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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京都来客(捉)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羽春 5350 2024-07-11 11:12:42

十一月里, 丰州雨雪交加,北风也大。

雨后下雪、雪后下雨, 再连着雨夹雪,终于有一天,雪压过了雨,半夜里簌簌落下,清早推门一看,满目皆白。

江家新修的宅子很简约大气,主院坐标不变, 其他地方都大开大合的, 少了弯弯绕绕的隔断,视觉效果很显大。

卧室要小,以前都是用屏风隔开一段,现在是另开了小门。

听风轩里新种的树是柿子树,移栽的大树,已经挂果。

树离卧室远着,从里开一道窗缝,恰好看见雪压柿子树的景观。

光秃无叶的树上, 坠着橙橙果。白的雪在上覆盖, 树干和柿子的颜色被称得越发显眼,真是好美的冬景。

江知与给铜盆里添了木炭,开窗透气时,舍不得挪步。

谢星珩把他从窗户边捞走, 顺便往外瞧了一眼, 讲话不像饱读诗书的读书人, 张口就是:“哇,好漂亮, 可以吃冻柿子了。”

江知与没忍住笑,说:“我去给你摘柿子。”

谢星珩不要他去。

才冻一晚上,能等等。

他俩起来,院里小厮们就都动起来,铲雪的铲雪,端热水的端热水。

各院的烟道都重修了,也重新盘炕,更加暖和一些。

听风轩还留了个小厨房,冬天取用热水方便。谢星珩读书费脑子,平时想吃点什么,就近能给他做。

夫夫俩在家养了一个月,吃了睡,睡了吃,精神都养足了,身上也有了肉,到寒冷时节,反而赖不住床,精力无处释放。

江知与早饭过后,围着柿子树打转,拿小罐子取了些干净的雪,用来泡茶喝。

再摘了几颗柿子,拿去房间。切了一个,留下两个,余下的给父亲和爹爹送去。

才冻了一晚上,柿子就已冻硬。切片的口感很像流沙冰棒,入口即化,满口都是柿子的甜香。

房间里烧着铜盆,比外头暖和。放一会儿,冻柿子就软了,咬开一个小口子,里面的果肉就成了浓郁的甜汁,争相赶着往外流,吸溜一口,别提多美味。

江知与吃得极为满足,让人再看着买点梨,埋雪里面,可以吃冻梨。

谢星珩还想吃猪皮冻,也想吃栗子、烤红薯、烤年糕,还有烤肠、烤肉、涮火锅。

冬天真是一个品尝美食的好季节。

当天中午,夫夫二人就挪步去住院,一家四口,窝一处吃火锅。

用的铜炉,下面烧炭,上面悬着锅子,桌上全是烫菜。

江知与说:“大嫂快生了,待会儿吃完,我跟小谢要去那里看看。”

陈冬夫夫已经回了县城,生孩子在县里生。宋明晖给他们安排好了,稳婆、郎中,孩子的奶娘,都请好了。

生孩子是大事,鬼门关前走,赶上冬天,不便之处很多。

谢家今年才在丰州安家,只这一门亲戚,他们要多看顾着点。

江知与也顺理成章被“催生”了。

都说要苟着过日子,镖局都关门了,铺面缺货就缺货,暂时不补。

家里吃着余粮,其他全是农庄的产出。二房的家资,还算不错。

书斋也没补新货,当地就有刻印作坊,常用书籍能跟上。

茶馆里,一到冬天生意更加好。戏班子到年底时,也忙得很。

再有新得的钱银,保持现在的开支用度,都能过五年。

外务不用忧虑了,就只剩下家务事。

家里人少,就该添丁了。

反正都是苟日子,闲着也是闲着。

江知与闷闷吃饭,红着脸不接话。

闲着也是闲着,他们最近胡闹多,但怀崽的事,得看缘分,看时机。不是他想要怀上,就能怀上的。

饭吃一半,门房来人报,来喜带着两个书童,还有何镖头夫夫俩,载着两车行李,已经进府。

江知与忙起身。何镖头夫夫跟他们家关系近,他算晚辈,该去迎一迎。

京都镖局的人做了饵,吸引开了明面的追杀。江承海心里挂念,一起起身。

宋明晖身体留了隐疾,畏寒得很,见风就咳,在室内没出去。

谢星珩出来,叫厨房的人再加菜,也另摆一桌酒。

何镖头夫夫俩,跟他们一起吃。

新开的席面,让来喜带着书童吃。

何镖头提着两只木箱,这都是谢星珩的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箱是鹿鸣宴那天,主考官孟培德赠与他的。

