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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021

反攻[重生] 紅桃九 4379 2024-09-25 09:49:04

【贺笙的原生家庭有钱吗?】

【好像是没什么钱。】

【他是怎么认识魏景钧的?为什么魏景钧不怕赔钱投资他的电影, 就算推迟拍摄一个月也不撤资?】

【原因很简单,贺笙有才。】

贺笙就是那种典型的产量不高,含金量极高的导演。

六年前, 师父鼓励贺笙拿着自制的二十五万小成本短片去参加在马来西亚举办的亚洲独立电影比赛。当时参加赛事的导演来自许多不同的国家, 日本和韩国,马来西亚以及印度等等,他们几乎都有自己的成名作品, 讲的直白点,敢来这种场合参赛的导演都有两把刷子,有些大导演在国际电影界也有一定的地位。

只有贺笙无名无作,显得特别突兀。

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 贺笙凭借自制的三十分钟短片拿到了故事片金奖和实景短片奖。

当短片在大银幕播放完毕后, 在场的所有媒体人和导演全部站起身为这个精彩的故事鼓掌,掌声长达一分钟。

贺笙难得穿一次西装, 他也同人群站起来, 举止自信, 但不自负,更不会怯场。在群英荟萃的同行里,他表现的不卑不亢,宠辱不惊, 礼貌地向所有鼓掌的人致谢。

这次比赛他不仅收获了两个重要的奖项, 他还结识了三位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一个是尚娱集团总裁魏景钧,国内最具实力的投资人之一。另一个就是和他有相同电影观念已经在业内名号响当当的大师级摄影师包烨,人称包爷。

【那么第三位呢?】

【你猜。】

....

....

维舟的房门“砰砰砰”响的跟地震似的。

他过去开了门, 施万渝像一条狐狸狗不由分说地冲进来, 直接扑在了工作台上。

“可以啊维舟,”施万渝四处打量, 屋里的一些设备和书籍令人眼花缭乱,“剧组能给你安排这间房子真不错,你和贺笙的工作室都很有可观性,就是乱了点。”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观摩我的房间吧,”维舟指向外面的天色,“今天醒这么早,睡不着?”

黎明前的黑暗罩住了大地,显得室内昏暗一片,维舟和施万渝的面部看上去都有点模糊。

“今天开机大吉!”施万渝兴奋的直搓手,“哎呀!终于开拍了,你说耽误了这么久,耗资这么多精力和经费,魏景钧竟然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果然是不差钱的老板,格局就是不一样。”

维舟拉过一把转椅,坐在施万渝旁边,眼睛盯着工作台上的一本书的封面,语气不轻不重:“或许,分人。”

“对了!那第三个人是谁啊?”施万渝一边八卦一边打量维舟的身材和穿着。

维舟的衣服没什么讲究,以舒服为主,常见的T恤和工装短裤,亮眼的是身材,高挑修长,肌肉线条清晰分明,但不夸张,整体散发出强烈的男性气息和魅力。

“真漂亮啊。”施万渝不无羡慕地摸了一下维舟结实的大腿,再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腿,忽然就泄了气:“哎,我怎么练也练不到这种程度,欣然走之前还说呢,等你回A市,她要给你拍写真,她说你变得特别性感。”

“谢谢欣然夸奖。”维舟露出久违的轻松的笑容,“拥有她,是你的幸运。”

施万渝美滋滋地翘起尾巴,一巴掌拍在维舟的膝盖上,急迫的语气中透着兴奋:“你还没回答我呢,贺笙在独立电影比赛认识的第三个人是谁。”

维舟拿起桌上的书籍,无聊似的随意翻两页,声音低沉有磁性:“他前妻。”

“什么??”施万渝的嘴巴惊讶的可以吞下鹅蛋,“他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维舟不以为意的挑眉:“贺导三十几岁的人了,结婚也属于正常。”

“那我怎么没听他说过他老婆呢。”施万渝不解地挠头,还在消化像和尚一样的贺笙竟然结过婚的重磅消息。

维舟把手里的书籍合上,照着施万渝的头顶轻拍一下,“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前妻,离婚了。”

“我去..”施万渝有点想不通,“为什么离啊,是不是特别难以忍受他的性格,反正我要是女的,我肯定受不了。”

维舟带点坏心思说:“想知道原因,自己去问。”

“我才不会傻到去撞枪口呢,”施万渝忽然眯起眼睛,摸着下巴吐槽,“怪不得..怪不得他看见我和欣然在一起就浑身难受,原来是抱着能拆一对是一对的心态。”

“别把贺导想的那么小气,”维舟说,“他和妻子离婚,是和平分手。”

施万渝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要命:“我真是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女人会爱上他,竟然答应跟他结婚,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一个记者,”这话说完,维舟的神情陡然转变,似乎想起什么关键的点子,他声音轻的仿佛在自语,“一个环保主义者...”

这是一个关键的要素。

维舟从抽屉里拿出记事本,将这条信息记录下来。

施万渝一脸懵逼:“有什么用吗?”

