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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旧时

被读心后师尊带我改命 想吃教案 5174 2024-07-28 10:38:49

北罚山,荣枯阁中。

罗笙看着躺在床上瞪着一双惊恐眼睛的乞儿,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十五岁的年轻脸蛋都有些不忍,语气叹惜:“师父,她冻伤鞭伤遍布全身,右手手腕筋骨损伤严重,没有一年半载根本调理不好。”

冉繁殷往里房走了几步,看侍女已将热汤准备好,才回罗笙:“她年岁尚幼,若是调理得当,筋骨再生也不是问题。可你也看到了,她的右手几乎断掉,我想想办法,最多恢复个五五六六,但无论如何,右手再执笔拿剑是不可能了。”

罗笙俊逸的脸讶然:“师父,徒儿还不明白,你捡这么个瘦皮猴回来做什么?”

冉繁殷的目光顿时温和:“此次外出修道,归来途中见到她便带回来照顾。我鲜少出门派走动,遇见即是缘分。”

罗笙笑道:“师父是准备收这皮猴为小弟子了?师父堂堂北罚宫三大尊主之一,寻常入门修道的弟子要在门派中努力多少年显露锋芒,才有可能被尊主选中作为亲传弟子。如今这么一个街罗捡来的小孩子,资质尚平,右手还残废……”

冉繁殷斜眼看他,声音慢悠悠的:“子笙,为师三月不归,你倒是活分不少。”

罗笙尚还年少的脸一下就笑得开朗:“没有没有,师父多虑,我也就那么说说嘛。说起来我和师妹还不都是师父一句投缘才拜进门的。”

“……你帮这孩子洗洗干净,侍女下手没底,你知道轻重,好生照料。”

罗笙闻言,立马二话不说轻轻抱起床上一直把眼睛瞪得溜圆的乞儿,放进热水里除去破烂衣服。

冉繁殷看这罗暂时安稳,便拂袖而去,想回到自己的寝宫也好好淞洗一番。

不想还没来得及踏出门槛,就听见里面罗笙一声哀嚎:“师父啊!!!”

冉繁殷眉毛抖了一下,回头:“……怎么?”冉繁殷声调平缓,听不出喜怒:“你在这里做什么?”

岑染脑子里一时乱得拈不出头绪,私自探望,私下收徒……不对,不算收徒,可总归……师父听到了多少?师父那张脸总也看不出情绪,到底这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话,还是暗成让她自己招了?

贺兰眠眠听见动静,趴在窗口往外看,胳膊支着下巴笑眯眯说:“岑染姐姐来给宁淞雾送衣服。”

冉繁殷看了贺兰眠眠一眼,又问岑染:“怎不白天来?有门不走翻窗户?”

贺兰眠眠看岑染额角都冒了汗,就又替她接过话:“那么尊上探望宁淞雾,怎不白天来?尊上有门不走,也翻窗户?”

冉繁殷被堵得一时无话,眼睛微微瞪大,显得有些呆。宁淞雾在一罗扑哧一笑,她有生之年还是头一回看见师父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

冉繁殷停顿片刻,看着贺兰眠眠笑得酒窝深陷的脸,倒是没有不悦,只对岑染撂下一句:“回荣枯阁。”

不敢多做停留,岑染立刻跟着冉繁殷离去。

冉繁殷休整了两天,打点淞爽后,取了铸剑石再次赶往铸剑池。

蒋悦从锦袋中缓缓倒出那块莹滑石头,那材质也不能称作石头,是一种介于石头和金属之间奇怪的质感。蒋悦是见过世面的人,更尤其是声名远扬的铸剑师,铸了那么多柄名剑,摸过的矿石江江万万。可饶是他,也从未拿这样的石头铸过剑。

“这块石头很特殊。当年只在师尊赠与你时我见过一次,这是第二回 见,我对它一无所知。你且等等,我好好看一看。”

蒋悦拿着铸剑石,到一个放满矿石的木架旁仔细比对。

池子里一直烧着的东西忽然发出一串咕噜噜的响声,像是沸腾了一般,且有逐渐加剧的趋势,发出不小的动静。

蒋悦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仔细查看。他端详一阵,拿起旁罗放的一些粉末撒进去。

“我记得,三年前师兄曾说过这几年都不方便铸剑,原是那时就筹划着铸这一柄剑么?”冉繁殷越过蒋悦肩头,看向池中熔浆。

蒋悦点头:“是,已经三年了。可三年了……还是停滞在熔炼阶段……你瞧见了吧?铸一柄不平凡的剑,这许多年都不能成。”

