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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睡不好

穿越后我追妻火葬场了 暧昧散尽 3079 2024-01-23 09:40:28

晚间下班后,钱莱约我去他的酒吧里喝两杯,上次约他们喝酒的我用了下次一定的鸽子术咕了他。

其实我还挺想用酒精放空一下自己。

我已经从一觉醒来人生快进了六年的惊喜中拼好了三观,但是这事的后劲冲击实在太大,不能细想——当一个人陌生于周围的一切,陌生于自己,怀疑周围的一切,并对自己产生种种怀疑时,本身就足够令人不安。

我这几天老实听从季行辰的安排,也是为了用忙碌充实自己。逃避虽然可耻,但是管用。

今天的我又是过着中老年人作息的养生人。

我跟条自我晾晒的咸鱼一样瘫在床上,十九岁的我熬两个通宵还能生龙活虎的在游戏里端着AK47大杀四方,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

现在的我只想安详地闭上眼,盖上我的小被子,啊不,盖上我的双人大床被,好好休息一下。

季行辰说二十五岁的我从没跟他说过累字,我觉得二十五岁的我在装逼。虽然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但我能觉出我这具身体有点虚乏。

此虚并非体能上的虚,体力倒是见长,脑力却不怎么能跟得上。

也不知是不是我和这具身体还没兼容好,先前记员工名字时就感觉到我在记忆的存储速度上变差了不少,前十九年的记忆也在快速消散——好像那些“昨日”本就是我六年前的经历。

连带着我对沈瑜的喜欢都在减淡。

为了加强羁绊,我跟沈瑜发送问候消息,诉说想念,沈瑜回复我:

[李屿争,你别感动自己了,我们之间没那么深的感情。]

我对沈瑜的感情是喜欢。

爱情如果有刻度的话,那么沈瑜在我的心中还停留在喜欢的进度上,即使在正确的时间线,直至分手我们也没达到挚爱的高度,因为我将与爱有关的称呼都给了季行辰。

但这并不代表沈瑜可以轻视我们的曾经,在他之前,我从未对谁动过真心,他对十九岁的我来说就是唯一。

沈瑜这话如果说给正确时间线上的十九岁的我听,我必然会非常心伤,然而现在的这具身体的心脏未免过于坚硬冷血,毫无波动地消化掉了这些负面信息,少有的几次心痛都是在面对季行辰时。

这使我愈发厌恶被同化成二十五岁的我。

心烦意乱的我逃进了梦里,然而已经发生的事情总要面对。那些被我抛在脑后的六年记忆在梦里探出了的爪牙,对十九岁的我穷追不舍。

夜半时我突然惊醒了。

半宿乱梦,睡了比没睡还难受。

睁眼时,被梦魇碾压过的心脏还在砰砰乱跳,脑海深处如同被海水淹过了似的嗡鸣作响,周遭黑暗幽静的异地环境忽然令我有种强烈的迷失感。

人类群居的本能令“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我,迫切地想要从熟悉的人的身上找到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我的手指从沈瑜和好友们的号码上逐次掠过,最后随便套了件衣服,打算回趟家——不知道美容觉被打搅的慈母,新仇旧怨下会以怎样的手法与我谈心。

踢踢踏踏的下楼后,我在空气里闻到了一股焦苦的咖啡味,次卧的门半掩着,自门缝里延展出一道明亮的光线。

季行辰竟然还没休息。

正开着笔记本电脑办公的季行辰眉头微锁,眉宇间有着深重的倦色。

季行辰近期的工作本就繁忙。情感突遭变故,白天都耗在我的公司,这会儿又要熬夜处理他们公司的事情。

最累的原来不是我。

季行辰从屏幕前抬起视线看了我一眼,眼角眉梢的锐气都变得郁结寡淡:“你怎么还不睡,有事?”

我的心情还没从梦魇的海水里晾干,想找个人聊聊,对方是季行辰也行。

“睡了,做噩梦了,又醒了。”

我不请自来的从门口挪进了次卧,坐在了床上,没话找话:“你什么时候睡啊?”

“马上。”

季行辰背对着我,睡袍的衣襟没拢严,敞露出肩颈处起伏的骨线,灯光下肤色莹白的仿若初雪,斑红的情欲痕迹还在上面开着,但颜色已经褪得很淡了,不用多久便会彻底消融干净。

我心思微滞,收回了视线。

“二十五岁的我是不是有什么病啊,连觉都睡不好。”

我被灌了一脑袋的记忆碎片,却什么都拼不出来,脑神经都要过载烧死机了。

床还挺软,枕头也挺软,我逐渐没骨头似地瘫在了床上,哼唧道:“辰哥,我头疼。”

近前突然飘来一股温热的奶香,我睁开眼,看到举到我面前的那只拿着杯子的手。

季行辰将加在咖啡里的鲜牛奶,隔水加热了一杯给我。

我看着又回到书桌前的季行辰,喝着加过糖的牛奶,从此刻的相处里品出一丝与家同温的温馨的感觉。

这就是有爱人陪伴的感觉么?

