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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悟剑

被读心后师尊带我改命 想吃教案 7155 2024-07-28 10:38:49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一双眼睛的。

宁淞雾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那两个字她有些讲不出口,也想不出来,下意识咬了咬舌尖,侧过头去,不敢看眼前这一幕。

她莫名品出来了几分近乡情怯的味道。

宁修洁同样注意到了今日出现在缺口处的是两个人,不是宁乐颜独自前来,但另一人似乎有意避开她的视线,偏头躲着,在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这孩子一点点的侧脸,有一点点肉,似乎被养的不错。

心中似有一根弦被轻轻撩动,她想到了什么,又自己否定了自己。

不可能的,那个孩子,怎么会还活着。

她用尽全力去保去救了,可那个孩子分明是当着她的面断了气,装在木盆中,送入大海。

不会的,应该是宁乐颜新认识的朋友吧。

也不知这朋友是何身份,乐颜居然带她来了此处。

话虽如此,人却依旧有几分……

魂不守舍。

宁乐颜率先纵身跃下,偏过头,“你快下来,一会儿月光就过去了!”

宁淞雾忙跟上,方一落地,宁乐颜已经快步走向被束缚之人,轻声道:“小姑,我这次赚了好多钱,给你买了一份特别好用的金疮药的,来试试。”

宁淞雾探入纳戒之中,随手握住一瓶秦思悦赠给她的疮药便是几百两银子的成本。

宁修洁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她,视线全落在宁乐颜身上,柔和温暖,带着一点点的笑意,“乐颜真的很厉害,不过下次要学会攒钱啊。”

宁淞雾握着药瓶的手抬起又落下,紧咬在一起的牙微微泛着酸涩。

宁乐颜撅了噘嘴,“我攒钱有什么用?小姑不嫌我笨,教我修行,我的钱都是小姑的。”

“我教你什么啦?这些都是九州之上的修炼法门,你要谢谢九州上的人呀。”

不长的一句话,宁修洁讲完之后便停下喘了许久的气,额角亦是冒出了涔涔冷汗,她的身体已经快被压榨到极限了。

宁乐颜心疼她,让她不要再讲便要开始上药,阴影之中,女孩开口道:“用我的吧,应该更好用些。”

自落地后便将自己藏在阴影之下的人缓步走了出来,手中捏着一方药瓶,低垂着头,高马尾好巧不巧自月光撒来的方向落下,将半张脸掩盖在阴影之下。

她在宁修洁身前蹲下,扭开药瓶,握住一只满是伤痕的手,温凉的药膏便涂抹在其上。

她静静地涂,宁乐颜收起了自己的药膏,而宁修洁……彻底陷入沉默之中,任由她随意摆弄这双手。

似乎是太静了,宁淞雾开始没话找话——

“这是上云宗的秦思悦长老给的药膏,她是我师伯。”

“我师从冉繁殷长老,冰灵根,修剑,二十多岁了,如今是元婴中期的修为。”

“对了,贺兰长老说我若说能见到你,让我帮忙带一份道歉。她说,很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被施加缚灵锁的人是你,真的很对不起。”

宁修洁泣不成声,竭力摇头,“这没什么的,这没什么的,你抬头好不好,你抬头好不好。”

宁淞雾想过见面后会是怎样的情形,她甚至提前规划了许多的话,以求在见面时不要太沉默无趣,至少两个人不能太尴尬。

还好,她想多了,母亲不会让孩子陷入无边的尴尬之中,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便是最好的回应。

但宁淞雾还是需要介绍一下自己的,她吸了吸鼻子,道:“我叫宁淞雾,冰灵根,自幼无父无母,在上云宗附近吃百家饭长大,得冉仙子青睐,收为亲传。”

“我……我因为一些事情,见到了成韵欢前辈,她告诉了我一些和域外有关的事情,所以……我来了。”

她顿了一瞬,道:“对不起。”

宁修洁早已失去了说话和思考的能力,摇着头,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被铁链捆缚的双手颤抖着想要抬起来。

宁淞雾忙说:“你稍微等一下。”

言毕,正要起身,衣角忽然被拽住,女人竭力摇头,“你走,你快些走,这里不是你可以撼动的,你快些走。”

女人字字泣血,握着衣角的手微微发颤。

宁淞雾轻轻勾了一抹笑容,道:“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走的。况且,不只有我和我的朋友,还有一个人也在等你。”

她褪下手指上的小空间,塞进宁修洁的手中,哪怕什么都没说,女人也意识到这戒指中别有一方天地,而这方天地中装着至为重要的一个人。

“韵欢,在这里?”

