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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返乡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羽春 5575 2024-07-11 11:12:42

来嘉源省的第三天, 家里人分头行动。

谢星珩跟江知与带着孩子们,又一次去孟府拜年。江承海跟宋明晖就先去街上逛逛, 主要是买些锦缎。

眼看着四个小的走远,江承海才回过头跟宋明晖说:“没想着还能沾着哥婿的光,穿件好衣裳。”

江承海对这些东西都不在意,他人糙,精贵的布料不耐穿。可他夫郎常在家里啊,这些穿穿又没什么。

早几年还不怎么在意,哪家商户都这样。后来供出江老三了, 他眼看着好东西从手里过, 自家人敢留不敢用,心里就很不得劲。

他个大老粗,干嘛偏爱读书人?还不是读书能入仕。

宋明晖还好,没特别的执念。

他大哥发家早,怕他在亲戚家受委屈,挣了钱,大头都花在他身上了,衣食住行从未短缺, 也是挑着好的来。

活到这岁数, 喜好也定型了。

太花哨的东西,他本来也不喜欢。

前几年,衣料开放购买,商户人家也能制锦缎衣裳穿时, 江承海做了好些, 他们都没怎么穿。

今年是孩子们的孝心, 江承海又兴冲冲的,宋明晖就跟着去了。

他想着, 好衣料难得。平时不会常穿,做两身得体的,以后赶着重要日子穿。

江承海也这样想。

他要脸,怕被人说“老来俏”。

另一头,谢星珩跟江知与夫夫俩一人抱个崽,进了孟家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星珩在这里住过几个月,他是外向性子,说话也妥帖,跟他接触过的人,无一不夸。

年节里过来一趟,多的礼不好说,整得他像孟家的主子似得,但见面都要抓一把糖果。

一说就是小孩的零嘴,大家吃个新鲜。

他夫郎开着糖厂,这行为不算出挑。

昨天拜过年,今天随性些。

孟培德在暖房里见他们一家子,主要是怕孩子冻着了。

他也把家里的小孩子叫来了,从三到八岁不等。天玑宝宝跟锦鲤宝宝是在场最小的娃。

江知与在家里教过他们,他俩给两个爷爷拜过年,又给两个爹爹拜过年,再来孟家,就依样画瓢。

宝宝们今天都穿着小老虎造型的衣裳,配着虎头鞋、虎头帽,瞧着虎头虎脑可精神。两个孩子五官长开了些,脸上肉乎乎的,眼睛又大又圆,不哭的时候都笑眯眯的,露出几颗小米牙,唇红齿白,像个福娃娃,好生漂亮。

他俩穿得多,胳膊腿儿被束着,学着爹爹作揖时,两手并不拢,弯腰时也卡着。

宝宝们特实在,直接给孟培德跪了一个,甜甜说:“师公,新年好!”

小宝宝说话,有点口齿不清,还有奶音,总体能听清他俩在说什么。

孟培德看着很喜欢,给他俩封了红包。

宝宝们还没有钱的概念,但是收了红包,可以找爹爹说要求。他俩要玩什么、要吃什么,都可以换。所以拿了红包,都甜滋滋笑。

孟培德问:“他俩叫什么名字?”

谢星珩说:“还没取大名,老大是哥儿,小名叫天玑,老二是儿子,小名叫锦鲤。”

孟培德听了点点头:“大的这个,取大名的时候要压一压,平一些好。”

谢星珩刚想顺杆爬,就被孟培德说:“自家孩子,自己取名,都是举人了,还想占师父便宜。”

谢星珩:“……”

好的,他自己取。

江知与在旁边听着直笑。

孟家几个媳妇夫郎说:“爹是不喜欢取名,我们家这几个小的,都是谁生谁取名。说大人不好好读书,名字难听也认了。”

江知与悄悄给谢星珩递眼风。

谢星珩:“……”

好的,不好好读书,孩子的名字都难听。认真读书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他们今天在孟家留饭,中午吃饭时,两个宝宝不用大人抱着喂、追着喂。

