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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老婆的爱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羽春 5988 2024-07-11 11:12:42

正月里, 向家子弟憋不住,悄悄去外面玩, 又被捉了两个扔到街上。

向坤顶不住弹劾的压力,年节里被天子训斥数遍,出了内阁,不算辅臣。吏部上下整顿,他的左膀右臂连番被剪除。

正在这时,老家也传来坏消息。

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常如玉,常如玉的弹劾折子就递了上去。

折子里, 写着向家米行故意在年节前垄断利州府的粮食, 到了过年,成倍涨价。百姓怨声载道,向家还在除夕那天,又涨了第二次价!

常如玉问向家这样涨价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不让百姓过个好年。向家急着捞钱的原因是什么。有无向坤的授意。

沈钦言配合着挤兑:“说不准是向大人急着要银子打点京城衙门呢。”

其他被他们拉入阵营的官员纷纷落井下石,说向家子弟在京城尚且如此罔顾王法,在利州府猖狂一些实属正常。

常如玉问:“你们是说,这样涨价是正常的?”

这个问题, 要让向坤来答。

向坤无言以对。

从沈钦言连番弹劾他, 他就知道有天子授意。

但对他的不满,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他无法判断。

他在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出力很多。文官的任选都从他手下过, 自认是功臣。

吏部收钱授官的行为, 不是他这一代开始的。很早之前, 就有人拿钱买抽签的行为。

都是资质差不多的人选,抽签的跟买来的, 有什么区别?

这个区别,向坤心知肚明。

买官的人,为了回本,去了地方,多数会成为贪官。会从百姓手里,把买官的银子捞回来。

又因尝到了甜头,知道向上爬的关键之处,回本了也会继续捞银子,以此上下打点,来铺青云路。

今天下朝之后,向坤停职在家,等钦差去利州府查清真相,再做处理。

但向坤知道,大势已去。

向家子弟彻底被吓到了,上到直系血脉,下到亲族旁支,凡在京城的人,都闭户不出。

过了正月,京城还是冷,路上有积雪没化。

谢根跟陈冬夫夫俩要告辞返乡,要开春了,开春时,丰州县有家禽家畜领养活动。最是缺人手的时候,养殖场多个人手,就能少出差错。

他俩还是场长,更加离不得。

郭家人已经会孵化鸡鸭了,成功率有待提高,需要时间来熟悉,熟能生巧,以后就好了。

怕耽搁谢川上学,他俩在谢川放假时走的,孩子能送送他们。

谢川把谢星珩从翰林院拿回来的卷子都做了整理,他在国子监学的知识点、考题,也都让书童抄录,做了备份。

这回让两个爹一起捎带回丰州县,给江家、宋家、朱先生家送去。

谢星珩说过,教育是稀缺资源,只在少数家族手里。他们家出了一个官,惠及到家族后辈。但丰州县的百姓们想要有出头之日,还得从方方面面渗透,需要更多年的发展才行。

两个小宝也来送。新的一年,顾老爷加了书画鉴赏课,在他们提笔写字作画之前,先把审美水平提高。

小宝贝因此知道了人像画,缠着顾老爷给他俩画了一副,这回就捎带回丰州县,让两个爷爷看看他们。

第一年来京城过年,他们适应性还不错。小孩子火气旺,家里不缺吃少穿,冻不着,还长了个头。

送走谢根跟陈冬,家里一下空了许多。

江知与抽空把家里库房清点了一遍,另外再改了一间厢房,拿来做书房用。让家里三个孩子下学以后有地方学习。闷在房间里,氛围不好,也太压抑。

进入二月,江知与在成衣铺子上架了翰林踏青服,将军骑射服。文武兼备,让喜文好武的年轻人都有选择。

牲畜行也迎来了首次下田的租赁活动。百姓们一文钱下定,始终忐忑着,没想到到了日子,牲畜行的牛、驴、骡子都如期来了。

还都配好了犁地工具,赶早下定的人,地早早翻出来,可以抓紧追肥,播种效果更好。

牲畜行的人下乡送牲畜去犁地时,顺便宣传了一下牲畜行的新业务。

他们先说了丰州县的春季领养活动,听得农户们心驰神往,恨不能生在丰州县,今年就能领回鸡鸭,甚至猪崽!

