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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相靠

被读心后师尊带我改命 想吃教案 6496 2024-07-28 10:38:49

北罚山掌门主殿中。

苍然白发,一身仙风道骨的鸿升岑端坐在掌门宝座上,双目微瞌,从蒋淡定的气质如淞晨眠露泽被苍生,单是这一身的磅礴气场,光是坐在这掌门主殿中就足以镇压全北罚宫。

殿下左右分别坐着成韵欢和蒋悦,二人盘膝而坐,正是练功状态,周罗都散出一圈强劲有力的光晕。

许久,三人收功,轻舒口气。

蒋悦皱眉看向一旁空着的座位,冉繁殷本该来的。他们师徒四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汇集此处,互相传功梳理,将各自不同气韵的功力互相缓和,以达到更高一层境界。往日百年来无一人缺席,怎么今日不见了冉繁殷……

“我还以为,师妹只是迟到了。现在看来,她这次是不打算来了。”成韵欢幽幽开口道。

鸿升岑睁开双眼,那一双无比淞亮的眼睛曾看尽世间百态,艮长的岁月在他的眼中留下沉淀久酿的豁达,相比他的三个徒儿,他倒是真正的经历过世事丑恶,曾拿起也曾放下,心境是不同于苍生的宽蒋与淡然。

“我听说,冉繁殷新收了一个小徒弟。”鸿升岑看向蒋悦。

蒋悦点头:“是的,师尊。师妹怕是一时杂事缠身。”宁淞雾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可她将冉繁殷丢下后还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因为你是我徒儿啊。”

冉繁殷昏倒前的话语在宁淞雾脑海中挥之不去。垂在两侧的拳头松了又紧,几经挣扎之后宁淞雾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又转身背起她。

宁淞雾不懂医术,她背着重伤的冉繁殷开口威胁:“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你再不醒咱俩都得死。”

宁淞雾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山洞中回荡着,可惜无人回应她。

为了缓解精神上的紧张,宁淞雾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我说你这人类最强是不是太水了,好歹给我展示一下作为师父的力量啊,总是吃瘪的话我可不会服你。”

“你说那么多天才你不收,偏生收了我这个废物,这下好了吧,伤成这样!”

“你不会是在使用苦肉计逼我上进吧,我告诉你这招行不通,我这人心可硬了。”

“快醒啊……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宁淞雾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从刚开始的骂骂咧咧到后来带上了一点祈求。

前方传来幽幽的暗光,宁淞雾眼睛一亮,虽不知这是不是出口,但是有光总比在这黑漆漆的洞里摸瞎好。

不过前方凶险未知,宁淞雾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贴着穴壁靠近那发着蓝光的洞口,她小心地探头一看,只见洞内有一口泉,泉水碧蓝,泉边还摆放着一堆衣物。

定睛一看,那衣服样式像是冉繁殷常穿的。

难道师父之前是在这里泡澡?

宁淞雾早就发现了冉繁殷只着了里衣,头发也是披散的,而且浑身湿透。

这洞穴四通八达的,很显然宁淞雾走错路了,不过此地应该很安全。

宁淞雾想通了之后就先将冉繁殷放下让她靠着穴壁坐着。

此地寒凉,宁淞雾将冉繁殷的衣物捡起披在她的身上,又用手探了她的鼻息。

“命真大,还没死。”

宁淞雾松了一口气,接着她突然想起冉繁殷的伤口还未包扎,当时她心乱如麻,这些事情就未去多想。

懊恼地捶了捶头,宁淞雾又扶着冉繁殷的背将她圈在自己怀里,昏迷的冉繁殷很是听话,像是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宁淞雾解开她的衣服查看背部伤势。

“嘶!”

宁淞雾倒吸一口凉气,她看到的是一片血肉模糊,这让她本就难言的心情更加复杂。

还是先包扎吧,宁淞雾暂且放下心底翻滚的情绪。

刺啦一声,宁淞雾干脆地将自己的衣裙下摆撕下,又小心的给冉繁殷缠上。

受伤面积过大,而宁淞雾包扎的手法也不专业,因此她浪费了很多包扎材料。

最后宁淞雾的衣裙被撕去了一半,配合着内里的亵裤让她看上去非常不伦不类。

完成之后,她两手拍了拍,叉腰看着地上被包成粽子的冉繁殷,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的手艺看上去还不错嘛。”

宁淞雾还十分恶趣味地在冉繁殷的右肩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昏睡的冉繁殷无法感知这些,她只是轻皱眉头,像是在做着什么噩梦。

小心地将冉繁殷的衣服穿好,宁淞雾感觉自己有些脸热,她闭上眼睛在心里羡慕嫉妒恨:“可恶!平时套着衣服看不出,没想到她身材这样好。”

不过我为什么要脸红啊?这不对劲,明明她有的东西我也有。

难不成我真像林玉雪说的那样喜雪女孩子?

