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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地府小组上线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羽春 4467 2024-07-11 11:12:42

二月里, 许家黄家广发请柬,两家结亲。许举人娶黄家女。

请柬发到江家, 江承海连声“啧啧”。

“真是能憋啊,活该他家发财。”

大家都在搞事业的时候,黄家闷不吭声的把亲事谈成了。

黄家跟江家有交情,许行之跟谢星珩有交情,双份的人情,礼金可以准备厚一些。

江知与备了两箱铜钱,合计三十两银子。

再有一对鸳鸯佩、一对同心结。

总体礼金在五十两上下。

他不由想起秦六爷的订单利润, 表情僵了下。

真是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

知道贵了, 该花的还得花。

都筹备完成,江知与就去徐家看看。

许黄两家的喜事在二月中旬,一经公开,街头巷尾都有人议论。

惊讶黄家能成事的有,小声说许行之看不上徐诚的也有。

徐诚的父亲徐天智,去年常去许家找许行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老丈人相看哥婿来了。

许家也没赶客, 周边邻居都知道徐天智常去。

过年后, 许行之出去赶考了,后来回到丰州,也没什么消息,大家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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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糖厂的直属铺面糖果屋开业, 那时江知与跟徐诚都在铺子里, 百姓们都知道。

两个小哥儿, 开了糖铺,还有能熬糖的糖厂, 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又是抽卡,又是集邮。

这般情况之下,徐诚的名声,除了“彪悍能干”,又多了一个“多金”。

他年岁到了,比江知与略大,江知与孩子都有两个了,他亲事还没着落。

年间上门的媒人,都被徐家婉拒,多了些人记恨,认为徐家守着个嫁不出去的老哥儿当宝贝。

这些话,徐诚都不在意,都是些酸话罢了。

过后又有些旁的议论起来,比如说镖局的师兄弟都看不上他,再不趁着年轻嫁了,往后招婿都没人要。

这话说得实在气人,江知与听说的时候,徐天智都带着大儿子徐武过去把人揍了一顿。

散播这番言论的人,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徐家人着急,能在相看的时候降低标准。

他们想软饭硬吃,还看不上诚哥儿。

徐诚有对象,不好对外说,这事过去,就当个哑巴亏吃了。

这不,开春忙起来,这事刚消停,因许行之要娶黄家女,这事又被人拉出来说。

两家之前都没确定,换做其他家有看中的人,也会多多献殷勤的,根本不算什么事。更别提期间没纠缠,没闹出事,往来也少。

江知与过来时,徐家正在吵架。

穆彩凤把徐天智骂成了只蔫鸡,徐天智缩头缩脑,时不时小声顶一句嘴。

徐诚劝半天没用,江知与来了,家里顾着体面,中止了这场没有结果的吵吵。

江知与跟徐诚回屋里说话,徐诚都不想说。

“男人就是麻烦,我忙死了,还得为这些破事分神操心。”

许行之有举人功名,这些挤兑人的话,他们只敢带一句“许行之看不上徐诚”。

别的难听话,多是说徐诚年岁大了,是老哥儿了,性格又不好,还爱往外跑,有人看上他就不错了。

徐诚不在意这些话,都是事实。

他确实大了,也急躁爱动手,不喜欢待在家里。

除了林庚,也就一个舅老爷看中他了。可舅老爷撮合不成,徐诚跟宋野互相没看上。

关键是,徐诚的爹娘对他亲事不自信,他跟林庚的关系始终是悬着的,让他爹娘心里窝着火气。

这些话,一句句的往心窝里戳,听得他们难受。

徐诚能不管外人怎样,还能不在乎爹娘吗?

由着人这样乱说,他们家没点反应,别人还当他们一家都是泥人呢。

江知与给他想了法子:“我家跟许多媒人有合作,我去找他们说说,这些想跟你结亲,因结亲不成就恶言伤人的,都不要给他们说亲,让他们打一辈子光棍去!”