牲畜行的伙计说:“那里的领养活动是江家办的,江家你们知道吗?谢探花入赘的那家。谢探花如今是京官,这活动就惠及到咱们了,去年他大哥大嫂来京城教人孵化鸡鸭了,咱们明年也能有新春领养活动了。”

这感情好,百姓们都很期待。

明年的事,现在只稍提一句。主要是今年的生意。

今年是发展期,母鸡母鸭母猪都要留着,下崽以后还得继续留,尤其是猪崽,发展期太长,明年都没多少能放出去领养的。

但公鸡公鸭可以卖啊,几个月就出栏,现在下定,五月份、六月份可以低于市价买回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问怎么下定,牲畜行说只要十文钱,定下来保底拿到三斤的肥鸡。

“我们农庄用油渣喂的,油渣是好东西,牲畜吃了长肉!”

沾了油的哪有不好的。

他们听了舔嘴巴,他们还没顿顿沾油腥呢,江家也是舍得。

拿油渣喂出来的鸡鸭,应该本就贵吧?

低于市价,到他们手里,也跟常价差不多。

结果伙计说就是一个价,再减一些。

比如平时两百文买一只鸡,先给十文钱下定,到时可以一百七十文买下来。算下来每只鸡便宜二十文钱。

二十文钱,可以割一斤三两猪肉。

这个价格在牲畜行的伙计看来,是非常不合理的。也太便宜了。

但江知与另有考虑。随着养殖场扩大,鸡鸭不会缺,丰州县的鸡鸭都差点滞销了。

现在便宜着,以后价格不用来回波动,也能早点深入人心,把京城的市场占领。

而提前收钱,等于是拿百姓的钱,去买更多的牲畜,扩大牲畜行。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江知与忙着,抽空跟何义归碰了个面。

利州府的事,让局势变得紧张起来,向家警惕,盯着的人也多。这个时候冒险,容易出差错。现在该让“受害者”状告了。

从去年到今年,舆论从未停止过。一桩桩的罪状摆出来,百姓们不敢大肆讨论,但心里都明镜似的。

有人还有退路,到了今天,会沉默。

有人没了退路,到今天,稍微推一推,就会去试一试。

这件事不能由他们参与,很容易扯出萝卜带出泥。只能从周围环境、舆论上制造导向,让他们做出相应的选择。

何义归听到这里,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问江知与:“京城的商铺买下了吗?”

买商铺,是为了搞垮向家在京城的生意。

江知与有了常家的两间铺面,常家也出面了,铺面就不用买。

官场的大人们该出力了,他会找常夫人商议,也会去拜访一下沈钦言。

说来也奇怪,沈钦言在京城好像没有产业。

那他哪来的银子养着那么大的府邸?

这个问题,江知与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忙得有条有理,各项事务都没落下。

两间铺子盘顺了,一间在京城城区扬名,一间在京城乡镇扬名。

抽空还能找找向家的麻烦,自己的糖厂生意依然红火。

这样一堆事情压下来,还有空去接孩子上下学。难怪向坤不怀疑他了,一般人哪有空搞事情?

常夫人这样跟常如玉说,眸中赞赏神色不加掩饰。

“是个能干的人,又伶俐又熨帖,到了府上各处都合规矩,说话也合我心意。”

她叫常家的年轻人去照顾成衣铺子的生意,去的人也个个都夸。

都说江夫郎说话好听会夸人,谁也没冷落,都给照顾得好好的。

年轻人也有朋友,他们话赶话的问过,京中子弟上铺子里买衣裳,少有不满意的。

如今的裁缝铺子,做妇人夫郎的衣裳多,男人的衣服,多数是去府中量体裁衣。样式就照着料子来定。一年到头有定数,四季常服之外,只有某些特殊节日,能搭着多做几身。

京中少年也爱俏,成衣铺子让他们的衣柜丰富了起来。

江知与能在绣工少的情况下,仅靠基础的款式,把铺面盘成这个红火模样,本事可见一斑。

常如玉听着失笑:“就没不好的?”