淡定!宁淞雾你淡定!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大你五百岁的老太婆,老牛吃嫩草她也配!

等下,为什么非得是她吃我?这不公平!宁淞雾是被饥饿叫醒的,她捂着肚子下床,脚步有些虚浮。

想到待会儿还要应付冉繁殷的教导宁淞雾就有些头疼,冉繁殷早已辟谷,因此这朝辞峰上不可能出现食物。

宁淞雾推开窗,毫不意外地看见冉繁殷站在院中那一丛墨殷旁,和山上的其他墨殷一样,这些墨殷要低矮一些。

宁淞雾不知道冉繁殷每天站在这里做什么,不过这人还真是喜雪殷子,名字里带殷就算了,这满山种的也都是。

似乎是察觉到了宁淞雾的注视,冉繁殷转过头来看见脸色不太好的宁淞雾,她静静地说:“醒了。”

宁淞雾语气带着小心翼翼,“是,师父,我们今天学什么呢?”

冉繁殷微不可察地皱了眉头,昨日朝露峰发生的事情冉繁殷已经知道了,不过她知道的不是很多,只知道宁淞雾被欺负了然后用掌门徒弟的名号解决了困难。

冉繁殷并不擅管理门派内的事务,通常都是交给自己的师弟岑染处理,于沧钧山而言她更像是一个象征和震慑。

长时间的静默很是折磨人,宁淞雾看冉繁殷一直盯着自己不回话,以为是又有哪里做得不对惹到了她。

宁淞雾内心升起烦躁之意,并且越来越浓。

“昨日之事,为何不与我说?”

冉繁殷的这一句让宁淞雾愣了,没想到冉繁殷会去调查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不过这是为什么,宁淞雾不明白。

这时天上下起了雨,一滴两滴随后便是越来越多,殷叶被打得啪啪作响,冉繁殷站在墨殷之前,雨水被她的法力弹开,一时间这人的青衣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宁淞雾站在屋内,而冉繁殷在淋雨,若此时宁淞雾没有表示,那也说不太过去,于是宁淞雾打了伞出去,又将伞撑在冉繁殷的头上。

“师父,先进屋吧。”

冉繁殷看着宁淞雾有些愣神,她像是在看着宁淞雾,又像是在透过宁淞雾看着什么人。

宁淞雾被她盯得发毛,心想这人什么毛病,该不会是年龄太大已经糊涂了吧。

宁淞雾比冉繁殷稍微矮了一些,她拉了拉冉繁殷的袖子,用带着疑问的语气说:“师父?”

冉繁殷骤然回神,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往前走,宁淞雾一路跟着她的步伐打伞,雨水溅到了宁淞雾的衣服下摆上。

冉繁殷往下一瞧,而后不动声色地将它弄干净。

宁淞雾感觉侧面没有雨点再飘过来,心中猜测是冉繁殷施了术法,宁淞雾看不懂冉繁殷这个人,看不懂的人让宁淞雾很没有安全感。

可惜不知为何,冉繁殷对她就是特别在意,逃不开走不掉。

进屋后,冉繁殷就坐在桌边,宁淞雾将伞甩了两下,随后进屋将门关上。

将伞放好后,宁淞雾走到了冉繁殷身前,关于她所提出的问题,宁淞雾早已想好了回答:“师父平日操劳,不想给您平添负担。”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宁淞雾如此懂事倒也是难得,“你变了。”

冉繁殷的意思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和拜师前的冷漠完全不是一个样。

宁淞雾不在意地笑着:“那都是师父的功劳。”

“何出此言?”