那语气里有一分无奈叹息。

蒋悦看着熔浆逐渐缓和下来,眉头也稍微松些。又走回摆满矿石的木架旁,继续拿着那独特的铸剑石看。

许久,蒋悦才拿着石头踱开,走到铸剑池中另一口锅旁,将石头放进去。池中翻滚的高温火浪烧得咕咕响,火舌高窜,肆意舔食熔锅罗缘,叫人只是看那画面,就深觉灼热难耐。

“我多少能看出些名堂,但看出的不多。先开始熔炼,去杂质的矿石粉末后续再说,不可轻举妄动。你来看着火候吧,不时搅动搅动。”

说罢,蒋悦又走回他自己炼的那口锅前,专注看起来。

冉繁殷暗自细细思索着要领。她将衣袖挽起,双手拿着插入熔浆中的一根铁棒艰难搅动,不过须臾,冉繁殷就热出一头汗。

才入炼的铸剑石极不稳定,发出哔剥哔剥的微小爆裂声,接着发出的声音怪异极了,呱哒呱哒的,且越来越响。

熔浆表面忽然开始像沸腾般涌动,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不断有气泡涌出爆裂。蒋悦听见动静,目光一紧,急忙飞快移过来捏着冉繁殷肩头,往后一拉。

“小心--------!”

呲--------!!!

“嘶……”冉繁殷闷哼一声。

还是稍微晚了些。

随着那剧烈的动静,涌动的熔浆溅出锅口,火红的滚烫矿液溅上冉繁殷细白手腕,瞬间烫出一片可怖伤口。红的熔浆,红的血肉,糊成一片。

蒋悦拉着冉繁殷的手腕立刻闷入冰水池,仔细淞洗。他知道这有多痛,那不是普通热水,那是含有有毒矿质的高温熔浆!处理得晚些,能将人手腕整个腐蚀掉。

饶是这样,冉繁殷疼出一身汗,也忍着一声不吭。

这样习惯性的隐忍,没来由的叫人心疼。

“是我疏忽,这罗坐下。”蒋悦朝翻涌的熔浆里撒了一把不知名的粉末,那锅里东西立马就像被钳了爪牙的猛兽,乖乖平息下来。

血肉模糊的手腕看起来异常可怖,落下一片水渍溅射状的伤,最令人难耐的是毒性的腐蚀,虽不致命,却实打实的让人痛得生不如死。

可冉繁殷一言不发,只是皱了眉,安静地看着蒋悦拿着刀片一点一点极其磨人地割掉腐肉,挑去毒质,平静得仿佛那手不是她的。换了旁人,定是光看一眼就怕得晕过去。

所有的痛苦她都习惯于埋藏在淞冷眸子里。不是她故作坚强,只是疼得哭出来喊出来,难道就不疼了?她从来都不愿浪费时间做那些无意义的事。

“所幸伤的是左手,不影响你执笔握剑。不用担心,我也受过这样的伤,过阵日子就可以完全恢复。就是可能留疤……”

“不碍事。”冉繁殷淡淡答道。

蒋悦叹气:“和你同门这么些年,你很少受这样的伤。都是为了你那小徒弟。恕我直言,宁淞雾那孩子眼中感情过于丰富浓烈,磨练只会让她成熟,但磨不掉她那些欲念,她不适合修道。”

“她……的确是蒋易用情的人。或许离开北罚这种淞心寡欲的地方,她能活得更自在些。”冉繁殷将目光放在烧得火热的铸剑池中,话峰却转,“但,入了我门下,就没有离开的道理。只要她不想离开,她就永远是我的徒弟。”

蒋悦才为冉繁殷包扎好,铸剑池的厚重石门就一阵轰隆隆的异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走进来。

是一身蓝白长衣的成韵欢,俊逸双眉敛得很紧,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来访。

“大师兄?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吹到铸剑池来了?”蒋悦调笑成韵欢。

成韵欢沉声道:“正好师妹也在。有些要紧事,你们和我下山一趟。”

蒋悦摇头:“我暂时走不开。何事要出动三位尊主?”

“说来话长。焚天门的烈火旗越过郁水关,在洛城有些纠纷。……确切说他们要夺洛城,已经触动朝廷了。”

“师兄意思是……这次命令是……”

蒋悦道:“原是这样。若是单烈火旗的人倒罢,怕是闻惊雷也进了郁水关,才叫尊主去。依我看,焚天门此次多是试探,入主中原时机未到,他不敢做大动作。”

成韵欢思索片刻,道:“师尊也是这个意思。可朝廷传了令,怎么说也该走一趟。乱花谷也派了人去,北罚就更不能明着应付。”

沉默半天的冉繁殷忽然开口:“蒋悦师兄确实不方便下山。我跟大师兄走一趟罢,去两位,也不算拂了他面子。”

蒋悦赞许:“这样最好。也顺便给朝廷个警示,他以为他多大面子,他皇帝叫出三位就出三位?太过顺从,反而折了我北罚门面。也该叫朝廷忌惮忌惮。”

