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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魁星舞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羽春 5364 2024-07-11 11:12:42

宴席过半, 江老三派管事来贺喜发帖子,邀谢星珩跟江知与去府上吃酒, 一并带来了江致微的考试成绩。

中举了,名次中游。总共取录八十二人,江致微排第三十七名。

乡试是省考,本地录取的就是京城这个省份的考生。

举国上下,省考取录者不过五百。

谢星珩一听名次,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江知与看他表情有异,还以为他是不想去三叔家吃酒, 便代为婉拒。

“你代我们夫夫贺喜堂哥中举, 我们今天就不过去了,这边都吃上了,改天递拜贴上门。”

来邀他们过去的,是老熟人,贺成功贺管事。

他没想到来了京都,他们俩还能不给江老三面子,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想到谢星珩也中举了,又挤出笑容:“老爷还在府上等着……”

谢星珩也婉拒了:“改天吧, 我俩也没备礼。”

改天上门, 要闹一场,让江老三逼着两个老的,签下断亲书。

两家都要决裂了,这种大喜的日子, 就不要凑一块儿尬聊。

小鱼道行不到位, 普通的委屈藏一藏就算了, 见了余春至,肯定忍不住, 不动手也要拉拉脸。

贺成功走了以后,谢星珩左右四看,问:“他有带礼物来吗?”

江知与:“……三叔不会给我们家送礼的。”

从来都是他们给三叔家送。

话说出来,江知与也不开心。

中举的喜事,三叔太没规矩了些。

哪怕从书桌上薅一支毛笔呢。

东西好坏是其次,好歹是贺喜,装装样子啊。

谢星珩转头就把这事抛开,躲桌下,把报喜信拆开看。

第八十二名。

谢星珩看见名次就上身后仰,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他从小到大,考试成绩从未跌出过前三名。

算了算了。

这是考科举,情况不一样。

举起酒杯,跟旁边的兄弟再碰一杯,他又笑容满面。

另一头,江老三的府邸。

夏元仪张罗了两桌席面。家里孩子多,她大儿子江万川都娶亲了,屋里人挤人。

所有妾室不能上桌,余春至例外。

江老三把二哥儿江致宁叫了回来。江致宁嫁了太监,说出去不好听,身份却尊贵了不少,回家是贵客,他的爹爹余春至自然能出席。

家里二老、江老三夫妻,新科举人江致微、余春至父子,还有老大江万川,这就八个人了。

一桌只能坐八个,加张凳子不好看,加两张凳子又太挤。

江老三把江万川赶小辈那桌坐,空出位置给谢星珩。

夏元仪摁着儿子手,不让他走。

“话说清楚了,妾室都能跟我同桌吃饭,他儿子没走,我儿子反而要让座?”

余春至抓着江致宁的手,细细打量孩子的面貌,也撸袖子看他身上有没有暗伤,理都没理夏元仪。

江致宁听了却笑吟吟起身:“我多余的,我走。”

他拉起余春至:“爹爹,我们走,这个家里,我们俩本来就是多余的!”

江老三指着夏元仪道:“你走。”

夏元仪气得拿眼瞪他,话还没说,贺成功回来了,身后半个人影也没,她转而笑道:“让位子给谁坐啊,稀罕你家。”

江致微笑容尴尬,只能跟爷爷奶奶说话。

他是二房独苗苗,父亲过世十八年,爷爷奶奶也早忘记他父亲的模样,说来说去都是他很像他父亲。

江致微只是点头。

他印象里,父亲的形象非常模糊,木讷寡言,硬要说,跟谢星珩的大哥挺像,是很常见的乡村汉子形象。

他都年过二十了,再说父亲,脑海里清晰的形象是大伯江承海。

称呼是大伯,给他的情感却胜似亲爹。

他看谢星珩跟江知与没有来,怕三叔动怒,往后在谢星珩的官职调任上做手脚,忙帮忙打圆场:“我早没跟他说,他们也没个准备……”

江老三心情憋得慌,在他看来,谢星珩这就是不给他面子。

“考了个最后一名,还给他飘上了。”

江老三当年读书,从乡村到京城,考试都名列前茅,只有进士排名中不溜秋。

胜在年少,考出来也是香馍馍一个。

谢星珩这点成绩,他都不放眼里。

说完,再看看家里几个没出息的,心口堵得慌。

江致宁还是要走,江老三劝两句,余春至直接拉着孩子走了,半分面子不给。

江老三表情僵着,还是亲娘疼他,给他个台阶下。

“二哥儿苦着了,父子俩几个月没见面,随他们去吧。”