看看到底哪个没人要。

这是明面上的惩戒,要出口恶气,还得看拳头。

江知与说:“我们去把他们揍一顿。”

这主意很合徐诚心意。

徐诚还特别惊讶:“谁去打?我跟你?你也去?”

江知与也很惊讶:“不能和我一起去吗?”

徐诚知道他的心意,考虑到他的性格,说:“我跟我大哥去就可以了。”

江知与不乐意了:“我也会打人啊。”

他也很生气啊。

徐诚都听笑了,垂眸思索了片刻,区区打人,孙知县应该不会为难他们,便同意了。

他们约了个好日子,许行之成亲这天,江知与要去吃喜酒的,吃完酒,天也黑了,正适合去打人。

这场喜酒,徐家也收了帖子,因这些流言,他们家不去。

跟徐诚定好日期时辰,江知与回家跟谢星珩说了声,到那天,他不跟小谢一起回家。

谢星珩听了也是头顶冒问号。

“你?去打人?”

他当即想到乡试之后,他们俩一起揍赵鸣的场面。

江知与会打人,还挺凶的。

谢星珩依然惊讶,并且很想欣赏一下老婆的英姿。

他蠢蠢欲动:“我能一起吗?”

谢星珩很有分寸感。

两个小哥儿组队去打架,这就是闺蜜组团,他个臭男人硬要掺和,实在扫兴。

他说:“我可以帮你们望风。”

江知与稍作思考,没立即答应。

“我要问问诚哥儿。”

问徐诚,徐诚不介意。

谢星珩还没干过这种摸黑去打人的事,虽然他不是主力选手,但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场面还是在往脑海里冒。

他定制了夜行衣,江知与跟徐诚都不喜欢。

黑不溜秋,丑死了!

他们就是实名去的,有本事到他们家里来要说法。

谢星珩:“……”

太勇了点吧。

他退了一步,给两个小哥儿定做了非常酷炫非常漂亮的面具。

拿素胚面具,找人画了黑白无常。

这面具倒是符合他们审美,都接了。

然后谢星珩又悄摸摸准备了几个麻袋。

打人怎么能不套麻袋!

这一番准备下来,转眼到了婚宴的日子。

是正常嫁娶,婚宴摆在许家。

许家家底薄,宅子小,酒席摆到了巷子里。一溜排开,摆八桌酒。屋里还有四桌,统共十二桌。

新郎中午就去接人,满城里转悠,不走重复的回头路。

路线经过规划,黄昏时分,刚好过门。

黄家憋了多年,这回能跟一个年轻的举人老爷结亲,真是扬眉吐气。

往日里的低调不复存在,花轿都是锦绣缎面,喜服更是满绣满工。

全县里绕一圈,铜钱一把把的撒,一天走完,少说撒了五十两银子出去。

谢星珩跟江知与说:“好大的排场。小鱼,你欠我太多了!”

江知与:?

他看见这般热闹的婚礼,心里原有落差,被小谢这么一说,才记起来他是招婿,按照娶亲礼来,确实是他亏待了小谢,就极其不好意思。

“那我们再办一场?”

谢星珩摇头:“不,我要别的补偿。”

江知与听他的,“你要什么补偿?”

谢星珩为了补偿不要脸。

他跟江知与咬耳朵,说小话:“我们今晚也洞房。”

江知与红着脸答应了。

喜宴热闹,夫夫俩都有交际,谢星珩还跟着些书生一起去后面闹了洞房。

文人闹洞房,少不了文比。

喜欢文化类型的,会感到很有趣。

若是不喜欢,这个过程就很尴尬无聊。

谢星珩入乡随俗,知道当前时代娱乐项目有限,很多夫夫、夫妻,入夜了都是吟诗作对玩,这回闹洞房,就从大流,准备了些情诗叫人猜。

真闹起来以后,他反而是“文雅人”,居然还有人拿诗词开车!

真是有辱斯文!

