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06章 聚首

被读心后师尊带我改命 想吃教案 6722 2024-07-28 10:38:49

【阿笙这是妖神血脉吗?】

【阿笙觉醒了妖神血脉,那叶家人不也应该是妖神血脉?】

【容鸢这是在做什么,想要变成四朝乃至五朝老臣吗?】

【……荒谬。】

【应当是真的,毕竟柳师妹的轮回镜上写着的便说她是妖神身边的小精怪。】

【说起来……双世之魂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那铜镜,以前也没听说世界上还有这种神奇的法器啊。】

【罢了,收起来带回宗门吧,总有人会在意的。】

【好颠啊。】“大人,属下已安排妥当。”年轻男子轻声说道。

宁淞雾归家心切,毫无察觉背后那双鹰眼透出的寒光。

回家到中,收拾完行李,她与查乐驾马先行一步,冉繁殷及周华秀、宁泾阳带着一干家奴紧跟其后,一前一后赶往重州郡。

成亲第三日,新妇按照习俗,需要与夫婿一同回门,因宁淞雾要将功赎罪,也搁置了。

盛宗暗中交代了宁泾阳一个艰巨任务:到雍洲去请医仙华佗出山。

华佗人称活医仙,只是一个代代相传的名号,传到这一代是男是女无人知晓,华佗一族苦心专研医术,隐居于山林之间,鲜入尘世,传言近两年曾在雍洲出现过。

太后得了怪病,太医署众多太医均束手无策,盛宗命太傅王冲广罗民间名医,寻来一个名为年君华的年轻医师。

太后服用他所研制的驱寒散后,顿觉神明开朗,体力增强,气色也好了不少。

但只是短暂好转,不久后太后出现了燥热干呕,食欲大减等症状,那个叫年君华的年轻医师讨要赏赐无果,自出宫后便杳无音讯,盛宗遂将希望寄托在医仙华佗身上。

*宁淞雾在茅厕吐完污秽后,顿时神殷气爽,整个人轻飘许多,想回住所歇息,正要喊人跟卢进说一声,话还未出口,便被殷十娘叫住了。

“宁公子,怎如此不胜酒力,需要解救汤吗?”殷十娘瞧见宁淞雾手撑着腰,人有些虚脱。

宁淞雾:“多谢十娘好意,宁某心领了,只是我这脑袋嗡嗡响,头昏脑涨,得先回去休息了,劳烦你跟卢大人知会一声,我就不上楼了,多谢!”

“好,宁公子慢走,有空常来玩哈。”殷十娘见宁淞雾并不留恋于此,知晓他跟楼上的卢进一行人不是一丘之貉,便不再留客。

盛夏之夜,晚风习习,街上灯火绚烂,游人如织,热闹非凡。从酒楼、茶馆、青楼传来愉快的作乐声与欢笑声。时花楼楼内到处可见浓妆艳抹的女子,寻欢作乐的客人络绎不绝。

而对面的凤鸣苑大门敞开,门可罗雀,在这热闹的街市里显得格外凄凉,冉繁殷与小六从时花楼正门出来,避开人群来到凤鸣苑后门。

“回来啦,比我预想的还早一些,可有收获?”芸娘手中摇着蒲扇,一旁的姑娘拿过桌上的水壶正要去后厨添水,看来已在厅里恭候多时。

“自然是有。”冉繁殷眼睛扫了一下四周。

“你们都去歇息吧,明早要做的事可不少。”芸娘示意身边的人退下,不要妨碍她跟冉繁殷谈话。

冉繁殷谨慎道:“隔墙有耳,还是屋里说吧。”

时花楼有逍遥粉,又抄袭尘凡涧,凤鸣苑早已不成气候,若不使点真手段,当真无法超越。

冉繁殷想不到真正要打败的对手竟是她自己,虽说珠玉在前,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本来想着和离后,将尘凡涧再升级改版一下,方法手册都早已制定完毕,就差落实了,没办法只能先用它来救急了。