维舟的话意味深长:“当然有用。”

--

新戏开机,老规矩,烧香拜神。

随着时代的发展,崇拜科学反对迷信的趋势越来越强,但有些不成文的规矩,依然要遵守。

一个影视剧组可以容纳上千人,工种多达几十上百。除了导演、演员外,还有服化道,摄影,场工,灯光,群演和替身以及司机等等,由此可见,一个剧组就是一个‘江湖’,既然是江湖就会有规矩。

影视行业发展至今拥有非常完善的合同款和相关规定,除了官方规定以外,行业内有默认的规则,有些规则看起来沾点迷信色彩,但它被视为一种传统,依然在圈内盛行。

默认的规则也有不同的说法,有人拜关公,有人拜佛,有专门穿红衣服揭红布,还有些人拜心里的神。

比如贺笙,他受前妻影响信基督,他不会上香,每次开机都站在旁边祈祷一番。

至于维舟的信仰是什么,他以前是无神论,重生后他信‘天道’,天指的是命运,道指的是个人修为。

其实在最初的作品开机时,贺笙不愿意搞这些,都是直接开拍,但自从摄影师包烨加入团队之后,他为了照顾包烨的习惯,开始实行这种仪式。

包爷平时很好说话,对这方面却很讲究,曾经对贺笙直言道:“不烧香我就不摘遮光罩。”

对待这类有实力的前辈,该给予的尊重一定要给予。包烨在摄影界的地位可以这样形容,像施万渝这种摄影系的小菜鸟见到包烨就相当于见了祖师爷,见面就想让对方收下自己的膝盖。

开机仪式发展的越来越隆重,倒不是因为人越来越迷信,而是为了鼓舞士气,求个平安顺利,属于一种公开的社会活动。

并且通过这个活动,邀约到各路媒体,包括网上的主流媒体,如果想要提升曝光度,需要有明星阵容或有名的公众人物加持,不然没什么意义。

这部新戏的唯一流量来源就是刚刚获得最佳女配的演员笑莺,她负责在发布会露脸,接受媒体的采访。

这些不归贺笙管,他不操心这些事,万事俱备,他只琢磨怎么样能把作品拍到极致。

走完‘江湖’规矩,新戏正式开拍。

贺笙临时改剧名,他对众人说了句:“先改成《光降》。”理由是:不想在听到‘海’这个字。

大家对他想一出是一出的作风已经习以为常,场工把原先的几个字擦掉,在场记板写上新剧名。

第一个拍摄场景在何家大院,剧组的人已经事先沟通好。

整个剧组都动了起来,导演组和演员开始走戏,不仅要导演和演员熟悉所有台词,现场的所有人都要深刻理解整个片段的剧情,这样摄影师才能够抓到更好的角度录音。

通常演员需要走两次戏,不过贺笙的片场最少三次,表演的方式也不能太死板,他是一个独立特行的导演,很多人猜不透他下一步想做什么,总是出其不意,改来改去。

他最喜欢现场改词或加戏。

有好几次,场工按照演员的走位贴完地标后,他又让人给撤了,反反复复重新开始。

奇怪的是,没有人抱怨,整个团队都抱着同一个目标,那就是做好这件事,不论过程有多么繁杂坎坷。

最开始设定的几场戏都是女主单独的戏份,男主的戏份大部分在摄影棚,维舟的戏份按照计划是在后天开拍,暂时不参与,但是他与贺笙就跟双胞胎似的形影不离。

贺笙坐在监视器后面,左边是导演助理,右边就是维舟。

有一次,剧务组的人喊副导演,副导演就指着维舟调侃道:“在那呢,他才是副导演。”

每次拍完一场戏,贺笙都会让演员来看一遍,过了或者重新来一遍,他会积极地问维舟和包烨的想法。

维舟通常会说:“我妹妹非常渴望另一种生活,我能感受到。”

贺笙问:“你渴望吗?”

维舟说:“不知道。”

...

摄影指导时时刻刻的发功,定下构图,工作人员按照导演的指示开始摆灯光,布置场景,摆放道具,录音话筒员做好准备,最后演员就位,一个美丽的故事以电影艺术的形式呈现出来——

片名:【光降】

卷号:001/场号:2/镜号:5/次数:9

导演:贺笙

摄影师:包烨

日期:XX年7月10日

——

一间屋舍,一盏煤油灯,一首由电池收音机传出的悠扬的歌曲交代了时代背景。

屋外,四方院子里摆着一张长到好像没有尽头的木桌,上面白花花一片,一对中年夫妇正在拾到桌上的凝固状物。

他们的手法异常熟练,神情无绪到接近呆滞。

常思坐在他们对面,低着头,霞光照在她的头顶,她的手里也有一片白色的东西。

她知道这是什么,全家都靠它糊口。

红色的夕阳触到地平线,像水般扩散开来。

这座小镇真美,这间院子也美,最令人陶醉的是不远处的海浪声。

母亲用手敲响木桌,头也不抬道:“关掉,很吵。”

常思:“你听。”

母亲:“快去。”

常思装作没听见。

父亲用他的权威敲响桌子,只用一个眼神就能传达某种严厉的信息。

常思回到屋里,关掉收音机。

她转过脸,透过两扇窗户,看见坐在院子里的母亲与父亲的背影。

常思十七岁,生活在靠海的小镇,这个院子是她的家,关押她的笼子。

她说:“是猪圈。”

母亲:“你像猪吗?”

