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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为什么想要的都留不住?

你瞒我瞒 海牙牙 2293 2024-07-04 10:29:54

39并没有等来诘问,更没有什么指责,司机见路款冬只是肩膀松了松,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的背,头也摆下来,似笑非笑地自嘲道:“果然。”

其实心里那道防线已经崩塌。

他怎么会不知道,不让余迢见任何人,乖乖待在宅子里,才会万无一失。

不是说好不会瞒着自己吗?

他是怎么跑的?跑的时候在想什么?

是不是觉得终于可以摆脱自己,逃离路家这个地狱?

没有自己的生活就那么好吗?甚至是在术后修复期,不顾身体安危,也要离开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想要的都留不住?

“妈...爸、爸的情况好像恶化了!”路晚先一步注意到路庭和旁边的腺体仪器,显示信息素分泌程度在不断减弱,及时按了铃,不到半分钟便有护士闯入。

路款冬头也没回,走出病房,退出这片空间后一秒,病房内警报声忽然响起,机器的女音播报——“检测到有alpha正在释放高浓度信息素,请立马停止!”—

连通讯工具都不愿给,余迢放弃从路款冬这边的人找出路——主人什么样仆人什么样,不会让自己跑掉。

路款冬出门后,余迢从方才放在辶辟.孕.套盒的手机拿出来,看见陆席风又给自己打了个电话,不想再把学长牵扯进来,随手删掉记录。

佣人切了一盘水果进来,询问他是否有恶心的症状,余迢想摇头说没有,又忽然改口:“有一点,路款冬不是说今天要开始打针吗,我刚喝了药,现在打会不会好一点。”

他这些天一直被灌输“喝药”“打针”这两件事很重要的观点,好像不执行自己就会立马死去,药余迢可以拿到,催剂却还不行。

“现在打?”佣人惊诧道,“这我得去询问一下,不能擅自做主。”

心已经凉了半截,刚刚路款冬还和自己嘱咐过,去询问肯定会得到一顿斥责,想劝他说不用了,管家突然进来:“唐波他们快到了,您是再睡一会还是直接去见?”

“不睡了。”余迢恹恹地说,头发被路款冬用毛巾粗略地揉揉,显得又湿又燥。

管家很在意他的情绪,刚刚快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两人的谈话,淡淡吩咐:“问问韩少爷到家了没,把他叫过来一样的。”

佣人听到,点头退下去负责联系。

韩郁影比唐波他们慢些,唐波说秦最本想来,一听说是来路家又反悔了。管家心想倒是个识趣的,来了也不会让他进。

“辛苦您了,刚走就又跑来一趟。”

“没事,”韩郁影没想到前脚刚从路家出去,后面就收到了路庭和住院的消息,爷爷让他记得去看望。但上午和路款冬的相处过程,路款冬这个养子似乎完全不知道,默默试探问,“款冬呢?”

“在去医院的路上。”

还真是不知情。不简单。

好歹是多年深.交的好友,韩郁影提醒了句:“不知道路晚在不在身边陪着,都没告知款冬,病应该是不严重吧?不过再忙还是得过去看看,桑夫人一个人打点多累。”

管家轻轻点头:“放心,少爷明白的。”

“那就行。”韩郁影没再多问,也明白了路款冬居然舍得让余迢一个人打针的理由,突然觉得路款冬还是那个路款冬,情爱和权利,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能真心去爱人很好,但权利才是最重要的,这是韩郁影的观念。

“我先去看一下他的腺体,余迢肯打针就好,再拖就真不行了。”

带路的管家皱了皱眉,步子放慢了些,连带着韩郁影速度也放缓,快到房间时,他说:“少爷的意思,还是希望您先不要和余迢说打针的目的。”

韩郁影差点要骂脏话,他以为又把自己叫回来帮忙打针是听进去自己说的话,和余迢坦白了。

“就决定一直这样瞒着他到动手术?”