常夫人叹气:“可惜没嫁进我们家。”

江知与模样也是顶顶好。

“你看谢大人宝贝得,生怕别人抢他夫郎,挑拨他们夫夫感情。”

提到谢星珩,常如玉摇摇头。

“这小子过年没来吧?”

常夫人回忆了下:“好像是没来,要是来了,我看在江夫郎的面子上也会见见。”

常如玉垂眸想了想,转而失笑:“精得很。”

估计只在年前送了年礼,过后只拜了沈家和顾家的年。

沈钦言也不教一教。

身在官场,可以精明,不能太精明。

愚钝、蠢笨,也是安身之法。

半点差错没有,不露一点弱点、把柄,别人怎敢靠近?谁敢信任他?

翰林院,编修值房。

谢星珩的错处来了。

天寒地冻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转眼开春,到了化雪的日子,他就受不了,悄摸摸挪了铜盆。

如此操作了几天,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今天,有个小吏来送书,失误踢到了铜盆,铜盆没翻,但小吏手里的两本书落到了盆里,被烧坏了。

幸好他救火及时,否则周边易燃物都要波及到。

当天下午,谢星珩就被叫去听训,罚抄书,再罚两个月月俸。

谢星珩试图挣扎:“方大人,我多抄几遍书行不行?我就靠着这点月俸过日子,我家孩子都有两个,你罚我银子,不是要我命吗?”

然后又被训了半个时辰。

谢星珩:“……”

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感觉好冷,冷到受不了了。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

他还找郎中把过脉,也没发烧。

难道是中毒?

谢星珩下值后又去看大夫,一切正常。

他只好去烦他师叔,让沈钦言给请个太医看看。

沈钦言看他好笑:“你不知道为什么?”

谢星珩哪里知道。

沈钦言让他想。

谢星珩想不出来。

他冷得受不了,越冷脑子越清醒,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冷。

沈钦言骂他蠢钝。

这一骂,谢星珩反而懂了。

他冷,他才犯错。

“师叔,是你弄的?”

沈钦言摇头:“我才不管你。”

谢星珩立刻醒悟,可能是霍叔玉搞的事情。他心里一紧,自然皱眉:“那是谁在管我?”

沈钦言看他演,稍稍提点了一句:”没人管你,你不知道为什么冷。“

谢星珩无缝接话:“那师叔给我请个太医看看吧,我一定是有什么毛病。”

沈钦言胡说八道:“说不定是怀了个孩子。”

谢星珩:???

算了。

不说就算了。

谢星珩坐着不走,垂眸深思。

想了半天,看样子还是没明白。

沈钦言长长叹了口气。

在翰林院待久了,脑子果然会变坏。

勾心斗角的东西,怎么会忘了。

沈钦言直说了:“为什么是有人管你,而不是有人害你?”

谢星珩张张嘴巴,想说他也没得罪人。

然后想起来向坤。

谢星珩:“……”

“他帮我做什么?”

谢星珩是打算今年出错的,因为年节不走动,人脉关系自然弱化,某些平时可以忽略的事情,在挑刺的时候就难以忽视。

别人挑刺,他一回忍,二回让,三回起争执。会很自然的犯错。

向坤这样做,刚好成全了他。

沈钦言冷哼:“因为他蠢。”

谢星珩:“……”

师叔今天火气很重啊,难道是厌蠢症犯了?

谢星珩唯唯诺诺,试探着继续问:“对我身体有影响吗?”

沈钦言:“影响你怀孩子。”

谢星珩:“……”不说算了!

赵管家在旁笑了声:“谢大人,您喝了下胎药。”

谢星珩:????

草。

向坤死了!!

谢星珩怒火中烧,烧得他不冷了。

沈钦言看他气成这样,说他定力不好,还有得修炼。

“你送他一堆破烂玩意儿,他报复你很正常。”

谢星珩:“……他送我轿子了。”

沈钦言抬眉:“他亏了,你赚了。”

谢星珩:“我又不是不还给他。”

这不是还没还吗。

谢星珩懂了。

向坤着急了。

好好好。

他会早点还的。

今天回家迟了,到家时,三个孩子先吃完饭做功课去了,只有江知与在等他。

江知与问他是不是有事。

谢星珩心态极好,回家这段路,已经调整好了心情。

他伤心的跟江知与说:“小鱼,我本来可以怀个孩子的。”

江知与:?