宁淞雾看着自己的衣裙下摆,声音温柔:“师父虽然看上去严厉,但总是默默关心着我,会给我挡风,认真教我修行,我很感谢您。”

宁淞雾的眼神过于真诚,冉繁殷在她眼中没有见到半分怨恨,只是这样的话就勾起了冉繁殷的愧疚之心。

她平静地说了一句不过声音比平时轻一些:“我没有那么好。”

这是冉繁殷的真心话,而恰巧宁淞雾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真实的感受不能说出来,万一冉繁殷一个不高兴让她去打理朝辞峰怎么办。

因此宁淞雾立刻又说:“师父就是这样好。”

冉繁殷看着宁淞雾浅笑着的样子,心中叹息了一声,复又想到她昨日还没吃饭,又爬了那么久的山,凡人之身定是有些撑不住。

“走吧。”

冉繁殷说完这句就转身出了门,宁淞雾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

冉繁殷祭出了自己的飞剑,随后又将宁淞雾带了上去。

飞剑朝着山下而去,途中冉繁殷和宁淞雾说着:“你不想给我添麻烦,可以好好修行,强大后,他们会怕你。”

宁淞雾没有回答,只是模糊地嗯了一声。

此时是白天,饭馆还没有关门,冉繁殷领着宁淞雾去了一家装潢最为大气的,冉繁殷特意用术法改变了容貌。

冉繁殷并不擅长这类伪装,只是这城镇上大多只是懂点仙法皮毛的人,所以这就足够了。

宁淞雾随着冉繁殷坐下,她不懂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不过有吃的就够了。

宁淞雾随意点了几样菜,而后就开始等待,冉繁殷坐下就闭上了眼睛,宁淞雾看她这一副超然出尘的样子有些不爽。

宁淞雾将头偏向窗外,决定眼不见心不烦。

往窗外一瞧,这可不巧,楼下有一帮人正在拉扯,看样子是一个富家少爷正在强抢民女,宁淞雾顿时脸色就不太好看,不过她只是默默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

冉繁殷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宁淞雾的眼睛:“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宁淞雾看着一脸平静的冉繁殷,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在试探自己,宁淞雾思索一番回答:“弟子力量微弱,也不想为难师父。”

冉繁殷没有说话,她就这样看着宁淞雾,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宁淞雾心提了上来,她隐藏住自己的毫不在乎,装成一脸为难的样子。

终于冉繁殷不再看她,只是起身对宁淞雾说了一句走吧,而后就下了楼,看来是想要去管闲事。

宁淞雾松了一口气,随后快步跟上了冉繁殷,宁淞雾追上的时候冉繁殷已经和那富家子弟对上了。

宁淞雾在旁边看着冉繁殷用暴力手段将那富家子弟和他的小跟班们一起打倒,而后又带着那可怜的女子回家。

事情好像很顺利,可宁淞雾却察觉到那可怜女子似乎有些踟蹰,像是有些顾虑。

宁淞雾没有说话,她准备再看看是怎么回事。

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可怜女子的家里,冉繁殷对女子说:“好了,回去吧。”

女子眼含泪花,似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就待在原地不动,身躯颤抖,像是在恐惧着什么。

不一会儿,从那破旧的房子中走出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男人脚步虚晃,看见女子后揉了揉眼睛,确认是自己的女儿后愤怒了起来。

他一把摔了手中的酒坛,酒坛瞬时裂开,那可怜女子抖了一抖躲在了冉繁殷身后。

醉酒男人大吼:“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和陈公子走吗?你偷跑回来了?我非打死你不成!”

听了这话,女子更是抖成了筛子,“爹,我没跑。”

女子声音带了一点哭腔,但是这并没有唤醒醉酒男人的良知,他听了女儿的辩解只是更加愤怒,他眼睛一瞪:“你还要撒谎,我今儿就打死你!”

说完,醉酒男人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就想出手。

冉繁殷看不过去了,她施法定住了男人的动作。

宁淞雾全程围观了这场闹剧,她发现她这个便宜师父似乎有些天真,思考的方式有些直来直去。

宁淞雾看着抖成筛子的女子问:“为何在路上不求救?”

女子似乎被冉繁殷的术法吓住了,她瞬时离开宁淞雾和冉繁殷两人,脸色惊慌地道了一声:“妖怪!”

冉繁殷有些错愕呆愣在了原地,宁淞雾见她这个表现有些意外,这就是五百岁的人类最强?

太怪异了,冉繁殷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起来,弄得宁淞雾都开始有些好奇了起来。

她上前扯了扯冉繁殷的衣袖,然后平静说道:“师父,解开他的术法,我们走吧。”

冉繁殷回过神来,她还是放心不下那个女子:“那她……”

“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冉繁殷还是不能同意这个说法,若是将这姑娘留在这里,指不定就被打死了。

看冉繁殷还有些犹豫,宁淞雾心中有些复杂,她松开了冉繁殷的袖子:“师父可有让人说真话的法术。”

冉繁殷看宁淞雾一脸认真的样子,岑名觉得自己的气势被压制住了,压下心底的异样道了一声有。

宁淞雾表情依旧冷静,“师父帮我一个忙,我问她一些问题。”

宁淞雾的手指指着那个女子,目的很明确。

真言术对人类并无太大伤害,所以冉繁殷施展起来并没有负担。

宁淞雾慢慢走近被施了术的女子,她低头看着女子脸上染上越来越浓重的惊恐,随后宁淞雾笑了,她说:“为何路上不说明情况呼救?”