明明是庆功的席面,家里人你戳一句我怼一句的,搞得好没滋味。

江致微几筷子过后就没胃口,饭后跟着三叔来书房。

考上举人以后,来年春季,就能去考会试。

江致微早想好了,考完以后,他就去找奶奶问问,看看他娘来祝寿那阵子都发生了什么,怎么回家以后那么怪。

不论怎样,他都要先回丰州一趟。

若要来京城备考,就把他娘一并接来。

京城有问题,就在丰州备考。

他以为三叔会问,语言都组织好了,话到嘴边,却听三叔说:“你大伯家才遭了祸事,怕是没几分家底。这些年,你们家也靠着大房的吃饭,该是攒了银子的,你回家找你娘说说,叫她拿来,我帮你疏通打点,你是新科举人,不好安排,明年殿试结束,一堆进士要入朝为官,我一并把你安插进去……”

举人就有了当官的资格,一般是官学的教谕,从学官做起,也能选为地方官。

江老三打算给江致微弄个县丞做做,熬个几年资历,他往年的人脉再动动,就能升知县了。

他前阵子打听过,是沈观的报复。

沈观都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报复,那位曾经官居一品的沈钦言必会杀回京都。

他就是个小小五品官,想着没犯大错,至多不过是贬官、罢职。

到时就去江致微治下的县城过日子,也不用憋屈讨好。

江致微听愣了,他迟疑道:“我……我还要考试的。”

江老三不想打击他。

中游的成绩,还只是京城一省的。

等全国举人齐聚,再加上往年考中的举人们,共同考会试,江致微取中的概率低之又低,不如早做打算。

科举不就是为了当官?

“你考啊,打点也得打点啊。你考上了,以进士之名,我给你弄个富裕县城做县令,考不上,弄个小县城做县丞,耽误你考试吗?”

不耽误。

但江致微心里不舒服。

考中举人是件很令人开心的事,他狂喜不已,只恨府中气氛紧张,他无处释放。

一顿饭吃得不开心,今天出成绩,当天就听这么一番话,更令他如鲠在喉。

他就一定考不上,考不好了?

他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的当官啊。

江致微有自己的规划。

今年考中了,来年就继续考会试。

会试考中了,就在探亲时,把亲事办了。

考不中,也回家成亲。然后把家业料理一番,做个乡绅也不错。

再三年,再考一回。

考中了,最好。

考不中,他再打点。

他不知道,江老三没有时间了。

江致微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三叔好意帮他打点,给他留后路,他不好指责。

思绪翻滚,左思右想,最后竟得出都怪他自己没出息没学识的结论。

江致微叹气:“好,我回家跟我娘说。”

他才不说。

小举人,当什么官。

这个江家,就两个老人是真心为他高兴,江致微从书房出来,外头就有小丫鬟等着,引他去二老居住的院子。

府中各处都小,两个老人也就一间房,里边是炕,隔着屏风,外头摆长榻。

气温降了,他们受不住风冷,坐长榻上盖着毯子,抱着手炉,笑得满脸褶子,让江致微坐。

江致微有话要问,跟他们寒暄两句,就问了他的疑惑。

他爷爷不知道,他不可能跟儿媳来往。

一听问话,还瞪老婆子:“是不是你又磋磨人了?”

老太太弱声弱气:“我磋磨她做什么?我大孙子的娘,我还能怎么她?”

话不是这样说的。十几年前,江致微已经有了记忆,那时他爷爷奶奶都骂他娘是丧门星、克夫命,说她克死了男人,还偷摸拿家里的钱往娘家送。骂得很难听。

三叔一家搬来京城后,两老跟着搬走,他们家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大伯把他们母子接到府上住,吃穿不愁,又是供他读书,又是给他添置家产。

整个江家发迹时间都短,是从大伯那脉起来的。他爹娘没什么本事,也没几分学识。

他娘亲算账管家的本事,还是从阿晖叔那里学来的。

后边江致微考上童生、秀才,京都就对二房就再无责难。

江致微垂眸思索,轻声问:“我娘跟阿晖叔吵架了吗?”

宋明晖不被喜欢,听见他的名字,两老就露出“晦气”的表情。

“你娘哪敢跟他吵架?他厉害得很,都是嫁过来做媳妇夫郎的,你娘跟着他后面,像个丫头!”

江致微皱眉:“您说的什么话?”

他们还真要说,话题一下就偏了,说着说着,就成了辱骂宋明晖的专场。

江致微实在听不下去,好心情全弄没了,他把茶杯重重搁桌上。

“我就不明白了,阿晖叔怎么你们了,这些年也没见几回,怎么就恨成这样?”