他心里腹诽着,两耳朵不得闲,逐字记下。

江知与不闹洞房,在外面跟些夫人夫郎聊天,还有些小哥儿小姐儿在。

他都去男人堆里做生意了,和别人招婿的情况都不一样。

别家招婿,都是家里男人管着外头的应酬。妇人和夫郎,有很多不方便出席的场合。

对于江知与现在的情况,有人看不上,认为他这样很轻浮,不体面。

也有人很佩服他,都在问做生意难不难。

江家的逛小集办得有声有色,还把李家油坊一并吃下。江知与又跟徐诚合伙开糖厂,糖都不愁卖,还弄了抽卡活动、集邮活动,也办得可好。

江知与愿意跟他们分享一些经验。

跨出第一步是最难的,他比较幸运,家人都不拦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家在丰州也小有势力,目前还没人来找麻烦,谈生意也顺利,没谁因他跟徐诚是小哥儿,就故意在言语和行为上骚扰。

不过他俩都清楚,换个地方,他们会千难万难。

有他们俩做先例,丰州县其他的小哥儿小姐儿,想要出来做一番事业,就会少很多阻力。

现在交通不发达,一般人很难把生意做到别的府县,能在家乡发展起来,就很不错了。

挣钱的事,他还这般亲和,愿意揉碎了,掰细了说,这一场社交下来,获得的群体好感相当高。

所有人都想不到,他马上就要出去打架了。

婚宴散场,他等了谢星珩一起走,夫夫俩半路就下了马车,绕路去跟徐诚碰面。

江知与跟徐诚戴上了黑白无常面具,谢星珩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戴上了马面面具。

他俩看了,先是惊讶后是好笑,不约而同道:“你做什么?”

谢星珩又把麻袋拿出来发,一人一个拿着,多余的他装起来收着。

“合群啊,我们今晚是地府小组。”

他说合群就合群吧。

名单地址都有,江知与为了省事,花钱找人做东,今晚齐聚花街,正好一窝全揍了。

因谢星珩陪同,徐诚照顾举人老爷的名声,没莽着冲进去,而是一个个的叫内应钓人出来,逐一套麻袋。

谢星珩一如承诺,单纯望风。

眼看着两个小哥儿你一拳我一脚,别人越喊他俩越揍。

问他们是谁。

他们愣了下。

两人对视一眼,演上了。

徐诚说:“我是黑无常。”

江知与说:“我是白无常。”

两个还要齐声说:“我们是黑白无常。”

就差一句“来要你命的”,就能随机吓死一个碎嘴贱男人。

今晚着实热闹。

谢星珩说来望风的,结果还真让他发现了有人。

他胆也肥,往那边多看了几眼,还朝着那头走了几步,离近了,发现是林庚。

谢星珩其实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

即使以府城的距离来算,两地来回,快马加鞭都要一个白天的路程。

林庚又不是闲人,怎么总来丰州呢?

这就是异地恋的魅力?

真是可怜。

谢星珩跟他打招呼:“你想加入吗?”

林庚看了看谢星珩的面具,又看了眼正在揍人的“黑白无常”,把他那副勾勒笑脸的面具拿出来戴上了。

谢星珩分他一个麻袋。

林庚收下了。

望风二人组,欣赏着心上人的英姿,看起来非常悠闲。

江知与跟徐诚两人,打完一个,就有休息空隙,要再蹲蹲别的人出来。

回头一看,见那边多了个人,他俩还很闲的说说笑笑,顿时不爽了。

怎么这样子,一点眼色都没有,都不会来帮忙的。

他们都忘了,明明是他俩不让人帮忙的。

下一轮,就是“闲人二人组”。

流程同上,挨打的人哭着喊着骂着,非要知道是谁在揍他。

谢星珩完善剧本:“我是马面。”

林庚无缝接话:“我是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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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跟闹着玩一样,剧本延续,台词重复。

他们说:“我们是牛头马面。”

挨打的人,还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嘴巴太贱惹的祸,回去以后,还借着酒意与恐惧,编造恐怖传说。

今晚有阎王的人来收人啦!