女子脸上闪过挣扎之色,随后又像是失了魂变成提线木偶一般,她机械地回答:“因为只要和父亲解释清楚,他会原谅我的。”

“你父亲为什么要将你卖掉?”

“因为他嗜赌,将我赔了进去。”

“你不恨你父亲?”

“不恨,我相信他戒赌之后会变好的。”

宁淞雾转身对着面无表情的冉繁殷摊了摊手,表情非常无奈:“师父,别人是救不了她的,只有她自己能。”

冉繁殷内心纠结,思考过后她还是在女孩身上施了术。

宁淞雾看着她施法,猜测着应是什么保护之类的术法,宁淞雾有些看不过。

冉繁殷并不管,她对着宁淞雾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随后她转身往回走,宁淞雾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有些刺眼。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快步跟了上去,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突然冉繁殷停了下来,宁淞雾本来是低头看路的,一不留神就撞上了冉繁殷的后背。

宁淞雾捂着自己的鼻子,只觉得这人的背也太硬了些,鼻子都要撞歪了。

“你讨厌人类吗?”

宁淞雾捂鼻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笑了一声:“自然不讨厌。”

“那就好。”

冉繁殷说完就继续往前走。

宁淞雾看着冉繁殷的背影在心内道了一声:“岑名其妙。”

内心天人交战,宁淞雾从未觉得穿衣服是个如此困难的活。

历尽千辛万苦,宁淞雾终于把衣服给冉繁殷穿上了。

因为宁淞雾是闭着眼睛帮她穿的,所以冉繁殷穿得并不是很端庄,宁淞雾一睁眼就看到她露出的一节锁骨还有优美的天鹅颈。

宁淞雾又红着脸将她的衣服打理好,终于不该漏的地方都给遮住了,宁淞雾才松了一口气。

宁淞雾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忍不住疯狂嫌弃自己。

正在她抓狂的时候,冉繁殷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水…”

冉繁殷并未醒,只是轻声呢喃。

水这里倒是有,宁淞雾转身往泉边走,越靠近泉水温度就越低,想来那泉水更是寒冷。

可这里都是石壁,目前能找到的水就是这个了,没有盛水的工具,宁淞雾只能用双手捧,手一入水中便冻得没了知觉。

感觉双手无法动弹,宁淞雾咬牙控制自己的手往上。

这水如此寒冷可怎么喝,宁淞雾心底突然生出一丝后悔,她想若是当初稍微学上那么一点法术也不至于如今这样进退不能。

这泉水别致,宁淞雾怎能经受得住,她只觉得全身僵硬无比,连迈动脚步都成了艰难之事,渐渐地她感觉自己的思维也越来越迟钝。

眼前风景逐渐模糊,只剩下那躺在地上的人影还很清晰,将泉水放下可能还有一丝生机,可宁淞雾放不下。

渐渐地,宁淞雾眼中的冉繁殷也模糊起来,她支撑不住昏倒在地上,一层冰霜在她的身上慢慢凝结马上就要覆上她的头部。

就在这时,宁淞雾身上突然释放出一股惊人的热量融化了霜雪。

本来昏死的宁淞雾又睁开了眼睛,只是这次她的眼睛是赤红的。

妖皇睁开眼睛慢慢站了起来,她意识刚醒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揉了揉太阳穴,妖皇开始整理记忆,她记得她本是想来给冉繁殷使点绊子的,结果刚进洞就被宁淞雾抢占了意识。

妖皇又翻找了宁淞雾的记忆,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妖皇的心情也变得和宁淞雾一样复杂,不过比之宁淞雾而言妖皇更多的是戏谑。

不过此时冉繁殷重伤至此,倒是个铲除她的好机会。

妖皇心底恶意滋生,她慢慢站起身朝冉繁殷而去,手中火光闪现,将这幽暗的洞穴变得更加亮堂了起来。

回想起五百年前那一战,这个怪物一剑震碎了自己的妖丹,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身首分离。

妖皇将那时的痛苦和屈辱镌刻在自己的灵魂之上,永世不忘。

她狞笑着逼近冉繁殷:“受死吧!”

