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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采花贼!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羽春 6564 2024-07-11 11:12:42

天气的变化就在一夜之间, 前几天还艳阳高照,一觉睡醒, 室外就狂风大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气温降下,两个小宝贝可以穿着漂亮小披风去上学了。

两孩子长高了些,披风短了,刚好露出他俩的新靴子。

靴子是从老家带来的,还是黄家裁缝照着年龄做的码子,大小合适。

鞋底异色,靴子侧面有小颗小颗的珍珠, 形状差了点意思, 但用刺绣做配,一颗颗珍珠像含苞待放的花蕾。

江知与清早都抱不住他们,满院子追着他们跑。

等把他们送到顾家去上学,才得了空。

谢星珩要到翰林院请假,去农庄的时辰会晚一点。

江知与想了想,骑上自行车,带了三斤软糖去了一趟沈家。

他头一次来,但沈家门房认得他, 赵管家也热情。

沈钦言还没下朝, 江知与便不久坐,送了软糖,喝杯热茶,就告辞。

向家那事, 两个爹能察觉异样, 肯定是发现向家盯梢的人了。

他听说都察院的人追着向坤弹劾, 都弹劾那么多了,加上一个盯梢其他官员的府邸没关系吧?

抓紧把人撤了, 爹爹能少忧心些。

他上门不说事,但沈钦言肯定明白是有所求。

先做个铺垫,过阵子,沈钦言没针对这事给予帮助,就让谢星珩上门说一趟。

小谢说沈大人喜欢别人骂他,这个要求,江知与无法满足。他胆子不够肥。

从沈家出来,江知与径直回家,路上回头率很高,所过之处,百姓皆是惊讶,交头接耳问这是什么东西。

自行车在不能骑马的京城,的确方便。

轿子毕竟是人力抬,速度慢。

他回家时,谢星珩已经在家了。

一家人转乘马车,带上些礼品,出发去庄上。

谢星珩问他怎么这么久回来,“两个小宝不乖?”

江知与没说去沈家送礼的事,只点头:“美得很,我都要跑着追。”

谢星珩摇头,他记得锦鲤宝宝从前不稀罕亮晶晶的东西。

带他们去选料子,锦鲤宝宝都在当小话痨。

真是善变。

他们今天去看郭先生,明着只说去农庄转转,免得郭先生忧思。

过来以后,各处走走看看,就到了四位先生的小菜园。

江承海点评了一番,到屋里跟四位先生说话。

人的身体一旦出了问题,就如崩山之势。汹涌而来,势不可挡。

郭先生耳朵也不太行了,跟他说话要大嗓门吼。

江承海笑他耳背,不如从前。

郭先生笑起来:“老何说你损得很,我看是真的。”

京城镖局的四位先生,都是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江承海请到了镖局来。

最初是做账房先生,写写押镖的契据文书,后来会帮着出谋划策。

他们那时都很惭愧,人数增多,差事却没加。一个人能做的事,发了四份工钱。

是以,他们有空就在外走动,联络同窗、同年。若有顺路的,会帮着这些人送些家书、土仪。这样一年年积攒的人脉人情,才在京城镖局成立时,给他们足够的回馈,让他们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这些年过来,大家伙儿数不清共患难多少次。

江承海在外走镖,萍水相逢认识的人,都会说他傻,不会做生意。做老板的,哪能跟下属称兄道弟?还明着分账。那账就该分阴阳。

他不爱听这些话。

他想着,大家若不能因信任聚集在一块儿,哪能做刀口舔血的生意?