给他们一个小板凳,再把餐盘摆好,各样食物压碎、切小,摆上去以后,他们或是手抓,或是拿勺子,一口一口吃得可香。

这习惯好,小孩子吃东西也比大人看着舒服。

孟培德问这是怎么教的。

江知与说:“他俩自小就爱抓东西,比别的宝宝要早学会抓取,能吃辅食以后,我们就有意教他们抓取食物,他们也爱模仿,慢慢的就学会了。”

这也是谢星珩提过几次“小孩吃播”,他们不知道具体月龄,每天吃饭的时候带孩子抓抓试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能自己吃之前,也是大人抱着喂。

江知与说:“主要是氛围得好,要给他们及时反馈,给他们鼓励,让他们开心。”

孟培德不知道怎么个氛围。

谢星珩给他演示了一遍。

宝宝们吃着饭,谢星珩在旁边可劲儿夸,什么真厉害、真棒张口就来。还会点名,搞竞争。这一口哥哥吃得好,那一口弟弟吃得香。两个宝宝乐呵呵就把饭吃完了。

孟家没这种教育。孟培德算是开明的人,读书越多,越没乱七八糟的规矩,但这样哄着小孩,是没有的。

他连连点头,也用上了“氛围”一词。

“你们家里氛围好。”

孟家氛围相对紧绷,也是他太有威严。

饭后留坐一会儿,夫夫俩就带着打瞌睡的宝宝们回客栈。

他们出正月就要回丰州县,也没几天,就不到孟府叨扰。

又次日,谢星珩带着江知与跟孩子们出去逛街采买。

锦鲤宝宝兴致缺缺,只爱跟人叽叽哇哇,不爱看漂亮东西。

到了布庄,他连进店的客人都要招呼两声,社牛属性继续巩固中。

谢星珩跟江知与都及时给了回应,让他保持外向、话痨。孩子还是开朗点好。

天玑宝宝沉迷于漂亮衣料、帕子、鞋子。

店里没有小宝宝穿的绣鞋,江知与问了定制的时间,算着来得及,给定金,给他做一双亮闪闪的鞋子。

这鞋样让谢星珩想到现代的公主鞋、落地发光鞋。果然不论古今,小孩子的审美都一样。

既然爱这种,小孩子的衣料又不经穿,谢星珩就往珠串那里下工夫。

天玑宝宝看着各式亮闪闪的珠串,简直挪不开眼,锦缎都不看了。

谢星珩跟江知与说:“咱们多买些大点的珠子、彩石,回头找人钻孔,缝在衣服上,经穿,他也喜欢。”

锦缎的话,他们现在的财力,消耗不起。买个两身解解馋,反正小孩子分不清料子好坏,随穿什么,都爱去泥坑打滚。

两个孩子得端水。

锦鲤宝宝现在不感兴趣,回头看见天玑宝宝跟他穿得不一样,也得哭着要。所以买东西买两份,亮晶晶的鞋子也同款来一双。

谢星珩跟江知与讲笑话:“以后天玑宝宝要嫁人,小锦鲤能吵着要一起嫁吗?”

这什么比喻啊。

江知与横他一眼。

谢星珩自问自答:“好像有可能。我看过很多吵着要给姐姐当陪嫁的弟弟。”

江知与:?

“你在哪里看见的?我怎么没见过?”

谢星珩耸肩。

“我老家。”

传说中,姐姐有血脉压制的地方。

他岔开话题,让江知与也看看。

“多挑点,我爱看。”