屋内,冉繁殷一条一条策略过给芸娘听,一边卸去脸上的妆容,胡子的粘黏物弄得她唇边发红,有些瘙痒,不时还要中断给她解疑。

她将重点放在改造房屋装饰,人员服饰,提升菜式,融入新的技艺,及趣味玩法上。主打新潮、独一无二,雅俗共赏,既要兼顾底层阶级的基本娱乐需求,又要把住上层阶级执着于身份地位的心理。

既然对标时花楼,那么对保留的留客机制,要进一步提升,打出时花楼有的我也有,我有的时花楼没有,高性价高回报。

着重训练姑娘的舞技与歌技,舞蹈方面结合当代女团舞,歌曲则是将几首现在古风歌曲稍加改词,曲不变,听觉视觉都比时花楼版本高级诱人。

一楼大堂改为半开间格局,贩卖特制饮品,歌伎在一旁为客人抚琴助兴,端茶倒水的都换成蒙着面纱的姑娘,犹抱琵琶半遮面,要的就是这种挠心窝的感受。

二楼左侧为客房,主打尊贵体验感,限量限时抢购,价高者得。右侧则是私密包间,主营内容为一对一话本服务,根据客人的喜好,给客人定制一本主角是自己且独一无二的短篇话本,不乏英雄救美、小人物得志、英雄豪杰等各种狗血剧情。

凤鸣苑整体格调一下就拔高了。

“你拿得到逍遥粉?”芸娘囫囵吞枣般草草听了一些,满脑子都是逍遥粉,在她眼里逍遥粉才是最大的阻碍,眼睛一亮,似有期待。

不就是五石散嘛,我一个医学生,要炼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是炼肯定来不及,再说这种祸害人的东西没必要做。

首先得找个类似的无害平替,有平替还不够,还要给上瘾的客人戒断,让他们的注意力发生转移,逐步戒掉逍遥粉。

冉繁殷沉默片刻,似乎思索着什么,点了点头说道:“我有神仙乐。”眼下正直盛夏,最合适宜的平替之物便是——冷饮!

芸娘追问道:“神仙乐是何物?比逍遥粉还厉害吗?”

“算是吧,不过神仙乐需要大量硝石,无论如何,明早至少需要备两旦硝石给我用。”

“什么硝石?我上哪儿给你找啊?”

冉繁殷不理会她,反问她:“县里可有炼丹术士?”

“有是有,你找术士作甚?”

冉繁殷只好解释道:“找他便能拿到,悄悄去,别让旁人知晓你找这东西,否则就算观音菩萨下凡,也挽救你的凤鸣苑咯。”

“知道,知道,一切听你吩咐。”芸娘已折服在冉繁殷如此缜密的策略中,让干啥干啥,绝对服从,仿佛冉繁殷才是老板。

“如果芸娘没事就先回房歇息吧,明早我会把最新的歌曲谱子交给姑娘们,采购的东西也会列个殷单给你,不出意外,后天便可营业。”冉繁殷看芸娘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对她下了逐客令。

“我不困,你看有啥需要的,我可以帮忙,姑娘们也都还没睡。”

“这些事旁人帮不了,倒不如今晚休息好,为明天做准备。”

她一夜没合眼,写完歌谱写采购殷单,接着又画了姑娘们的服饰,顺便把各个冰饮的配方写了。

绞尽脑汁终于在天亮之前写完五本狗血言情小话本。

紧接着构思总结营业内容,爆点、热点、卖点,手一挥画了几张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宣传单,宣传单嘛主要是夸大其词,要醒目亮眼。

刚趴在桌上小眯不到片刻,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于姑娘,你起了吗?”小六敲了敲门,小声问道。

冉繁殷睁开眼,双眼迷离,慢慢直起腰,不耐烦的扭动着脖子,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才缓缓说道:“进来吧。”

桌上地上散落着零零散散的纸张。

‘逍遥快活就吃神仙乐,凤鸣苑独家秘方’

‘一对一尊贵服务,体验身临其境的视觉盛宴’

‘首日开业,饮品免费畅饮’