那些赌人心的事,现在都有了答案。

兄弟们没让他失望,一辈子到头了,他们还是好兄弟,好朋友。

江承海还笑着,但视线模糊,动作大一点,眼泪就晃出来了。

郭先生哈哈大笑,声音畅快。

他笑一阵,气弱,歇了好久。

过了会儿,他跟江承海说:“老江啊,我家里有你照看着,我便放心了。”

大限将至,人有预感。

宋明晖在旁红了眼睛,拿帕子擦擦,让谢星珩跟江知与过去说话。

丰州跟京城相隔甚远,他们哪能时时照看?要留在京城的孩子们让郭先生安心。

谢星珩亦红了眼眶。

乡试年初见四位先生,那时以郭先生为首,他们相谈甚欢。

郭先生最年长,但当年眉宇飞扬,意气风发。

他说两句“敬之”。

不知是喊敬之,还是说敬之。

谢星珩请他取表字,这些年没遵守。一个名字,于他而言,压不住本性。

他点头应下,跟昨晚面对江承海时一样。

他做完这件事,会收手,藏藏锋芒。

从农庄离开,已近黄昏。

车子在路上没走一会儿,天边就擦了黑。日光退得极快,眨眨眼的工夫,天就黑透了。

他们先去顾家接孩子,两个小宝第一次在顾家吃晚饭。

顾老爷这儿,没几个大人,都是小孩子。他讲究饭不言,寝不语。

小宝贝吃饭时的亲子互动多,坐饭桌边憋不住。扭来扭去,脚丫在下边晃荡。

顾老爷对他俩无奈。

他是严厉,但又不是爱打孩子,也就靠气势吓人。怕就是怕,不怕他,他也不能拧着来。

他问两个小宝:“坐不住?”

小孩不撒谎,说着他们家里吃饭时是什么样子的。

顾老爷说:“你们中午吃饭不这样。”

两个小宝理直气壮:“中午时,我们爹爹和爷爷不在!”

顾老爷:?

“他们现在也不在。”

孩子们自有道理:“他们以前在!”

意思是,以前晚上都陪他们,他们习惯了。

天玑宝宝还反问:“你不抱孙孙吃饭吗?”

顾老爷:“……”

顾家其他小孩子都瞪大眼睛。

他们似乎想象了一下被顾老爷抱着喂饭的样子,都打起了寒战。

这些孩子的小动作,都被顾老爷看在眼里。

顾老爷轻哼了声,喊天玑宝宝过来。

“爷爷抱你吃饭。”

天玑宝宝不想去。

他认为顾老爷没有经验,不会抱小孩子。

他看锦鲤宝宝。

锦鲤宝宝仰着甜甜笑脸道:“顾爷爷应该抱思勉哥哥吃饭!”

这才是亲孙子嘛。

顾思勉捏筷子的手都在抖,跟爷爷对视一眼,平时已经足够平静的脸庞,有了几分紧绷,他放下碗筷,起身朝顾老爷走去。

跟要上刑场一样。

小小的饭厅,有了一个无形的高台,大家都望着顾思勉。等顾老爷真把他抱起来了,都忍不住“哇”了声。

这在顾家,是神仙待遇了。

得了神仙待遇的顾思勉,饭没吃好,但晚上得了允许,可以回家住。

小孩子们自有逻辑。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被顾老爷抱抱,就能回家了。

饭都吃完了,他们还自觉过来排队,要抱抱。

顾老爷:“……”

果然家里不能开先例。

往后没威严了。

另一边,江知与回来晚了,怕两个小宝不满意,会委屈掉眼泪,就把谢星珩叫上,夫夫俩一块儿来接孩子。

到了顾老爷家门前,马车还过不去。

他们来京城半年,头一回见到顾老爷家门口这般拥挤。还以为顾家出了什么事,在后面观望一会儿,发现来的都是年轻人,或是夫妻,或是夫夫,都是来接孩子的。

谢星珩奇了。

“顾老爷把学堂解散了?”

江知与迟疑:“不会吧?”

