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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031

反攻[重生] 紅桃九 4697 2024-09-25 09:49:04

“维舟?”

“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男人的声音忽远忽近, 如同缥缈的幽灵围绕耳畔转悠。

维舟感到一阵耳鸣,潮水般袭来,一波又一波地撞击着耳膜, 让他的头脑无法保持冷静。

新近的感觉和往昔的的记忆混在一起, 恍惚中的维舟产生一种分裂的感觉,他的心脏开始抽痛,仿佛回到’死亡‘的前一秒。

当他的眼神再次聚焦时, 眼前的沈飞身穿黑色便袍,发梢还是湿的。

一切回到了现实,他们还在华盛酒店,几个小时前刚刚参加完张岩的婚礼, 可维舟却觉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沈飞想对他说什么?

还是上辈子那些话吗?

喜欢?

一见钟情?

...

沈飞怀疑维舟要栽倒了, 出于一种关切的反应,伸手扶住了维舟的胳膊。

这一举动彻底点燃导火索, 维舟的瞳孔颜色变成黑色, 里面闪耀着可怖的烈焰, 像黑暗中的篝火,既吸引人也令人畏惧。

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足以让人窒息。

沈飞很快意识到了危险,但来不及做出防备的动作, 维舟身上的气场转变太快, 仿佛是一瞬间的事,猝不及防。

电光火石之间,维舟的一只手迅速捉住了男人的衣领将人拉近, 沈飞脚步趔趄, 不受控制的倒向维舟。

他身上的那股百里香的气息立马钻入维舟的鼻孔,维舟贴近他的脸颊, 声音有点颤动:“闭嘴!别在跟我说那些话,不然我弄死你。”

沈飞的表情难掩惊愕,随之而来的是无以言表的怒火,这怒火里还有点他难以察觉的伤感。

谁能想到刚才还好端端的聊天,气氛还算融洽,等他说完那些前缀的话后,维舟忽然变脸,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并且动手动脚的放狠话。

太不像话了!

他一再的退让,可不是为了让维舟抓住他的衣领威胁。

“放手。”沈飞的脸紧绷着,很生硬,因愤怒而深沉的眼睛露出尖锐的光芒,方才的那点柔情蜜意消失殆尽。

维舟没有放松力道,依旧用蛮力控制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们离得太近了,呼吸交错缠绕,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维舟可以看清楚沈飞皮肤上的毛孔以及半裸的胸膛,他只要稍微偏过脸,就可以吻到沈飞的嘴唇。

但是没有一点暧昧的气氛,周围充斥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有一种随时发生血案的紧张感,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就像玩极限运动那样,明知有危险,却还是贪恋新鲜事物带来的感官刺激。

此时维舟的眼神一会儿清明,一会儿浑浊,令人捉摸不透。

沈飞看着抓住便袍的那只手,指节分明,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独特之处,散发压迫的力量。

真奇怪,他并不觉得厌恶,反而激起了心底的征服欲。

“维舟,我再说一遍,”沈飞有意停顿一下,加重了语气,“放手,别做傻事。”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可能要进入下一个环节时,屋里沉寂许久的第三个人忽然发出声音。

“哎呦..唔..”施万渝翻了个身,一只腿从沙发上滑落,闭着眼睛在嘀咕着什么,“无积压..嗯嗯..乌鸡..”

困扰维舟的耳鸣消失,好友的梦呓让他整个人清醒过来,仿佛他的灵魂从过去回到了现在。

他立马放开沈飞,转身朝施万渝走去。

沈飞盯住他的身影,一双美眸深沉的吓人。

“小狮子。”维舟以为施万渝醒了,伸手去扒拉对方的肩膀,却发现人还在睡梦中,刚刚只是在说梦话。

梦话说的很及时,解救了一场‘灾难’。

沈飞慢条斯理地整理浴袍,眼睛依旧锁住维舟的身体,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震怒之余,还有许多未解之谜。

他有点搞不清楚维舟真正的想法,这人很多变,他都要怀疑维舟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病症,比如...

维舟好似开了透视,一眼看穿他肚子里的疑惑,好整以暇地说:“你是不是认为我有精神分裂症。”

沈飞:“.......”

太诡异了,他知道他想说什么。

维舟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真有可能,沈总离远点,小心误伤。”

一时间,沈飞拿不准这句话的真实度,只是冷着脸站在那里,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维舟,心里还在平息怒火的余热。

维舟对他太了解,几乎能猜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联想到刚刚的情景,维舟眼神变得晦暗,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也可以说他的理智不允许他那么做,只不过沈飞的某些话太熟悉,触碰了禁忌的开关,那东西像魔鬼一样冲破他心底的安全防线。

先是被施万渝吐了一身,后来又被他揪住领子威胁。今天他和施万渝算是把沈飞得罪的透透的了。

“维舟,我们聊几句。”沈飞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采用战略方式,尽量软化了态度以此来消除维舟的戒备,“我看你挺清醒的,不像是喝醉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想法。”

“先|奸|后杀怎么样。”

上述‘名词’从维舟嘴里说出来,自然的感觉就像‘我每天都吃饭’一样,完全听不出任何肮脏和戏谑的味道。

沈飞的表情没有管理好,惊讶地微张唇瓣,眼里甚至透出点天真的惊异,一度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你..你说什么?”