江知与点点头,选的不是花团锦簇的样式,相对素雅。总体又不是商户能穿的样子。

谢星珩歪歪头,想着他上次寄回家的衣料还没来得及穿,便没多说。

衣料买完,谢星珩又给江知与选鞋子。

他在现代时,还比较喜欢买鞋。很多好看的鞋子,他没空穿,也要买来收藏。鞋柜里一堆新鞋。

要是买的运动款,还会凑“色卡”。

古代嘛,他没啥收藏欲望。瞧着就那样。

小哥儿的小姐儿穿的鞋子却不同,漂亮得紧。

江知与连着说不要,也被他硬买了三双。

做衣服慢,幸好江知与身材匀称,照着成衣尺寸改改,没两天就穿上了。

江知与长得好,成亲几年,脸上、眼神都少了稚气。从前需要刻意伪装的气势,现在浑然天成。

锦绣加身,金玉做配,站那里光彩照人。

夫郎的配饰比妇人的少一些,在发簪和抹额上下了工夫。玉簪挂珠盘花,革带穿金带玉。

谢星珩脑子里闪过好些词汇,最终定格在“彩绣辉煌”上。

这身衣服很端庄文秀,江知与各处动作都轻微,表情都比平时收敛,眼波流转间,又传情带媚。

他不问“好看吗”,而是说:“带劲吗?”

谢星珩听笑了。

“那必须的啊。”

得不到才惦记着,真穿到身上,也就那么回事。江知与不好意思穿到外面去,感觉怪怪的,好大的盛装,跟日常生活格格不入。

谢星珩感觉还好。

“你是忙久了,素惯了,我们刚认识那阵,你走路都叮叮当当,卸妆时,桌上琳琅满目。这会儿跟从前的配饰数量差不多,就是衣服花样变了。别不好意思。你这么好看,别人还不好意思看你。”

江知与这才挪动步子,在房间里走动。

绣鞋上装饰品也多,走路时,鞋面在裙下若隐若现。

谢星珩在旁看着,等他走到身边,才伸出手:“走,咱俩出门转转。”

江知与定定看他两眼,从他眼里看见满满的爱意和欣赏喜悦。

江知与把手递给他,还没眨眼,就有两行眼泪落下。

不知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具体感受,眼神相对的时候,他有一种自己是珍宝的感觉。

好像他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去改变什么,谢星珩就会喜欢他。爱他最初的样子,也爱他成长过后的样子。不会计较他有什么缺点、小毛病,只会当陪着他,一起往前走,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谢星珩问他怎么哭了。

江知与说不知道。

夫夫俩站原地对视一会儿,谢星珩给他把脸上的泪珠擦掉。

“真是有颜任性,还好没化妆,不然都哭花了。”

江知与抿唇压笑,眼睛蒙着水汽,弯弯一笑,像两弯月牙。

谢星珩低头:“我知道了,我对你美貌的最高夸赞,应该是有所行动的。”

他在江知与的唇上亲了下。

江知与推了他一下,催他:“还要不要出门?”

要的。

今天出门转转,看看当地的风景民情,是夫夫俩难得的二人世界。

当地寺庙、道观尤其多,入乡随俗,两人也过庙烧香,看看不同寺庙道观的不同光景。

江知与有了“集卡”思想,每到一处,就要抽个姻缘签,看哪家的签文最合他心意。

谢星珩就很俗了,到哪里都要拜“考神”。

嘉源省是个省城,他们以游玩为主,不急不赶,一天的时间,就逛了客栈周边的地区。

这也够了,两人很满足。

晚上一番温存后,假期就彻底结束了。

谢星珩开始“上学”了,早出晚归。

江知与也在嘉源省的糖厂去巡厂,把这里的情况了解过后,做细微调整,回家总带着本子书册。

夫夫俩桌上都是书,两个宝宝看着,也要模仿。

他俩有布艺字卡,现在也拿着窝在爹爹身边看。

江知与看一眼,两个宝宝都把字卡拿反了。他失笑,宝宝也望着他笑。

他跟谢星珩说:“你也不管管。”

谢星珩看了眼,帮着宝宝们把字卡拿正。

“果然当爹就得言传身教,他俩居然不玩玩具了。”

“玩具”触发关键词,两个宝宝现在就要玩玩具了。

谢星珩:“……”

我怎么这么乌鸦嘴。

自家孩子,能怎么办?宠着呗。

待到正月结束,他们一家人再次上路。这次多了个孟培德。

孟培德的几个孩子,都不是读书的料。人却孝顺,知道父亲要去丰州县,几兄弟都抢着陪同照料,最后是小儿子优胜,携带妻儿,跟着同行。

因路上多了人,也有别的小孩,谢星珩跟江知与实行“对比教育”,拿捏小宝宝的“好胜心”,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还要硬夸:“我家宝宝真棒,这都没哭,是个小男子汉了!”