常思:“那就是鸟笼。”

母亲满是皱纹的脸如同一片干瘪的树叶,双眼没有温度,黑色的眼珠仿佛是从一口恐怖的深井向外张望。

常思受到了某种激励。

夕阳散发出的红光还没有完全消失,她从爷爷的库房里偷出一辆自行车,飞快地跑出院子。

她听到母亲的喊声,充耳不闻。

....

....

“收工。”

贺笙摘掉耳机,眉头微微皱起,没有要收工的轻松感,反而紧绷着一张脸,看着不太开心。

笑莺担心是自己的问题,走过来问了一嘴。

贺笙摇头:“跟你没关系。”

回矮头山的路上,剧组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在环海路上行驶。

导演组和摄影组的人都坐在一辆小巴车里,车厢的声音起起伏伏,大家还在讨论近几天拍摄的成果。

贺笙坐在最前头的单人座位,再往前一点就是司机。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坐着维舟,正在专心研究这些日子所见所闻所收获的经验。

他俩都没有加入到谈话中,各想各的,沉默寡言。

维舟沉浸于贺笙与包烨所设计的镜头语言,包爷的专业毋庸置疑,贺笙的创作能力真是让人眼前一亮,使用横向构图,利用山峰、海洋、雾气还有下方的古城作对比,将壮观的夕阳景色完美的融入何家宅院。

为了这个移动镜头,为了心中的夕阳,贺笙让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在一个地方蹲守一周,终于拍下他想要的画面。

贺笙带着忧郁沉思的表情,目光盯着远处的海平面,沉思片刻,又往前看,视线落在维舟的手指上。

维舟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贺笙看的出神。

“常尽,维舟。”贺笙叫了一声戏里的名字,又叫了一声本名。

维舟侧过身子往后看,对上了贺笙满是心事的眼睛。

“有事?”

“你有什么想法?”

这句话快成贺笙的口头禅了。

维舟低眸思考两秒回道:“改个名吧,不叫常尽,叫常想。”

“好,常想一二,不思□□。”贺笙点头答应,整个身体往前倾,神神秘秘地说:“陪我下去走一段路怎么样。”

维舟用行动回答,他像司机师傅打个手势:“路边停车。”

--

正是夕阳西下时分,整个大地在落日的余晖中变得血红。

环海路上人流稀少,大部分人群都聚到沙滩区。

两个男人并肩走在由石头铺就的小径上,脸迎着霞光,耳边是海的声音,他们漫步前行,观察着周围,聆听着城市与大海结合的声音。

贺笙依旧拿着便捷的摄像机,走到哪里拍到哪里。

维舟静静地陪着他,不打扰,好长时间没有发出声音。

片刻后,两人驻足,身体一正一反地挨着靠在路边的围栏上。贺笙盯着大海,维舟则是盯着公路,生命都在呼啸奔走。

“你不觉得今天的落日特别长久吗?”贺笙冷不丁开口,但不觉得突兀,他指着天边的红晕,让维舟朝那边看去,“以前的夕阳总是转瞬即逝,今天不一样。”

维舟转过身子,两只胳膊搭在栏杆,瞅着天际的美景,说:“你有心事吗?”

贺笙拉下脸:“我觉得不好,开场不好,没感觉。”

“用哪个片段开场是后期剪辑决定,现在的你只要跟着感觉来就行。”

“最糟糕的就是没感觉。”

“怎么样你才能有感觉呢?”

维舟把脸转过来,注视贺笙黑亮亮的眼睛。

贺笙的目光诡异的深情:“我想拍你。”

“......”维舟短暂的无语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想用大哥的死或者祭祀的片段开场,对吗?”

贺笙若有所思点头:“有这个想法。”

“那你要提前找小演员,”维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要不在我家附近给你找几个小孩试试。”

贺笙一摆手:“我是说真的,看你的脸和身体我才有感觉。”

维舟差点笑场:“这话可别让笑莺听见。”

贺笙无所谓的耸肩,“我又不怕她听见。”

维舟终究是没忍住失笑了,整个身子面向大海。

“导演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执行,你不用考虑我的档期,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这部戏拍完。”

贺笙最想听的就是这些话,维舟的话令他感到踏实,平息了心中的焦虑。他按住维舟的肩膀,豁然开朗令他的眉毛终于回到正常的位置,他用最庄重的语气说出有点肉麻的话:“维舟,你就是我背后的男人。”

维舟露出睿智又满意的微笑,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还给贺笙一个有力的回应:“错了,你才是要站在我背后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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