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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不是他认识的祁镇了

脱缰 梅子瞎了 1957 2024-08-16 09:44:05

祁镇带皇帝下大牢!

“啪”

“啪”

“啪”

皮鞭抽打皮肉的声音,在空荡逼仄的牢房里,格外清晰。

每一下都伴随着人吃痛的尖叫,让人害怕。

林闫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

祁镇应该不会发大疯,在这个地方弑君吧?

不好说,

这真的不好说!

林闫在后面担惊受怕。

祁镇走在前面,闲庭信步,仿佛是来花园赏花。见他落下几步,还回过头。从牢房高窗投进来的日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明昧参半。让他英俊的脸有一种难言的艺术感,也让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一种可怖感。

“陛下。”

短短两个字,仿佛索命的魔咒。

林闫赶紧上前。

“想必陛下没来过此处。没来过可要小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踩到了一滩黏糊的血。”

林闫全身汗毛立起!

越往前走,凄厉的惨叫混着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裂响就越发的清晰。光线也变得明亮。似是一处天井。白日不需点蜡烛也很亮。

有这样的设计,一来可以为朝廷节省下烛火钱,二来,只需将那些骨头硬的犯人绑在这儿,都用不上人,风吹日晒雨淋雪冻的,也能叫人去了大半条命。

祁镇堪堪露了一点身形。

边上监刑的官吏忙不迭站起来,谄媚得跑到祁镇面前,点头哈腰。

“王爷怎么屈尊来此?”他望向他们身后带人进来的小厮,“也不知道通报一声,脑袋不想要了吗?!”

“祁镇——!”

正被行刑的人陡然尖叫,破口大骂。

“你这个狗娘养的烂货!先帝待你不薄!你残害手足兄弟,欺上瞒下,谋权篡位,玩弄权术!烂货!你不得好——”

最后一个“死”字,被行刑官一拳头给打回去了。

“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找死!”

鲜血涌出。

祁镇似不在意,坐上了那官吏差人搬来的红木官椅,接过了官吏递来的热茶,啜饮一口后,方才抬眸看向吓傻了的小皇帝。

“陛下,吓着了?”

!!

!!!

先不管陛下吓没吓着。

牢房里的其他人吓死了!

“扑通扑通”的全跪了。

小皇帝只是个傀儡摆设。登基的第一天,祁镇就站在他的面前,自封摄政王。全然不把小皇帝放眼里。加之去年年冬起,小皇帝就病着。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根本不可能认出。

任谁都想不到祁镇把小皇帝带来了!

还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皇帝站着,他坐着!

皇帝吓傻,他喝茶!

“陛下!您即便心智不全,也该开了蒙,明是非!这样的人,怎配在我朝任职?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吗?!”

祁镇微微一笑,贴心解答,“陛下,本王记不大清了。直接的,间接的,总该有……一座城那么多了。”

林闫心惊,害怕得后退了一步。

“陛下!此人滥杀无辜!目无王法!他就是个疯子!眼中哪里还有你啊!长此以往,我朝必亡啊!陛下——!”

林闫很崩溃。

他知道!

可是他一个傻子,他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他跟祁镇说,你别杀人了,我不喜欢。

祁镇就能不杀了?

拜托!这种事情,去找宋铭!

祁镇看着他,“陛下怕了?本王这也是没办法。谁叫想和本王作对的人那么多。本王讨厌的人有那么多。”

他笑,“陛下,你说人都是一双眼睛,一副口鼻。怎么就有人生得那么碍眼?”

林闫说不出话。

祁镇放下茶杯,拉住林闫的手腕,拽着他往前走。林闫想挣,挣不脱。被祁镇强行拖到那个被打的人面前,捏着脸和那个人对望。

“陛下,你看他,碍眼吗?”

林闫恐惧,“你想干什么?”

祁镇微微俯身,在林闫耳边说:“本王心中有个疑惑,想请陛下为我解惑。从去年年冬至今日,可有人向陛下提起一个人?

谁?

“林守宴。”

林闫瞳孔紧缩。

“想不起来?无妨,本王对别人耐心不足。但还是会给陛下几分薄面的。”

祁镇猛地掐住林闫的后颈,将他的脸,死死摁到绑着犯人的木架子上,让林闫和被打的那个人贴着脸。

浓重的血腥味直往林闫的鼻子里钻。

林闫犯恶心,想吐。

“祁镇!你疯了吗?陛下金尊玉贵,你竟然敢如此对待!?你知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祁镇轻笑。

笑声飘荡诡异。

牢房里跪着的官吏瑟瑟发抖。

林闫傻了。

他几乎感觉不到木架子硌脸的疼痛。

血腥气弥漫着他的口鼻,争先恐后地往里钻,令人作呕。

被打的那个人就在眼前,他能看清他皮肤上的毛孔,他眼睛里的血丝,被鞭开的皮肉,随着他的怒吼而颤抖。

好恶心,好可怕。

“他皇位都本王给的,本王有什么不敢的?”

“我…我……”

祁镇听不清,蹙眉,“把他给我弄哑了,吵吵嚷嚷的。陛下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林闫浑身寒毛竖起,惊恐的看着祁镇,余光注意到狱卒拿了烧红的煤炭,步步走近。

“祁镇!你要做什么!你个疯子!疯子!我就算是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疯子!啊——!”

煤炭被生塞进那人的喉咙。

靠得近,林闫能听到皮肉炙烤的声音,感受到煤炭的温度。

那人痛苦的尖叫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膜。

“哇!”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林闫吐了,

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难受的眼睛里都泛起了雾气。

惊恐得恨不得缩成一团,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他,他想躲起来。

为什么?

祁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太可怕了,他太可怕了……

祁镇声音平静,“本王若是由着你骂本王,那才是疯了。”

林闫慢慢抬起眼眸,对上祁镇的眼。

祁镇不知为何眸色忽然冷下来,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

林闫不防,直接被踹下台阶,腰部撞上桌子,疼得眼前一黑,视线逐渐模糊。听到的话,也变得模糊不清。

是祁镇的声音。

“谁教的你!谁教你学的他!”

-

林闫晕了。

一回宫里就发了热。

昏昏沉沉间,他梦到了从前的祁镇。他自门口走过,身姿笔挺,套着一件鸦青色的大氅。大氅上的绒毛被风吹动,为他英俊的脸添了好几分生气。

他一时看得有点入迷,嬷嬷笑着问他。

“太子妃看什么呢?风这么大,也不嫌冷。”

“哥哥走过去了,在看哥哥。”

他视线一直追着,故而看到祁镇微微侧目投来的一瞥。随后身影消失在了窗前。

之后就是祁镇的声音。

“去把门窗关了。”

没一会儿,徐福全就带人来关了窗子,还带了一沓纸。

笑眯眯得说:“殿下说,太子妃会写字了。东宫年宴的菜式,就由太子妃来拟。拟多少都行。”

……

林闫睁开眼。

曾经的祁镇已经很冷漠了,还变成现在这个疯魔的样子。

林闫叹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他试着一抽。床边的人一下子弹起来,眼睛红红的,好似哭过。

是宋铭。

“陛下,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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