“是的,她也在等你,所以……”

“你带她走!我没有任何的灵力,她身上也有伤,你……你还只是元婴修为的小修士,我们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的……”

“乐颜,你最听姑姑的话了,带她走,带你的……”宁修洁咬唇,下一瞬,叹道:“你跟你的表姐,一起离开,听话。”

宁乐颜大概猜到了这个看起来高高的冷冷的姐姐的身份,但听到自己的姑姑这样说还是自心底觉得惊讶,听到宁修洁让她也离开更是惊讶,“不行,小姑,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你身上那些伤,不行,我不走,表姐我送你出去。”

宁修洁却是匍匐着爬了一步,拽过她垂落而下的袍子,如水的秋眸却是看向宁淞雾的,道:“乐颜是我兄长的遗腹子,兄长与宁远月政见不同被她诛杀,只留下了乐颜。她的经脉天生与宁家子弟不同,所以我教她修了九州陆上的功法,她很有修炼的天赋,你带她走……不求亲传,但也可以换个地方生活……”

宁淞雾:“你还记得怎么控制灵力吧?”

宁修洁微愣,她已经被束缚了几十年了,虽然还记得控制灵力的方法,但她都不知多久没有感受过灵力,经脉早已枯竭,四肢也愈发无力,况且缚灵锁还在,这是什么意思?

宁淞雾继续说:“不仅需要控制,还需要伪装,你要记住现在的状态,并且继续以这个状态示人。”

宁修洁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点了点头。

出发前,猫猫长老耳提面命的开始补灵阵的方法浮现在宁淞雾的脑中,她以指为笔,在空中勾出一道道开启机关,身形变换间踩着极复杂的方向变换按在符纸之上。

大阵之上,缚灵带来的森幽气息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但整座阵却已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若是向内求不得,那便向外求。】

【等我变厉害了,我一定要打回去,嗷,宋义师兄是吧,等着!!】

【好疼,他怎么不提醒我这么多小伤口呢。】

【咦,剑意原来还能不伤衣服,直接割破皮肤?】

不见得,这反而是最聪明的才对。

因为这句话的完整版应该是:“打一架,你赢了,你的身份,我替你保密。”

仅仅从贺兰长老的弟子和不是魔族两条消息就推测出她的身份不简单,从而借此提出战斗请求,这人只是直了点,但一点都不笨。

罗笙双指夹过没用什么气力的长剑,一点点推向一侧,淡声道:“贵宗在上云宗应该会停留几日,烦请走正常流程申请。”

江茫道:“有钱,不知道怎么申请,现在打。”

“我帮你申请,后日见。”

待罗笙走远,江茫偏头看着一副劫后新生模样的蒋悦,轻声道:“好了,申请好了。”

蒋悦:……啊对对对。

*

临近比试时间,两宗长老依着约定分坐两侧,中间则是主峰上的练武场,提前筛选过的弟子业已在两侧站定,只等一一上线。

冉繁殷谢绝天成仙门请她过去一叙的请求,温声道:“本座尚还病着,万不可度了病气给明德道人啊。”

她都已经这样说了,明德道人也不好坚持,拱手做礼便作罢。

冉繁殷挑了处舒适的角落,贺兰眠眠坐在一侧,微眯双眼,盯着远处正和掌门谈笑的明德道人,十分不爽,暗暗传音:“这老头,怎么跟你聊完就去找岑染了,怎么不去找老二老五。”

冉繁殷闷咳几声,无奈看她,“你怎么和宁宁越来越像了?”言外之意,怎么越长越幼稚了。

“就是看他不爽。”

“好了,和本座聊是因为若干年前那场战争,剑仙彼时还是闲散游仙,顺手在天成仙门应的战,是老朋友了。和岑染……需要本座给你这个无理取闹的小猫解释吗?”