另一箱是谢星珩找顾慎行要的。顾慎行的叔叔是国子监祭酒,当时谢星珩只要了书单,没想到顾慎行如此仗义,给他送来这么多书。

大启朝纸价平常,根据种类,便宜的、贵的、有价无市的,都有。

书价却一直没下来,尤其是科举用书。抛开基础的四书五经,其他书目,价格都极高。

有个参考,谢星珩初来丰州时,用抄录的大家文章,就换了五两银子。

这两箱书的分量与情义都很重。

寒暄一番,入座后,何镖头拿了两封信出来。

一封是给江承海的。丰州说要关了镖局,他们听话照做了,后续兄弟们怎么安置,他们要来面谈。带来的信里,是几位先生草拟的基础情况。

四海镖局能以民间势力稳稳扎根,与镖局的“义”字文化息息相关。

活着管吃喝,死了管妻儿。

关门以后,活人还好说。其他伤亡镖师们,又该作何安排?

故土难离,镖局又多是武师,聚集的人数多了,朝廷当土匪剿杀,他们连冤都不能喊。

京都镖局是直属江承海的财产,不是南地那种挂名分舵,另有许多细枝末节的东西,涉及到银钱,他们只能不顾麻烦的,一条条确认。

另一封信,是给谢星珩的,是镖局近段时间打听到的消息,郭先生亲笔写的。

不重要的在前面,他扫一眼,就能过。

比如赵铭,中秋那天挨打过后,他被顾慎行和许行之送去了医馆。

后来不敢再住江家宅院,灰溜溜回来,收拾了东西,另找住处残喘数日,出了成绩想返乡,却没银子,街头摆摊卖字,又找辛苦活干,处处受挫。正绝境中,被江万川找到了。

赵铭现在的夏元仪陪嫁的铺面里打杂。

不知道江老三一家留着他想做什么。

还有江老三去了太监府,出来就吐。

谢星珩对这条消息很好奇,他详细问何镖头。

何镖头说:“他先去了衙门,又去了太监家,估计是想拿回断亲书。”

他拿不回来。

还被喂了一碗汤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星珩心里琢磨着,对江致宁刷新印象。

过后简要提及了江致微。

江致微处于禁足阶段,他们在府上还有几个边缘小厮被买通,问出来的消息很浅,只说每天在家读书。

后面重要的部分,谢星珩正了神色,看得仔细认真。

信寄出来时,京城百姓已经知道圣上要祭天的消息。祭天祈福,以慰臣民。

日子没定,推锅给钦天监,说他们正在观星掐算。

他们也感觉京城的人变多了。

正常来说,科举考试结束以后,会有大批秀才返乡。取中人数有限,落榜者返乡。

直到春试之前,都陆续有举人上京。全国各地的举人,或是赶在天气没到最冷的时节,或是等到年后出发。

这些人不会很多,是会多个方向,陆陆续续进城。

现在涌入京都的人,只有少数人有文气。

京都镖局的镖师是精选,手里都沾过血,对此敏感。他们认为,来的都是兵。

人数比明面上看见的还要多,因为城内粮食销售量猛涨,好几个米铺都顺势涨价了。

冬天粮价上涨,很多百姓都很不满。

这两件事后,是各处暗线递来的消息。汇总出来,没大差别。

只码头的老孙,给了一个信息。好几船铁器偷渡进京了。

铁器。

说得真委婉。

这不就是刀兵吗。

刀兵将起,能避则避。

谢星珩皱眉,仔仔细细把信件再看一遍,然后传阅。

一家都看完后,他折两折,送去炉子里烧了。

何镖头最后才说上次掩护的伤亡情况。

死了五个,伤了八个,有两个落了残疾。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炉火时不时炸响一声。

何书文说:“都已抚恤过,我们处理完后事才来丰州的。”

这次伤亡太重,镖局关门,反对的声音才小。

江承海早做过打算,一起出生入死的人,都算自家兄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少有狼心狗肺的人,他分银子从不计较。

这回关门,也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丰州老家都要苟着过日子,京都是天子脚下,更不能狂。

趁伤亡惨重时,他们退居种地去。

榨油太显眼了,他们做豆制品。

另外还能搭着种红薯、花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承海叫谢星珩说。

纯农产品,没有一项与民生息息相关的,赶着市场空缺时,能挣小钱,不能大富。

再加以转化,让农产品换一种形式出现在大众眼前,提提价,同样不能大富,至少温饱有余,可以攒下钱。

要大富,得等风波平息,他们再打通销路。

镖师们再重操旧业,当护卫队,或走水路,或走陆路,把商品销往各地。

饼子盘大了,才能卖出大价钱。

种地不能杂,农庄各条产业链的循环模式,暂时不适合出现在京城。

那里贵人太多,随便来个谁,就能夺财杀人,倒打一耙。

卖豆制品没事,种花生没问题。

花生要用肥料,先看看产能,后期转榨花生油。油渣出来,再配上养殖。

红薯是目前的重点项目,尝试做红薯粉。

古代缺粮食,粮价又贱。农产品多数保质期短,到了收获的季节,低价不卖,农户没别的路子,就都砸手里了。

红薯粉、米粉,甚至土豆粉,都能做。

红薯比较合适,价格低廉又高产。

镖局也多壮士,家里的媳妇夫郎少有脾性软和的,也能再找熟悉的医馆,请教一下怎么养“药材”。

虫子能入药,比如蜈蚣、蝎子,这等毒物,一般人哪敢碰?