天玑宝宝爱听,一天换着花样来,早早背上了“偶像”包袱。

锦鲤宝宝懒一些,听多了就不想听。但他爱学着哥哥,也暂时有效。

两家人这么忙里偷闲的赶路,于二月下旬抵达丰州县。

二月里,又是一年新春到。

丰州县的春季活动,又做了调整。

县城里,以街坊为分区。乡镇里,以村落、具体的坐标点为分区。

领养活动,具体到各个分区,省得百姓们大老远的跑来排队,挤挤攘攘,耽误工夫也耽误事。

这一举动,又是全城皆夸。

今年,县城里的肉铺扩大了。还是李屠户做老板,他儿子出来开了分店。

两家店,除了猪肉之外,都有新货到。

鸡、鸭,偶尔会有羊。到了季节,也会卖鱼。

两家人从北门进城,一来就看见了肉摊。

孟培德的小儿子孟笃行惊讶道:“这么大的肉摊?”

比嘉源省的肉摊都大!

足足占了两家大铺面的面积。

临近城门,街道宽而短,一家肉摊,就占了半条街,门前客人还多。

近了再看,发现肉类也多。

丰州县竟然如此富贵吗?这就是富贵县城的底蕴?

江承海跟他介绍:“这是一家分店,总店在东南边,那才叫一个大,全县最大的肉铺。都是李家的,李屠户现在是猪场老板,养殖场的鸡鹅猪羊,鱼塘的鸭子和鱼,都会给他们家供货。”

当初签了协议的,要保证李屠户的年收入。

而且江家各处都沾边,做生意守着本心,不会看见钱财就想捞一把,说带着他们挣钱,各处扶持很到位,没做膈应的人事出尔反尔。

孟培德想下车走走,这一路马车坐着,他骨头都酸软了。

谢星珩就让其余人先回家,他陪着逛逛。

谢星珩出去快一年了,期间过了年,对百姓们来说,就是一年。

他长相很有辨识度,成年人了,轻易不会长变样。

刚下马车,就有百姓认出他来。再才往前面的马车看。

好多人都喊着说:“江家的人回来了!我看见他们的车马了!”

无一不喜悦。

说着话,就有人招呼谢星珩去喝茶吃饭,说他赶路辛苦了。

谢星珩都笑眯眯回应了,跟乡亲们问好,挑了个茶摊,带孟培德喝口热茶,脚踏实地的,在市井里吃碗面条。

孟培德不想宣扬身份,谢星珩就说他是嘉源省来的孟老爷:“过来看看我们这里的情况。”

百姓们在江家的熏陶下,已经懂得“投资”“合伙”的意思,他们还知道“考察”。

这也不多说,就给孟老爷看看丰州百姓的热情!

孟培德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哪个地方的百姓,对某个商户如此热情。

他们是把江家当自己人了,也当谢星珩是自家孩子。一年不见,又是忙着给丰州县传美名,又是关心谢星珩在外头的情况。看得孟培德连连称奇。

他奇,他就说。

百姓们还有话等着呢。

“哎,没法子,谁让我们是‘衣食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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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培德收到过学生们寄的信件,知道“衣食父母”的意思。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吃过饭,他们沿街逛着。

谢星珩给他介绍。

江家现在的生意种类,带动的行业有哪些,春季时主要的活动是什么。

除了家禽家畜的领养,谢星珩还有一个“扶农”计划。

“家里得了百匹牛羊的赏赐,牧场那边在配种。我之前就设立过‘最佳农民奖’,当时的奖励是实打实的银子。让会种地的农民不要藏着,出来教人,名利双收。

“后来牛崽增多,公牛就可以落实到各个地方。买卖的话,数量不够,所以另想了巧思,把最佳农民奖的奖励替换,这是可以直接免费拿到牛崽的。不想要,兑换成钱也可以。百姓家有头牛,是倍有面儿的事,牛还能耕地,他们都会选择牛。为此,也会更加努力的种田。因为我在最佳农民奖之外,还设立了‘劳模’奖。”