贺兰拱了拱鼻子,轻哼一声,不知从何处变出来温水,递给冉繁殷。

这边不再闲聊,纷纷将目光投入练武场中,弟子们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这场比试选用车轮战,双方各十人,哪边先打完最后一人就算失败,主要是剑修刀修的比试,其余弟子均在看台上坐着围观。

无需过多叮嘱,双方弟子行礼后均握着剑站定,待结界升起,刀剑抵在一处,火花纷飞。

一开始还打的有来有回,甚至上云宗占了上风,不过上了三个人,却已经将对面打到了只剩两人。

直到一位白衣女子抱剑跃上擂台,并不行礼,只冷寡着一张脸道:“江茫。”

“宋义,请指教。”

结界升腾而起的瞬间,无数条藤蔓自擂台的缝隙钻出,宋义唤出的水影像是藤蔓的助力,帮着它们越长越高,越长越粗壮,江茫也在此时抽出了长剑,幽绿色的窄长剑身在藤蔓的缝隙中泛着冷光。

江茫脚下发力,一柄长剑重重向下一点,剑尖抵上宋义手中水剑,手腕回勾,缴着长剑带向自己一侧。

宋义咬牙夺回长剑,堪堪后退半步,幽绿色剑身却紧紧跟了上来,直奔握剑那侧的肩头而去。

“这江茫竟是木灵根。”贺兰长老感慨道:“定有很多人劝她学医,能在剑术一道上走这么久,真不容易。”

贺兰双手托脸,“心志坚定,出手利落干脆,战意昂扬。能不能把宁宁从雪里扒出来,让她来学习学习?”

冉繁殷本还在有意无意地看着场中战势,闻言,颇为好笑地看向贺兰眠眠,“你去扒。”

“重点是这个吗,师姐?重点是宁宁到现在打架还太乖了不是吗?注重防守,一副不愿伤人的模样,哎。”

冉繁殷抬手点着侧额,心中无奈。

天性如此,如何强求呢?

若宁淞雾同大阵的关系真的如她所想,那以守为主,不能伤人算是刻在灵魂深处的守则了。

能怎么办呢?

点着侧额的手指一僵,周围传来阵阵惊呼。

场中,江茫单剑一往无前,直直压上宋义前额,将他逼退到场边,宋义抬剑拦着这幽绿剑身继续下压的动势,半个身体已经压上外缘,堪堪悬在空中。

他扭头看了眼身后,一咬牙,单脚落地借力,巨大的力气推着江茫倒跌好几步,未等江茫反应过来,层层水影浮现在他身边,不再是能助力藤蔓生长的柔软水雾,而是轻触一下就能在肌肤上落下点点伤痕。

自上场便一言不发的江茫轻啧一声,一根根藤蔓自护手向后伸展,在她手上勾出一圈防御,而后,她十分坚定地向前冲去,在水影融为剑意前直冲过去,不顾脸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伤痕,撩开水剑,一剑刺入宋义肩胛,止了他的攻势。

江茫轻轻收剑,冷声道:“结束。”

宋义拱手:“姑娘剑心坚定,是在下输了。”

“嗯,对。”江茫留下这句,而后转身退回场边。

嗯的是剑心坚定,对的是他确实输了。

场边,饶是冉繁殷都忍不住翘了唇角,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

但傻乎乎的孩子,确实担得起剑道天才之称,一路战至最后一人,眼看着方才掉了脸色的明德道人渐渐恢复笑意,上云宗这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再那么轻松了。

在江茫出其不意地从身后反手刺出一剑后,最后一人也被逼至练武场边缘,只消女人重重一点便可直接出局。

岑染放在身前的手早已紧紧捏拳,关节泛白,到了此时此刻,又缓缓放开,松了一口气。

罢了,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也没必要再去强求。

败了,便败了吧。

不过是这些孩子都需要好好磨炼一番,加大训练量势在必得。

女人轻轻摩挲上扳指,已经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同贺兰眠眠开口,如何去请那些妖族前辈出手。

谁料想,在这关键时刻,场中冷然剑士忽然放下剑,大声说:“我认输。”

众人静了几秒。

看到明德道人唇角凝固的笑意,岑染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艰难压下嘴角,威压甚重,扬声问:“江茫师侄,发生什么了?为何突然认输?”