“什么?”

谢星珩叹气:“可惜,现在没有了。”

江知与:……?

“什么?”

谢星珩委屈:“为着他,我还赔了两个月的月俸。”

江知与:“……”

好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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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谢星珩的腹部,脑子里似乎卷过了风暴,又好像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抬手摸上去了,被谢星珩摁住了手。

谢星珩笑得不行,说他傻气。

“这话你也信?”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还怪江知与信了他的鬼话。

谢星珩牵他坐下,跟他说了下胎药的事。

这件事实在荒谬可笑,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也饱含威胁之意。

今天能放下胎药,明天就能放要命的毒。

江知与最恨下毒之事,听见这消息,对向家的恨意再加三分。

越到后边,他们越不能急躁。

像向坤这种曾入阁的大臣,势力大得很。万一狗急跳墙,他们承受不起。

谢星珩让江知与暂时别动向家在京城的商铺。

这种大家族,没了老家的金钱支持,也没了吏部的油水贴补,日常生活会出大问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件事再僵持一阵,向家就会悄悄典卖一些远点的家产。

放在房子里金银玉器,他们不好拿出来。盯着的人太多,一旦露了颓势,就会有众多人朝他们扑来。把向家生吞活剥。

等到他们家开始典卖家产,向坤的仇恨目标也就锁定了,狗急跳墙该攀咬别人,顾不上他们。

到那时,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干了。

这段时间,谢星珩会走动走动关系。

拜访拜访常如玉,也尝试着写个拜帖给霍家,先铺垫一下江知与做皇商的事。

江知与皱眉,咽不下这口气。

谢星珩让他放心:“没多久了。”

有的人,站的很高,看起来很威武,难以打倒。

其实倒下的时候,跟普通的平凡人物没有区别。突然有一天,他就没了。

现在是清算的时候。

利州府的真相重要吗?完全不重要。

但朝廷要清算一下“功臣”,识时务的,轻轻抬过。以后还是忠臣、贤臣。

依然倚老卖老,要教皇帝做事,甚至拿向坤从前的功绩,来为他求情的,就顺便一起处理了。

谢星珩挠挠头。

“我脑子还是很灵的,刚才在师叔那里呆笨,应该是冻木了。”

江知与不觉好笑,反急起来。

这么好的脑袋,给药坏了,向家拿什么赔!

他叫人明天起早去肉铺买猪脑子,回来炖了给谢星珩补补。

谢星珩:“……”倒也不必。

不管他说什么,次日开始,他开始补脑子了。

他早上不吃,江知与还叫人送去了翰林院。

谢星珩:“……”

老婆的爱,好沉重。

中午谢星珩不在翰林院吃饭,去都察院找沈钦言一块儿吃。

还是都察院安全啊,至少没有人在饭菜里加料。

赶上休沐的日子,谢星珩连着拜访霍家、常家,过后又去赶场子,参加顾老爷组织的春游。

顾家小郎君都出门来,一群小孩子都有自行车骑着。过街时非常拉风,回头率百分百。

春游就是出来玩的。入学第二年开始,春季的伊始,各类节气,顾家都会组织一次外出活动。

出来玩着,把知识学了。陶冶情操。

顾老爷根据寓教于乐版本的教材效果,参考了一下江知与跟谢星珩的亲子互动,今年把孩子们的家长也叫来了。他不说什么,玩一天看看。

谢星珩跟江知与早没做好准备,是何义回抽空做的丑风筝。

小宝贝嫌丑,不想要。

谢星珩跟他们说:“你们去跟思勉哥哥换一个,互相交换风筝,友爱和谐,兄友弟恭,你辈楷模顾思勉会同意的。”

江知与:“……”

眼睁睁看着儿子的漂亮风筝被换走的顾慎行:??

“谢敬之,你做个人吧!”