‘风里雨里,凤鸣苑等你’

“于姑娘,这是?”小六指着散落一地的宣传单发出疑问,明明是读过些书,认得几个字,怎么地上这些字组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冉繁殷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凤鸣苑招揽客人的告示,就好比提前告诉客人,我们店有什么吸引人的。”

“不懂。”小六摇摇头。

“上官府告人是不是得提前交诉状书?我现在画的这些个东西就好比那诉状书,而客人就是那官老爷,懂了吧?”解释得够通俗易懂了吧。

小六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傻笑:“于姑娘,真是厉害。”

冉繁殷交代道:“你收一收,将这些拿到门口以及人群流动大的地方粘贴起来,再让人四下传播消息,就说凤鸣苑明日重新开业,大酬宾,前三十名入店的客人不仅饮品免费,还送精美小食,并且能一睹头牌曼妙舞姿,悦耳小曲……”

提前预热造势非常有必要,利用消费者贪小便宜的心理,先收割一波流量,没人能里抵抗得住免费且诱人的礼品。

“好的,于姑娘,对了,芸娘让我来叫你吃饭。”小六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到芸娘交代这三天店里所有人都要听冉繁殷差遣,也不敢多问。

吃完早饭,冉繁殷将楼里和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拿着芸娘给的人员名单信息,姑娘们按各自所长分为沉鱼落雁、余音绕梁、婀娜多姿三组。

沉鱼落雁主要是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姑娘,着重妆容与服务话术,余音绕梁为音色音感绝佳的姑娘,重点培训古风歌曲,婀娜多姿则是舞蹈担当,冉繁殷将自己在学校街舞学的那点毛皮全部拿了出来。

男伙计也是全部干起了装饰工程的苦力活,冉繁殷既要教姑娘们唱歌跳舞,还要为男伙计解答图纸疑问,忙得不可开交。

“哎呦,大伙都轻拿轻放,别把东西砸坏了,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攒的棺材本啊。”芸娘也当起监工,钱白花花流出去,害怕效果不好,赔了棺材本又让人看了笑话。

傍晚时分,硝石终于运回来了。

“这东西可叫人好找,寻遍了平阳县大大小小的道观,东家你看,鞋底都磨穿了,才从青羊宫袁老道那儿买来这些,花了不少银子呢。”伙计抱怨着差事难办。

虽然数量不多,省着点也够用了。

大伙儿辛苦了,等我研制出来神仙乐,定让大伙儿喝第一口。

经过一日的整改装饰,楼内布局落地效果还原百分六十左右,尚且过得去,毕竟时间金钱都极其有限。

凤鸣苑开业酬宾的名气也散播出去,就等着明日开业检验成果。

“不好了,于姑娘,出大事了。”芸娘惊慌失措跑了过来。

果然话不能言之过早,不出意外便是出意外了,冉繁殷扶额叹了口气。

冉繁殷试探性问道:“出了何事?”,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千万别出大岔子。

“领舞的头牌姑娘脚崴了,大伙儿本来就不熟舞步,全靠她在前面带领,这可如何是好啊。”芸娘有些焦急,但她觉得这事冉繁殷肯定有办法能解决。

冉繁殷闭着眼长吸一口气问道:“严重吗?”

“肿得跟大猪蹄子似的,都能下锅炖了,她还闪了腰。”芸娘一脸恨铁不成钢。

“崴脚加闪腰?”冉繁殷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双重大礼包?

