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巴拉巴拉教了好多。
什么私房话不能往外说,什么妃子最要紧的是诞下子嗣,他不能,就更应该撅起小|屁|股,尽心尽力一点儿……
先生脸都说红了。
他也不想这样,可太子殿下交待了。且,根据他这几日的教学得出的经验来看,不说明白点,这个太子妃他不明白啊!
饶是林守宴脸皮厚,也听红了脸。
迫不及待想结束,一再说自己听懂了。先生却不信,要他磕磕巴巴,当戒律一样背诵出来才算完。
他一个大老爷们,被摁头听了两个多时辰!
林守宴能吃这亏?
不得给祁镇展示一下学习成果?
因此,从外面回来的祁镇一进屋,小傻子就扑到怀里,木马一口亲在了嘴上。
祁镇都没反应过来。
“太子哥哥,你回来啦?累不累?小厨房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太子哥哥是先吃晚饭,还是先吃宴宴?”
祁镇:“……”
徐福全低下了头。
门口的丫鬟红了脸。
祁镇差点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太子妃给丢出去。训诫的话,就在嘴边。他猛然想起昨日提点了先生的事。
他让先生教教小傻子“妻以夫为纲”的道理,大概是先生用力过猛了,有了这么个效果。
倒也,不让人讨厌。
祁镇脸有点热。
他不想让他的属下们觉得他是一个耽于美色,色令智昏的主君,不欲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
无奈,忍了。
他把今日带的小玩具塞给林守宴,打发他。
又吩咐道:“上菜吧。”
话音刚落。
小傻子吧唧一口亲在脸上,“哥哥!你送我的这个我好喜欢!”
祁镇:“……”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哥哥亲亲!”
祁镇忍无可忍,把刚塞给他的玩具没收,并且警告,接下来好几天都不会再有新玩具,也没有新糕点,教规矩的先生也给送走了。
不用学规矩。
林守宴做梦都要笑醒。
但碍于小傻子的人设,没了玩具糕点,只能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得扒饭,食不下咽。等吃完以后,失魂落魄得瘫在窗户下边的软榻上玩手手。
丫鬟和太监都守在外间。
林守宴正消磨时间,手心里忽然被塞了一匹小马,就是祁镇刚带回来的那个小玩具!
林守宴一愣,拿着小马,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祁镇。
脸上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先生没有告诉你,要在无人的时候,才能同孤亲近?”
小傻子坐起来,手里捏着小马。
祁镇:“孤知道你想亲近孤,但祖宗礼法不可废。你虽为男子,但也是孤的太子妃,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哥哥不喜欢我这样吗?”
祁镇一噎。
这直球打得他如何应对。
若是一般人,说不喜欢,兴许不会当真,又或者能够品出这是一句谎言,自己能知晓分寸。
可林守宴是个傻的。
他会当真。
祁镇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的唇上,又折回去望进他的眼睛里。深邃好看的眸子,很勾引人。
“孤没这么说过。”
小傻子喜笑颜开,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小小声,“谢谢哥哥。”
祁镇摸了摸他的脑袋,目光在他漂亮的小脸上扫过。他生得漂亮,白白嫩嫩的,一双带着湿气的眼睛,干干净净。
祁镇弯腰将他抱起来。
林守宴猝不及防,手里的小马落在了软榻上。
“太子哥哥?”
祁镇语速平缓,声线醇厚。
“孤用完饭了。”
先吃饭,再吃宴宴。
林守宴腾得一下子红了脸,心跳陡快。
-
当晚,祁镇睡着以后,脑海里梦到了各种各样的姿势才艺。
等到第二天醒来,他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好半晌,侧身,大拇指和食指环成一个圈,在睡着的林守宴嘴巴上比了一下。
好像……
吃不进。
-
林守宴是被嬷嬷叫醒的。
他之前就有和嬷嬷说,太子起来练剑一定要喊他起来,他要看一眼。
太帅了,
还看一眼少一眼,
林守宴没法不看。
他就披个大氅,坐在窗台下面的软榻上,把窗户开一小小条缝,从窗户缝里看祁镇练剑。祁镇总是这样严于律己,恪守宫规。估计所有的放纵都撒在他这儿了。
林守宴看祁镇快练完了,摸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再起来。
祁镇练好剑进来,用帕子擦了擦汗,将目光投向床上,然后弯腰捡了昨晚掉落的小马,上前塞进了林守宴的手心里,才出门离开。
林守宴睡得昏昏沉沉,恍惚间听到一声,“小美人儿?”
