来了,真好骗。”

另一个幸灾乐祸:“他想跟我们玩, 你看他那个样子,就应该把他扔给流浪汉,吓唬吓唬他。”

短暂的犹豫过后,两人按照原计划分工行动。

个子最高的初中生负责吸引少年的注意力,另一个稍矮点的从后面拿着木棍悄悄靠近。

在少年还未察觉的一瞬间,矮个子初中生照着他的后颈挥了一棒。

“晕了吗?”

“没反应,快点,给他拖走。”

两人合力将少年扔进一个黑乎乎的集装箱,他们的年纪也才不过十几岁,把一个九岁的少年扛起来又放进更高的地方,完事后都累的气喘吁吁。

他们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仔细听里面的动静,什么也没听到。

矮一点的初中生有些后怕,提议道:“里面那个人会不会把他掐死,我们要不要留个记号?”

高个子摆手:“不用,里面是傻子,这些箱子每天都在这里。”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平凡的集装箱每天都会作为运输工具在两岸徘徊,无声无息中为世界经济做出了贡献。

--

沈飞在一片黑暗中醒来,伸手不见五指。

他是被憋醒的,空气沉闷,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他被各种气味冲得头昏脑涨。

这里太黑了,就算把眼睛睁到最大,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我在哪里?】

沈飞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几秒,很快就想通了,他应该被人关在了集装箱里,就在他失去意识之前看见的集装箱。

他的头依旧疼痛不止,稍微动一下脑袋就会被眩晕感袭击。他轻轻地喘着气,在脑海里疯狂搜寻能够抓牢、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

这时,身后传来了响动,就像有一条响尾蛇在爬行,发出窸窸窣窣的可怕的声音,那股酸臭味越来越浓,从后背绕到了鼻孔前面。

沈飞眨了眨眼,稍微适应了黑暗的眼眸往下看,他看到一只细长的黑影,是一只男人的手,那只手瘦骨嶙峋,皮肤沾满了污渍,肮脏到了极致,它像蛇一样缠住了沈飞的腹部,然后一点点地往上移。

“别碰我..”沈飞十分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忍着剧烈的疼痛。

那只手稍微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先前的动作。

沈飞觉得呼吸困难,全身冒出湿冷的汗,他身上的孔雀蓝上衣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睛越来越朦胧。

流浪汉把他抱了起来,让他面朝上躺着,那只如同枯枝一样可怕的手开始轻抚他的脸颊,小心翼翼,爱不释手,就好像他是一件非常珍贵的玩具。

沈飞的意识在疯狂呐喊、求救,他想逃离这里,自我保护的意识觉醒,他慢慢恢复神智与力气,一只手在身边摸索,希望能抓到有用的工具。

他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器物,粗糙而尖细,这一刻,他倏地睁开双眼,拿起手中的东西狠狠地朝黑暗中挥去,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那只干枯的手从他的脸颊移开。

...

不远处,卫家人聚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担忧与恐惧。

大批警察沿着码头入口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

卫家最小的女儿,此时的她比恶魔还要令人生畏,她冰冷着一张脸朝自己的两个侄子走去。

她来势汹汹,旁人不敢出声阻拦。

两个侄子害怕的往后退,嘴里叨咕着:“小姑..”

她伸出一只手,快狠准地掐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压低嗓音说:“狗崽子,我儿子要是有事,我绝对弄死你们。”

众人从她的话里听到了寒冷彻骨的机械逻辑,却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

...

“嘀——”

高桥的出口,意外的堵车了。

前面停了几十辆车,有人按了一声响亮的鸣笛,这响声让沈飞从梦中惊醒。

他用最快的时间整理情绪和表情,不露一点声色的脸庞朝窗外望去,他正好看见海边落日的景色,就像那天的情景,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下,红色大地变得透明。

已经不记得上次梦见童年往事是什么时候,五年前,还是十年前,或许更久远。沈飞收回视线,低头看一眼腕表。

时间刚好六点整,他约了张岩,七点钟在开发区的会馆见面。

自从他跟林鸿运说想认识张岩,林鸿运就把这件事当成重大事件看待,连着好几天向沈鸿打听他的行程,却不敢亲自问他,最后还是他主动说出一个时间。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们的车却堵在高桥出口处。