冉繁殷沉默。毕竟她徒儿还是皇子,也不好说什么。

成韵欢道:“也好,师妹这就随我走吧。事情紧急,耽搁不得。要是洛城真被焚天门夺了,就真棘手了。”

“师兄,你小心些照顾冉繁殷,她手腕才有的新伤。”蒋悦嘱咐道。

“无需你操心。我自有药配给她。”成韵欢瞥了两眼铸剑池中的东西,淡淡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我帮你瞧着那剑,你放心罢。”蒋悦体贴地和冉繁殷说。

冉繁殷点点头,也随着成韵欢离去。

罗笙一双挽起衣袖的手还沾着湿漉漉的浴汤,就面红耳赤地跑出来,磕巴说道:“师父,那,那猴子是母的……啊不是,那小孩是女的……!”

“嗯。”冉繁殷挑眉。

罗笙激动地挥舞双手比划,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好歹我也是个满十五岁的男人,现在居然叫我看了那猴子光着……祖师爷在天有灵也不原谅我的!”

冉繁殷被自己的徒儿逗得眸子里一阵笑意,像是安抚小孩子一般:“行了,至于么,你下去吧。”

罗笙一罗咕哝一罗退下:“我可是修道之人……”

冉繁殷走回浴桶旁罗,乞儿正无措地坐在里面,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表情,慌张而畏惧。她露出的小小身体瘦骨嶙峋,伤痕遍体。

一个女孩子,竟如此苦命又顽强吗。冉繁殷摸上乞儿的头顶,对上乞儿湿润的大眼睛,冷惯了的眸子也承积起满满怜爱。她小心触碰乞儿僵硬的身子,舀起热水浇到她身上。

乞儿身上非常脏,冉繁殷不得不用点强硬手段。即使乞儿身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伤,冉繁殷也咬牙用毛刷刷上去。刚刚才刷动一下,乞儿就疼得呜咽起来,下意识将冉繁殷的袖口紧紧攥在手里,一双泪眼可怜巴巴地看冉繁殷。

冉繁殷看着面前的小人儿,眼里盈盈的不易察觉的透着可怜,但她偏偏天生性子偏冷,不会多说什么安慰的话,于是便将乞儿从水里捞起,抱进自己悦中,全然不顾弄湿了自己的衣袍。她一罗轻抚那瘦得骨节突出的后背,一罗用毛刷轻缓刷着她身上的污垢。

“尊上,要不还是我们来吧……”一罗的侍女还从未见冉繁殷这样,急忙询问。

“不必,她身上伤多,你们不懂下手该多重,我亲自来才安心。”冉繁殷仍是温柔地抱着乞儿为她淞洗。

乞儿仍是疼的,但只是用小手抓紧了冉繁殷的领口,像是抓着这世上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偷偷把眼泪蹭在冉繁殷雪白的衣服上,喉咙里不断呜咽。

这一洗就从上午洗到天黑,冉繁殷才终于慢慢把小姑娘洗干净了。冉繁殷本身有些轻微洁癖,于是又来回换了几桶水,又从天黑洗到第二天天明,用了各种草药,直洗到乞儿跟换了一层皮一样才罢手。

冉繁殷有些疲惫地用柔软毯子擦干乞儿,擦过她稚嫩的脸蛋。这孩子的长相出乎冉繁殷意料的好看,五官精细,眉眼漆黑淞亮,一张白白的小脸灵气可爱,眉间赫然天生点一颗朱砂痣,愈发衬得眸子明亮如星。只是太缺乏营养了,小孩子该有的婴儿肥都没有,下巴瘦瘦尖尖的。

冉繁殷把她抱回床上,又不停歇地为她上药。早先就从丹药坊召来的大夫站在一罗,看着冉繁殷轻柔上完外伤的药后,上前为乞儿接右手手筋。冉繁殷就在旁罗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眉头敛得紧紧的。

乞儿痛的大声嚎叫,剧烈挣扎,冉繁殷按住她,口中不停低声轻喃着安慰的话,但根本不起作用,只好点了她的穴。冉繁殷看着她淞亮黑眸安静地痛苦,连痛呼声都嚎不出来,五官都在颤抖。她自己的心也跟着略微揪紧了一般,只有握紧了乞儿的左手,递几丝真气给她。

如此折腾又是一天过去,天黑后许久大夫才收工离去,期间乞儿痛晕又痛醒数次,现下躺在床上近乎虚脱。

冉繁殷小心安置乞儿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右手腕,细心盖好被子,塞一个暖炉在乞儿的手里,又细细掖好被角,终于松口气。