他们不说,两老有自己的标准,考上举人的大孙子不如当官的小儿子,但除了小儿子,整个府里,他们最喜欢的人就是大孙子。

江致微想走的,没走成。

两老在家吃住,很少出门,花销都记府上的公账,手里很攒了些银子。

这些多数是老大寄来的孝敬。

夏元仪心高气傲,生来是官家千金,又当了二十多年官太太,她的个性不允许她挪用老人的养老钱。

老三自诩孝顺,所给孝敬不如大哥,每逢年节也有一些。

老爷子今年过寿,又收了一大笔孝敬。

他俩早想好了,江致微要是考中了,这钱就都给江致微。

反正他俩也用不上,吃穿不愁,儿孙众多,养老送终都有保障,不如再供个官员出来,以后去见了祖宗,他俩都有面儿。

江致微没要:“这银子留着吧,我回家看看我娘那里有多少,不够了再找你们拿。”

一番劝说,江致微又道:“现在给我,我也不好拿,万一丢了?”

两老这才把小木箱锁上。

锁上后,又嘴起江知与。

说他没规矩,招婿不跟长辈说,来京都这么久,也不带人过来看看。

再又说他招的夫婿不好,又傲又目中无人。

“连你三叔的面子都下,他以为考中举人就能骑我们头上了?”

……

江致微脑壳嗡嗡的,一天下来,身心俱疲。

贴榜这天,满城热闹。

江致微住在江老三家里,是官员府邸,别的书生不好来请,帖子一并下到了镖局。

谢星珩在镖局吃过一回酒,肚子还没清货,就被拉着出去吃第二回。

江知与派人把帖子转送江老三府邸,请柬始终没送到江致微手里。

谢星珩第二场酒吃一半,又来人叫。

都是同年,既然要聚,就搞个大场子,省得两头跑。

京城寸土寸金,贵人遍地。地方大的,包不了场,地方小的,又不够用。

一行人约着踏青去,沿河岸摆长桌,搞露天自助餐。

谢星珩被调侃多,都没想到他是最后一名。

他心里也别扭,面上不显,笑呵呵的,谁来都当是贺喜。

因他乐呵,这调侃也就是一句玩笑话。

聚餐的人里,考得最好的人,居然是顾慎行。

谢星珩跟他碰杯,神色复杂:“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学霸。”

顾慎行愣住,拆字理解学霸,然后狂笑:“哈哈哈哈运气好运气好,谢兄也不错,我们同为第一!”

谢星珩:“……”

他还第一次当倒数第一。

他看顾慎行出手阔绰,为人豪爽外放,这些天交朋友也积极,便不跟他客气。

“你有名师指导吗?平时看书做笔记吗?先生都给你留了什么功课?可否跟我说说?”

顾慎行又是一愣,对谢星珩这种求学精神很是敬佩。

他附耳过来,小声说:“我叔叔是国子监祭酒。”

谢星珩眼睛冒绿光:“这么厉害?你什么时候去拜见你叔叔?帮我要个书单行吗?”

书单而已。

顾慎行大手一挥答应了。

“改天我们聊聊策问!”

谢星珩同样爽快:“没问题!”

这顿饭吃得热闹,顾慎行请了人来伴奏跳舞。

提前预演了鹿鸣宴,算是熟悉流程。

没有音响和灯光,朴实的热闹,也动人心弦,让人心潮澎湃。

谢星珩混在人群里,身边学子有他认识的,也有他脸生的,大家同聚一起,合唱《鹿鸣》。

气氛很融洽,也很纯真。

场上有人跳舞,跟蹦迪的区别大。

舞姿刚柔并济,蓬勃向上,多人合跳魁星舞,自有一股浩然正气存于心间。

他大声叫好。

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湿润。

他在现代,还没毕业,就早早学会了勾心斗角,像今天这么纯粹的喜悦少有。

他们只用笑,只用唱,只用跳。

诗词歌赋少不了,这是一场盛大的飞花令。

酒意上头,好些放不开的书生也下场学魁星舞。

谢星珩看了一阵,他不去。

跟他相熟的书生过来拉,他也不去。

此等盛会,不能携伴同来,实在可惜。

第一支魁星舞,跳给小鱼看。

江知与没看过魁星舞,民间有流传鹿鸣宴的过程,他父亲为堂哥科举,打听过很多消息。

鹿鸣宴是地方官府举办,由府尹或者布政使司主持,新科举人们要谒见主副考官,再才入席。

会吃饭喝酒,会听曲看舞,还会吟诗作赋,整体气氛是非常轻松愉快的。但盛大程度,取决于地方财政。

京都是首都,最是盛大。

具体场面,他只能根据这些词汇来想象。

夫君今天出门喝酒去,江知与在家准备好了衣服,总共有三套,色调都是书生常穿的颜色,青绿、蓝白、月色。

现在在熏香。

衣服搭的配饰都放镜台上,只等明天打扮。

醒酒汤煮着,厨房留人值夜,几个灶台都热着水,只等谢星珩回家泡澡。

谢星珩酒量不错,还有躲酒的技巧,场面热闹,被气氛感染,多喝了几杯,晚风吹着,到家后,酒醒一半。

趁着兴头在,他拉着江知与一起跳舞。

江知与多年习武,身段软,人放不开,肢体僵硬。

谢星珩让他看着:“我给你演示一下。”