有人是被黑白无常揍的,有人是被牛头马面揍的。

阎王的人,收人不收魂,单纯揍一顿?闹呢。

听客当个乐子听,还取笑他们:“这样子说,被黑白无常揍的人更有面子?”

挨揍的人:“……”

好像是这样。

他们还不知道,丰州的媒人,都不会给他们说亲了,挨揍了,还能动弹,就要回去继续喝酒。有人请客的机会难得。

这种行为,让外面蹲着的四个人都看无语了。

名单上的人,都揍一回后,时辰就到了三更天。

夜里宵禁,他们留宿花街,去了白家院。

江知与跟谢星珩找了间屋子,洗洗睡。

说好今晚要洞房的,因不是在自己家里,谢星珩把洞房延后。

这地方,他感觉脏脏的。

普通睡个觉算了,亲密是不行的。

另一边,徐诚跟林庚,也各自找好了屋子睡觉。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一来就赶上了打架的热闹。有了独处机会,睡觉时辰延后。

徐诚问林庚怎么突然过来了。

两地路远,频繁见面,路途奔波,会很累。

林庚神色有疲惫,双眸却很有神采。

“我们快要成亲了。”

徐诚眼睛一亮:“怎么说?皇上赐婚了?”

林庚摇头:“还没有,等我明天去你家送份礼,说你是我的人,就差不多了。”

徐诚没明白。

林庚跟他解释:“最近这些流言,是有人故意散布的。”

跟着金公公来丰州宣旨的锦衣卫,有个旁的差事。看看林庚总缠着小哥儿是谁家的。

徐诚性子烈,流言尚且如此。

若他性格温软些,流言就会是他跟人苟合了。

这是皇帝在试探林庚的反应。林庚不在意,徐诚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牺牲品。

林庚在意,他就会趁机赐婚,断了林庚有姻亲援助的可能。

姻亲是助力,也是束缚。

为了脱离一个险境,把自己推进另一个火坑,实在不划算。

林庚伸手,摸摸徐诚的脸,宽厚掌心里都是粗糙的茧子,让人脸上刺刺的痒。

“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算计,让我得到了我最想要的珍宝。”

他总不正经,突然文绉一下,让徐诚陌生。“珍宝”又让徐诚心里急跳。

他没什么政治思想,现在还有羞涩,问话更加直接:“万一他没这么做呢?”

徐诚想法很简单,皇上是天子,天子想做什么不可以?真要给林庚指婚平民小哥儿,能有很多选择。为什么要给林庚一个他喜欢的小哥儿?

林庚心情好,话多多的解释:“因为有的人读书读傻了,做什么都想要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亲情都不可信了,又谈什么夫夫之情?给我一个喜欢的人,对他来说没有影响。而我保护不了你,还会更加痛苦。”

徐诚有点生气。

他就一定什么都帮不上林庚吗?

他情绪直白,一眼就被看透了。

林庚低头,额头落在他肩膀上。

“你当然帮得上我,你可是我的依靠。”

若是徐诚生在现代,就会知道有个物件叫“充电宝”。

他在古代,他就感觉他是个“枕头”。

枕头才能让人依着靠着,就把精力补满了。

徐诚精瘦,经年习武,身板硬,不够柔软。

他想着“枕头”,话题跳跃道:“你睡觉是不是用的硬枕头?瓷的?玉的?还是石头?”

林庚偏能连上他的脑回路。

“没有,我常睡野外,没有枕头。等你给我做一个。”

等徐诚做他的“枕头”,或者徐诚给他做一个枕头。

要怎么理解都行,他不说。

徐诚也不问,催他赶紧去睡觉。

“明天还要去我家的!”

林庚的疲惫有了实质,声音也有了沙哑质感,在徐诚肩头蹭了蹭,才起身。

“等着吧,我会有枕头的。”

各回各屋,徐诚洗洗睡,挨着枕头,他都脸热。

他双手交叠摁着心口,回味着对他而言非常陌生的羞涩与期待,然后将这些情绪都狠狠压下。

事情未定,不能瞎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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