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宋铭的官配,祁镇。
林闫一准儿拽着他的衣襟|强|吻了。
殿内安静下来,
呼吸声越发明晰。
林闫索性装傻,“什么男人女人?你放开,我要洗澡。”
“那这个呢?陛下不管了吗?”
林闫脸热。
祁镇在他的耳边笑,“陛下,让臣侍候你一回。算是……给陛下的赔礼。”
只是赔礼……
林闫靠在他怀里,有些心猿意马。他眼尾红红的,唇瓣更红,像是被人用花汁碾了。眼里欲色浓重,却一脸的委屈,可怜地招人疼。
“你乖,别乱动,也别出声。臣没那么好的定力。”
祁镇从身后笼着他,隔着不紧不远的距离。
林闫迟疑。
他还记得祁镇的手,练过剑,挽过弓。没那么柔软,有一层薄茧。
刚刚好,可舒服,可舒服,可舒服了。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祁镇的胸口。
随他去。
管他的。
反正爽的是他。
背锅的是祁衍。
-
林闫最后是被抱出来的。
出来的时候,殿门口的人头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人并不全是祁镇的,因而祁镇连宿皇宫三夜,和小皇帝共沐汤泉,还警告了那些意图勾引的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和祁镇对立的那一派诚惶诚恐。
祁镇这是连小皇帝也不放过,打算把皇帝彻底蛊惑了,再把一整个江山收入囊中?
他们也很震惊。
祁镇为了蛊惑皇帝,竟然这么豁得出去?
早朝的时候,就有不少大臣指责祁镇包藏祸心,请小皇帝出来上朝。
林闫不愿意。
大臣们就堵到了他的寝殿。
林闫翻窗出逃。
他在前头跑,穿着朝服的大臣在后头追。
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一帮子人,给林闫累得够呛。他绕回寝殿,一抬头看到祁镇站在台阶上对着他笑,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
都是他,非要留在这里,惹出来的祸事。
林闫承认,祁镇这件事情,他有点混。
馋他的脸,馋他的身子,所以才会顶着太子妃的身份,走上那样一条路。
如果给林闫一个机会,重来……
算了。
他下贱。
他可能还是顶不住祁镇那张脸,那个身材,那个**。
林闫摸着良心说,他要是在酒吧遇到这样一个人,是一定会端着酒杯上前,邀请对方一夜情。
但是这个人有官配,不是他的。
林闫仰着头问他,“你不回去看看宋铭仙人吗?”
“他在臣的府上有人照顾,不需要微臣操心。倒是陛下,跑得这样急,累不累?”
累!
累死了!
谁害的!?
林闫气喘吁吁地爬上台阶。
“陛下可与臣说,臣会收拾他们,不让他们来叨扰。”
林闫烦躁。
你走!
只要你走了,其他人就安分了!
林闫走进寝殿,灌了两大杯水。
心想,他得把祁镇哄走。
于是,林守宴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一个古人绝对不会怀疑的主意!
——托梦!
小皇帝劝不动他的,就让林明幼来劝他吧!
小皇帝坐下来,神秘兮兮得说:“我昨晚梦到你的妻子了。”
祁镇一愣。
明幼这是打算与他说开了?
“是吗?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希望你能忘了他。”
祁镇怔了下。
他感觉有一块重物重重砸在心头,砸得他仿佛一脚踏空,整个人开始下坠。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说什么?”
林闫见他隐有失控,立马往外抖,语速都不由自主地变快。好像不快点说,他就没命说了。
“他说他确实不知道你喜欢他。就算现在知道了,也没有用了。他已经死了,阴阳永隔。他希望你能往前看,不要总是留恋过去,沉溺于过去。人总是会美化自己记忆的。他说,你们并不了解彼此,还是早日放下,另觅良人比较好。”
“不了解?”祁镇低声重复。
林闫心一“咯噔”,“他只是一个傻子,你也没什么好喜欢的吧?”
不要告诉我,你小子性|癖就是傻子!
祁镇盯着他,声音沉冷,“他不是。他在我身边,是装傻。”
林闫目瞪口呆。
思维断裂。
狂按紧急呼叫。
他他他他他怎么知道的?!
这不科学!
“我早就知道。我甚至知道,他并不是林守宴。我不在乎,不在乎他有事相瞒,不在乎他到底是谁,我只要……”
只要你,
“他肯回来。”
林闫心慌意乱。
他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露出了多少?祁镇又知道了多少?祁镇都知道他骗他了,还要他回去?他要不要这么喜欢他?
林闫庆幸自己现在披了祁衍的皮,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镇!
林闫尝试引导,“可是那不可能了。你该放下他,去寻找新的人,能够陪伴你的良人。看看你周围的,身边的,陪你散过步的,给你送花的人。”
周围的,宋铭。
身边的,宋铭。
陪你散过步,给你送花的,宋铭。
林闫就差报身份证号码了!
气氛凝固。
就在林闫忧心祁镇会不会一个发大疯,掐着他的脖子说“你也配来管我的事!”的时候,祁镇竟然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周围的,
身边的,
陪着散过步的,
给过送花的。
祁镇眼睛里泛上一层笑意,“陛下,是在让臣选你?”
啊?
怎么沟通到这个份上了?
干他什么事?!
祁镇却像是高兴了,又是无奈,又是宠溺,捏着他的鼻子,“你啊。”
身上的秘密,不能说不能透露,大可以换一个方式,非要用这番说辞来吓他。
魂都要被他吓没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镇面色冷下来。
林闫被他的神色震慑到,直觉危险,不敢吭声。
殿内变得安静。
日头在这僵滞冷硬的氛围中,一点点沉下去。墙壁上的光斑,一点点挪动,最后逃走。夜色逐渐替代了明亮。
殿内的烛火被夜色衬托得越发的明亮。
清晰地映照着林闫的神情。
“陛下是什么意思?可否说清楚?臣不太明白。”
他声音低沉,并未裹挟着冷意,绅士地询问。
林闫还是不敢说。
祁镇刚刚的脸色,太可怕。
祁镇似乎是也知道这一点,轻叹一声,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视线从林闫露出戒备的脸上扫过,好声好气得问:“陛下,臣刚才没有听清楚,您能再说一遍吗?”
他姿态谦卑,林闫不告诉他,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你觉得宋铭怎么样?”
“宋铭。”祁镇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念情人的名字。他笑,“可他不是陛下的贵妃吗?”
“我没有碰过他。”
祁镇又笑了一声,笑声轻得像是一片羽毛。
“为什么是他?陛下能告诉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