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林闫心头。
“什么孩子?”
周续冬指着小皇帝,“陛下,你肚子里有小宝宝啦!惊不惊喜?王爷,你可要注意,别一棍子打掉了|自|己的|种。”
林闫豁然起身,“你放什么屁?!”
祁镇一向镇定的脸,也露出震惊来。
周续冬有点愣,“他不是恶心,呕吐,还要吃酸么?”
祁镇:“……”
林闫“啪”的一声把笔杆子给攥折了。
“周,续,冬,你他妈的,是不是大傻逼?男的能生孩子啊!”
周续冬吓得赶紧往后退,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
还是个大的!
“是王爷!王爷以前那个媳妇儿,他就说他能生!”
“我去你妈的!”
林闫踩着椅子翻桌子过去打他,被祁镇拽住,接在怀里,怕他气上头,反而伤到自己。
“是王爷没说清!不能怪我误会!”
祁镇立马撇清,“我没有引导他。”
周续冬眼见无可辩解,脚底抹油,快速溜走。
林闫咬牙切齿,指着周续冬的背影,“这纯种傻逼,他是怎么有的媳妇?阎王爷在他投胎的时候,把媳妇缠他脐带上了吧!”
祁镇陡然失笑,轻咳一声忍住,揽着人,半哄半附和,跟着林闫骂了周续冬半个多时辰,才把人哄好。
祁镇换了衣服,要见朝臣商议政务。
林闫就坐在旁边的厢房里面看话本打发时间。看着看着,就看不进去了,耳朵里全是祁镇威严,冷淡,充满磁性的声音。
他忍不住起身,跟只壁虎一样趴在镂空的窗子上,看祁镇议事。
很威严,有一种端庄的,一丝不苟的,禁欲的诱惑感。
又冷,又迷人。
不愧是从娘胎起,就以一国之君为标准培养的人。
“你写这折子的时候,带脑子了吗?”
一声冷斥,朝臣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林闫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到朝臣额头流下的冷汗。
祁镇的手敲着桌子,
一下,一下,
漫不经心又颇具威慑,
好看。
迷人。
林闫目光缓缓往上,看祁镇开口说话时,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长着的脑袋不用,本王可以替你割了它,省得顶着重。”
朝臣在发抖。
林闫却觉得有点勾人。
他觉得全都怪周续冬,本来都快要忘记的事情,猛地一下子想起来。当初趴在门框上瞅祁镇的时候,心脏跟蹦迪一样上蹿下跳,
心里一直念,一直念,
真他娘的帅!
人人都长了一张脸,怎么祁镇得就那么好看呢?
然后就鬼使神差得仗着傻子的面具,说了要给他生孩子的话。
没想到之前仗着傻子身份做的孽,搞得梗,到现在都还没有过去。
林闫又在心里骂一遍,周续冬那个傻逼。
御书房内,朝臣瑟瑟发抖,一再保证自己回去会用心思考。祁镇听着,却拿了桌上的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手好看,握笔更好看。
写完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徐福全。
徐福全上前,接过。
林闫没留意他,他却走到了面前,笑着说:“王爷给王妃的。”
林闫知道徐福全知道他的小秘密,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徐福全都叫他王妃。
林闫接过,打开。
【看我做什么?】
林闫脸一燥,矢口否认,“我没看。他胡说八道,明明在和朝臣议事,他怎么知道我看他了?没有证据不要乱讲!”
徐福全低笑,递给他第二张纸条。
林闫疑惑打开。
两个字。
【余光】
林闫整个耳廓都红了。
徐福全笑着道:“王爷都瞧见了的。”
林闫把纸团了,“看见又怎么样?还能不让人看?”
徐福全又递上一张纸。
林闫抱怨,“有完没完?”
打开,纸上写:【看我的时候,脑子里在想谁?】
“没想谁反正不是他。你把这话带回去,我要去看话本了。”
“王妃留步。”
徐福全又递上一张纸。
林闫耐着性子打开,
【你那个表情,想的如果是别人,我今天就什么都别想干成了】
林闫心跳砰砰,
他什么表情?
他不就想点当初的孽债吗?
林闫环视一圈没看到镜子,放弃,咬牙切齿,脸越来越红,“他处理朝政,训斥官员,表面上端得正正经经,私底下跟我调情。还有没有纸条!”
“还有最后一张。”
林闫一把夺过来,上面写,【没了】
艹!
啥都让祁镇猜中了!
林闫忽然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即便外面的祁镇依旧冷若冰霜,威严稳重,可他还是能从这张纸条上,想象到,他提笔写下的时候,内心一定在笑!
笑他麻痹!
林闫把纸条往徐福全怀里一塞,扭头就走。徐福全屁颠屁颠,一边喊着陛下,一边追。祁镇微微侧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
科考结束,一批士子正式进入仕途。
按照祁镇的计划,这些人历练历练,就可以把那些存有异心之人剔除。
这本是好事,周续冬却发现,祁镇这几日兴致不高。
“怎么?朝政上有事让你烦心了?”
“不是。”祁镇合上折子,“这几日晚上睡觉,陛下不肯让我抱。”
周续冬噎住了。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祁镇和小皇帝的关系,有些事情上不必瞒他,但也不至于连这个都要告诉他。
但眼下既然知道了,周续冬只好接腔,“你惹他了?”
小皇帝是个傻的,除了这个理由,周续冬想不到别的。
“算是吧。”
自打祁镇注意到,诚心相待,会让林闫招架不住后,他有了越来越多的新发现。
林闫对他心软。宫变那日被吓到了,也会追出来,还说愿意留下。还丢掉了写着“祁怪胎”的小木牌。
他当时便觉得,林闫并非对他一丝好感也无。
那天早上,林闫看着他,|硬|||了。
前几日还趴在窗户上偷看他。
这些发现都叫祁镇心花怒放。
“这几日逗他,逗得狠了些,不肯理我。”
林闫看着他的手,他就伸过去问林闫是不是想牵。
得了林闫一巴掌。
林闫躺在床上,看着他,他就凑过去问,是不是想要。
挨了林闫一脚。
青天白日,殿外有人。
林闫握着笔出神,纸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他当即没忍住,抱着人折腾。
廊下时不时有人走过交谈,祁镇骨子里到底还是保守些,容不得人知晓。因而只要有人走过,他就去捂林闫的嘴,捂不住就用嘴巴封。
结束以后,林闫在“祁镇”两个字后面加上了“禽兽”。
“叫人头疼。”
周续冬不以为意,傻子嘛。
“你好好哄哄他就是。”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
“我总觉得,他身上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禁锢,阻止他,明明对我动心,却又不敢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