【嗷,怎么能打女孩子的脸呢!】

【这个是不是先前梦境中的那个人给林玉雪涂的药啊?】

【看来不是了。】

彼时岑染同贺兰二人正在做最后的盘点与部署,门被扣响后,二人外出一瞧——

江茫怎的被送到这里来了,还一副陷入昏迷的模样。

好在送她来的人不想二人费劲猜谜,留了一封信,就妥帖地放在江茫的胸前。

折得七零八落的,也就比废纸团略好一些,但不多。

贺兰眠眠皱着眉捡起这封信,展开,一瞬间被这字丑到闭了闭眼。

也不是丑,就是太过狂放,太不符合她的阅读习惯。

岑染顺势将纸张拿过去,就听得某只猫在一旁嘀嘀咕咕道:“你应该能看懂,你跟这个的字儿也差不离。”

也不用把心里话说出来的,再说她已经在练字了,但是无甚进展,她能有什么办法?就跟写话本子这事儿一样,她真的努力了,但是上苍看不到她的努力并且一次次关上了她的门。

她能有什么办法!

岑染深吸一口气,看向这封放荡不羁的信,书此信者应是一位极活泼可爱的女孩子,用词相当随性——

“致上云宗诸位,

哎呦一两千年没这么正经了好不习惯,算了,不正经了。

江茫这姑娘呢,我给你们送过来了,你们也都挺聪明的应该知道怎么用吧?(听说你们找到了克制源毒的方法,所以我也只是帮她压制了一下,而彻底拔除这就需得你们来做喽。)

但是呢,你们记得要好好跟人家说,这姑娘有点自残倾向,可别真把自己当棋子说去死就去死了。(哎呦,说起来我就害怕,我不就一句话没说到,这孩子居然想把自己献祭给我,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另外呢,不用担心小冉儿和某个憨货的去向,她们有她们需要了解的东西,你们放心地走,不多时她们会追上的。(别硬要留下等她俩,听话,我还能坑她俩不成。)

再其次,别问我为什么帮你们,没办法啊,有点实力有点脑子又有点运气的只有你们了,感谢你们的祖师选址眼光不错吧,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定然会庇护着你们,平平安安,风风光光的。

最后,请替我向宁修洁、成韵欢二位问好,不能亲自见一面坐下来吃顿饭真是遗憾,在下真的很欣赏二位和二位家的憨货呢。(真的,没有咬牙切齿。)”

署名——爱你们的,你们的前辈。

之后似乎写了个名字,但是被人用笔狠狠划了几道,只剩一团半干墨迹,足以看出这信是在多么急迫的情况下写的,以及……

贺兰眠眠沉思良久还是询问:“看起来这应该是另一位同宁儿身份一致的人,所以她为何要问宁修洁和成韵欢好?”

岑染耸了耸肩,面色依旧凝重,只能道:“我哪里知道呢,不过还是要谢谢处处帮助咱们的人了。”

“那便……离开?”

岑染郑重点头,恰好此时前往仙门辞别的二长老回来了,同二人交换了信息后叹了一声,道:“本想再待两天,让孩子们再长长见识的。”

岑染将信扔进他的怀中,半是讽意半是冷然道:“也不缺这点见识,接下来才是长见识的好时间啊。”

“现在就让留在宗里的人开始加固护山大阵,请药宗移居青叶峰,那二位按着先前所言前往东海沿岸。”

她轻轻拉着衣袖,呵笑一声,道:“既然要玩,那便试一试这仙门之深浅吧。”

冉繁殷脑内的所谓系统仍在故弄玄虚地讲着如今之情况,诸如九天之下有三千小世界,而她如今所在的便是其中之一,一个没有修仙道法的世界。

「奥对,因为没有道法,所以你的灵力在这里也不能用哦~」

她如今“穿越”到的这具身体是一位老师,姓林,系统赞誉她为温婉大方,能力超然。现在是临近“下班”的时间,她可以收拾一下面前的东西,然后出去随意逛一逛。

「也不算太丢你的人对吧?你接下来就需要扮演好这个人,然后……」

冉繁殷从嗓中挤出一声笑,脑子里的声音顿了一瞬,瞬间炸毛,「你笑什么!!我很好笑吗!!」

“没有,就是想问问前辈。那个面具您喜欢吗?”