他俩靠边停马车,下来步行过去,也接孩子。

几步路的工夫,多听几句,才知道顾老爷今天允许孩子们回家睡觉。

原因是因为顾老爷抱他们吃饭了。

这个原因比顾老爷放孩子们回家睡觉还令人震惊,听见的人,包括江知与跟谢星珩在内,都瞪大了眼睛。

谢星珩立即发挥他的社牛属性,自我介绍以后,就跟旁边的家长搭话。

顾家学堂里,很难得收个外姓的学生。

一来是顾家的交友范围,别家孩子不用送来学。二来是一般人不敢提这要求。敢提要求的,又舍不得跟孩子分离,放心不下。

江家的两个娃娃在顾家,来时两岁多点儿,现在三岁了,又甜又活泼。

从前家长们来,小孩子们张口闭口只有学问,如今会说些课外趣事了。什么事都离不开两个娃娃。

小朋友交好,大人就算认识了。

孩子一听是两个弟弟的爹,也愿意跟他们说。

饭间的小插曲,让大家都有了福利。好样的。

谢星珩跟江知与笑容逐渐僵硬。

因是自家孩子搞的事情,他俩之前吃瓜的状态有多投入,现在就有多尴尬。

顾老爷不是严师吗……

两人相视一笑,从农庄带出来的沉重心情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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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着哄孩子,马车上装有很多玩具。

既然都是小宝贝的朋友,那便送一些出去。

在玩具上,小宝贝们很大方。他俩自幼不缺玩具,宋明晖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教会他们分享的快乐。

独自享用某一件玩具,只能得一时乐趣。大家一起玩,才会拥有大大的快乐。

夫夫俩俩不追着人送,门口碰着了就给一个。这些人都不缺玩具钱,趁着兴头,让心情锦上添花。

等小宝贝出来,就跟他们说,让他们明天记得给哥哥们送个玩具。

小宝贝不知道为什么要送,但他们在家庭教育的“分享”之外,又新学会了“礼尚往来”。

他们收过“大孩子礼”,是要回礼啦。

大人们面临死别的难过,不影响到小孩子。回家给他们好的陪伴。

他们俩还要夸夸爷爷们:“顾爷爷就没有我们爷爷会抱抱!”

江承海跟宋明晖被他俩逗得直笑,问他们顾爷爷抱他们没有,两个小宝才反应过来。

对啊。

顾爷爷怎么没有抱他俩?

他俩不记事,忘记是他们不想被抱抱了,突然委屈起来,小嘴扁着,眼泪汪汪。

孩子哭了怎么办?哄着呗。

次日变天,前一日的风,连着三天的雨。

宋原带领的商队,就在雨中抵达京城。

他儿子宋游在前边当小队长,骑着与他身高不匹配的高头大马,绕队整理队形。然后下马走路,牵着马踏在京城的石板路上。

宋游穿着双黑面粉底的靴子,眼睛微睁着在地上踩踏了好几次,跟他爹大喊道:“爹,地上有石板!”

地上有石板不是惊奇事,可这里是城门口啊。

上陵府那般繁华的沿海城市,也并非每一条街道都铺了石板。

尤其是城门口,常有海货进出,路上铺着的是小石子,分布不匀。要么硌脚,要么泥泞。

宋原笑他没见识。

少年人好面子,自尊心强,这样说就不服气。亲爹都要怼两句。

“你以前见过啊?”

宋原来京城才见过。

不过他听谢星珩说过,权贵家里是“白玉为堂金作马”。

世间权贵,九成在京城。

铺个石板路算什么?总比脏了贵人衣裳好。

宋游张大嘴巴,回过头看看他的马。

金子做的马……

一两金子能买多少粮食来着?

他这时才对官身有了切实的换算比例。

他还没到顶天立地的年纪,只知道他们商户家,天生就要怕官员。

他们还在挣银子,算铜板。权贵都是金玉。

难怪那么多人想当官。

表叔父就是官。

真好啊。

他问宋原:“爹,不读书,就做不了贵人吗?”