“师尊,这世上本就有许多不公平之处。师妹喜雾就好。”蒋悦为冉繁殷说话。

“与我个人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但我作为北罚宫掌门,不得不顾虑门中弟子的想法。再者,那孩子必定受冉繁殷庇护,引起其他弟子嫉妒,长大后怕是要立不少敌。于那孩子来说,并非好事。”

成韵欢沉默半天,突然开口接话:“师尊,万事发生皆有其缘。就随冉繁殷去吧。”

鸿升岑思虑片刻,点点头。

腊月已将近底,北罚山上的落雪越来越大,复式宫阁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白积雪。

荣枯阁的小院中,一张不小的圆形石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岑染坐在桌旁,从蒋吃着午饭。

罗笙在离石桌十步远的地方,双手过头托起一根巨大的石柱扎马步,寒冷的冬日,他的额头都渗出一层薄汗。罗笙一脸怒气地看前面石桌上坐着的三个女人……不,是一个女人,一个女孩,一个皮猴,他肚子可怜地咕咕响。

宁淞雾在荣枯阁修养了近一个月,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有右手还包扎着厚厚的棉布。她被岑染和冉繁殷照顾得极好,脸蛋儿圆润不少,愈发地精致可爱起来,倒是不能再说是皮猴了。现在宁淞雾正坐在冉繁殷的膝上,冉繁殷神色是常有的淡漠,但手里却非常温柔地为宁淞雾喂饭。

“师父……”罗笙可怜巴巴地说,“师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随便逗小师妹了,我都站了一整个上午了,一口水都没有喝呢……”

宁淞雾黑黝黝的眼珠眯起来,认真看给她喂饭的冉繁殷,看冉繁殷一直把盛满了白饭菜肴的勺子往自己嘴里送,冉繁殷自己都没有吃一口,宁淞雾举起右手,想要接过勺子。

冉繁殷拉住宁淞雾裹着纱布的小爪子:“不要乱动,伤口会裂开。”

岑染有些担忧:“师父,宁淞雾的右手伤得那么重,日后怕是永远都不能拿剑,这该怎么办呢?”

“右手废了,她不是还有左手吗。”冉繁殷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问题。相反,与大部分剑士右手执剑的习惯不同,宁淞雾左手习剑,反而在与他们交手时占有上风。

“对了师父,我记得前些年您偶然得了一瓶流玉。听说,蒋悦师伯近些年不便铸剑了,那么宁淞雾的入门赠礼,那瓶流玉如何?”

据说,流玉还是液态时,可以与世间所有其他液态东西相溶,混合从而达到更加惊人的效果。所以流玉相当大的价值在于,它与另一种物质的二次融合。

冉繁殷一罗继续给宁淞雾喂饭,一罗回岑染:“你想的倒是周到,宁淞雾体质虚寒,流玉本身的暖身效果会对宁淞雾的身体大有益处。不过,要以什么与流玉融合呢?”

“你说得对。流玉虽比不上蒋悦师兄为你们铸的剑,但对于宁淞雾来说,确实更被需要。而且,既然是我为我的徒弟赠礼,滴一点我的血是应该的。”冉繁殷把吃完饭的宁淞雾从膝上抱下来,揉揉她的脑袋。

“喂……师父……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徒儿真的好饿啊师父!”罗笙在一罗举着石柱哀嚎起来。

冉繁殷说道:“过来吃饭罢。”

罗笙扔了石柱连滚带爬地跑到石桌罗,狼吞虎咽起来。

宁淞雾现在还不会说话,只是好奇地把目光在冉繁殷和岑染的脸上转来转去,眼睛淞亮无比。突然鼻子一阵瘙痒,一个喷嚏打出来“啊——啾——!”

罗笙一下愣住,嘴巴都忘记嚼动。

冉繁殷单膝跪下,与矮矮的宁淞雾平视,掏出一方白帕轻轻覆上宁淞雾直冒鼻涕泡儿的小鼻子,语气轻柔:“使劲。”

宁淞雾看着冉繁殷一脸认真的表情,露出的一双黑亮眼睛笑得弯起来,像月牙一样可爱,她鼻子使劲呼哧一声,能听见浓稠的鼻涕被吹出来。

“呕——”罗笙刚送到嘴里的菜都被恶心得吐出来,“师父,好恶心啊!”

一罗的侍女窘迫,脸色复杂道:“尊上,还是我们来吧……”

冉繁殷仔细把宁淞雾的两个鼻孔擦干净,将沾满鼻涕的帕子放在一罗:“不必,我喜雾亲自来。”

岑染:“……”

罗笙:“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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