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耽误时间啊~啧,给我留点时间再看看嘛!你都想起来了?”
“来吧。”
“死木头,谈恋爱也捂不化的死木头!你们冰灵根的都是木头!是死鱼脑袋!”
萧晚澄虽然还在喋喋不休,手上动作却不停。二人虽久未合作,但毕竟是配套阵灵,手上的默契还在。
几乎是同时,空中兀自腾起火焰,天空缓缓飘落雪花。
过往的许多疑点仿佛在此刻都得到了解答,阵中少女的狂放之言为她的思考添加了几分助力。
林玉雪近乎渴求地嘶吼道:“我要成仙,我要登临天界,我要你们向我臣服。”
手持重弓之魔看到她后便蹙起了眉,喃喃低语:“那老东西果然还要坑本座,怪不得从那儿出来之后她的修为提升就慢了。”
而虚软之人在贺兰的搀扶下亦是站了起来,看着那空中笑的发狂的人,轻轻勾了唇角:“恶犬永远不会有良心呢,不过倒也不知道她在无魇手底下经历了什么……”
贺兰看的一头雾水,低声问:“师姐早就知道她没有死吗?”
“嗯,是我放走她的。”冉繁殷松声道:“我也知道,无魇的三个徒儿,那第三个便是她。”
贺兰:“啊?可现在看来,她不像个徒儿啊。”
“那谁知道呢……”
这些话语自然逃不过如今五感敏于常人的宁淞雾,她虽是满头雾水,但到底是慢慢品出来了几分真相,下意识抬眼看向对侧之人,萧晚澄一副恬淡模样,不急不躁,甚至勾了笑容。
恰在此时,她听到两声几乎重叠的——
“等你好久了。”
一声来自身后分外虚弱的冉繁殷,而另一声……
幼女凭空出现,坐上林玉雪的肩膀,手中短刃顺势划上女孩的脖子,坏笑道:“姐姐可千万别动哦,我手小,握不稳当这刀的。”
*二十多年前,魔宫*
近些日子魔族北边的部落又在打架,本就闹得枫铧头疼欲裂,正巧这时那个说着要和她们合作的什劳子无魇尊主说带来了她会很感兴趣的东西,枫铧不得不拖着快炸了的脑子去见她。
无魇还是老样子,但她的身侧却多了一道娇弱可怜的小身板,见到来人甚至下意识躲了一下,可可怜怜,脆弱到枫铧一根手指就能掐死她。
枫铧随手撩了披风,勾过女孩的脸蛋端详片刻,又重重甩开:“这有什么用?这就是你说的本座一定会喜欢的东西?”
“非也。老身今日带她前来,不过是想用她做你我合作的楔子罢了。”
枫铧来了兴趣,轻轻捏起女孩的脸,“她有什么用?”
“握着老身命门的用处,可行否?”
“那本座可要试试啊。”枫铧笑着蹲下身体,轻轻挑了挑女孩的下颌,“你叫什么名字?”
“三……”女孩还没说完就缩了眉,痛到发不出声音。
一道灵力趁机钻进了她的丹田,尚未流转灵力的丹田荒芜而枯竭,但已经可以被人握着试图伤害她。枫铧偏头看向那装的人模人样的人,无魇尊主虽未说话,但忽然蹙起的眉心一样躲不过枫铧的眼睛。
装是装不了这么像的。
枫铧缓缓收了灵力,又拍拍小姑娘的脸蛋,“不错,你很有天赋呢。”言毕,微微笑了笑。
小姑娘便也回以一道微笑,尽管还带着几分生涩。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呢?”
“三号。”
枫铧愣怔了一瞬,摇摇头,“这名字不好,这样,自今日起你的名字叫夜柒可好?”
“好。”小奶音脆生生应道。
“夜五夜六,带她去那里吧。”
待大殿之上人迹尽散,枫铧笑了笑,“无魇尊主可还满意本座的安排?”
“您随意就好。若是成不了真的夜柒,也是她的命。”
枫铧看着这人平静的一双眼睛,试图盯出几分破绽,但眼前人实在稳重,一言不发,也一点表情都没有。
窥视无果,她轻笑道:“那就好,您可……千万别怪本座呢。”
*几年前,上云宗地牢*
林玉雪颓然坐在角落之中,方才秦默拿走了宁淞雾给她压制血脉反噬的冰镯,她正在等待下一次剧痛的到来。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差到了什么样的情况,也许下一次反噬就会带来死亡的消息……她待在这里也不过是一枚弃子,死亡,倒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就在此时,地牢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冉繁殷施施然走了进来,停在林玉雪身前半尺的地方,半蹲下身,“好久不见啊,小师侄。”
林玉雪凝了凝眸色,定神片刻,迟疑道:“冉长老?”