“系统”卡了一瞬,似乎有几分慌乱,「什么面具?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啊……所以你……」

冉繁殷正了正声音,道:“在我们进来之前,您说了,这里是幻境。”

萧晚澄无语了。

她想逗逗这人都不行,怎么这么直接地就戳破她的小心思啊,可恶。

怎么和那个家伙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直啊!

没意思。

遂,她无聊道:「行吧,你都知道了,那你玩去吧,不用着急着离开这里,时间流速不一样,你来得及。」

言毕便要离开,冉繁殷忙拦下她,问:“若是我想离开这里,该怎么做?”

「大喊三声系统系统我爱你,我就让你走。」

萧晚澄忽觉背后一凉,好似有什么人越过了无穷迷雾在死死盯着她,盯得她心虚,忙说:「开玩笑哈哈,你想走的时候动用灵力,自然而然就脱离出来了。现在别用!我只能送你来这里一次,你还是看一看吧。」

「在这里你会得到很多答案,别急,别急。」

「玩儿去吧。」

冉繁殷:……

她莫名觉得有几分被戏弄了的感觉是什么情况?她真的不可以动手破坏这里吗?

虽然现在就可以唤出灵力还实验一番,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好不容易来到了宁淞雾曾经生活过的世界,她还是想看一看这里究竟是什么样子,以及寻找一下这人所说的答案。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少女探头探脑看了一圈,钻了进来,小跑到冉繁殷面前,“林老师,您下班了吗?”

冉繁殷从善如流地点头。

眼前这少女正是彼时还是个小姑娘的宁淞雾,十六七岁的青涩模样,脸上还有几分婴儿肥,看着她时总带了几分腼腆,露着几颗牙傻傻地笑着,一身浅蓝色的宽松衣衫,露着两条胳膊。

看到这儿,冉繁殷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好清凉的上衣,这个时代的衣着风格竟然是这样的吗?

见她点头,宁淞雾惊喜道:“那,那今天是周六,老师稍后有安排吗?”

【要是是的话也太惨了,攒了几个月喂给一个坏人。】

【是哦,梦境里那个,为什么那么像我呢。】

【还有上次梦到的阿笙,为什么说她把尾巴分我一条呢?】

【……好棒的回答。】

【罪过罪过……】

【想看,想看。】

【可我今日败给了宋义师兄,后几日……】

【你是全知全能的系统,你问我啊?】

【那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感觉未来已经被我搅得乱七八糟了。】

【……能不能给点有效信息?或者你告诉我,怎么修炼剑意吧?】

【!可是剧情里的她,出场就是大乘晚期。不过五年,足够她从中期突破到晚期吗?有点难吧。】

她愤愤不平地下了最终结论。

冉繁殷不回头都知道虚空中有只小嘴翘得能挂茶壶了。

待小二引着两人找到房间,关门离开,冉繁殷施然摘下帷帽,转头挂在了宁淞雾的头上。

宁淞雾:……?

“看看小嘴能不能在薄纱上顶出一片呀。”冉繁殷笑着说,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

女人挑眉,这样的动作有什么问题吗?看来她话本子看的还不够多,还得研究研究。

贺兰也没有说过她这样的动作有问题啊。

应该……没有吧。

冉繁殷陷入自我怀疑中,宁淞雾趁此空档摘下帷帽挂在一旁,自纳戒中取出一床被褥。

转身就铺在了地上。

“作何?”

宁淞雾蹲在地上铺展被褥,正色道:“只有一张床,师尊睡床,我睡这个。”

冉繁殷走过去想勾起小姑娘的胳膊,谁料小家伙钻被子的速度堪称一绝,她还没勾到,人已经裹成了蚕蛹。

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唇角微挑,“师尊,早些安歇。”

女人蹙了眉梢,“上来,凉。”

宁淞雾无语片刻,眨眨眼,“……师尊,我是冰灵根修士,不怕冷。”

“再说,这样裹起来不冷的,你放心,快些安歇吧,师尊不是还想看看那个所谓仙师吗?明日早些出发,回来应该能看到。”

看着冉繁殷略有几分惊讶的表情,宁淞雾在心底哼哼几声。

冉繁殷哭笑不得,所以还是个骗子是吗?

