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豁出去的哄骗,当晚就尝到了甜头。
一整晚,都把小傻子,左翻翻,右翻翻。
还名正言顺地让他多留了一会儿,还哄着他吃药。
林守宴不肯,说苦。
祁镇道:“良药苦口。”
让他乖,让他再吃点。
小傻子崩溃大哭,“宴宴不要变聪明了!”
祁镇笑得不可抑制,轻轻地捧起林守宴的脸颊,与他对视。林守宴愣愣得回看他。看到他黑沉的,似有暴风雨的眼眸,仿佛连视线都想狠狠蹂躏他。
他半压而来,只是温柔得啄了啄他的唇。
“你什么样都好。”
温柔得一塌糊涂。
林守宴心猿意马,心头撞鹿。
他实在是难以抵抗激烈当中,这样的温柔和小心。
艹!
这屁|股,不要也罢!
林守宴猛地搂住祁镇的脖子,“哥哥,再重一些吧。”
-
放纵一时爽,次日火葬场。
这世上有的门,本就不应当打开。
一旦打开了,便再也关不上了。
林守宴低落。
祁镇道:“不舒服就不要起来偷看孤练剑了。”
“……”
什么时候发现的?
“好好歇着,今日少学几个字。”
“嗯。”
“今日会来一批新的宫婢,若是有眼生的人和你搭话,不要理会。”
“好。”
“若是拦你……”祁镇顿了顿,走到床前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块玉佩,“孤许你朝他们扔泥巴。”
林守宴失笑,认出被塞到手里的玉佩是当初他赢来的。
“哥哥,这个你不要了吗?”
“你替孤收着。”
祁镇捏了捏他的鼻子。这让林守宴一下子想起昨晚,祁镇也是这样捏着他的鼻子,笑着让他小声一点。
脸有点热。
林守宴端起自己的人设,很认真的说:“宴宴一定好好保护这个玉佩!”
祁镇神情竟罕见得露出了点柔和,眼神渐渐深了,摸了摸他白净的脸,忽然问:“宴宴,你是真的吗?”
“啊?我是啊。”
你抽疯了?
祁镇收回手,“孤记得,宴宴的小字是,明幼?”
“嗯。”
“孤知道了。”祁镇顿了顿,又道:“太医说你和海棠八字犯冲,日后不要往来。”
???
这是封建迷信。
“可是……”
祁镇沉了脸,“没有可是,好好歇着。”
没等他开口说话,祁镇就出去了。
林守宴爬不起来。
海棠带着自己制的糕点来的时候,他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还听到了祁镇的声音,但不太真切。
祁镇推开门进屋。
屋子炭火供得足足的,小傻子的脸蛋子红扑扑的,脸颊软乎乎的,摸着热热的。光是看着就讨人喜欢。
尽管他动作放得轻,但林守宴还是醒了。
“哥哥?”
声音又轻又虚,跟一片羽毛似得,搔在祁镇的心头,很痒,痒得他身上的血液都有点热,呼吸也重了一分。但到底舍不得搅了他好眠。
祁镇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你睡,孤就是来看看你。”
“刚刚好像听到海棠的声音了。”
祁镇眸色凉了些,声线未变,“睡着了,梦里都是旁人?”
是梦啊……
林守宴迷迷糊糊闭上眼睛。身侧忽然一凉,腰被人环住。林守宴惊醒,“太子哥哥,你要干嘛?”
“孤想起,太医说,一日医三回。”
???
那岂不是一天要挨三回?
林守宴连忙躲,“我不要,宴宴不要医了。”
“这可不行,若是半途而废,会比从前还要痴傻。到时候就会成小要饭子,在街上人人喊打,只能吃猪食。”
“……”
“怕不怕?”
林守宴不可置信。
这人他真的没有良心吧!?
想上他,就上,整这冠冕堂皇的谎言。
碍于傻子人设,林守宴哪敢把吐槽的话说出口,只能呜呜咽咽得说怕。祁镇忍着笑,把人摁进被子里欺负到哭,才收拾了自己去和官员们议事。
当天下午,海棠就被打发去管祁镇手底下一个大庄子。
是美差,是提拔。
但也能离小傻子远远的。
-
新进东宫的这一批宫婢,徐福全派她们干一些外围的,并不重要的杂活。祁镇带着林守宴在廊下玩的时候,林守宴见过她们一次。
一水儿娇滴滴的小姑娘。
胆子又小,好奇心又重。
偷瞟到祁镇的时候,脸都红了。飞快地瞥一眼,又低下去,然后看不够似地再次瞟一眼。
林守宴皱眉头。
他也是个大帅哥啊!
他往边上挪,挡住祁镇,并且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智慧”。
终于,那群小姑娘也含羞带怯地看他了!
那群人走后,祁镇说:“你不必如此,孤不会喜欢她们的。”
林守宴愣住。
祁镇:“上次在潜山你便这样,都变聪明了,这一点也还没改。”
“……我”
玛德,没法解释。
“你比孤瘦小些,也挡不住。”
“……”
误会就误会。
说他瘦,说他矮,
大可不必!
祁镇道:“明幼怎么这么笨?果然还是没好透。”
???
!!!
“不是……”
祁镇拉住他的手,将人拉近了一步,另一只手顺势就圈上了他的腰肢。看似温柔的举动,力道却不容抗拒。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时日还是太短。”
低沉好听的嗓音就在耳畔,说话间,还有热息一直扑到脸上。
林守宴双手往他胸膛一拍,与他抗衡,拉开距离。
“哥哥,你的大业不忙了吗?”
“才刚刚收拾了一个,其他人乖得不得了。现下又是年关……你以为收拾他们,是切萝卜吗?”
“我是觉得哥哥很厉害,收拾他们轻轻松松。”
祁镇微微勾唇,“现下无事,给你治病要紧。”
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了!
林守宴有点点崩溃。
好好的一个清清冷冷禁欲系帅哥,怎么私下里这么不当人?
“你不怕…雀雀疼吗?”
“你还没那个本事。”
“……”
他们对视着,中间好像飘来了梅花的香味,淡淡的很好闻。
祁镇眼眸深了,伸出手,指腹抚过林守宴的眼尾,哑声,“明幼的眼睛……总是这么湿吗?”
像有一片水雾,很容易让人想起江南。
林守宴心尖一抖。
这个字眼,可真的是暧昧难言。
暧昧的让林守宴脸颊一热。
覆在眼尾的指腹缓缓往下,描摹着林守宴的轮廓般的,最后摁在了林守宴的下唇。祁镇喉结滚动,哑声。
“明幼,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