“还要多久?”沈飞开口,声音是熟悉的深邃而饱满,像是一把醇厚的吉他。

沈鸿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刚有过睡眠,更不可能猜到他梦见了可怕的往事,只觉自家老板闭目养神十分钟,这种事时常发生。

“五分钟,”沈鸿精准的计算堵车时间,“出口在维修,需要绕行。”

沈飞透过车窗看向高桥下的海滩,有一条干净的小径,上面人烟稀少,很适合独自散步。他又看一眼腕表,确定时间来得及。

他对开车的沈鸿说:“下了高桥,在路边停车。”

沈鸿不问原因,训练有素地应道:“好的。”

五分钟后,沈飞踏上了这条令人愉快的小径,沿着海边信步。

沈鸿把车停在白色实线里,保持适当的距离跟在沈飞后面。

从海的另一边,吹来一阵风,吹动了沈飞身上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

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背影挺拔,从沈鸿的视角看去,似乎海啸都难以把他扳倒,可在某一瞬间,他又显得那么脆弱,像极了无依无靠的孤行者。

沈鸿不由得稍微加快步伐,又离老板近了些。

忽然,沈飞停下脚步,身子转向大海,两只胳膊自然而然地搭在小径的护栏上,慢悠悠地把手机递到眼前。

手机“嗡嗡”地在手里振动。

打电话的人是廖霆骁,沈飞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正是因为廖霆骁,他才有心思做影视投资,出钱创建了星时代集团。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魏景钧投的一部戏,没掀起什么浪花,导演姓贺,他师父挺牛的,三代传奇。”

廖霆骁捡重点把该说的话说完,然后换了一种语气,笑道:“你这个大忙人怎么突然对影视感兴趣了,真是难得,还以为你要当甩手掌柜。”

沈飞思索一小会儿,轻声问:“魏景钧是谁。”

“忘记告诉你,他就是尚娱的负责人,”廖霆骁咳嗽两声接着说,“你要是对他感兴趣,等你回A市,约他见一面。”

“再说,”沈飞的回答模棱两可,“剧组叫什么名字,他们在拍什么。”

廖霆骁说:“好像是海什么,宣传力度不大,要不是有笑莺,估计更没什么人知道,怎么了?你为什么对这个剧组这么感兴趣。”

“碰巧遇到。”

话音刚落,沈飞在不经意间转头时,锐利的眼睛精准地捕捉到一个人影。

他刚刚说的话,可以用在电话里,也可以用在眼前的事物上。

真是碰巧遇到。

“先这样,回头联系。”

沈飞挂了电话,身子从护栏边上离开,他站在小径中央,静静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人。

青年穿着一件薄薄的灰色T恤,下身是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架相机,边走边拍落日的景色,每次抬起手臂时,胳膊上的肌肉都会呈现均匀好看的线条。

沈飞注视着青年的身体和动作,耐心地等着人走近。

不消多时,他们便近到可以看清彼此的容颜。

青年止住脚步,相机依旧悬在眼前,他慢慢地移动镜头,镜像里的画面从金黄色的海景慢慢变成干净的小径,然后,他的镜头前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出于下意识的动作,他按下了快门按钮。

一张意外的照片就这样诞生了。

在青年的视线落在沈飞脸上的刹那,他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第五次了。”

要不是海风吹在皮肤上的感觉是如此真实,维舟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缓慢地放下手里的相机,直视近在眼前的沈飞。

沈飞的笑容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真奇妙,无论再怎么努力,他似乎都避不开这个男人。

命运的安排让维舟的心境发生些许变化,发自内心的,他露出了和沈飞相似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掺杂了些许无奈,并不是针对沈飞,而是对命运的回应。

“你上次说,我们不会再见面。”沈飞往前挪动两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

维舟勾着唇角微微点头:“是我太武断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沈飞就像问候朋友那样自然,环顾一圈后又把目光聚焦在维舟的脸上,“跟我一样,来这里散步吗?”

维舟抬了抬手里的相机,说:“帮朋友拍几张照片,他想要不同角度的日落。”

沈飞转身面向大海,任凭海风吹在脸上,“这里真美,我喜欢这里。”

维舟同意这番话,用沉默来回应,同时心里生出几分讶异,他这次遇见沈飞,竟然没有像之前那样产生负面情绪,至少没有再动‘杀人’的念头,也许是这里的景色缓解了紧张的氛围,又或许是他们的心情都很舒畅,不愿意去想不好的事。

“你很讨厌我,”沈飞冷不丁开口,“为什么?”

