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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暗潮

五年基建,三年种田 不问客 2890 2024-10-23 12:10:09

事情解决进度以龟速推进,刘藩台格外谨慎,遣人四处调查,厘清责任,绝不糊弄,务必使原告被告满意。

最终结果刊登报纸,张贴告示,又向京中递了折子。事关小国贡品和自己前程,刘英态度很是郑重。

商行内为此召开一场小会,参与人皆是岭南有名的商人,内容不得而知,但书坊也在其列,所以江无眠还是从叶领队的角度了解内情。

“合情合理,无从指摘。”江无眠放下信封评价道。

刘英做事老道,既照顾到小国,又没堕了大周面子,于情于理于法,皆无指摘之处,江无眠算是放下一半心。

商行与工行商议之后各自选一时间拜会新任布政使,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既然对方眼下是要和平相处,他们也不想挑事生非,惹了官府厌恶。

岭南起来的小小风波便被按下,只是暗中波澜仍未平息。而京中翰林院的争执也落下帷幕,最终由各家分支各自出一代表人物编纂书籍,加更标点标注,只此物仅用在教材和私底下的文章上,科举仍是旧制,不可更改。

江无眠放下心来,这事儿有的磨,但只要不落在自己身上就行,他现在的关键是督察各道粮仓、盐铁转运情况。

尤其是西部两道,收归大周多年,对当地盐湖开发应是有一套熟练流程,这部分盐主要供给西部二道,税收算不得多。

毕竟这儿人口少,买卖少,但他前往西部督察还有观察当地商道的意思。

匈奴尚在时,出关之后,便是通向西域诸国的商道。现在出了西部二道的大门,大周西部的国界线就能直达小部落。

越过这些小部落向北,就是曾经漂洋过海来到大周的那两个外国人的国度,这一走就要一年之久,还不算绿洲出没的危险野兽、草原上的白毛子、沙漠里的黑风暴。

算下来,他怕是能有一年半的时间在外督察。

白楚寒幽怨地看了看师弟,又看了看手下没写完的教案,叹气道:“师弟果真狠得下心。”

说走就走,毫不担心朝堂光景。

一年之多,变数何其多,何况西部危险重重,又如何保证人能安然无恙穿行过去再归国?

谁都保证不了。

何况建元帝真能等到那时候吗?

并非白楚寒忧虑过多,而是近来建元帝为太子铺路的动作越来越大,简直是毫不掩饰。

皇权过渡,即使是平稳交接,也难以保证自己的位置。

江无眠若是一去一年,朝中形势怕是不好,届时现在的优势怕是难以为继。

江无眠摇摇头,“师兄,此行我必然要去。南部粮食不必担忧,即将和突厥开战亦是无妨,但西部涌入的难民不得不警惕,当地吏治如何必须要亲眼看到才能放心。”

若是有人借着难民挑起事端,再行分裂大周版图,江无眠就算是百年之后也能被气活。

白楚寒仍是皱眉,他当年和匈奴作战,深知当地情形。路现在好走,但是环境仍旧恶劣,且当年炸出了地下河,所形成的湖泊不知在还是不在。

草原里是不缺水的,可草原上也不缺狼群!

江无眠此行是要督察西域两道情况,带的人大部分是文官。

不是白楚寒看不起那群人,而是他们的身手比江无眠要菜,出事之后还要上官去救……

一个个全是拖累。

带武器也不好说,投掷式火药没份额,按压式的不适合,点火式的……哪儿有时间点火?

对上野兽和人尚且有方法应对,若是对上天灾,纯看运气。

白楚寒表情越发凝重,他强烈反对江无眠前往西部冒险。

不是当地人,不能做出恰当的反应,慢上一秒可能就此失去生机。

人在天灾面前何其渺小,何其无力……

“不若直接问当地按察司。”有什么卷宗也好调阅,还能坐镇京中,第一时间知晓北方防线情况,了解谢砚行近况。

岭南若有异动,也好调整应对方案。

江无眠听着白楚寒罗列出来的原因,心中也曾动摇一瞬。

可事不宜迟,西部两道收拢大多难民,若是趁机生事,联合北部突厥,两面混乱,大周兵力根本应对不及。

就算能应付得了突厥,但在西部两道惹是生非的这些人又如何应对?

当地百姓都将沦为谈判筹码,打不能打,谈不能谈。

当然,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况,万一难民之中没有探子奸细,全都在老老实实开荒种地挖矿?