地是一定要有人种的。

肥料之法已经教给百姓了,再有其他农民教了些耕种之法,亩产在稳定增加。

亩产增加,种子质量就好。一年年的更替下来,迟早培育出优质良种。

这需要时间沉淀,急不来。

沉淀期间,也要有激励。整体的氛围好了,做事才有干劲。

扶农计划,是从春季开始“刷新”,到秋季丰收截止,只等最终统计。

孟培德听他说“免费送牛”就侧目。

“你家不亏钱?”

谢星珩摇头:“纯算牛的价钱,那肯定是亏的。但利益转换,不这样算法。名声能给江家带来更加稳定稳固的收入,会刺激百姓消费。嗯……可以当这是‘广告费’,就是我让更多人来消费的必要投资。”

也没多少。

最佳农民奖,一年出一个。

劳模算多的,区域性质,一年出两个。

这才三只牛。

依着现代常说的话,少吃一顿,少买件衣裳,就能省出来了。

母牛不卖,年年可以下崽的。

公牛嘛,配种的牛,留下结实能干的“万牛迷”就够了。余下都下田种地去。

除了奖励的三只,其他都优先江家现有的农田以及糖厂的原材料合作农场。

这些事情听着就很有劲,很有奔头,看得见生活的希望,知道明天会更好,就知道该往哪里使力。百姓们的精神面貌哪能不好?又怎会不对江家热情体贴?

孟培德听着连连点头,看谢星珩的眼神也越发和善欣赏。

谢星珩的毛病没藏着,容易飘,也有点刚烈,还记仇,但欲望很直接明显,也很有分寸。

该是他的,他要争取。

他到手的东西,哪怕是钱财,也舍得花,舍得给。

这种人,不做官可惜了。

今天初来乍到,他们只从北门往家里走,路上走走歇歇,总有个落脚的地儿。

到了天边擦了黑,江家来马车接,他们就不在外头逛了。

孟培德跟谢星珩约着过两天再逛。

“我歇歇。”

谢星珩知道,这是让他处理家务事。

离乡这么久,家人要见见,公事要交接,这都需要时间。

谢星珩领了好意。

回家又是两桌酒席,接风洗尘,安排孟家人在客院休息。

下午时,江知与紧急收拾过。里面添置些雅致好物,低调朴实又好看,价格还不高,符合孟培德的喜好。

书房也收拾过,去书斋拿书填充。

孟培德常看的书带了两箱子,一并收拾好。

桌上文房四宝,除了孟培德的旧物,也照着他喜好的笔墨,配了些新的备用。

二月底还有倒春寒,热炕烧着,怕他们睡不惯炕,又另外收拾了厢房,用汤婆子暖被,看他们哪头睡得舒服。

孟培德当了三十年京官,睡得惯炕,不用麻烦。

等江家人离了客院,他叫孟笃行过来,问他:“你到丰州县,感觉怎样?”

孟笃行还恍若梦中。

“没见过这样子的县城……”

他真是切实感受到了什么叫“欣欣向荣”。

这个气氛之下,他都有了干劲,迫切的想要跟着节奏做些什么。

孟培德点点头。

“这两天歇歇,之后跟着我一起到处看看走走。”

一个家族的繁荣与兴衰,看的不是某一代人的成就。

现在没出息,读不好书,当不了官,没关系。做好分内事,守好家业,也是出路。

孟笃行眼圈发红。

“爹,我们几兄弟都没有怪你……”

孟培德革职,对家族的影响很大。

家人不说,但一日日沉寂下去的气氛,他哪能感受不到?

他说:“没所谓怪不怪的,你好好看看,学学。”

商户尚能做到这种地步,孟家又怎能靠着他一个老头子撑着?

孩子们长大了,也该自己立起门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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