维舟轻挑眉梢,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袖一边说:“听不懂?沈总,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是同一种人。”

沈飞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一步,态度强势又古怪:“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们是同一种人。”

“不是这句。”

维舟不由得笑了:“沈总,你怎么这么爱发号施令。”

“维舟,别想搪塞过去,”沈飞的脸稍微有点泛红,可能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被人挑战了权威,“你之前的一些行为我可以不计较,包括你朋友对我的冒犯,但是刚才你的所作所为...你真的以为我没脾气吗?”

“你想怎么样?”维舟毫不示弱,某种黑暗的情绪又悄悄在眼底集合,再开口讲话时声音都变了,“想让我赔不是?低头认错?还是继续听你刚刚没有说完的那些话?”

【想要说的话...】

沈飞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一向沉稳老练的思维变得有点混乱,他越来越摸不透维舟的心思,心情在愤怒和喜爱之间荡来荡去。

或许他应该遵从自己的直觉,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维舟。

可是一切都晚了,维舟比任何上瘾的东西都值得他关注,接触的次数越多就越让人难以自拔。

他有时候觉得这种感觉是天生的,身心都不由自己控制,好像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在操控他的情感,驱使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维舟身上。

维舟盯住他,以一种近乎宣战的口吻说:“沈飞,你听好,我永远都不会对你道歉,因为你不配。”

换一个人对他说这种话,沈飞会把沈鸿叫过来。

可是他做不到,他看着维舟的眼睛,感受到对方眼里燃烧的悲痛,他觉得心口的位置有些疼,一时失去了发怒的能力。

“我不想跟你心存芥蒂,更不想闹得不愉快,”上一秒还燃烧怒火的男人,这一刻有了息事宁人的迹象,沈飞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些,“我们是同一种人,往往对同性的注意力超过异性,必须承认,我会在不知不觉中会被你吸引,可是你刚才的反应让我...”

“够了。”维舟冷冷的截断话语,走到沈飞的近处,刻意让对方看清楚他脸上决绝的表情,“沈飞,别再招惹我,也别对我说一些可笑的真心话,我们不该走在一条路上。”

沈飞沉住气,势必想搞清楚原因:“我若是坚持呢?”

维舟离他更近了些,仔细观察他五官的每一处细节,语气从警告转为暗含深意:“想想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也许答案就在其中。”

沈飞出于困惑轻微地皱了下眉头。

末了,维舟又补充道:“有些事一旦打开缺口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现在要考虑清楚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沈飞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不过在一团迷雾中收到了邀请信号,一种要不要接受挑战的信号,同时觉得维舟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提出质疑:“什么意思。”

维舟说:“想跟我做朋友,肯定要付出点什么。”

--

次日清晨,一辆埃尔法顺畅地行驶在蔚洲高桥上。

张岩亲自开车送朋友们回剧组,即便家里还有很多事儿要操办,他还是从海绵中挤出时间。

施万渝坐在副驾驶,哈气连天,宿醉的感觉还没有完全从身体里消失。

车厢里的氛围沉浸在一种奇怪的安详中,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压了下来,放在心里不上不下。

维舟躺在后头,身体舒服地陷在座椅里,半阖着双眼,在清醒与睡梦的边缘来回徘徊。

“近期,蔚洲市将会经历一段潮湿的天气,预计在今晚会有降雨,雨量较大,可能会伴有雷电大风,请市民做好防雨准备——”

张岩烦躁地把收音机关掉,瞄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吐槽道:“天天报有雨,连个雨点都没见到,整的人心惶惶,我老婆最近想出门选点东西都不敢。”

施万渝边打哈欠边说:“新婚之夜你怎么一大早就找我们俩,还亲自送我们回去,这多不好,你应该陪陪新娘子。”

“得了吧,一看你就不了解我老婆,”张岩露出显摆的笑容,“昨晚她都没让我进房间,自从她怀孕了,她说闻到我身上的味儿就想吐,我恨不得一天洗三次,还是不行。”

施万渝咯咯地笑,大眼睛灵活地转动,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

张岩看不惯他美滋滋的样,专业拆台:“你昨天晚上跟谁喝成那吊样,差点让人卖了。”

“别提啦,我跟几个老同学,”施万渝转过脑袋看后面的维舟,还有点委屈的神色,“他也不管我,让我自己应付那些熟人,他眼里只有贺笙。”

“你这话昧良心,维舟要是不管你,你现在在缅甸噶腰子呢。”

“滚吧!”

张岩哈哈笑,冲着施万渝贱兮兮的挤眼睛。

施万渝不搭理他,眼睛紧紧地盯着维舟,“昨晚我是怎么回房间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见维舟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提高嗓门,问得更起劲,“维舟,是你送我回房的吗?”