宋原眼神恍惚了一下,转瞬坚定。

“做得了。”

他会拼一条路出来,让宋家改换门庭。

“走吧,我们晚来了几天,怕是会影响糖铺生意,先去糖铺送货,多余的再拉到仓库。”

糖铺的软糖缺货两天了,原以为中秋节过后,生意会冷淡下来。

没想到宫里也来人采买,百斤起购,各宫赏赐,各府赏赐,两轮下来,糖铺缺了货。

宋原这批货物,一斤都留不住,糖铺留一批售卖,大半都预定出去了。

下雨的天气,都让伙计们换上蓑衣,把裹着油布的软糖送到各家各户。

京城贵人多,苏冉开门做生意的,不想太仰仗家里势力,做生意就照着生意的路子来,给贵客们贵宾般的待遇。

货款现结。苏冉叫账房拿银子,看宋游跟宋原长得有几分相像,问:“这是你儿子吧?你们眼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宋原把儿子扒拉过来,让他喊阿冉叔。

宋游听话照做,得苏冉赠了一盒糕点。

“我姐姐送来的,她家的厨子是江南来的,最会做糕点,你们拿回家尝尝。”

宋原知道苏冉的姐姐加盟了糖铺,顺口问了一句:“开张了吗?我留些货给她。”

苏冉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已经劳烦江知与太多,因着加盟的事,顾慎行都说他了,他不好再找江知与要软糖的货。

他不顾自家铺子生意,拿现货去接济也不像话。

幸好,宋原是个聪明人。

苏冉绕到柜台后边,拿纸笔写了个地址。

娘家的糖铺不着急,娘家不缺钱。糖铺是锦上添花。

姐姐那头着急。倒不是婆家缺银子,过不下去日子,而是出嫁的人,在别人的屋檐下,自身过硬,才能少些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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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原接过来看了眼,真是巧了。

苏家姐姐的糖铺开在了利州府。

他跟苏冉说:“顺路的事,这个月赶不上,下个月给她铺货。”

年底前挣一笔。

各家糖铺暂时是一千斤的份额,这之外,优先给京城糖铺,其他的看情况调度。其实就是人情关系。

这种关系,宋原也不能把它全禁止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不过分,睁只眼闭只眼,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头结束,他们去找江知与。

江知与买的宅子小,安排给宋家父子俩的,也是一间房。

宋原先带孩子去拜见江承海跟宋明晖,然后跟江知与在书房说了这回晚来京城的原因。

接到商队以后,宋原顺路押货。

途径利州府,但他不做停留,也不在利州府卖货。

问就是货品定额,都是京城贵人要的东西。

普通中小商人便罢了,向家人横行惯了,偏要强买。因为他们家老爷也是贵人。

宋原贩盐时,跟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打过交道,一个经商的旁支算什么东西?

他跟人周旋几天,就顺利出了利州府。没在那里闹出大矛盾,也就无需常如玉的人帮忙兜底。

江知与问:“怎么摆平的?”

宋原扯扯嘴角:“他们这种人,都是虚张声势的东西。我们硬气,他们自会退去,还要跟我道歉呢。”

贵人嘛,京城遍地是贵人。

他不知道向家贵人有没有预先订货,如果有,老家拿就拿了,他都不收银子。拿来拿去都是向家的货,进出都是一个口袋,有什么关系?

关键是京城不止向家一个贵人,向家真要拿,宋原不会拦着。到了京城,也只好实话实说。让其他贵人们看看向家的霸道。

雁过拔毛,不过如此。

江知与对他竖起大拇指。

“表哥,你真厉害。”