那江无眠只需督察吏治,查看当地商业农业情况,看需不需要发展助农手段,专门开辟一条商业路段。

总之,必须赶在开战之前探明当地情况。

江无眠决心已定,白楚寒是说服不了,于是心生闷气,上课时带出几分,一众学生明里暗里打探,终究不得法,各类猜测四起。

又是一日休沐时,顾鹤逢等人攒局凑一起大吃大喝,品尝一番新出的美食美酒,酒足饭饱之时,说起这件事来。

顾鹤逢条件反射朝门口处看去,没见任何人出没方才松了口气。

包间内的学生们下意识敛神屏息,下一刻没听见推门声,方才反应过来。

这儿又不是营苑,没有上课突袭检查,更没上课中途夫子一出了门全员学生被反锁房内的事发生。

——后者近来频发,以至于他们吃个饭都条件反射带刀剑出门,实在是吃多了教训,得出的血泪经验。

齐刷刷松了口气,只听起头的钱同学小声嘀咕道:“院长和先生气氛古怪,叫人碰见就不敢高声说话,连其他夫子也噤声不语,学院氛围……”

说到此长叹一声,摇头惋惜。

他以前觉得营苑每日操练太过高压,承受不住。现在只想沉浸在排兵布阵上课逃杀之中,完全不想上院长或是夫子的任何一门课,更不想撞见他二人,那环境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众人也是摇头感叹,“以前是我们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

李同学道:“前段时间我伤了脚踝,去无异堂上药,听两位坐馆大夫道,院长和先生肝火大燥,好似是动了气。休沐前两日,还见两人前后脚去拿药……跌打损伤的还好,还有刀伤、绷带……”

听听听听,这不是动手了是什么!

江无眠用刀,除了教文化课外,还能教刀法。他出刀快狠稳,且擅斩首,战场上格外省时间。

因此有不少学生会从他这儿学几招必杀融入自己的刀法之中。

包间里的全跟着学过,知晓江先生真提了刀,伤口在所难免。因此这么一提,吸气声四起。

院长身手他们见过,江先生的刀也学过,两人对练点到为止时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若是怒气上头,冲着致命区去的……

不是失去院长就是失去一个刀法师父啊!

忙有人问具体情况,可李同学只是伤了脚踝,又不是大病大灾的需要时间,拿了药就回去了,没再听下去。

又有人苦着脸问:“有谁知道先生和院长分歧的原因?”

再这么下去,他们没上阵杀敌就先败在高压环境里。吃喝不好,压力还大,再持续下去真能撑到结课那天?

众人齐齐看向顾鹤逢——时常被委以重任,他爹又曾是白楚寒手下,知晓白院长的一些事儿,总比他们一群没头绪的要知道得多些吧?

事实上,顾鹤逢只是摊了摊手,“院长从不多聊私事,每次也多半是交代学院里的接待课程变化等等,要问这个,我还不如李同学知道得多。不过你们可以找家中在御史台的或是都察院任职的同学,先生现在领左副都御史一职,想来有事儿还是他的同僚知晓得多?”

左副都御史一词一出,众人纷纷摇头,这是朝中重臣,从他的同僚身边打探他的事情,岂不是窥视朝中大事,不妥不妥,还是从院长一处入手较好。

起码人现在是院长,五军都督府的官职也是荣养虚职,不领实权,危险度相对较小。

即使如此,众人也没探听到事情真相,只是又一日撞见了两人大打出手时,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险些惊动了建元帝。

若不是江无眠及时出手压下去,怕是满朝上下都要知道他和白楚寒就此分道扬镳,大打出手了。

有人百般试探,江无眠也没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消息,只是借着翰林修订标点一事作为掩盖。

遂,江无眠与白楚寒就教材一事分道扬镳的小道消息火速传遍京师,又顺流而下,传到叶领队耳中。

就连书坊都有人问起,江无眠与白楚寒同门师兄弟,即便日后分走文武两道,情分仍在,为何会因一本书而起争执?

叶领队没猜透他两人玩什么把戏,但她足够清楚一件事——这两熊孩子的感情是从小打到大的,这会儿放出消息又似是而非地不完全掩盖下去,指不定是想坑谁一把。

因而她仍是照旧工作,给北方写信,生活并未受到影响。

放在有心之人眼中就是她强颜欢笑,强撑着支撑偌大一份家业,背后指不定如何掩饰兄弟不合带来的影响。

刘英担心这是陷阱,并未出手试探,然有人想挑战书坊在报纸行业的奠基地位,暗中伸手,收买印刷工人、掀起一阵罢工狂潮,岭南的暗潮终于浮出水面。

远在京城的江无眠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他现在按兵不动,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打得过师兄,获取前往西部两道的准许。

——不错,在其他人眼中的分道扬镳,只不过是对江无眠的一场考验而已。

打得过就证明有足够的生存自保能力,打不过就老实待着,事情下放给其他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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