“以后会说的。”管家瞥了他一眼,道。

韩郁影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高中时期多少听过一些余迢的传言,比如忄生病,比如乱搞,确实也都听进去了,人大多都是先入为主的,韩郁影也不例外。

也许是对当年的视而不见感到愧疚,在余迢这他总是想多说些什么:“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他,余迢又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对劲,但他选择相信路款冬所说的术后修复。只要好好和他说,有什么能比命重要,让余迢选择放弃当这个omega?”

管家也垂头,含糊道:“您是知道的,心理医生说他并不想像个omega一样被标记。”

“实在不行就不标记呗......”脱口而出,韩郁影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多搞笑。

就算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只要信息素契合度高,一方发忄青或处于易感期,都有可能发生忄生关系。

这是不受控制的。不对,等等。

韩郁影忽然反应过来——余迢是不想被标记,还是不想被路款冬标记?

如果是后者,余迢之前明明很......

“啊——有alpha来了!余迢要小心!”

被机械声音打断了思路,韩郁影望去,余迢换了件衣裳,没怎么见他穿过,并且看上去很旧。

“那我就先出去了,韩先生有事找我就行。”管家说。

“等等——”余迢说,“把小眠一起带出去吧,我怕它冲撞了郁影,小眠很讨厌alpha。”

那声“郁影”导致心脏像漏了一拍,从没有听见余迢这么称呼自己:“没事的,你要是想它陪着,我没什么关系。”

小眠没什么表情输出,只和余迢说:“店长,我马上回来哦!”

“好。”

关上门,余迢对韩郁影说:“渴吗?喝点水。”

韩郁影嘴上否定,手还是下意识接过去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

韩郁影拿出催剂,长达十五厘米的针头让人犯怵,一旁的唐波都有些害怕了:“这、这么长啊...店长你打的什么针?”

“前段时间做了手术,这是术后修复的疗程,”余迢语气温柔似水,“路款冬说这个催剂原料很难找,虽然好像很痛,但我不能辜负他的用心。”

韩郁影垂眼,心尖仿佛被一双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感到酸涩——如果余迢知道路款冬是在骗他,得有多伤心。

“你带的这些催剂,我今天要一次性打完吗?”余迢忽然问。

“啊?不不,怎么可能,那人都得废了,”韩郁影笑笑,“这里是一个月的。”

针头滋滋冒出药水,韩郁影深吸口气:“注意事项你应该都知道了的,打针前,阻隔贴需要贴12小时以上,腺体不能有溃伤,以及打完针后会感到非常的无力....”

说话声音逐渐减弱,余迢歪头关切:“你怎么了?”

天旋地转,自己像是被装在不倒翁里感到眩晕,眨了眨眼:“没事,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余迢点点头,韩郁影继续说:“打完针后,腺体一定不能沾水...否则会加快催剂的药效,你身体受不住的——”

咚、咚,接连的倒地声响起,韩郁影眼前一黑,催剂掉到地板,药水溅到了余迢的脚踝。

唐波见状,立马和余迢换了衣服。小眠也从外面回来,和余迢说:“我完成了!”

余迢眼眶一瞬间红了,蹲下来捧着小眠的脸:“小眠,好棒。”

“甜甜店长,你快跑!虽然我很想你,这也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唐波及时打断了小眠的小作文,说:“快走吧余迢!别抒情了!”

“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

“哪有离了婚的还把人锁在屋子里,这是非法囚、禁!是我老板也不行!我说这段时间为什么你一直不来......”

余迢没和他们说明全部的事实,只说了自己被路款冬关起来,其实不抱有多少希望他们会信,毕竟路款冬还在为自己术后的修复操心。

将韩郁影的催剂都收起来,余迢把离婚协议书放到桌上,再次和唐波说谢谢。

唐波挥手催促着,将小眠的运行系统关闭,而后灌了自己一杯下了高强度安眠药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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