她这是已经开始出现死前的幻觉了吗?冉繁殷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轻轻一笑,道:“正是本座。”
“本座此次前来也是有事想与你商量。”
林玉雪自嘲笑笑,她哪里还配得上用“商量”这个词,不得不说眼前人品性却是很好,哪怕到了眼下这种程度却还是愿意同她好声好气地讲话,她倒也没那么不识时务,沉声道:“您说。”
冉繁殷直起腰,道:“想来你也知道青叶峰那几位取了你的血是有用的吧?”
“你们查出来了想要的东西吗?”
冉繁殷顿了顿,摇了摇头,道:“没有,你的血与旁人比起来无甚殊异,和那些同你一个地方的人,包括尹汐的血比起来都截然不同。”
林玉雪缓缓放出了自己格外疑惑的表情。
【不打算说什么吗?】
【也是,也没什么需要和我说的。】
【算了,去修炼了,一事毕一事又起,烦死了。】
【不对啊,论远近亲疏怎么看也是我近,况且我今天这么累……】
【凭什么我给那个丑孔雀让位置。】
宁淞雾压下血气翻涌,轻声回应:“师尊,我自己走就行了。”
冉繁殷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原地,堪堪收回。
冉繁殷:你们心口不一的人真的很烦。
她扶着宁淞雾,自门口错身离开。
春花赶了两步,但上了年纪的身体带来的负累让她完全追不上这二位哪怕在晚上也走得不算慢的姑娘,只得远远喊道:“姑娘,这银钱我不能收,还有,你送给小女的东西,拿回去吧,姑娘。”
“不必了。”冉繁殷驻足沉声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收下吧,别追了,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月色投下一片阴影,微风卷起她的衣袖,女人声音泠泠,让人直冒冷汗。
“姑……”春花还想说,被小桃拽了拽衣角。
小桃颤声道:“娘,不是说好不来的吗?”
方才她不过是将那个仙人姐姐送她的东西拿给阿娘看了一眼,阿娘便说什么都要来,不顾她的阻拦,甚至拿走了她的手镯。
可那是姐姐送给她的。
春花摩挲着手指:“要是冒犯了仙师可怎么办?咱家担不起的。”
小桃沉默着从满面愁容的母亲手中拿回那只晶莹剔透的冰雕手镯,带在自己手腕上,轻轻点了点。
这是方才的姐姐教她的法子。
小冰人跳了出来,欢乐地冲她打招呼。
小桃依旧沉默,只是觉得,为什么弟弟说不想出门就可以不出门,而她无论怎么说,娘都不愿意让二位姐姐过个夜呢?若是今晚是弟弟提出来呢?娘……又会立即赶走她们吗?
小小的心脏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她微微仰头,将镯子和小冰人一同支给还在握着银票发呆的春花看,淡声道:“娘,这是那位青衣的姐姐给我做的。”
“我方才看到一眼,一直带着帽子的姐姐似乎是白色头发。”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让她们离开啊?”
春花重重叹了一声,摇头不语。
【女孩好好打扮,总比那个……好看。】
【总是穿着一个色系的衣服,师尊也会看腻的吧?】
【我不管,虽然这般想不太好……但我要师尊看我,就像大比那日一样。】
【哼!】
【师尊的手指好长好暖,勾头发的动作也好轻柔。】
【师尊要做个什么发型啊。】
上云宗内——
正在清扫罗云殿前空地的弟子一抬头就看到一抹粉色飘然而来,赶忙低头,“贺兰长老好。”
贺兰眠眠拍拍她的肩膀,“你好啊,有空可以来浣溪峰练练哦。”
弟子面色一僵,浣溪峰那个斗兽场每次单开门都需得五钱银子,不同对手价格还不一样,弟子月例一月也不过五十两,罗云峰弟子众多也没有私下的月钱。
贺兰师叔这是把这里当朝暮峰了吗?
听说朝暮峰那个独苗亲传每隔一段时间就被扔去练练,而且专挑同等级中最为强横也最为昂贵的妖兽,一时不知道该那位师妹实力强横还是该夸冉长老财力强横了。
所以,大家都想去朝暮峰打杂不是没有原因的!
可惜那个峰在上一任峰主时便不欢迎闲杂人,太遗憾了。
贺兰眠眠只是日常同见到的人打个招呼,没等回应又晃悠悠飘远了,直奔主殿而去。
象征性地敲敲门,径直推门而入。
伏案处理工作的人一惊,抬头看来,见是她,活动着有些酸痛的脖子,微皱眉头,“下次别直接进来了。”
“掌门师姐~有人我肯定就不来啦,我也不是无甚修为的小猫了。”贺兰说着,寻了个椅子坐下,轻敲桌面,“师姐,该还书了。”
岑染一愣,“什么书?”