别人都怕他,只有眼前这个青年,总能带给他一种新鲜和危险搅在一起的矛盾感。

沈飞感到奇怪,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维舟面色不改,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我们不熟。”

沈飞步步紧逼:“不熟和讨厌是两回事。”

“你觉得被人讨厌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吗?”维舟把球踢了回去,倒想看看这时候的沈飞会怎么回答。

沈飞稍微抬了抬下巴,粲然一笑:“不稀奇,憎恶我的人很多,我身边有好几位,他们恨不得我马上消失,但是你跟他们不一样,你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我在明处,你在暗处,你有几次想对我动手,我看得出来,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想那么做。”

维舟暗叹沈飞的洞察力,他想教训他这件事只会在心理活动,他已经把情绪隐藏的很好了,连他自己都要蒙混过关,可是沈飞还是察觉出端倪。

既然沈飞自己捅破了这层纸,那么维舟不再小心克制,他决定用行动来回答对方的疑惑。

“我是演员,”维舟说着便朝沈飞靠近,就像猫对待老鼠那样一步一步逼近,眼神也从淡然变得犀利,“我可以讨厌你,也可以欣赏你,还可以...”

“像这样,”维舟的手忽然袭击了沈飞的腰部,隔着一层衣料,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温度,“毫无心理障碍的与你接触。”

沈飞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阴沉,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住,几乎是瞬间,衬衫底下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

自从小时候发生过那件事后,他幸运的没有患上幽闭恐惧症,但对周围的环境非常敏感,对陌生人的碰触也无法忍受,即使是熟悉的人,他也要做心理铺垫。

就在他要拔开维舟放在他腰部上的手时,那只手迅速上移,眨眼间便摸上了他的脖子,大拇指直接按住了他的喉结。

身后的沈鸿快步走来。

维舟倾身向前,贴近沈飞的耳畔:“让你的人后退,不要打扰我们聊天。”

有那么一瞬间,沈飞真的相信维舟会捏碎他的喉咙。他看他的样子,就像沙鹰在猎物巢穴的上空盘旋。

沈飞脖子后面的汗毛不由得立了起来,他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

沈鸿停住脚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维舟。

维舟微微偏过脸,带着恶趣味的眼神观察沈飞脸上的表情。

男人出奇的平静,甚至在眼底存留一丝笑意。

他的外貌没有什么变化,如记忆中那样无可挑剔,他的眼睛依旧明亮,嘴唇是永远适合接吻的形状,还有他的喉结,总是诱惑别人想一口含住。

一股遥远的悲哀蓦然袭上维舟心头,眼里炙热的狠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凉意。

他放开了沈飞,往后退半步,让两人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

“我就是这样的人,偶尔神经质,你觉得我刚才对你做的事,是讨厌还是欣赏?”维舟看一眼后面蓄势待发的沈鸿,情不自禁的笑了,“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沈飞暗自平复生理性引起的不适感,尽量不让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然后用极为镇定的语气回道:“我觉得你不是讨厌我,而是...”

恨我。

沈飞咽下了后半句,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不想把这两个字说出口,可能是怕维舟点头同意。他盯住青年的眼睛,打量着代表死亡的脸孔。

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却有这么大的威胁。

维舟对沈飞的回答不感兴趣,把脸转向海边,脸上的神情预示着他要离开。

沈飞控制住想要抚摸喉结的冲动,快速地找到另一个合适的话题:“我要去见一个人,他叫张岩,如果没记错,他也是你的朋友,要不要一起?”

维舟想到昨晚和张岩混了一宿,天亮才分开,丝毫提不起兴致,随意地往后一指,后面是剧组的宿营地,说:“晚上开会,不方便。”

“好,你忙。”

沈飞没有做过多纠缠,有礼地微一点头,随即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那样子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维舟的手从来没有越界地摸过他的喉咙。

这就是沈飞,永远不会露出破绽,即使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

维舟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看着对方在沈鸿的护送下平平安安地上了车。

很快,车子消失在奔腾的车流中。

维舟漫不经心地环顾一圈,心理渐渐萌生出一些新的想法。

依照他对沈飞的了解,他刚刚碰了沈飞,给对方造成威胁,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沈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维舟先是看一眼相机里最后拍下的一张照片,然后从随行包里摸出手机,打通了张岩的电话:“帮我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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