“是,是啊,被抬着回房瘫床上了,可彻底没了指望,于姑娘,你瞧着还有谁比她跳得好?”芸娘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冉繁殷。

这不明知故问吗,除了我,还有谁。冉繁殷怕芸娘心里真这么想,她可没脸跳这个舞,太社死了,万一被传出去,那不丢死人。

冉繁殷强颜欢笑对芸娘说道:“没有,这个项目不如先取消吧。”

“咱招牌都打出去了,不是让人捡了软处捏吗。”芸娘一口回绝。

“没事,明天多送几份神仙乐,相信客人会很乐意谅解这点小事的。”

“三日之期已过去一日,本是招牌项目,现如今取消了,于姑娘怕不是想在我这儿常住下去。”芸娘听到送这个字心头似在低血。

为了让凤鸣苑重回巅峰艳压时花楼一头,冉繁殷说要酬宾,要免费,要采购,要什么,她都忍了,现在棺材本都花了,跟她说要撤项目,还要多送几份神仙乐,她忍不了了。

“……”好你个芸娘,竟然拿此事威胁我。

“你上一句问的啥,我没听殷。”冉繁殷没办法只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招牌都打出去了……”芸娘一脸茫然,怎么突然问这个,怪得很。

冉繁殷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不是这句,再往前一句。”

芸娘会意的笑了笑:“你瞧着还有谁比她跳得好?”

冉繁殷从鼻腔中憋出一个字:“我。”

“我来替她的位置,这两日姑且让我当个头牌吧,谁叫我是凤鸣苑能歌善舞貌美心善的姑娘呢。”

“就知道你人美心善。”芸娘笑嘻嘻说道。

建康十七年春末,距离宁淞雾成亲已过去了一个多月。

衙署内,她正埋头公务,夜已深,却丝毫没有回府之意。

查乐困得哈欠连天,眼睛布满血丝,手脚沉重得像铅块,实在熬不住了:“大人,今天还在衙署留宿吗?”

“对,不是与你说了,近日我都留在衙署里办公。”宁淞雾愁眉锁眼,眼中流露出纠结之态。

“这个,大人本来您的事,小的也不该过问,但您成亲才多久啊,便丢下少夫人独守空房,难免遭人闲话。”查乐费解,大人自从回到重州后,便在衙署里常住,也不回太守府。

“你要是乏了,就先回去吧,我将这些公文整理妥当,也要歇息了。”宁淞雾察觉出查乐困雾难挡。

“熟话说新婚燕尔,春宵一刻值千金,眼下衙署里也没多少事,明日再收尾也无妨吧,您还是,还是,还是……”査乐话说一半才发现宁淞雾皱着眉,有些不悦,顿时结巴起来,到嘴边的话,活生生咽了下去。

宁淞雾冷笑:“还是什么,你倒是说。”

查乐颤颤巍巍道:“还是留衙署为民请命吧,属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了——”不过片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衙署实在简陋得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宁淞雾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逃避终究不是好办法。

“咚咚咚。”刚刚躺下榻的宁淞雾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钟祥:“大公子,您赶紧回府上一趟,老爷正发火呢。”

“钟伯,发生何事?”这个时辰发火,事情肯定不简单。

“大公子,老爷与夫人吵了一架,说夫人太纵容大公子,才让大公子这般胡闹,今晚您要是不回府上,就要打断,打断你的狗腿。”钟祥声音越说越小。

“钟伯,你稍等,我刚好忙完了,这就回。”宁淞雾叹了口气,拾起外衣穿着快步去开门。

从小到大除了宁泾阳没人能镇得住宁淞雾,到底是唯一的儿子,宁泾阳平日里也没舍得打宁淞雾,总是言辞身教,今儿这出倒是把宁淞雾吓得不轻。

宁泾阳气愤至极,之前灾后恢复工作要紧,住衙署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现事情都处理差不多了,宁淞雾那厮竟然还不回府过夜,自己还没回京述职,都这样,要是不在,那不得直接住外头。

公务再繁忙也不能让新妇独守空房,本就身体羸弱,长此以往长孙从何而来。

陛下亲自婚配,又是当今中书令爱女,论相貌、家世、才华,哪一点比不上愚钝不开窍的宁淞雾。

一回到太守府,宁淞雾发现气氛十分微妙,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火药味,周华秀对着宁淞雾使眼色,宁泾阳隐忍着怒火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宁淞雾对着两位长辈行礼,劝说道:“阿父、阿母,时辰已晚,还是早点歇息吧。”