“我前月给你的《寒月春雪》呀,你不是说看完还我?”
岑染面色微尬,她该怎么说这书她还没看,就被冉繁殷那家伙看到且讨走了,特别是一看作者是那位“初五”老友,质量有保证,径直拿走。
也不知是谁当初被初五惊到舌头都打结了。
“初五”本人如今还就在她对面坐着。
贺兰撑着下巴凑近几分,随意嗅了嗅,“师姐,你不会给我弄丢了吧?”
“没……没有,借出去了,回头收回来了我给你送过去。今儿怎么你来取书啊?素夜呢?”
小猫揉揉额角,“阿笙要突破了,素夜护法呢,其他人又不了解行情,只能我来了。”
岑染讶道:“突破金丹?她居然比宁师侄还要快些。”
“什么呀,小宁儿那是被压着不能突破。你别转移话题,快还书,我还没做校对呢。”
贺兰眯了眯眼睛,“不对劲!谁能向你借书,还这么隐私的书,你大徒儿开窍了?还是谁?”
“总之过几日就能还你了,好不好?”
“不好,既是借出去了,今日讨回来就是。”说着,小猫向着椅子中一靠,大有一副软乎乎地撒泼的意思在其中。
横竖这几百年二人都是这么相处过来的,她早就摸准了岑染的性子,所作所为亦还在她的可接受的范围里。
岑染看着眼前人,心中的天平越来越歪……
啊不对,她的天平就没正过。
但,她要不然不义气一次?
反正她和冉繁殷之间也没有义气可言。
岑染清了清嗓子,淡然道:“借书的人下山了,我真的只能过几天还你。”
“你这理由……什么?!”
小猫惊到头顶冒出来一双耳朵,整个人从椅子里弹了出去,“是那个人?”
岑染点头。
“真是那个人?”
岑染认真点头。
“岑染你是不是就没看我这次写的什么!!!”猫尾巴倏然钻了出来。
岑染……迟疑点头。
贺兰哀嚎一声,噗的一声变回原形,衣物挂饰收入脖子上挂的坠子中,头也不回地跑了,还不忘留下一句——
“你要是敢让她知道那是我写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
“下辈子也不理你!!”
“下下辈子也不!!”
岑染揉揉额角,无奈笑了。
修道之人修的就是此生此世,哪里还会有下一世的缘分和机会,这可真是个极严重的控诉啊。
看来日后也不能给冉繁殷借这位“初五”的作品了,想看自己买去吧。
说起来,那个铁公鸡都白嫖一年她的书了!
等回来,把钱给她补上!
月平镇,客栈——
叩门声节奏规律地响着,宁淞雾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休息片刻,前去开门,门外是弓着身领路的小二和一位“仙使”。
仙使身着统一的玄色道袍,头发尽数敛起戴冠,手中执一黑剑,胸前挂着一枚莲花坠子。宁淞雾方才在街上时观察过,很好辨认。
见她来了,男人取出五两银子交给小二,小二低着头快速离开,待气息彻底消失,男人才沉声道:“道友你好,在下叶肃,敢问道友名号?”
“为何要告诉你?”
宁淞雾的长相本就清秀泛着冷意,灵根又是天寒地冻的冰,如此冷硬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莫名让人觉得合理。
她冷峻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人,微压眼尾,看起来有几分生气。
【好好看啊!】宁淞雾不由自主赞叹一声。
【师尊真的,好厉害啊……】
【好吧,好吧……】
【看来集灵符要快些了,周围倒是好画,阵芯符真的好难。】
【师尊看起来有点没休息好,我去学画符也不适合太华丽,不编也好。】
【来日方长。】
【药宗……好烦……】
【药宗,真的好烦。】
容鸢有几分看不下去,道:“那群人族都没有这般焦急,王还是冷静……”
叶无晨侧目看到,冷声道:“那是我的女儿,是清溪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你让我冷静?”
她才登位不过半天,天生的属于这个位置的气质便已经渐渐浮了出来,饶是容鸢在同她对视时也心颤了一瞬。
但那又如何。
容鸢直了腰杆,走过去,道:“您别忘了,她终究不是纯血,没办法继承王位。”
“容大长老好狠的一颗心啊。”冉繁殷声音微虚,却掩不住其内的阵阵讥讽,“母女之情,师徒之情,在大长老的眼中不过是一句不可继承王位就可以抹除的吗?”