维舟眉毛都没动一下,轻声说:“你记得什么。”

“我记得跟同学喝酒,我们拍了照片,”施万渝努力回忆着,“然后...我把照片发给欣然,再然后...我应该睡着了。”

他一脸迷糊的表情,对后来发生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

维舟知道他喝断片了,昨晚那些乱糟糟的事实在没兴趣再重述一遍,敷衍地说:“你走错房间,后来被我找到,我和张岩把你送到床上的。”

施万渝好奇道:“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

“宝宝,是我给你换的,”张岩空出一只手在施万渝的脸上快速捏了一把,“你踏马臭死了,维舟不愿意管你,还是我善良。”

“滚,我用你好心。”

“我真后悔,就应该把你扔进浴缸里让你自由飞翔。”

“你老婆不让你进屋是有原因的,真活该!”

...

路程在两人的拌嘴中逐渐缩短。

张岩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站在车门里,对着施万渝挥手。

维舟从另一侧下车,他知道张岩有话要单独讲,于是让施万渝先进去。

两人背对着剧组的宿营地靠在埃尔法车身上,面向前面的小公园,脸上都有不同的情绪,同样的有些复杂。

张岩是一夜之间变成已婚人士,感慨颇多,感觉生活朝另一个方向前进,肩上多了负担和责任。

相比之下,维舟更加复杂,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说明的。

他和沈飞之间的‘战争’已经打响第一枪,事情的发展超出掌控范围,现在不确定的是,沈飞会选择打道回府,还是迎接挑战。

不过维舟从酒店出来之后,他对沈飞的那种情绪自然而然的就淡化了,理智重新占领他的身体,脑海里想的最多的还是有关拍戏的事。

张岩点燃一支烟,边抽边说:“维舟,我上次应该听你的,财神爷确实喜欢同性,但是别人的人他不碰,沈鸿已经警告我舅舅,以后不要找乱糟糟的人接近沈飞,差点误以为是卫泽阳派来的人,还好没造成什么大误会,不然真的麻烦。”

说完,马上又解释道:“沈鸿就是沈飞身边的助理,是个狠人,这次来蔚洲,他身边就带这一个人,战斗力一定很强。”

维舟了然地点头:“从面相看就知道沈飞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这样说是为了打消张岩的疑虑。

“说真的,我看人没你准,以后对待财神爷可得注意点了。”

张岩又露出了那种犹犹豫豫的表情,充满了鬼鬼祟祟又旁敲侧击的意味。

维舟主动提起最让人关心的问题:“张岩,昨晚没什么事,别担心。”

“说不担心是假的,”张岩索性不装了,“到底怎么了,沈飞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这话完全说反了。

维舟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霾,没那么容易发现,“施万渝吐了他一身。”

“啥??”张岩的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激动的烟头烫到了嘴,“哎呦..我靠!我说沈飞怎么看着不高兴,他下面的人战战兢兢,原来是...我的妈!施万渝那小子是不是疯了!”

维舟摊开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人家命好,惹完祸失忆了。”

“那...”张岩露出忧虑的神色,“沈飞是...他是怎么说的,要不要商量一下道个歉什么的,可以组个局解开误会。”

维舟站直身体,一只手搭在张岩的肩膀上,既有安慰的意思,也有压制的意思,”沈总是一个很大度的人,知道施万渝不是故意的,他就没有计较。至于他后来为什么心情不佳,可能是为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张岩完全是出自下意识。

维舟向他靠近几分,某种令人打颤的雾气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扩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小到不足挂齿。”

他讲话的语调明明很温和,却给张岩一种威慑的力量。

【不该问的别问。】

机械般冰冷的声音在张岩脑海里响起,他忽然醒悟过来。

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沈飞和维舟之间的桥梁,现在深刻的意识到,这两个人之间不需要任何人搭桥,他们有自己的世界,有专属他们的游戏规则,别人没资格参与。

“明白,”张岩拍拍维舟的手背,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挣扎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作为朋友,我还是那句话,能不得罪沈飞就不要得罪他,他没那么好对付。”

维舟把手从对方的肩膀上挪开,慢悠悠地欣赏周围的景色,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恍若不经意地一问:“如果是他得罪我呢?”

张岩愣住几秒,好几种纠结的表情在脸上来回转换,随后他像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将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地踩扁,抬起头说:“不管,反正你是我兄弟,别人都不好使。有句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别忘了,这里是蔚洲,他想欺负人,也得看看这是哪儿。”

这些话能不经思索地这么快从张岩嘴里说出来,维舟是比较意外的。与此同时,心里接收到一份真实的情谊,他知道张岩说的是真心话,而且做足了战斗的准备。

张岩很霸气的说:“维舟,一句话,风雨无阻。”

维舟瞬间失笑,放下所有负面情绪去揽张岩的肩膀,不设防的语气立马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怎么比贺笙还肉麻。”

张岩开怀大笑:“反正你这个朋友我认定了,有什么事儿随叫随到。”

“放心,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维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沈飞这个人...很好解决的。”

毕竟沈飞身上有几两肉,他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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