宁淞雾看她不动,默默又把自己裹得紧几分,身体力行表明一句话:我打地铺。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摇摇头,干脆顺了小徒儿的心意,对着只露了一双眼在外的少女温声道了句夜安。

冉繁殷极少做梦,年幼时几乎没有,自娘亲仙逝后,思念至深时才会偶尔梦到些过去的事。

倒也算不得是什么美梦。

不知为何,偏在今日梦到了她那淡漠寡情的娘亲。

女人一袭重紫长袍,头戴莲花冠,手中握着通体墨黑的长剑,此剑名为夜寒,同她的主人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寒意森森。

她有一双最为招情的桃花眼,却天生寡情,眼中只有淡漠薄霜,哪怕面对她的女儿和养女也是如此,寡淡至极,不善言笑。

往常冉繁殷多梦到的都是被督促着修行练剑的场景,在梦中也得体验一下曾经的叫苦连天。

但这次却是一个全新场景,她鲜少梦到的场景。

女人施然走入一处洞穴,冉繁殷便跟着她进去,一路无光,直到一块散着幽蓝冷光的石头出现。

冉繁殷自然是认得这里,是她的娘亲守了一辈子的自上古传下来的守护大阵,名为绝天阵,落在上云宗内,也便守护着上云宗。不过,也有传言说这阵全力运行时甚至可以护住整个东南,不仅仅是上云宗。

如今,守阵一务自然落在她的肩头。

可为何会让她梦到这里?娘亲还在时,她从未来过此处的呀。

不等她继续疑惑,梦中人抚上散着幽蓝冷光的石头,声音中难得有了温情,柔声道:“本座也算是守了你逾千年了,如今大限将至,有事相求,你可愿意?”

石头闪了闪,算是回应。

“本座尚有二女留于人世,你可得替本座多护着些她们啊。”女人声音轻颤,抚着阵芯石的指尖微微泛白,“也许不用本座说,你也会守着殷儿吧……但可不能只守她啊。”

冉繁殷呆在原地。

娘亲从未同她同眠眠讲过这些。

幽蓝的神石忽然白光大盛,刺得呆立之人双目泛酸、发痛,不知过了多久,白光渐凝,缓缓飘落一片雪花,而后银剑刺出,雪花稳稳当当落在剑尖。

白光渐退,一张成熟了许多的熟悉面庞出现。

哪怕成熟了许多,少女的脸上还挂着点点怯意,分明是十分利落干净的一剑,看到她收势却缓了许多,小心翼翼支着那片雪花,软声道:“师尊,生辰快乐。”

“我觉得,这片雪花背后极强的控冰能力,就是如今的我能给师尊最好的生辰礼了。”

“师尊,可是开心?”

十分陌生的酸涩情绪荡开,敲着女人的心尖,一下一下,重若千斤。

冉繁殷倏地睁开眼,下意识摸摸脸侧。

已经凉了的泪痕挂在那里,提醒她方才所梦到的一切并非虚妄。

她和衣坐起,借一室戚冷月光走到窗边,扶着窗棂,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为何会梦到她从未知晓过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娘亲身故前留下的话语,留给绝天阵的,而不是她的。

下弦月挂在无星夜空,幽幽散着冷光,透过窗棂,洒在昏沉室内。

冉繁殷看向沾了一身冷白月光的少女,神色复杂。

那是未来,还是过去?

可那泛着怯意的软柔表情,让她直觉这不是她的徒儿,至少不是眼前这个。

她忽然想起两次徒儿出事时,本就羸弱的心脏忽然被抓紧到无法呼吸的感觉,她甚至还能莫名其妙听到这小姑娘的心声,彼时她就怀疑这姑娘同她是否有些更深层的联系。

结合如今这个梦,讲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又多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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