然后是徐福全惊慌的声音,“周公子,你可不能这么叫。”
“怎么不能了?林守宴生得不好看?你们不敢,可不意味着本公子也不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也想这么叫!”
“周公子这就是诛心了。”
“不会还睡着呢吧?殿下托我带了品香楼的烧鸡……”
后面声音有点乱。
林守宴没听清,迷迷糊糊爬起来,换好衣服,往外跑。
“周公子!”
周续冬笑道:“怎么不叫哥哥了?”
“太子哥哥不让。”
周续冬又笑,把烧鸡抛给下人,“太子殿下今日有事,叫我来陪陪你,不许你到处乱跑。”
林守宴微微蹙眉。
莫非祁镇有什么动作?
不然怎么会特地找个人看着他?
林守宴戳戳系统。
系统给了肯定的答复。
祁镇对五皇子出手了。
祁镇把五皇子玩皇帝的男人的事情捅出去了。这会子,大殿上,皇上气得从龙椅上下来,踹了五皇子一脚。
林守宴暗暗鼓掌。
太精彩了。
林守宴本以为有了这么一出,祁镇今日会回来的很晚,谁知道竟比以往都要早。午饭前就回来了,还一起用了饭。
周续冬:“他今日很乖,没有乱跑,也不曾出屋。我来的时候他都还没起。我教他写字,他也懒懒的,好像没精神的样子。”
祁镇嘴角扬了一个很小的弧度,很快就消失了。
林守宴看见了。
祁镇笑了。
笑他不经折腾。
这笑容真的是太讨打了,林守宴直接忽视祁镇的美貌,很想打他。
祁镇道:“孤下午无事,教他写。”
林守宴立马垮了脸。
周续冬看得大笑,“他听懂了嘿!”
林守宴脸更黑。
他没傻到那个份上!
祁镇轻飘飘得看了周续冬一眼,维护道:“林守宴只是没有那么聪明。”
周续冬一愣,止了笑,惊疑得看了祁镇一眼,目光飘到林守宴身上。
殿下竟然维护他?
以前一提名字就臭脸,就皱眉。
现在居然维护他?!
林守宴心里一喜,朝祁镇露了个大笑脸,很大方得把自己的糕点分给了祁镇半块。
周续冬故意酸道:“林小公子,好歹我也陪了你小半日,怎么不见你分给我?”
林守宴摇头。
又不能和我出轨,分给你,是要我讨祁镇的打吗?
周续冬捂着心口,大喊我心好痛。
祁镇看都没看他,摸了一下林守宴的杯子,叫人换了热的来。
周续冬没待多久就走了。
祁镇还真的带着林守宴坐在书桌前,教他写字,认字。先写的就是林守宴的名字。祁镇的字很漂亮,苍劲有力。
林守宴估摸着,这要是拿到现代,能卖不少钱。
他心里正在想标价多少合适,额头处就贴上了祁镇的掌心。祁镇将他推起,“贴那么近,就能认识了?”
祁镇在他腰上摸了一下,不带感情。
“坐好。”
林守宴绷直了腰身。
他这个身子,毫不夸张地说。
认人了。
祁镇摸一下,他都觉得电流在身体里找不到出口似得瞎窜。
“哥哥,我不想写了……”想干点别的。
比如,我。
祁镇声线平稳,“马上新年,要写灯笼。你是打算和潜山寺的愿牌一样画个图上去?”
林守宴无语。
他没画图好吗?!
他写的字!
背着徐福全写的!
徐福全都没看到,瞎造什么谣?
祁镇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握笔,“孤再教你写孤的名字,今日就学这两个。”
祁镇提笔,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
——子稷。
祁镇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