这样处理,向家商号表面和气,心里肯定憋着坏。

之前因常如玉的回信晚了,他们动手迟。现在向家吃亏,必然会搞事。

他们搞事,商战擂台就会提前。

好好好。

大好事一件。

江知与想起一事。他要给宋游一辆自行车。

谢星珩的自行车给了谢川。

宋游必得有一辆。

江知与的大车车保住了,谢星珩找人做了配件,组装完成,用了中号链条,提前挪用了小宝贝的少年自行车配件。

谢星珩也是脸皮厚,他认为林庚肯定有多的链条,反正商队最远到南地津口县,让人捎带信件,多讨要几根。

能供应军队的武器,林庚手下的铁匠多得很。磨几根链条怎么了。谢星珩这样说的。

宋原点头,代儿子给他道谢。

其他小孩子,就拿图纸,到了丰州县再请人弄。

只剩一根链条,不够分了。

晚上摆两桌酒,谢川跟宋游挨一块儿坐。

他们年龄相仿,一向玩得好。

谢川坏心眼儿,给宋游一份礼物。

宋游喜滋滋接了,拆开发现是密密麻麻的字,细看全是他念不通的句子。

这分明是试卷!

他晕字了!

他骂道:“你这个坏东西!”

谢川笑得肩膀都在抖,半分书生斯文也没有。

他还挑拨宋家兄弟感情:“你不喜欢,那送给勇弟吧,怎么着也是京城特产。”

宋游也笑得肩膀发颤,认为这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来,咱俩喝一杯。”

他说话跟宋威、宋原一个样,说就是喝一杯。在外头的确会喝点小酒,搁在家宴上,两个半大孩子,就只能以茶代酒。

这处的热闹,被大人们看在眼里,各自眼神都很欣慰。孩子们感情好,长大了和睦。

晚上各人歇息了,宋原刚躺下,房门就被敲响。他过来开门,是江承海来找他问问,这回送货,有没有要帮忙的。

其实江承海是想问,宋原有没有掺和进向家的事。知不知道全貌。

但他们都跟谢星珩和江知与聊过了,不好再提。为父者,闲不下心,一得空,满脑子都挂念着,想着能帮上一点忙也是好的。

宋原沉默半晌,才说:“缺点银子。”

搞价格战,资金得雄厚。越多越好。

江承海如释重负,笑容都轻松了。

缺银子好啊,他别的没有,银子有的是。

今天过后,有一阵悠闲日子。

谢星珩照常上值,带着谢川的答卷让顾慎行帮忙批改,再给些学习建议,列个书单什么的。

江知与带着陈冬去苏冉那儿,三人聊着说着,决定找人学习接生正胎之法,再配合书本,可以随时温习,再教给别人。

江承海和宋明晖则抽空去了一趟郭家,回来跟谢根商量,看能不能把孵小鸡的法子,教给郭家。

郭家往后在农庄过日子,就等同于京城的农庄也有养殖场了。

谢根憨厚,他愿意教。说给银子,他生气。

“谈钱就生分了。”

他的养殖场还是江家给的地盘、盖的厂房,人手都配齐了。

而宋原,在有序而悠闲的日子里,悄无声息的绑了向家的第二个人。

在早市开启前,他们从小院里把人绑走,塞到收粪车里藏着,照例扔到了衙门口。

又是满身的罪证。

向祖谦才捞出去一天,向家的第二个孩子就落网了。

古人常说“令天下人耻笑”。

如今的向家,是京城笑柄。

第二个孩子在衙门里关着,向家派来围在江府附近的人还不散去。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了声,谢星珩不挑日子,没到休沐日,就中午去都察院,找沈钦言吃午饭。

沈钦言:“……”

他儿子都没有这样过。

谢星珩还喊上了:“师叔,你吃饭吗?你不吃我也不吃。”

沈钦言让他有话说话。

谢星珩在其他御史不敢明目张胆看热闹的关注里,大声道:“我家附近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我怀疑有人要刺杀我!”

做御史的,就没有不关注各类事务的。

大大小小的,不是政绩就是摸鱼好素材。

谢星珩说的事,他们很感兴趣听。

沈钦言给他气笑了:“那你去衙门报官。”

谢星珩不去。

“衙门忙着向家的事,我区区小编修的安危算什么?还得师叔帮帮我。就当怜惜怜惜学生的两个幼子。”

他算是戳了沈钦言的心窝窝。

沈钦言沉吟片刻,问他:“你怎么知道是那些人是针对你的?”