“雾儿。”周华秀小声叫着,使了使眼色,示意宁淞雾赶紧服软认错。

宁淞雾接收到母亲的暗示,闷声跪地:“阿父,我知错了。”

宁泾阳蹭一下站起身,怒意更甚,手扶着额头,来回踱步:“逆子啊,钟祥将藤鞭速速取来。”

一听要取藤鞭,宁淞雾连忙认错:“阿父,我真的知错了……”

周华秀意识到宁泾阳要动真格,赶紧上前拉住他,轻拍着宁泾阳后背:“阳郎,雾儿都认错了,您就饶了她吧,她会改的。”

宁泾阳甩手,手指宁淞雾,脸对着周华秀说道:“知错?他知道错哪儿了?今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打断他的狗腿。”

宁淞雾眼睛快速转动,立马说道:“我不该忙于政务,忽略了家室,日后不论政务多忙,定会每晚回府。”

钟祥还杵在原地,跟着求情:“老爷,大公子刚成亲,这身子打不得啊,冲了喜气也不好。”

宁泾阳不为所动,厉声道:“都别替这逆子求情,打小就宠着你,你现如今却上了天,不把为父放眼里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钟祥速去取来。”

“阳郎,这几大鞭子打下去,雾儿非残即伤,孙子怕是指望不上了,呜——呜_呜_就姑且饶了她这次吧,阳郎,今晚看在妾的面上饶了雾儿吧。”周华秀哭得梨花带雨,用孙子这个软肋拿捏宁泾阳,又朝宁淞雾使眼色。

“阿父,我本就身体羸弱,经此一打怕影响您抱孙子,您就饶了我这次吧。”宁淞雾接收到周华秀的暗示,立马装可怜,俯首磕头认错,带着哭腔,态度诚恳。

宁泾阳只好作罢,“逆子,今晚姑且饶你一回,要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还不回房去。”

“是是是,我这就回,阿父,阿母,你们早些休息。”宁淞雾连忙起身,拍了拍膝盖的灰尘,溜之大吉。

看着宁淞雾落荒而逃的样子,宁泾阳摇了摇头,轻叹说着:“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厮哪有半点太守样。”

“后面还有一句,跪天跪地跪父母,这是雾儿的孝心。”斗字不识一个的周华秀竟然出口堵宁泾阳。

“咳咳咳。”宁泾阳干咳掩饰尴尬,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宁泾阳到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京官不做,非得跑来这潮湿闷热的小地方。原本已向陛下请示,留在京都谋个闲差,也就罢了,谁知这厮在封官典礼上,主动请求前往重州。

宁淞雾在院中来回徘徊许久,屋内似龙潭虎穴一般,迟迟不敢踏入,她的唇有些干燥,不停舔舐着,眼眸中透露着一丝不安的神色,不时瞥向门口,生怕这一进隐藏多年的秘密便会被揭发。

冉繁殷看屋外徘徊多时的身影,打趣道:“雾郎要在外头站到几时,夜里露水重,还是早些进屋吧,以免惹了风寒,苦了妾身。”

“我拂拂尘。”宁淞雾窘迫地搓了搓手长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今晚如何避免同床共枕,宁淞雾已无计可施,成亲那晚借着喝交杯酒的由头,把冉繁殷灌醉,才逃过一劫,她想,难不成,还要故技重施?

“夫人,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宁淞雾关了门,杵在门口也不动脚步,神情尴尬,不知如何与冉繁殷相处。

“自京都一别,妾已数不殷几日未见雾郎,想必是政事繁忙抽不开身,今晚得知雾郎回府,便在此恭候,雾郎真叫人好等啊。”冉繁殷蜜嘴出利剑,句句把宁淞雾堵得愧疚难当。

宁淞雾支吾道:“近来忙着处理政事,疏忽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时辰已晚,夫人先歇息吧,我去洗个脚。”

“雾郎,热水已备好,来这里坐下,妾服侍雾郎,妾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今后这些事便由妾来做。”冉繁殷佯装出一副温柔娇弱,人畜无害的表情。