谢星珩没了解过成规模的养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就知道可以养。

具体养殖方式,问问医馆的人。或者让郭先生他们几个监督,摸索着来,做好记录,边养边调整。养完了,也是个无可替代好营生。

医馆的人或许不会教,没关系,以利诱之。一家不行换一家。

亏本算我们的,养活的“药材”,可以低价卖给他们。签契约,优先三年供货。

三年时间,肥猪都出栏了,养个虫子还养不好了?

何家夫夫俩听得懵懵的。

听谢星珩这样说,怎么感觉挣钱很容易的样子?

种地都能挣大钱。

他们镖局的人,多数都是农庄乡野的汉子。

在家乡实在过不下去,若非养家艰辛,谁愿意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

“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好用啊。”何镖头朴素夸赞。

江承海爱听,连笑数声。

席间就着京城镖局后续的安置问题、产业问题、分红与新老镖师的月钱问题,做了深谈。

火锅撤下,江知与叫人摘了一篮柿子来,就着炉火,还烤着馍片、花生、豆子、瓜子。

一壶茶咕噜噜,放上去就没凉过。

最后是问:“镖局的宅院,还留着吗?”

江承海看看夫郎,再看看两孩子,重重叹一声:“不留了。”

倒就倒得彻底一点。

丰州这头,他们家都一直没扶起来的样子,卖盐都卖得小家子气,低调做人。

两次遭追杀,都是京都的人,活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表现出无以为继,只能缩回乡下种地的模样,更能蒙混过关。

何镖头的宅院可以留着,那是他的家。

这事说完,府上客房也已收拾妥当,江知与带他们去客院休息。

谢星珩还在堂屋坐着,突然问:“舅舅还在盐帮吗?”

江承海一口茶喷了出来。

宋明晖抬起眼:“小鱼说的?”

谢星珩点头:“在京城认识了个上陵府的书生,顺口就聊到了。”

宋明晖这些年跟哥哥联络,都很隐蔽。

走王家的路子,带一封信。领信的人,是他们家的老仆,再忠诚不过。

得了信,还得再辗转,进了盐帮,还得费一番周折,才能把信给到他大哥手里。

不过贩盐就是贩盐。

徐诚南下后,他也带信给大哥说过了,江家得了盐商的名头,往后要卖盐,他们两家可以合作。让大哥把产业洗白,从潜藏在盐帮的私盐贩子,变成普通商户。

谢星珩解释说:“不是怕他连累我们,据我了解,各地官府管制力度都不大。即使来年没有兵变,皇权是正常的、合乎情理与法理的自然更替,为了好名声,为了得民心,也为了施展抱负,解决各地疑难问题,必会在日程内。”

剿匪又吃力又不讨好,哪有剿盐帮的油水大。

朝廷管制盐茶铁,还不是利益相关。

新皇登基,百废待兴,正是要花钱的时候,开源节流都要有。

开源嘛,挣钱哪有抢钱快。

宋明晖点点头:“我会再写一封信。”

算起来,徐诚也在那里待了三个多月,也该回来了。

随他同行的穆玄武认识路,到时再带人过去,就是熟门熟路。

这件事要避开王家,找信得过的人去说。

他们太过显眼,若非如此,谢星珩要举家搬到上陵府,去舅舅那里避风头。

丰州隶属于昌和府,昌和府是广平王的封地,广平王的儿子林庚,疑似卷入夺嫡之争。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京城动刀兵,昌和府也得有动作。

希望不要波及到丰州县。

话到即止,谢星珩跟江知与按照原计划,去看看大嫂陈冬。

两家住得近,出门晚些也行。

谢星珩第一次在没有暖气的环境里过冬,来到室外,只能穿厚重的棉衣,再披上皮毛大氅,穿着靴子,戴着皮帽,把耳朵都遮住。

出来见风,竖领的领口挡不住风,谢星珩感觉脖子冷。

回家后,琢磨琢磨怎么织围巾。

江知与火气旺,一截白皙的脖颈在他动作间时隐时现,他不觉得冷,怕谢星珩摔着,牵着他走在雪地上。

谢星珩问他:“小鱼,你会滑雪吗?”