谢星珩从小卷到大,他的原生家庭里,大哥出生的时机不好,正赶上父母拼命创业的时候,对大哥是散养,后面手把手的带着,总算成材。

他作为老二,原本该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个。偏偏出生的时机赶巧,家里刚好富裕了,学生开始卷起跑线了。他爸妈给他二十四小时都安排满,各种稀奇古怪的补习班,全报上。

上不上得完另说,别人孩子有的,他全得有。

这种待遇,让大哥嫉妒都嫉妒不起来,兄弟俩的关系有种诡异的友好。

跳舞也是学的,舞种多。

读书时,谢星珩认为会跳舞的人很风骚。

他外向,风骚的东西可太吸引他了。

一个魁星舞,他看了一下午,现场没跳过,回来复刻轻松,两次过后,就找到了节奏。

江知与看他开心,在旁跟着比划,心说:就当是练武好了。

这般比划里,再出一身汗,谢星珩的酒就彻底醒了。

他跟江知与说:“小鱼,跳双人舞吗?”

江知与牵他手:“我不会,你教我。”

两人握手搂腰,摇啊摇。

江知与摇了一阵,理解不了双人舞的浪漫,被谢星珩推出又拉回,身子一旋,被他拦腰接住。

四目相对里,谢星珩在他额头落吻。

简简单单就结束。

江知与捂着心口,那里还在怦怦跳。

谢星珩约他:“床.上见。”

他总这么直白,江知与渐渐习惯了,他弯弯眼睛:“好啊,我也不会,你教教我。”

教他玩男人。

谢星珩一阵笑,笑完去泡澡。

知道他毛病,江知与给他准备了一杯牙粉一碗盐水。

夫夫俩收拾完,蹲在院外台阶上,排排挨着刷牙。

今夜无眠,江知与被缠得晚。

成亲以来,头一次精疲力竭。

也被做懵了,说什么都乖乖顺从。

谢星珩给他擦洗身体,看他脸侧有头发被汗黏住,伸手去撩开。

江知与挨着他手,本能就蹭他手掌。

谢星珩心上欲-0.火余留,一蹭就凭空起。

他喊道:“小鱼,我能不能再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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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与说好。

谢星珩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困倦眯眼,只在他脸上摸了摸。

“记账了,改天找你收账。”

“账”是江知与熟悉的领域,闭着眼睛都能算数。

跟他说记账了,他还嘟囔:“今日账,今日结。”

谢星珩笑话他:“你一滴也没有了,只能改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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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与还真信了,乖乖“哦”一声。

谢星珩收拾完,躺他身边,背部被硌着,他起身,从被子里摸出一把小金扇子。

这是小鱼带身上的装饰品,是他们获知家有祸事那晚,又一次体会洞房文化时,小鱼用来揭红盖头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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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他还带身上。

谢星珩唇角扬笑,在帐里晦暗的烛光里,看见扇子上有几颗牙印,他歪了歪头,浅浅回忆,满是旖.0旎。

这是小鱼咬的。

他不好意思叫。

谢星珩把扇子收好——这是他的扇子了。

睡了一个时辰,夫夫俩就先后睁开眼睛。

今天鹿鸣宴,谢星珩还要拜见主考官跟房官,清早的穿戴,是江知与由里到外的帮他穿。

谢星珩只需要伸着手臂,当个衣架子。

江知与还没睡醒,给他穿衣服时,哈欠连连。

谢星珩捣乱亲他脸,被瞪了好几眼。

衣服颜色,没有定式。

谢星珩昨天聚会,有做了解,大家还是会以蓝白为主,从秀才过渡上来,这个配色的衣服多,到时候坐一起好看。

不排除有人想要出挑,故意穿别的颜色。

只考了最后一名的谢星珩,不想做出头鸟。

最后是腰带饰品。

玉佩、香袋、小荷包……

谢星珩掌心一松,落下一把小金扇子,捏着流苏在江知与眼前晃两下。

“还有这个。”

江知与抬头看,晃荡之间,他看见金扇子上的牙印,脸色突地红透,他伸手要抢扇子,谢星珩手往高了举,他继续贴着谢星珩跳,被顺势紧紧抱着,好一番拥吻,才松开手。

谢星珩把金扇子交给他保管。

“从现在开始,这是我的扇子,你只有欣赏权,没有处置权,不许融掉。”

江知与抿唇,一看就是倔脾气来了。

谢星珩知道他乖,笑笑不复述。

踩着时辰,坐马车出门,先去君子坊,跟大部队汇合,再同往明德堂,参加鹿鸣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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