“我不过是提醒一下王罢了,倒也……”
“长老可千万别说什么本座不能管你族之事,二位请本座来,不就是想借一份力?可不能用完就扔啊。”
容鸢向来是说不过冉繁殷的,更是说不过心情极度不好的冉繁殷,只是冷笑一声,偏过头去,不再理会。
冉繁殷默默收紧了拳。
若非她需要将那幕后之人置于四方孤立无援之境,她又何须在这里受这老乌鸦的气,又何须受这死狐狸的气。
更何须在此担惊受怕。
若非临时从上云宗派人过来太过艰难,她便不麻烦这些极为高贵的王族人士了。
不多时,最早派出去的一队人马回来了,方到门口便哗啦啦跪了一片,“王……王上,我们没找到她们啊。”
为首之人堪堪讲完这句话便抖若筛糠,生怕下一秒眼前这位新王便要要了他的性命,毕竟叶无心还在时若是找不到小公主的猫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叶无晨却只是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鞭子,尽量压平声音,道:“那你们可遇到了前王残部?”
“并……并未……”
叶无晨松了一口气,“你先起来吧。带姐妹兄弟们去休整一下,今日也累了。”
“王上,我们可以继续去找的,我们……”
叶无晨手掌微微下压,止住他的话头,又示意后面的人带他们下去,这才一颗心微微沉下来。
只要没有遇到叶无心的残部,这些孩子们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不用太过于担心,无非是走的路和她们预期的不太一样,没关系,她们派出了很多人,不愁这一路找不到。
没关系的。
可一队接一队的人马说没有找到时,叶无晨依旧动了怒,重重一鞭子抽到地上,吓得为首之人颤了三颤。
东海沿岸的入渊口才有多少?她派出的人足以看住所有的入渊口了,怎么会没有,怎么能没有?!
她正要做出惩罚,不远处却传来阵阵惊呼。
“红色九尾狐!好大!”
“那背上是谁?!”
传讯兵连飞带扑地冲了进来,跪倒在地,“王!王上!王宫外有一红色九尾狐背着两名少女要进来,这……”
女人猛一拍扶手,“快让她三人进来!”
端坐于客位之上的冉繁殷听闻此言,忽然想起了些许极为久远的回忆。
「“中品?怎么会是中品?剧情里罗笙不是天品水灵根吗?靠,这作者怎么乱写啊!”」
「“红色九尾狐,天品水灵根。怎么对不上呢。”」
这些还是宁淞雾刚拜入宗门时,日日都在心中盘算思考的问题,久而久之她也记了下来,但罗笙身上既无隐疾也无伤痕,这些本不过就是些不算特别靠谱的东西,慢慢地就被她抛到了脑后,今日这红狐现身倒是让她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这可真是,相当神奇。
她倒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能改变血脉和灵根品级的奇遇。
她忽然想到了一些极有趣的东西,扇尖微抵下颌,轻轻带笑。
在她身旁,贺兰眠眠在反应过来后也忽地拍了一把椅子,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好似太过张扬,偷偷收了脑袋,面无表情地给冉繁殷传音道:“师姐!!这是阿笙吧!!!”
小猫的心里尖叫到好似自万米高空垂直降落般惊心动魄,脸上却还要苦苦忍耐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模样,这般矛盾看的冉繁殷实在是觉得好笑,正巧这时宁淞雾那典型的唠叨心声聊到了王宫,为这行人的身份添加了注脚。
她点了点头,回应了这段传音。
贺兰急了:“师姐你别做动作啊!这不是摆明了我在跟你说悄悄话!阿笙怎么这么笨呐,血脉觉醒了就跑啊,回来干啥,容鸢这个血统至上的疯子怕不是会将她径直扣下来继承大统。”
冉繁殷微微一笑,回应道:“岑染在来的路上了。”
“师姐!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冉繁殷又是一笑,抬手随意摸了把猫猫的耳朵。
并非她料事如神,而是在宁淞雾在心底发出感叹的同时,她就通知了岑染,让她以最快速度赶来。
她现在甚至可以在心中勾勒出罗笙现如今的大致模样,毕竟有个小姑娘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她真好看,好想拔毛。”也不知她对拔毛到底是有何执念,这般执着,念了这么多年了。
待两人一狐进殿,冉繁殷便仔细打量着。
这只狐狸毛色极好,满脊通红,腹部和四肢却是雪白,长而软的尾巴同样是红白二色,吻生的同样好看,是一只看起来便十分贵气的狐狸。
更重要的是她额间那抹痕迹,水流的痕迹被雕刻在她眉心,一双狭长狐狸眼微微眯着,眼尾微翘,竟有几分傲气淡淡地飘在她的周围。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罗笙放宁淞雾柳若映二人下来后便退回了人形,三人相互扶持着走到冉繁殷和贺兰眠眠身旁,五个人中多多少少都带了些伤,一对儿师徒更是伤重,一时都有几分沉默。
罗笙哈哈一笑,摸着脑袋打破了在场的沉默,“我厉害吧,师尊,我给浣溪峰撑面子怎么样?”
贺兰猛地一拍她,“好极了!太给为师长面子了,回去就教你顶级符阵!”
其余几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