她倒不是真想为宁淞雾洗脚,眼前这盆热水估摸着有五六十度,宁淞雾是下不去脚的,鲜少出错的直觉告诉她,宁淞雾对自己并不感兴趣,不然成亲一个多月,也不至于仅同房一次,不对,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睡了一晚。

难不成他断袖?长相俊美阴柔,也无男子的阳刚之气,可与女子媲美的容颜,实在找不出更贴切的理由了。

心中暗自窃喜,这样也好,好男色,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宁淞雾心里呢喃着,好一个明媚正娶的妻子,我不过一介女流,何德何能让你京都第一才女卑微屈尊,日后若是知晓我身份,怕不是要将我千刀万剐。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人各怀鬼胎,各自盘算着今晚该当如何。

“夫人乃大家闺秀,这些活还是我自己来吧,成亲前我也不曾让人服侍过。”宁淞雾伸手拦住冉繁殷,脚刚伸进去一只,“嘶——”的一声,又把脚伸出,挤眉弄眼,被烫得不轻。

冉繁殷当做没看见,细声问道:“莫不是雾郎嫌弃我做不好。”

“夫人过虑了,我并无此意。”宁淞雾边说边用面巾沾水,草草擦完脚。

宁淞雾并没有骗冉纾殷,因为身份不便,她打小便自己照顾自己的起居,不似那些官宦子弟,这一点也颇让宁泾阳感到欣慰,虽然才识不够,但品行不错。

“妾长得不如雾郎意吗?为何雾郎对妾总是拒之千里之外。妾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雾郎跟妾说一声,妾会改。”冉繁殷忽然蹲在宁淞雾跟前,黑眸湿润,里面倒映着破碎的烛光,眼神委屈至极。

“没,没有。”宁淞雾被突如其来的冉繁殷吓得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好。慌乱间对上眼,冉繁殷的眼神像化作了实物,穿过她层层包裹的障碍,撞在心上,宁淞雾只觉得心口阵阵发软,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连忙避开对视。

若不是嘴角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玩味上扬出卖了冉繁殷,但凡被人瞧见这番景象,都要感叹一句得此娇妻,夫复何求啊。

宁淞雾沉浸在愧疚与慌张的情绪中,自然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她在心里嘀咕着,阿母要我时刻与她保持距离是对的,这个女人有些可怕。

见冉繁殷还杵在跟前,宁淞雾索性起身,她叹了口气说:“夫人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不需要为谁改变,是我的问题。”

冉繁殷耐心耗尽,不再跟他掰扯,起身跟到桌前,端起一碗汤递到宁淞雾眼前,笑道:“雾郎,鸡汤再不喝要凉了。”

此时的冉繁殷就好似那潘金莲,催着她的大朗,快喝药。

【那妖神之血脉也无人知晓究竟是何种样子,他们就不怕这般乱杀,再把这刚出生的妖神转世给杀了。】

【当初要不是剑仙救下了猫猫长老,这等天才也要被这群妖族癫子给杀了。】

【支持阿笙不即位,又不是前世那种非她不可的情况,要这位置有何意义,不如回宗一起做个闲散长老算了。】

【难怪上一世的最后没有容鸢的戏份,她应该也是送了一条命换阿笙回到妖族。】

【何必呢,叶无晨也是个不错的统帅啊,拎得清,手段狠辣会玩人心,血脉而已。况且,又不是不在妖族就不帮你们了。】

【有什么办法劝劝容鸢长老呢,这样一个高等战力,可千万不能没了啊。】

【……夫人……】

【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天啊天啊,师尊这自称。】

【师尊这是后知后觉得脸红了吗。】

【不行,要趁势追击。】

【好羞耻,喊不出口……】

【我好像确实太多愁善感了些。】

【域外海天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救回了我的人就好,护着自己的人就好。】

【算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护短吗?感觉今天走的时候猫猫长老都快把容鸢瞪穿了。】

【好吧,不护就不护吧,不重要。】

【师尊,真的,很不解风情。】

【回来这么久了。】

【一个亲亲都没有。】

【嘤。】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