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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治傻子

脱缰 梅子瞎了 2018 2024-08-16 09:44:05

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这怎么数?

这谁还有心思数?

林守宴的手猛地抓上祁镇的手腕,却因为身体的酥麻,使不上力气,推拒不开,反倒因为走神数漏了。

祁镇平静道:“重新数。”

林守宴咬牙,侧过头,将大半张脸埋到祁镇的怀里,整个人红得滴血,臊得厉害。

祁镇低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亲,

快快慢慢的,

成心不想让人好好数数,

还哄着人低头自己看一眼好不好?

林守宴重新数了五六次,数到三十五的时候,瘫在了祁镇的怀里,骨头都在打颤。

祁镇用一边的帕子净了手,垂下眼眸的时候看到他带了几分水气的眼睛,红红的,整个人绵软的像一朵云,惹人怜爱。

祁镇低头亲了他一下。

“不禁摸。”

林守宴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问:“你是这几日没有,所以憋坏了吗?”

祁镇嘴上道:“是谁往孤的怀里拱?”

心里却“嗯”了一声。

兴许。

他从前不太愿沾染这些事情。就是听到了,看到了,反应也都是淡淡平平。在旁人眼里,活得像个苦行僧。

祁镇不觉得苦,

私欲是完全可以剔除的东西。

他向来不屑一顾。

他从前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或明艳动人,或小家碧玉。勾引人的手段也层出不穷,或含蓄,或直白。

他通通没有动过念头。

但不知怎的,近日,越发觉得这件事情需要忍耐。

林守宴躺在身边的时候,想法会泛上来也就罢了。有时候,远远瞧到他一眼,也会想把人唤到跟前,亲不到,抱一下,捏一捏,也是好的。

昨日,更是丢人。

正议着事,他因了一个“夜宴”的“宴”字想到他,想到他的桩桩件件。没忍住泻了一声笑。

满座震惊。

所幸,祁镇端了多年,不会因此就端不住了。

但事后想一想……

都是这个惹事的小东西。

林守宴一听他的话,脸红了,低下头不理他。

祁镇垂眸。

视线里是林守宴的一小截后颈,白皙娇嫩。从微微敞开的后领口,能窥见一颗小小的红色的痣。

这颗痣长在难以察觉的地方。

若不是祁镇在这个位置,

若不是林守宴长发束起,

绝对看不到。

此刻,这颗痣随着主人的呼吸轻微起伏。

每次亲这里,他都会哭得更凶。

祁镇伸手,按在这颗痣上,轻轻一摸。

林守宴差点弹起来。

很敏感。

“哥哥,你干嘛?你别老是闹我!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好了!”

祁镇镇定自若地收回手,理了理书案,将两个人身上被墨迹弄脏的衣服换了下来。才唤人进来整理屋子里被林守宴弄上的墨迹。

“不想和孤好,想和谁?你从江南带来的那些婢女下人好?”

林守宴趴在桌子上看着婢女太监进进出出,意识到自己再不挣脱傻子的人设,怕是要被祁镇欺负得骨头都不剩。

他压根没留意祁镇说啥,闷闷“嗯”了一声,然后转头,“哥哥,宴宴觉得自己聪明一点儿了。”

祁镇放下书卷,面色不知为何有点沉。

“哪里?”

聪明在哪里?

“宴宴认识了好些字,今日还会数数了。我感觉我认字的速度也快了。若是宴宴努力学习,是不是就能和你一样聪明了?那……我从今日开始,就要加倍努力,好好学习!哥哥你多给我写几个字吧!”

祁镇将信将疑得看了他一眼,考了他前几日学过的字。

确实都记得。

若真是这样,倒也是好事。

祁镇捏了捏他的耳朵,带着他读书,识字。等到晚间再查的时候,确实记下来好些。

小傻子特别高兴,奋发图强。

一连好几日,祁镇从窗前走过,他都在学习。

不过三日,已经能磕磕绊绊读完一本书。

嬷嬷激动落泪。

海棠欣喜若狂。

徐福全大呼老天开眼。

只有祁镇不太高兴。

因为小傻子眼里只有学习,再也塞不下其他。

从前,只要他一进门,小傻子就会迎上来。现在他都捏着人家的下巴要吻上去了,小傻子捧着书,问他这个是什么字。

祁镇心里的念头再怎么翻江倒海,快要爆炸,也只能先告诉他,那个字怎么读。

他越来越想,小傻子却不想了。

还有那个叫海棠的,不知是不是看林守宴恢复有望,近日越来越殷勤。甚至还在私下里问林守宴,回江南怎么样?

祁镇给小傻子请了太医把脉。

太医把来把去,把不出个所以然,开了个补身体的方子。

祁镇拿着方子,站在廊下,听到林守宴在屋子里和嬷嬷说,海棠姑娘生辰要送什么礼物的事情。

林守宴对此很上心。

方子在手上慢慢被团皱。

半晌,祁镇进屋。

林守宴立马望过来,见他面色不好,便问:“是脉象不好吗?”

“很好。太医说,在好转。”

“……”

这个太医不太行。

这个太医有问题。

“太医说,兴许是体内浊气得以排出,加之有所疗养,所以你在好转。”

“?”

祁镇放下方子,面色平静。

“你先前病重体内积攒了不少病浊之气,蒙蔽心智。所以你才痴傻。”

林守宴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我是怎么排掉的?”

“一滴精,十滴血。”

“……”

林守宴微微眯眼。

“那我又是怎么疗养的?”

“是孤,喂你,喂的。”祁镇垂了垂眼眸,轻咳一声,耳尖慢慢勾出一弯粉色。

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祁镇面色如常,稳如老狗。很具有欺骗性。

林守宴要不是装的傻子,他就真信了!

祁镇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原本只是想把人留在身边,可留着留着,想要的就越来越多。

可见,人总是贪心的。

谎言既已开了头,就继续往下编。

“你嫁入东宫时日不短,也就只有从潜山回来后,逐渐有所好转。”

编。

“你兴许不记得了,潜山寺那一回,你出来的是黄色的。”

那是因为这具身体太久没有过!

你接着编!

“那个时候,你傻得厉害。后来,你尿床的那一回,第二日就能识得好些字。兴许是孤那一晚,给得太多了。”

“……”

林守宴听到这个解释,一时之间竟找不到漏洞。

竟然还觉得他娘的,有道理。

祁镇搬出太医,“太医说,若是孤愿意,可以继续为你疗养。”

“那哥哥你不会变笨吧?”

“无碍,孤聪明你许多。”

“……”

所以,这是你骗我的理由?!

如此哄骗傻子,你良心不会痛吗?!

林守宴终于知道为什么和傻子发生关系,是犯法的了!

就应该犯法!

就应该把祁镇这种居心不良的狗东西抓起来!

祁镇整个耳朵都红了,偏了偏头,缓了一会儿,才又道:“还想变聪明吗?”

前两天刚刚信誓旦旦地说要变聪明,现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林守宴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在心里形成了一个

——你他妈!

祁镇声音严厉了两分,“林守宴,不要讳疾忌医。”

“……”

林守宴捂脸,慢慢地红到了脖子根。

“那要医多久啊?”

祁镇看他红透的脸,忍不住伸手抚了抚。

然后画了一个饼。

“边医边看。医好之前,哪里都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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