谢星珩耍赖,说:“我长得好看,对别人的视线敏感,他们看我我能不知道吗?

满座御史都在憋笑。

沈钦言:“……你不想说就回去。”

谢星珩一本正经:“就是这样!说不准是谁有龙阳之好,连皇上钦点的探花都要采!”

沈钦言:“……”

在他面前装装就算了,还来都察院演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谢星珩认为这个理由很好。

一般的刺杀,又没实质证据,报到哪里都会拖。向坤操作一番,打个哈哈,人手撤了又会回来。

但采花就不一样了,自带狗血情.-.色元素,采的还是探花,劲爆炸了!关注度瞬间飙升到京城热搜榜一。

民众的力量是广大的。

知道消息就会从身边开始搜寻嫌疑人,向家的人撤了,就无法回来。

回来就是采花贼!狗胆包天,来采探花!活腻了!

他眼睛发亮,跟沈钦言说:“师叔,真的是这样,你帮帮学生,这人藐视王法,无视圣上,实在可恶!一定要把他捉了狠狠打板子!”

沈钦言:“……”

他虽承认自己是小人,但行事总有个原则。谢敬之是不要脸了吗。

一个大男人,被人看上了,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

还采花,采探花,声音还这么大。

沈钦言都替他脸红。

他憋了会儿,“你让你夫郎来说。”

谢星珩急了:“师叔,我是赘婿,入赘的男人要守男德,被人盯上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叫我夫郎来说话,这不是破坏家庭和睦吗?我孩子都两个了,你忍心看我被净身出户啊?”

满屋子的御史,再也藏不住震惊,都倏地抬头,瞪圆了眼睛看向谢星珩。

都说谢大人是个怕夫郎的赘婿,没人说他还要守男德啊?!

男德是什么东西啊???

这词汇为什么陌生又熟悉,到底哪里不对劲??

沈钦言听不下去了,他平心静气,跟谢星珩说:“不是我不帮忙,你正常流程就是去衙门报案。”

谢星珩秒懂:“然后师叔帮我运作一番?”

看着他们的御史们默契低头,左顾右盼,假装听不见。

谢星珩一直注意着周边人的反应,他感觉都察院的气氛还不错。沈钦言有本事,这群御史还挺齐心。

沈钦言让他走:“我看见你吃不下去饭。”

谢星珩懂的。

“秀色可餐嘛,你看见我应该饱饱的。”

沈钦言哼笑:“既然你想让我帮忙,那我便帮你。”

他起身,走到桌前站定,目光巡视。

“耽误大家吃饭了,本官宣布一件事,翰林院编修谢敬之谢大人喧闹都察院,骚扰本官,妄图让本官徇私枉法。此事实在荒谬,你们写折子,弹劾他。”

弹劾的折子,会先送到内阁。

沈钦言咬死了谢星珩骚扰他,霍钧给面子抬抬手,折子就会送到皇帝面前。

谢星珩:“……”

倒也不用这么用力的帮忙。

沈钦言皮笑肉不笑:“谢大人,满意了嘛?”

谢星珩虚情假意的哄:“师叔不要生气,我要是真被人采了,这就是大启朝的笑话,奇耻大辱!你与我同门,我蒙羞就是你蒙羞,我丢脸就算了,你怎么能丢脸?再说,万一那不是采花贼,是刺客,你从此就少了一个师侄。”

他也知道他只是一个师侄。

沈钦言点点头,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把他上下打量,越看越顺眼。

嘴皮子利索又不要脸,骨头硬脾气也烈,是个当御史的好苗子。

“回吧,师叔帮你。”

他夹带个私货,不走内阁的路子,绕开向坤,直达天听。去天子面前哭一哭,告谢星珩骚扰他。

谢星珩莫名打了个寒战,总感觉沈钦言的笑容不怀好意。

他犹豫了下,临走前打个感情牌。

“学生谢过师叔,改日定带上夫郎和孩子上门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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