江知与会一点,只有一点点,划出一段路,停下来就重新开始。

谢星珩又问他丰州的雪会下多久,大不大。

“我们去云台山打猎滑雪吧?”

闲着也是闲着。

江知与心动,“好呀。”

进了小巷,这条街地上干净,雪都铲完了。夫夫俩还看见谢根拿着铁锹的身影。

他夫郎快要生孩子了,他生怕这条路不好走,今早起来就开始铲雪,院子里铲干净了,等着雪停,把院子里又铲一次,再出来把这条巷子的雪都铲了。

谢根话少又寡,对夫郎的心意,就都落在一处处的行动里。

他铲雪久了,看多了白色,眼睛里有重影,等江知与跟谢星珩到了跟前,他才认出来,忙把人迎进屋。

“你们怎么过来了?大雪的天,路上又不好走。”

陈冬正在堂屋里转圈圈踱步,听见声音来开门。

堂屋里放了个炉子,上边咕噜噜炖着萝卜汤。

冬吃萝卜胜人参。

农家到了冬季,也是炖菜多。

他们早早炖上,下午能喝碗甜汤暖暖身子,晚上再加点萝卜进去,又是一道菜。

江知与跟谢星珩吃了过来的,摇头好几次,才让谢根放下汤勺。

他俩拎了一篮冻柿子过来,吃不完的就埋雪里继续冻着。

还没到放学的时辰,夏川还在朱老先生家。雪天路滑,午饭也在朱老先生家吃。

江知与看陈冬肚子大得坐都坐不稳,有些害怕:“怎么一日比一日大?”

每回见面,这肚子都要大几分。

陈冬摸过脉,郎中说只怀了单胎,肚子大是吃太好了。

他怀小豆子的时候,农活家务干不完,家里日子紧巴,夫夫俩都节省,到生的时候,肚子也就那么点。所以孩子生下来,也像小豆芽菜,细细一根。

二胎前期凶险坎坷,安家以后都过的好日子。

宋明晖提醒过,不能补太过,怕不好生。他也闲不住,胎气稳了,总在走动。

偏偏肚子跟吹了气一样,到现在,他心里也怕得很。

他生过一胎,知道大了不好生的意思。

孩子大,口子小,出不来。要么憋死小的,要么捅死大的。

这话,他连谢根也不敢说,成天里害怕,这一阵他觉都睡不好了。

江知与看他支支吾吾,就跟他回房说。

江知与先安慰他:“你别慌,你心情对孩子也有影响的,也许是你太瘦了,才显得肚子大?”

孕期水肿,陈冬不知道他有没有长胖一点。他有被安慰到。

江知与又说:“我们离得近,你这头发作了,我跟小谢都会过来。外头他看着,我在里边陪着你。 ”

陈冬一下就哭了。

他虽然是一个孩子的爹爹,可他做什么,都没谁教他,都要摸索着来。男人对他好,他就更加慌乱,总想着要保下孩子,又真的怕死。

江知与跟他聊了好久,还说谢根恨不能把雪铲到稳婆跟郎中的家门口,好让他们来得顺当。

“到时满县城都知道你要生孩子了,你男人疼你。”

陈冬擦眼睛,笑得羞涩。

聊过一阵,他心情舒缓不少。

江知与出来吩咐人,把旁边耳房收拾出来,他跟着搭把手,今天就把稳婆接来住,好安大嫂的心。

天黑前,拎包入住,稳婆会说话,看了陈冬的肚子,也被大小惊了下,随后就说是大胖小子,他有福气。

时下人,都爱生儿子。

儿子是大胖小子,更是美好祝愿。

陈冬听了,心里松快,总算有个好盼头。

江知与跟谢星珩这才趁着天色没黑透,踩着雪水,原路回家。

家里有个“争宠”的事,等着他们处理。

来喜是之前留在听风轩当差的人,去一趟京都,府上老人都走了,余他一个人。

他一个人没地方去,听风轩有了升平做主,使唤着三个小厮,好威风。跟来喜明踩暗讽的说了两个时辰攀比话。

各方面来说,来喜完胜。

他来得早,还跟着去过京都,是主家信得过、肯定过才干的人。

可他这前浪,被拍死在了沙滩上。

谢星珩听完:“……”

江知与听完,一拍额头:“我把你给忘了。”

家仆遣散后,来喜随着进京,他想回家再说,今天刚见面,还没来得及还卖身契。

来喜一听,眼圈都红了。

天啊,他在府上待了十年,尽心尽力侍奉,从未出过差错。小少爷居然说把他忘了!

他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把谢星珩都看笑了。

“行了行了,只是忘了跟你说。”

来喜就眼巴巴看着江知与,边上的升平同样紧张兮兮。

决定去留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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