谢星珩笑得很大声,带孩子们去放风筝。

大人参与玩一会儿,就放他们这群小孩子结伴去玩。

中午野餐,是个累家长的活动。要各家大人收拾食物。

各家夫郎媳妇都会做饭,男人里,谢星珩是独一份,收获了好多复杂目光。

小孩子们就很单纯,眼里都是纯粹的崇拜。

他家两个小宝,还不知道从哪里钻过,身上草叶都有,还有几片嫩嫩的花瓣,往面前扭捏着一站,跟个“沾花惹草”表情包一样。

这俩活宝,还捧着两朵小蘑菇,跟谢星珩说想吃鸡。

谢星珩被他俩逗笑了:“吃什么鸡?为着你们这两朵小蘑菇,我去宰只鸡?”

他们还害羞:“想吃小鸡炖蘑菇。”

他们有了蘑菇,让谢星珩给他们找小鸡。

谢星珩无能为力。

“找你们爹爹去。”

江知与侧目看他。

谢星珩放下菜刀,随手捡块抹布擦擦手,带两孩子去找小鸡吃。

其他人在旁边看得,暗暗惊讶,又好生羡慕。这么听话的男人,真是世间难找。

小鸡不好寻,谢星珩教他们一个道理:“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不叫问题。”

他买了只鸡回来。

三岁半的宝宝们,突然对银子有了概念,过手的铜板、金鱼、银星,都会追着大人问,这能买什么了。

这个发现让江知与跟谢星珩都很无言。

他俩成天跟银子打交道,居然养出两个不沾铜臭味的孩子。这不行。

这天开始,夫夫俩都有意跟他们说物价。尤其是孩子们的常用物件,让他们对日常生活的开支有个基础了解,往后出去,别做个“何不食肉糜”的人。

二月下旬,利州府有了回信。

里面以年底粮价上涨为引子,列出向家多年以来,打压当地商户,欺压百姓的事件。

像这种涨价的行为,也不止一次,从前也有。

向家做完垄断的生意,又不想手里压货太多,大挣一笔以后,会让其他中小商户重新把货物买回去。

一进一出的工夫,向家还能再挣一笔。

向坤在家等了一个多月,对这个结果不意外。

他不求赦免罪过,只求家族平安。

他顺着皇帝的意思,攀咬了不少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在他落魄时,唇亡齿寒,帮着求情的人。

这又要调查。

朝廷查案,别处日子还得过。

江知与等到了时机,对着向家的商铺出手了。

从舆论上开始进攻,对民众宣传向家的货品会比别处贵,实在不划算。

又从风水上讲,向家这种大家族都能倒霉成这样,今年不顺,买他们家的东西,厄运霉运会随着钱货交易转移到顾客身上。

再做同类商品竞争。

这个竞争,江知与深思熟虑过,为着家人安全,不承受不必要的报复,他引流去别人家。

不管是纯商人,还是背后有靠山。只要是同类商品,他都引流。

有钱别人挣,向家就别挣了。

内忧外患,向家无暇顾及。

四月初七,清明过后,向坤贬官到南地。

四月初十,沈钦言叫上谢星珩去给向坤送行。

谢星珩把向坤送来的骄子轿还了回去。

向坤下了马车,在城门口回望皇城,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钦言。

“你能从南地回来,我就不能?”

他这次上任的县城,是多果县。

他又看向谢星珩:“你家的水果糖生意,少了多果县中转,还能成吗?”

谢星珩今天特地带了一盆生的猪脑子,听见这话,直接就送给向坤了。

“向大人,您果真糊涂了。民心所向,岂是你能阻挡的?”

向坤以为江家是垄断了生意,根本没有想过,其他不懂制冰之法的商人,承担不起运输费用。

加了成本之后,售价增涨,又有多少人愿意买单?

若想翻身回来,这个合作,由不得他。

若不想翻身,想要烂在南地。他的官印也留不住。

但他能说出这一番话,肯定被皇帝画大饼了。

去做南地腹地的一颗钉子。

钉子……

谁说钉子一定要拔掉?也能给人锤嘛。

谢星珩帮他掀开轿帘:“向大人,请吧。为着您在多果县的好日子,委屈你了。”

向坤不看谢星珩,定定盯着沈钦言半晌,沉着脸上了轿子。

望着向家的车马走远,谢星珩心情舒畅。

“师叔,他好像恨上你了。”

沈钦言两手背在身后,像村口老大爷。

“子不教,父之过。他恨我是应该的。”

谢星珩:“……”

被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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