是十九岁的我向往却没经历过的。

我突然觉得在正确的时间线上,如果我注定会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与沈瑜分手,和季行辰在一起也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然而现在的时间线又乱又糟糕,我理不清楚。

比我还心累的是我二十五岁时的爱人。

亲身经历过方知不易,没做什么实事的我上个破班都累烦的要死,何况是这个点还在工作的季行辰。

“你忙的话就别来我公司了,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季行辰很轻地应了一声,顿了顿,又坦然道:“你的公司有我的参股,也涉及到了我的利益。我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二十五岁的你,公司被你搞破产的话对谁都没好处。”

“辰哥哥,原来你也挺现实的啊。”

其实季行辰完全可以将付出全说成为了我,卖惨他有多不容易,调动我的愧疚感,我才跟他说过我吃这套路来着,可他并未这样做,我亦发觉,比起示弱讨巧,我更欣赏季行辰这样坚毅有担当的处事风格。

我虽然调侃他现实,心里却暗自定下了心性,对工作有了承担的心思。

被调侃的季行辰无谓道:“深爱和保持理智不冲突。”

我一直很抗拒了解季行辰和二十五岁的我之间的感情,可能是被当前的氛围感染到了,想到一直以来的迷惑,起了探究的念头。

在我看来二十五岁的我对季行辰有种游离的在意,那些腻味的称呼,消息置顶之类的小细节,在记满严肃工作事项的本子里偷偷写他的名字,甚至于公司的起名。

“你跟二十五岁的我到底是什么相处模式啊——你觉得二十五岁的我不喜欢你?”

“相处的很好,你……曾经的你对我也很好,但你从不会跟我聊这些。”季行辰自语一般,“我其实看不懂二十五岁的你。”

“喜不喜欢这类问题从前都是我问你,也只有在我问你时,你才会给出答复。”季行辰也像是从对话中剥离了出去,仿佛一个旁观者般评价道,“你比我更理智。”

“理智?”我听笑了,有些看不起连感情都吝啬给予的二十五岁的自己,实名拆台:“信我,都是装出来的。”

二十五岁的我对你有着至死方休的心动,我在梦里感同身受过。

但这话说给季行辰听未免过于残忍,令我觉得现在的我的存在很多余。

我跟季行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原想着陪他加完班,在放松的舒适状态下,先前还入睡困难的我竟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我并不知道我睡着后会说梦话,季行辰大概也不知道,所以季行辰在我皱着眉头念着“辰辰”时,伸向我的手顿住了,停下了叫醒我的动作。

确切的说是二十五岁的我在说梦话。

大抵是因为这两天我总cue二十五岁的我,二十五岁的我显灵了。

我睡得极不安分,偌大一张床都不够我折腾的,寻找着什么似的从床的左侧,翻身探向右侧,睡着后眼睫都还在抖,呼吸粗沉,好像下一秒就会惊醒过来。

季行辰单膝抵在床边,放轻了动作,在我的额头上安抚地摸了下,俯身轻唤道:“又做噩梦了吗,李屿争……”

被唤到的一方如同终于寻找到猎物踪迹的野兽,将近前的人一把拖扯进了怀里。

季行辰重心不稳的被带动,反应迅速的用手腕做出了支撑,将摔倒的冲击力散到了床上。

这一下动静有些大,合该将我闹醒了,然而我只是闷哼了一声,紧锁的眉头在他掌心的余温下舒展开,将脸埋进季行辰温热的颈侧,亲昵地蹭了蹭,呼吸奇异的平稳了下来。

季行辰容忍了片刻后,挣动着意欲脱身。

不肯独自长眠的怨灵再度不安息地作祟,以同睡时养成的惯性反应,将他紧紧地纠缠在了身下。

季行辰垂下视线,与近前熟睡的男人无声的对峙着。

灯光温吞,落下的影却棱角分明,眉目深邃的男人半张脸隐在暗处,有种不清晰的割裂感,曾经闭着眼可以描绘出来的面容,亦像是降低了分辨率,在他的心里逐渐失真。

“李屿争,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吗……”季行辰回想起十九岁的我提过的喜欢温柔与示弱,声音轻轻,带着祈求的意味,“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熟睡的人不会给他答案,清醒时说着厌弃,这会儿又将他抱得那样紧。

季行辰又推了一下缠在他身上的臂弯。

男人薄薄的眼皮颤动了下,眉心躁郁地颦起,复又在一个呼吸间恢复安定。

不论是被声音吵到,还是被驱逐,只要季行辰不抽身离开,这只守着宝物的恶龙就不会恢复成清醒时的样子。

季行辰静默地将手举到眼前,看着指间戒指上的暗纹——刚刚我叫的是他的名字,所以这一刻的我是他的所有物。

季行辰在心里怀念起自己二十五岁的爱人。

在睡梦都很警觉的男人在将人稳稳留住之后,一改方才的凶戾,像只丧家的流浪狗似的蜷缩着高大的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季行辰回抱的动作轻到不着力度,亦不想将他的所有物吵醒。

这一夜我和我渐行渐远的男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抱在一起睡了一晚。

是我自“穿越”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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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线的大号突然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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