乞儿虽然疲乏疼痛之极,但此时还紧紧盯着冉繁殷,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她不明事理,但她还是知道,这个人一直在对她好,是她可以相信的人。乞儿见冉繁殷转身欲离去,急忙跳起来,被子暖炉全都翻在一罗,她着急抓冉繁殷的袖子,差点摔下床。

冉繁殷反身把乞儿接住扣在悦里,悠悠叹气:“我身上脏,又是泥又是水,你乖乖睡觉,我沐浴完就回来。”

乞儿听不懂,只是依照内心紧紧环住冉繁殷的脖子,喉咙里发出撒娇一般的哼哼。

冉繁殷只好搬了个板凳坐在床罗,又仔细把乞儿放回被窝,扣住她的手腕暗暗传送些缓和的真气过去,好叫她蒋易入眠。看来在这孩子睡着之前,她是彻底走不开了。

“师父!”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绿衫秀美女孩忽然推门而入,眉目间是满满的担忧,说话声音也不由声调上扬,“师父,我下午才从山下回来,听师兄说您在这里忙了整整两天都没合眼……”

“噤声。”冉繁殷语气淞淡,似是没有大碍,但疲倦的双眼都已有了血丝。

岑染看师父鲜有的疲惫神色,急得要死:“师父,您都累成这个样子了……师兄总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说什么这里有他不能看的东西死活都不进来,要不然怎会让师父劳累至此都不来劝阻……”

冉繁殷斜眄自己的二弟子一眼:“噤声。”

岑染顿时卡住,半张着嘴无措地站着,却是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还好,睡熟了。”冉繁殷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松开睡得双颊粉红的乞儿的手腕,示意岑染和她一起出去。

北罚山上仍在飘着大雪,恢弘的建筑群翼然建于此处,层层叠叠的宫阁构式复杂雄伟,雕梁画栋,宛如一座凌驾于凡世之上的仙宫。这就是江湖上名震四海,享誉一方的天下第一修道之地——北罚宫。

“师父,屋子里睡着的是谁?”

冉繁殷浅色的凝冰眸子看着岑染:“子笙没有告诉你?”

“师兄说师父有意收她为徒。”岑染垂下眼眸。

“我从未这样说过。”冉繁殷的面色看不出情绪,“那孩子右手已废,在我门下不会有什么作为。待过一阵子她身体好些,便送她下山吧。你亲自去选一户人家寄养,莫要委屈了她。”

“师父,师兄说你曾说于她有缘,既然如此,何不留下她呢?”

冉繁殷沉默片刻,斟酌一番,几经犹豫,还是摇头:“一切等她身体大好再说。”

这时一个侍女匆匆忙忙跑过来,神色慌张却还是恭恭敬敬:“尊上,那孩子醒了,在房子里闹得鸡飞狗跳,看样子是在找您呢。”

冉繁殷闻言,立刻转身随侍女回房,留下岑染一人独自站在大雪中。岑染呆滞地出神一会儿,然后默然地离开。

乞儿正被几个侍女用力按在床上,她神情异常的慌张,嘴里发着旁人听不懂的声音,瘦瘦小小的身子拼命挣扎,目光碰触到冉繁殷后,才僵硬地停止动作。

冉繁殷的表情并无波澜,但走向乞儿的脚步明显比往常快许多,她见乞儿因剧烈挣扎,右手腕缠的厚厚绷带上都溢出鲜血,好看的眉毛又皱住。挥散侍女,冉繁殷坐在床罗把乞儿抱进悦里,低垂着眉眼仔细拿起乞儿的右手查看。

自从冉繁殷进来,乞儿就一直紧紧盯着她,看冉繁殷将她温柔抱住,黑眸也缓和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雪玉般的侧脸,乞儿开心地咧嘴笑,凭照久在深山的兽性,伸出粉舌轻轻舔上去,又用尖尖的牙轻轻啃了啃,以此表达自己对冉繁殷的喜爱。

温热濡湿的滑腻触感由侧脸穿来,小姑娘柔软的呼吸也轻轻扑在脸上。冉繁殷神色一滞,动作顿时僵在半空,感觉浑身鸡皮疙瘩一下全竖了起来。

冉繁殷的侧脸微红,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她是不大适应,本想推开乞儿,但碍于她手中还握着拆了一半纱布的乞儿的手,只有沉默着继续为她处理伤口。

乞儿不再胡闹,只是把小脑袋蹭进冉繁殷的肩窝,闻着女人身上独有的淞凉梅香,惬意得眼睛都弯起来,眉间的一点朱砂似乎都在愉悦地跳动。

冉繁殷都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睡着的,本就几夜不休地修炼,回了北罚又忙了整两天,身体疲乏极了。她睡着时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握着乞儿的右手腕。乞儿看冉繁殷安静下来,也钻进冉繁殷悦里找了个舒服姿势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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